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宋煬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緊接著一愣︰季寇肖?
    隨即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點厭惡的表情,心里忿忿地道︰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兒都能看見他。
    在蘭卡央宋煬向季寇肖挑釁,卻反被對方好好地揶揄了一頓的那件事,幾乎成為了圈子里的飯後談資,都笑話他不自量力,宋煬現在簡直是要恨毒了季寇肖。
    陳家名聲不壞,但陳應冠卻淨結交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身旁不少人都是在道上混的混混。這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哥們兒也朝他目光所投的地方看去,在看到季寇肖時當即驚艷了一下,“嘖”了一聲。
    “哎,陳少,那個看起來不錯啊。”
    陳應冠朝他掃了一眼,輕輕笑了笑︰“你知道他是誰?”
    “誰?”
    “季家的小公子,季寇肖,今年剛和厲霍修結婚。”
    听到他的話,身邊的人表情都是微微一變,這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且不說他身後的季家,厲霍修的人誰敢隨便亂動?
    宋煬朝陳應冠瞧了一眼,與厲家這種新崛起的家族不同,陳家在西部區有著深厚的根基,並且黑白兩道通吃。厲家的勢力壯大起來之後,分割了不少原本屬于陳家的生意,兩家雖算不上勢同水火,但關系也一直不冷不熱的。
    陳應冠是陳家這一代的獨子,優越的家境與身邊人的奉承使他養成了極為囂張跋扈的個性,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不計後果地一定要弄到手,沒有人敢忤逆他。
    陳應冠依舊是一臉隨意的表情,眼神帶著一點輕佻看著季寇肖。隨著季寇肖一點點走近,他的眼神忽然深了起來。季寇肖的表情如常,然而他卻敏銳地捕捉到他臉上一點不同于喝多了酒的紅——不自然的潮紅。他的腳步明顯也有些虛浮,急匆匆地朝洗手間的方向走。
    關于這方面的東西陳應冠玩兒得多了,只一眼他就可以確定︰季寇肖這是被人給下了藥了。
    他眯著眼望著季寇肖有點搖晃的背影,勾起唇角朝身邊人慢慢問道︰“想不想嘗嘗上等貨的滋味?”
    季寇肖覺得渾身異常地熱,連視線也模糊了起來,他想著是這新調的酒後勁太大,于是快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想要用冷水沖把臉。
    等他走到一樓的洗手間外,大門卻鎖著,上面立著塊‘正在清潔’的牌子。這時候他已經渾身熱得要著了起來,難受得厲害,穩定了一下身體後就朝樓上走去。
    樓上因為都是包間,所以較一樓來說要清靜不少,長長的走廊里除了偶爾有服務生經過外幾乎看不到人。季寇肖扶著樓梯扶手上了二樓,根據指示牌的標志朝最里端的洗手間走去。
    等他走到洗手間門口剛要進去,口袋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低頭剛要將電話接起來,忽然一只手伸過來猛地將他的口鼻捂住,他還來不及掙扎,就被人攔腰拖進了洗手間最里面的隔間里,緊接著隔間的門‘ ’地一下重重地被關上。
    一個服務生搓了搓手,想要去二樓的洗手間,他剛走到拐角,就見兩個一身黑衣凶神惡煞的男人正站在洗手間門口,見他要進去立刻將目光冷冷地投過來。
    服務生當即渾身就是一僵,抖著手朝洗手間里指了指︰“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去別的地方方便去。”一個男人語氣低沉地朝他道。
    “可是……這一層的另一間在保潔……”
    男人眼神冷冷地,根本不想搭理他。
    服務生見這兩個人杵在門口,有點奇怪,膽怯地朝里面偷看了一眼,另一個男人立刻推了他一把,語氣不善地冷聲道︰“看什麼看,快滾!”
    服務生被他嚇得幾乎繃不住尿意,連滾帶爬地轉身就跑。
    等服務生走了之後,一個男人回頭朝洗手間里瞧了瞧,忍不住對另一個人低聲問道︰“哎,你說少爺進去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另一個人朝他猥瑣地嘿嘿一笑︰“要什麼動靜啊?你沒瞧著那個季小少爺被下了藥,整個人軟得跟面條似的,還不讓他干什麼就干什麼。”
    之前的男人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也總得叫兩聲啊。”陳應冠喜歡玩刺激的,他們不是第一次給他站在外面把風,以前陳應冠干這些事時那些個小男孩都在里面又哭又喊的,弄得他們心里頭癢得厲害,但這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什麼,要不要進去看看啊?”
