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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國破前夕

    奄成王說完揮揮手,示意我先出去。 我剛回到將軍府, 便有親兵來報, 說大王子前來拜訪。 我皺皺眉頭,城外戰事吃緊,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我沒有猶豫,說︰“告訴大王子,就說本將軍正在處理軍務,無瑕接待他,請大王子自便!〞
    話音剛落, 我便听的書房外傳來一陣乖戾的笑聲︰“鎮威將軍好大的架子,小王此次拜訪有事與將軍相商!不知將軍是否有興趣與本王詳談?〞
    大王子不請自入的行徑讓我有些不悅,但礙于他的身份,我還是按住心中的不快, 離開書案抱拳行禮︰“臣見過大王子,不知大王子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大王子大喇喇的坐到書案前,早有府中丫環端上茶水,大王子盯著身著粗布的丫環,嘆道︰“早就听說鎮威將軍生活儉樸,就連府中使喚的丫頭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小王那時還不信,如今百聞不如一見,小王深感佩服!小王終于明白,父王器重你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沒有搭話,方才我在王宮里說他暴肆還真是抬舉了他。這個大王子給我的印象處處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我記得去年王太後八十大壽,我家夫人奉諭進宮拜壽,不料被這小子撞見了,他當場驚為天人。緊隨其後以語言輕薄,也虧的我家夫人機智,沖大王子身後叫了一聲大王。
    這小子當場嚇得魂不附體,顧不上確認我夫人之言的真假,趕緊溜走了。夫人回府後向我訴說了王宮中的遭遇,我一怒之下想闖入王宮將此事報告給奄成王。 卻被夫人苦苦攔住,我這才作罷。
    “鎮威將軍,此次父王叫你入宮,可是商議立儲君之事?〞大王子站了起來,雙手支在書案上, 緊盯著我的眼楮問道。
    “大王子,此事大王自有主張,臣乃一介武夫,只知上陣殺敵,朝中之事,不敢妄議!〞我毫不畏懼, 迎著他的目光坦然回答道。
    大王子又盯了我一會兒,似乎在判斷我有沒有騙他。良久他突然笑道︰“將軍乃我奄國之棟梁,一言一行在文武百官當中有很大的分量。小王希望將軍在父王面前替我多美言幾句……〞他說著給隨從遞了個眼色。
    那隨從會意, 馬上將手中所捧之物遞到我跟前。 我一瞧,是一塊雕刻精美的玉佩。大王子笑道︰“听說將軍有一塊玉佩, 每次出去必帶身上。小王看那塊玉佩材質如頑石,便特意找人用上好的玉重新雕刻了一枚送與將軍,還望將軍笑納!〞
    我暗自嘆息,鬧了半天,大王子是在覬覦那個王座。都是一父同生的兄弟,為何人品相差這麼大呢?二王子此刻在城頭上率兵抵抗西周大軍,他倒好,巴巴跑到我的將軍府,要我支持他做儲君日後好登基。我隨身戴著的那塊玉佩知道的人很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打听到的。
    “大王子,〞我正色道︰“如今奄國情勢危急, 將士危在旦夕,全城軍民無不奮勇抵抗,你卻在這個前線最需要我的時候跑來爭王位,是不是舍本逐未了?送客!〞我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大王子臉色頓時漲的通紅,冷哼一聲︰“姓朱的,你只不過是我家眷養的一條狗而已,本王做事情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你會為你今天所說的一切而後悔!我們走!〞說罷帶著隨從拂袖而去。
    我抓起那塊精美的玉佩︰“等等,這玉佩你拿走吧……〞倒不是我舍不得換掉那塊舊玉佩,只是它跟了我多年,早就戴出感情來了。
    我打發走大王子,趕緊向西城門而去,那里是我的防區。行到半路,正巧踫上遠威將軍。“喲,朱將軍,听說大王宣你進殿了,可否告之所謂何事?這西周大軍將我等圍的鐵桶一般, 若不再突圍,奄國恐怕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我笑了笑,遠威將軍為人比較正直,說好听一點就是嫉惡如仇,說難听點就是愛管閑事。他說話從不拐彎抹角,但這樣性子的人心里藏不住秘密。
    我決定不告訴他實情︰“遠威將軍,你放心吧,大王自有主張,他宣我進殿只是詢問前方軍情……”
    “老朱,你太不厚道了吧?我們幾乎每一個時辰都要派人向大王通報敵情,大王了解敵情還需要宣你進殿?我可不傻……〞遠威將軍可不那麼容易被糊弄, 敏銳的抓住了我話中的漏洞。
    “咳! 告訴你吧,大王問我何時突圍為佳……〞我想了想還是把一部分實情告訴他。
    “這才差不多!〞遠威將軍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滿意的和我分道揚鑣,他的防區到了。
    這個遠威將軍!我又笑了一下,正是因為他的存在,大王子以及他的跟隨者才不敢明著胡作非為。
    當晚,我們又打退了一次西周大軍的一次進攻,特別是我的防區西城門,一度被西周士兵用圓木撞開,幸好二王子率兵浴血奮戰,硬生生的將涌入城門口的西周兵將趕了出去。
    我將一塊石頭抱上城垛,修補著工事。心里卻充滿了擔擾, 如果再來一兩次高強度的進攻,我恐怕再也無力守住城門了!正在這時,宮里來人了,又是宣我進殿。
    我頓時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一天之內兩次將前線的主帥召回宮,奄成王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兵家大忌,除非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我不敢怠慢,趕緊連夜返回王宮。卻見到遠威將軍和虎威將軍也來了。我們三人還沒來得及敘舊,奄成王就直入主題︰“三位將軍比本王還清楚,滅國已在所難免!但我們可以避免亡種!
    只要人還在,我們還可以復國!鎮威將軍說的對,留的青山杰不怕沒柴燒。你們分別突圍吧……〞
    “大王!〞我們三人拜倒在地,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鎮威將軍,本王已經跟你說過打算了,應該知道本王決心已定……〞奄成王一臉的平靜。
    我只好將奄成王的打算告訴了另外兩位將軍。遠威將軍皺起了眉頭︰“二王子隨朱將軍突圍,那其余兩位王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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