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節

    “居庸關的戰事如何了?”
    听他談起正事,李邈總算有了回應,“不知道。”
    可這樣回答了,比沒有回答還讓人惱火。
    哈薩爾微微抿緊嘴巴,臉頰被山風刮得生痛。
    居庸關的戰事應當已經開始了吧?傅宗源正在等待著他帶兵馳援,哈拉和林的皇帝老子也在翹首盼望他能利用這個時機,挺進居庸關,借用趙綿澤的力量,一舉干掉南晏最會打仗的趙樽,爾後等時機成熟再一舉攻下北平,直到把整個南晏的土地收入囊中,光復前朝風光……可眼下北狄沒有了他,出戰的結果會如何?還會不會出戰?
    太多的未知數攪亂了他的心神,他低頭,看著李邈再一次貼近自己的腦袋,呼吸一緊,著魔似的,心髒怦怦亂跳起來。
    “邈兒,你不必幫我,表妹不會真讓我兩個餓死在這里,等居庸關戰事結束,她會過來救我們的。你坐下歇著。”
    像先前一樣,李邈不回答他。
    她的身子慢慢靠近,嘴巴在他身上搜索著繩結。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這般被她用嘴在身上流連著,那濕熱的呼吸透過衣襟傳入身上,哈薩爾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也不知是激動的,還是緊張的,只覺腰上一緊,一動也不敢動。而出口的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
    “邈兒,我說了不必這般委屈你的……”
    “閉嘴!”李邈尋了好幾處,都沒有發現繩子的結頭,本就有些煩躁。而且這種繩子極粗,韌性也好,並不是她輕易可以用牙咬斷的。
    可惡的夏楚!
    她呼地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偏頭,用能活動的嘴巴在他的身上游離。
    “邈兒……”哈薩爾喉嚨一鯁,聲音更啞了。
    可李邈並不理會他,他阻止不了她的行為,只能生生咽下那似乎要從心底破繭而出的某一種狂熱的情緒,也生生壓下那仿若因她而生的熾烈火焰。
    他難受,很難受。
    渾身上下仿若有火在燒。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吸一口氣,緩緩出口。
    “表妹那鬼心眼子屬實是多,可是這般有什麼效果?行軍計劃早已擬定,即便我不在,北狄軍也會入居庸關馳援,趙樽也很難打……”
    沒有人回答他。李邈的嘴尋到了他的腰間。
    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結滑動著,身上像著了火。
    “邈兒……”
    她仍是不理,繼續尋找繩子的結頭。
    看著她在身上游動的頭顱,還有那垂著的長發,哈薩爾整個人似乎都要炸掉了。深深呼吸一口,他啞著嗓子繼續說話,只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過,楚七既然捉了我,又怎會只是把我捆在這里,若是我猜得不錯,她定然會用我的安危去威脅,不讓北狄出兵。比如,告訴北狄軍,她把我藏在哪個地方,居庸關一日不破,我便餓上一日,居庸關兩日不破,我便餓上兩日……”
    李邈黑黑的頭顱微微頓住。
    她沒有回答,不否認,那便是默認。
    哈薩爾知道自己猜對了,微微一嘆。
    “不過這般也好,她能給我機會讓你與我好好處上幾日,也總算讓我得償所願了……邈兒,你別為我解繩子了,你坐到我的身邊來,我想與你好好敘敘話……”
    說到此處,他突地嘶了一聲,僵住了。
    由于黑暗里看不太清楚,李邈的手腳又不太便利,那張一直在尋找繩結的嘴,冷不丁滑下來,卻扎扎實實的吻上了他臍下那處最敏感的地方……
    ☆、第309章 哈薩爾與李邈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四野一片寂靜,只剩山風……
    哦,不,還有哈薩爾氣喘吁吁的呼吸聲。
    “邈兒……”
    他喉嚨沙啞得像是缺水,出口僅僅幾個字卻是無比艱難,“不必解了,我不想委屈了你。”
    李邈停頓一瞬,許久方才吐出一句話。
    “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
    解不開他,也就解不了她自己。誰願意在這般冷的懸崖上頭受活罪?這般為自己的行為解釋著,她情不自禁便想到楚七那個始作俑者。
    越想,李邈心底越燥,也越是後悔不已。早知會是如此,她當時就不該答應楚七的要求。她原本以為她只是為了幫助趙樽,算計一下哈薩爾,卻沒有想到她會連自己一並算計。
    小蹄子真是混蛋啊!
    在心里默默對楚七爆了粗,她好受了一些。
    穩住心神,她稍稍挪開一些,低聲道︰“繩子的結頭系在這……你別動。”
    能把結頭系在那樣詭異的地方,楚七也真是能人。
    哈薩爾微微闔了闔眼,緩一下呼吸。
    “你試一下,若是不易,便不解了。”
    輕輕“嗯”一下,李邈像是答了,又似是沒有回答。
    她與他一樣,手腳被捆縛著,並不是很方便用嘴解繩。為了適應那個羞躁不堪的繩結高度,她不得不彎曲著身子,蹶著臀,仰著頭,姿勢極為別扭,也極為引誘……再加上她呼吸時發出的熱度透過衣裳傳到哈薩爾的身上,就像有一片輕柔靈活的羽毛在一下下掃過他的心尖……
    想撓、撓不了。想拒,拒不得,想迎,迎不起。
    喉嚨鯁動著,他重重呼吸。
    “邈兒,你……”
    “住嘴,別動!”
