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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節

    “不好意思,春運期間,這是這個航班最後兩張票了,你們也想回的話,另外訂票吧。”甦黎歌笑著,雖是打趣的口吻,眼里卻是些怒光。
    “……”秦揚風也沒轍了。
    蕭嘉樹握緊了拳頭,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那些從心底蔓延上來的痛楚,像一場急風驟雨,掀風鼓浪般肆意橫行著。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了自己。我會乖乖吃飯,注意保暖,一回去我就會去看病,認真吃藥,多喝水,好好休息。你無需替我擔心。”徐宜舟看出他快克制不住的痛,終是心軟,開口安慰,“我只是想靜靜,別的事,回去了再說吧。”
    她的安慰,卻讓他更痛。
    這麼多年,她一直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似乎有沒有他的寵和愛,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差別。
    蕭嘉樹終于松手。
    “我去替你辦出院手續。秦揚風,你帶她們去吃點東西吧。”他聲音冰冷地說著,轉了身離開。
    徐宜舟沉默著收完行李,跟著秦揚風和甦黎歌離了病房。
    等電梯的時候,一對戀人站在她旁邊膩著。
    “唉,我還特地挑了最貴的斑魚熬了粥給她,誰知道對這個過敏,真可惜。”
    甜脆的聲音響起,讓徐宜舟忍不住望去。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長相清秀,倚在男人懷里,雖然說著抱怨的話,卻還是甜甜的味道。
    徐宜舟覺得有點眼熟。
    “傻瓜,那是她沒口福!便宜我了!”男人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那舉動,看得徐宜舟忽有些澀意,便扭頭轉開,不去想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
    離除夕還剩兩天時間,徐宜舟回了魚仙島,並沒去蕭嘉樹那里。
    蕭嘉樹買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清冷的屋子。
    如果他早知道這一別,往後竟是地獄般的巨變,只怕他拼了命都不會讓她走。
    可惜,這世上從無早知道。
    大年初六,蕭嘉樹生日。
    ☆、第61章
    徐宜舟這個春節只在魚仙島呆到大年初一。回來的這幾天她時間都耗在了島上的診所里掛瓶,好在她身體底子還行,連掛了三天吊瓶加吃藥,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魚仙島的過年習慣是全家人除夕晚上吃團年飯,然後守歲到晚上零點,全島人都會去魚仙廟里搶頭香,然後煙花爆竹齊放,整夜不停歇。
    她很久沒在魚仙島過年,今年願意回來,徐媽媽高興得不行,雖然嘴上說著女兒大了不著家之類的話,笑容卻是喜悅的。
    大年三十的年夜飯,徐媽媽整得特別豐盛,像要把這些年她沒在家里過過的春節都補回來似的。守歲到零點,徐宜舟陪著徐媽媽去搶頭香,燻了一身的煙味出來。
    整個島上都是鞭炮響動,煙火璀璨,與星月爭輝。
    徐宜舟直到凌晨五點才睡下,一覺睡到翌日中午,吃了午飯,拜年的人開始多起來,徐宜舟不耐煩見客,拖了行李箱和徐媽媽辭行。
    她沒有回s城,而是一個人去了古鎮和陽。雖然春假期間也是旅游高峰,但和陽鎮是個未完全開發的山城小鎮,商業味並不濃,因此去得人也不多,徐宜舟的車票和住宿訂得很順利。
    這一去,就是五天時間。
    她回程的時間,就卡在了蕭嘉樹的生日那天。
    燻了廟火,吹了山風,離開小鎮的時候,她選擇回到蕭嘉樹身邊。
    ******
    對比徐宜舟,蕭嘉樹的這個春節過得極其差。
    家里冷清得叫他難忍,他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覺得寂寞過,徐宜舟走之後,這寂寞成倍涌來,像是要將前幾年他沒體會過的寂寞都補上似的。
    徐宜舟也就在這里呆了兩個月,他卻覺得看什麼東西都有她的影子。
    臥室里的床單被褥疊得整齊,空氣里她的氣息彌漫著,他突然發現一個男人硬朗的房間里多了女人色彩明媚的小物件後,那種矛盾也會散發出一種甜蜜。
    那是種叫“佔有欲”的甜蜜。
    似乎好像一個女人融入了他的生命和骨血之中,不被分離,永遠佔有。
    可惜,徐宜舟不在,只剩下她的東西,讓這甜蜜染上苦澀。
    蕭嘉樹聯系過她,徐宜舟的態度溫和一如往常,只說自己回了魚仙島過年,等他想她想得受不了,便買好票準備過去找她,她又去了和陽古鎮。
    她在享受一個人的旅行,並不需要有人為伴。
    這是徐宜舟渲泄心情的方式。
    蕭嘉樹只能等。
    一等就等到大年初六,他的生日。
    她還是沒有回來。
    大概是不想他去接她,她在電話里只說歸期在這一兩天,並沒給他明確的時間,蕭嘉樹等到天黑,都沒等到她的影子,只等到了秦揚風的邀約。