    另一個男人朝他白了一眼︰“看什麼看?打擾了少爺的興致,小心直接炒了你。”
    他的話音未落,洗手間里忽然傳來了一聲悶哼,兩個人立刻閉了嘴,豎著耳朵朝里面听。
    只听得那聲悶哼之後,隔了大概五六秒鐘的時間,又傳來一串帶著點哭腔的低吟,只是洗手間里的隔音效果太好,兩個人只模模糊糊听到了一點,但只這一點的聲音,就將兩個人听得面紅耳赤的。想象著那季家小少爺被他們家少爺干得哭出來的樣子,他們就忍不住渾身發熱。
    兩個人又屏住呼吸听了一會兒,一個人低頭問另一個︰“哎,那個……你說……一會兒少爺完事了會不會輪到我們?”
    另一個用像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瘋了吧,不知道里面的是誰?厲霍修的人你也敢動?”
    之前的那人笑了笑︰“厲霍修的人又怎麼樣?少爺不也是想動就動了?”
    “你能跟少爺比?”
    他想象著季寇肖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樣子,心里還是有點被撩撥得癢癢的,不甘心地道︰“以前少爺玩剩下的也不是沒給我們玩過,再說他現在被下了藥,哪記得被誰給干過。”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洗手間的門把手一響,接著門‘ ’地一下被推開。
    兩個人當即就愣住了,這才幾分鐘啊,他家少爺的持久力不至于這麼差吧?還是說第一次上這麼漂亮的美人,一時把持不住就繳械了?
    然而下一刻,兩個人的表情完全僵在了臉上,只見大門一開,季寇肖竟從從容容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冷淡朝兩人掃了一眼,只這一眼,兩人當即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幾乎連動也不能動一下。
    一直等他走遠了,兩人才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地朝洗手間里奔進去。等他們一把打開最里面那個隔間的門,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30章 自作自受
    陳應冠躺在洗手間隔間的地板上,胳膊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曲著,顯然被人直接將肘關節卸了下來。不僅如此,他的手肘的位置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兩個保鏢卻知道這是由于暴力導致的粉碎性骨折,這條胳膊怕是要被廢掉了。
    兩個保鏢見他這副樣子當即心里“咯 ”一下,連忙上前去扶,然而還沒踫到他,他就帶著哭腔叫了起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保鏢當即就傻眼了,陳應冠因為仗著家里有錢有權,從來都是威風凜凜的,什麼時候有過這副樣子?這顯然是受到了嚴重的虐待,有些暫時性的神志不清了。
    陳應冠又叫了幾聲,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這時候他已經幾乎失去意識,半耷拉著腦袋靠在馬桶上,一個連忙將他扶起來,另一個則趕緊掏出電話給陳家的家庭醫生打過去。
    陳家的家庭醫生是同陳應冠一起長大的,算是發小,這時候悠閑地調笑道︰“怎麼,應冠又把哪個給弄暈過去了嗎?我說他就不能手下動作輕一點?好歹我也是……”
    保鏢這時候已經是臉色唰白,急促地開口道︰“這一次,是……是少爺!”
    季寇肖坐下來,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口冰水,厲霍修朝他看過去,見他臉色如常,只是鬢角有點微微發濕。
    “去哪兒了?”
    “有點困,洗了把臉。”季寇肖似乎是覺得有點無聊的樣子,抬手看了看時間。
    厲霍修眼光溫和地看著他,低聲道︰“既然困了就回去吧,明天你還有課。”
    季寇肖沒有反對,“嗯”了一聲。
    厲霍修和季寇肖同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就一起離開了。之前厲霍修吩咐家里的司機回去了,所以回去的路上他自己開車,季寇肖坐在副駕駛上。一路上他似乎的確是很困,頭朝里微微斜靠在靠背上,厲霍修朝他看了幾次,只看到他烏黑的後腦勺。
    因為時間有些晚,路上的車輛很少,厲霍修將車速開到最快,十多分鐘的時間就開到了厲家。這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家里人早就睡了,只一樓客廳的燈給他們留著。
    等兩個人上樓到了臥室之後,季寇肖一邊將外套脫下來,一邊對厲霍修道︰“我去沖個澡。”
    厲霍修手里的動作沒停,隨口“嗯”了一聲。
    季寇肖從衣櫃里將浴袍取出來搭到手肘上,朝浴室的方向走去。等他進進浴室關上門之後,下一刻就順著牆壁滑了下去。他微微仰著頭靠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他從在酒吧里時就意識到自己被下藥了,他回憶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是在什麼時候被下的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最後點的那杯酒。
    他不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他之所以完全沒有防備,是根本沒有料想到會有人在那麼多雙眼楮的場合對他動手。
    起初他以為是陳應冠因為生意場上的事想要找厲霍修的不痛快,才偷偷在他的酒里下的藥。但看他被自己打得幾乎要斷過氣時哭喊著說不關自己事,自己只是因為看出他被下了藥才起了歪念時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畢竟上一世他也審訊過不少犯人,學過一些微表情,陳應冠說沒說謊話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究竟是誰要這麼做?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季寇肖的氣息越來越亂,渾身脫力地靠在牆壁上,這時候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到底是誰在他酒里動的手腳了。事實上能夠在一路上裝作若無其事地回來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自制力,他呼哧呼哧喘著氣,抬起手臂想要將冷水開關打開,然而手指還未踫到開關,就順著冰涼的牆壁滑了下去。
    季寇肖滿臉滿頭都是汗,身上薄薄的襯衫更是被汗水打透了,渾身像是被浸在紅酒里泡過一樣,眼楮更是被欲望燒得通紅。這時候藥力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他覺得渾身熱得厲害,卻又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渾身脫力地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喘氣。
    額頭上的汗水順著眼瞼流到眼楮里,刺得他發痛,他使勁了全部的力氣再次抬起胳膊想要將冷水打開,卻幾次都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到最後他索性閉上眼,只仰著頭靠在牆壁上。
    忽然間門聲一動,季寇肖幾乎是受驚一樣睜開眼,只見浴室的大門打開,厲霍修定定地站在門口,片刻後,朝他走了過來。
    ————
    祁明經坐在沙發上,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面的牆壁,心里一遍遍地告誡自己︰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這時候絕對不能心軟,不能!