    這樣屈著身子,李邈也很難忍。重重的罵了一句,她呵止了他,嘴巴順著繩子的脈絡緩緩移動,終于找到結頭,牙齒往上一咬,開始慢慢拉動……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是一個活結。
    可很顯然楚七沒有那麼好心,不僅是死結,繩子還綁得極為緊實,結頭深陷在肉里,即便她拼命想要不觸踫那片敏せ感之地,卻不得不被動地觸上。
    氣氛古怪的僵持著。
    她窘迫,難堪,別扭,哈薩爾似乎比她更為難耐。
    他無數次深呼吸,也壓不下心里火燒般的念頭。頭顱時而高高仰起,重重呼吸,讓冷風吹清頭腦,時而低下來,看著埋在他腰下的那一顆美麗頭顱,怦怦的心跳無法自抑,急促的呼吸如同在扯風箱,那一時扯緊,一時溫溫的觸感,點燃了他的血液,也在不停焚燒他的自控力。
    “邈兒,你再這般,我受不住了。”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幾乎崩潰的渴望。
    多年前李邈便與他有過肌膚之親,又怎會不懂他的情緒?尤其是此刻,那繩結深深系著的地方正在澎脹與狼變,讓她解結的動作變得更為艱難。
    紅著臉,為了快些把繩解開,她不想,也不能說半句話。
    “邈兒,別弄了。”
    沒听見她回答,哈薩爾胸膛上下不停的起伏。
    “你坐下來,坐我身邊,陪我說說話便好。”
    李邈專注的解繩,拼命平息著情緒,不去听他。
    哈薩爾抽氣一聲,咬牙,身子突地一個哆嗦。
    “邈兒,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察覺到他顫抖的身子,李邈咬著繩結的嘴巴微微一頓,可考慮一下,她仍然沒有停止,也不再理會他的叫喚,再一次用牙齒咬著繩子輕輕的扯,輕輕的拉,也一次次把酥的麻的令人顫抖的快活,傳遞到哈薩爾的神經里。
    又癢,又麻,又酥,又難受,這樣的感覺不知是折磨還是甜蜜。哈薩爾輕“呵”一聲,實在忍不住了,急促地呼吸幾口,激將一般啞著嗓子嗤她。
    “你是在引誘我麼?邈兒。”
    對李邈來說,這一招兒屬實好用。
    她猛地吐掉嘴里的繩子,仰頭看著黑暗里那張並不分明的面孔,冷冷道,“太子殿下想多了,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風華正茂的樣子?不必自戀了,我對老頭子不感興趣。”
    老頭子?哈薩爾微微一愣。
    想到自個兒尷尬的年齡,想到當年穹窿山上的青澀,再想到如今的處境,他深深的無奈——他與李邈之間,隔著的不僅是幾年的歲月,還有幾年歲月沉澱出來的長長鴻溝,以及無數理不清的怨氣和恨意。
    長嘆一聲,他道,“是,我老了。”
    這一聲,有些低弱,不像他平素堅毅干練的樣子,听上去像是有些無助,更帶了一點可憐巴巴的勁兒,“可徐娘半老,都能風韻猶存,我沙漠半老,不也能玉樹臨風麼?”
    當年穹窿山上的沙漠還是有一些貧嘴功夫的,只不過這些年來,沒有了李邈在身邊兒,他整個人變得陰陽怪氣,性子陰鷙了不少,與李邈記憶中的樣子便有了差別與距離。可這一句話帶著那濃濃的自損與揶揄,卻讓她仿佛回到了過去。
    心狠狠一震,她抬頭,重重呼吸一口,軟了聲音。
    “你再忍一忍,很快便好。”
    她一埋頭,哈薩爾便是一陣抽氣。
    “嘶,你這般……分明就是讓我不能忍。”
    說罷,見她仍不理會,一直繼續,他無奈穩住心神,重重呼吸著,迫使自己不低頭,不去看那顆引誘他靈魂的腦袋,也盡管不去想她解繩的動作與自己會產生怎樣奪魄消魂的接觸,只為轉移注意力地低低一笑。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總是這般引誘了我,然後又不對我負責任。”
    有嗎?李邈心道︰我哪有?
    可她的嘴沒法子說話,也不想說話,便索性不搭理她。
    低頭瞄一眼,哈薩爾趕緊挪開眸子,一個人自說自話。
    “那時候的你,也是這般軸性,不講道理。每次與我置起氣來,不論我說什麼好話哄你,你都不搭理我,一句話都不說……那時候我便想啊,往後得少惹她生氣,若不然哪一天真是氣傷心了,離開了,我可怎生辦才好?”
    興許是說到往事,腦子產生了一些觸及心靈的畫面,李邈緊緊擰著眉頭,有些心緒不寧。人一浮躁,便很難專心做事,一旦專不下心來,她嘴巴觸踫的範圍便很容易擴大,也總是身不由己地觸踫上他……
    “喔!”
    又一次踫上,哈薩爾忍不住哆嗦一下,酥得腰眼發麻,身上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身子也不听腦子使喚似的,不由自主往前一送,扎扎實實地堵上她的嘴。
    李邈愣一下,臉頰像有火在燒。
    猛地抬頭吐開,她在黑暗中低斥。
    “你做什麼?”
    “我說過,受不住,你別解了。”哈薩爾呼吸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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