    過年期間他們哥幾個小聚了兩場,蕭嘉樹都顯得有些陰晴不定,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墨城明天就走了,阿葉開年了又要搞新項目,沒時間再聚了。哥三個見你這兩天心情不好,徐家丫頭還沒回來吧?出來出來,她不陪你過生日,我們陪你!”秦揚風在電話里勸他出來。
    都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平時各自忙活,難得見面,蕭嘉樹又被屋里徐宜屋的影子折磨得難受,抓了外套便出了門。
    席間,秦揚風又說起陸文栩的事。
    “陸文栩那檔事十有*是李呈顯在搞鬼。我查了,李呈顯愛陸文栩愛得很瘋,離婚的時候給了她一大筆錢,好像是預備著破產後和她一起潛逃出國。可惜陸文栩拿了錢,又不想陪李呈顯做亡命鴛鴦,李呈顯那人本來就陰沉古怪,錢倒是小事,陸文栩這麼對他,他不瘋才怪。我看哪,陸文栩八成想吃你這棵回頭草。”
    他臉上的笑有些嘲弄。
    這些女人,為了點名利就什麼都給拋了,不擇手段求到名利後,又想奢求愛情,這天下的好事,哪能給她佔全了。
    這麼想著,甦黎歌的臉忽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莫名就收住了這些想法。
    “查得到他的下落嗎?”蕭嘉樹接過他敬來的酒,仰頭就一口喝光。
    “兄弟,那可是白的!你今晚這是不想回去了?”秦揚風趕緊拉住了他。
    “嘉樹,少喝點。”許墨城也已經看不下去,出聲制止他。
    這頓飯他吃得很少,倒是酒喝得很痛快。
    “我有分寸。”蕭嘉樹給自己又倒滿一杯,“秦揚風,你接著說。”
    “還用得著查?他不一直在跟蹤陸文栩,從陸文栩附近著手就是。資料我都提交給警方了,你就安心吧。”秦揚風一把搶過他手里那杯酒,“行了行了,自家兄弟出來吃飯,又不是應酬。我看你滿腦袋只剩一個徐宜舟,散了散了,這飯吃得真特麼沒勁。”
    “徐宜舟?”一直站在窗前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落地窗外的夜空中,忽然一簇煙火升起,成了他的背景。
    “阿葉認識她?”蕭嘉樹直接拿了秦揚風的杯子朝他舉起,沒等他回答就又仰頭喝下。
    燒口的酒入喉,灼熱燙心。
    “送他回去吧。別喝了。”葉景深走過來,扶起了他。
    過年前的最後一場聚會散場,秦揚風把蕭嘉樹送到了樓下。
    蕭嘉樹擺手拒絕了他的攙扶,自己上了樓。
    夜色冷涼,他外套挽在手里,身上只套著件厚毛衣,風灌進身體,雖然冷著卻也澆不滅燙意。他有些醉意,眼前景物微微浮起,但意識卻是清醒著的,按電梯,上樓,開門,所有的動作不帶半點遲緩。
    時間已是夜里十點。
    沙發旁邊的落地燈點著,不是特別亮,照得整個客廳特別幽靜。
    蕭嘉樹揉了揉眉心,想不起自己出門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關過這盞燈。
    他走到沙發旁邊,心里不知道哪來一股懊惱怒意,便將手里的外套狠狠砸在了沙發上,整個人跟著重重坐到了沙發上,沒兩秒身體一歪,便半躺到了沙發上。
    酒喝了不少,心突突跳著,他雖然感覺倦怠,卻怎樣都睡不著,閉了眼全是徐宜舟的小人在腦袋里晃來晃去。
    躺了一小會,忽然間有個溫熱潮濕的東西輕輕按到了他頭上。
    蕭嘉樹迷糊地睜眼,有只手伸在他眼前,正拿了毛巾擦他的臉頰。
    那只手瑩白迷人,手腕上戴了只鐲子,跟著動作晃動著,
    他一個激凌,猛然睜大眼,狠狠抓住了那只手,然後甩開。
    “陸文栩!你……”
    話到一半,忽然斷掉。
    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徐宜舟。
    “蕭嘉樹,你是見鬼了吧?”徐宜舟听到自己的聲音,像冰一樣冷。
    她離開多久,就想了他多久。魚仙島的熱鬧喜慶帶不走這些思念,廟里的香火燭影也化不掉心頭纏綿,古鎮的淡泊悠然無法讓她平靜,所以她回來找他。
    信任的問題可以交給時間來改變,陸文栩和他的舊事她不在乎,而所謂替身,她想那不過是個誤會,他與陸文栩之間,一直都沒有什麼曖昧。
    這場愛情之中,該給的信任和寬容,她從來不會吝嗇。
    可是,什麼樣的誤會,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何況,這是在他的家里,就連醉著,他嘴里叫的名字都還是“陸文栩”三個字。
    他那一聲“陸文栩”,叫走了她最後一絲理智。
    徐宜舟覺得自己的容忍變得毫無意義。
    蕭嘉樹見到她,眼里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這驚喜轉眼間兵荒馬亂起來。
    “不是……我……”他無從解釋自己不合理的反應,便從沙發上站起來,頭發有些凌亂,臉頰因為酒的關系發紅,眼神微茫,清俊的臉龐落拓憔悴。
    他進一步,徐宜舟便退一步。
    一晃眼,他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眼神一醒,沙啞著開口︰“你手上的鐲子,我見陸文栩戴過。”
    那只鐲子很特別,白銀打成了樹和舟的圖案,貼著手腕的弧度,兩頭串了晶瑩剔透的石榴石,十分別致。
    佳木宜舟,這是徐宜舟的筆名,暗合著他們兩人的名字。
    正因此,蕭嘉樹記住了當時陸文栩戴著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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