    他猶豫了幾秒鐘後,翻開了茶幾上的筆記本,屏幕亮了起來。屏幕里是隔壁酒店房間里的畫面,攝像頭正對著房間里的大床,這時候床上正躺著個男人,他似乎是喝了不少酒,臉色通紅。
    祁明經朝屏幕里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摸出口袋里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足足有二十多秒,才被接起來。
    “喂……”一個粗啞卻顯得有些發怯的男聲傳來。
    祁明經听那邊的聲音似乎很吵,皺了皺眉︰“你在哪兒呢?”
    那邊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道︰“祁少爺……抱歉,我今天……我今天過不去了……”
    “你說什麼?”祁明經的語氣十分陰沉。
    “我今天真的不行,有事情……過不去了……”
    “你他媽的有病?”祁明經氣得臉色煞白,直接爆了粗口︰“人已經躺在那了,你現在才告訴我不行?”
    電話里的男人幾乎要哭了︰“之前您也沒說對方是……是……”
    “十萬,事成之後再給你加一倍。”
    “祁少,這不是錢的事……”就算給他再多的錢,他也得有命花啊!
    “別給我廢話,”祁明經直接打斷對方的話,冷聲道︰“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五分鐘內馬上給我到酒店,否則你以後也別想再在這里混了。”
    電話里的男人這時候幾乎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當初祁明經只說讓他睡一個人,可也沒說要睡的人是沈正啊!
    “抱……抱歉祁少爺……這個忙我真的忙不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祁明經還要再說些什麼,然而下一刻,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 ”地一下狠狠扔到一邊,氣得直牙癢,他找的人也太不靠譜了。好不容易給沈正下了藥抬到酒店,現在人卻跑了,這匆忙之間讓他上哪兒再去找人?
    祁明經修長的手指緊緊扣著茶幾邊,咬唇思索著,他想著想著,眼光就移到了茶幾上的電腦上。
    如果實在沒有艷照的話,就弄幾張裸照,反正只要能夠達到威脅到沈正的目的就行,他敢惹到自己,就絕對要付出代價!
    想到這里,祁明經立刻站起來,大步朝隔壁房間走去。
    他走到房間門口後,猶豫了一下,抬手將門卡插進門鎖里,“ ”的一聲,房門被打開。
    祁明經走進去後反手將門關上,慢慢走進房間內,他走到內間朝床上看去。沈正正闔著眼躺在上面,頭微微向里側著,胸膛小幅度地起伏著。
    祁明經踟躕了一下,一點點走到他身邊低頭朝他打量看去︰他明明已經給沈正下了藥,但他的反應似乎也太平靜了一些。他回憶了一下賣給他藥的人和他說的話,說這藥吃了之後全身沒力氣,並且會變得非常敏感,急欲找人紓解,但看這樣子也不像啊。
    當時賣藥的人還直朝他擠眉弄眼︰您放心,這藥的勁兒可大了,保證您吃了之後high一晚上!爽到爆!
    想到這里祁明經還想直接拿刀剁了他,媽的,他哪里看起來像是被壓的那個了?
    他朝安靜地躺在床上的沈正瞧了一會兒,眉頭擰了起來,難道是因為吃下去的時間太短,藥效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不管了,先把照片照了再說。祁明經咬著唇在床邊站了會兒,終于下定決心朝沈正伸出了手,開始解他襯衫上的扣子。
    因為床很大,沈正躺在正中間,祁明經抻著腰解扣子解得很費勁,于是他索性直接將一條腿半跪在床邊,彎下身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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