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他們喜歡吃羊,卻不願意去招惹狼。
    最後,他們在吃人和生命之間選擇了撤出邊關。
    只是他們每退出一座城池,就把城池內給砸的稀爛,房屋什麼的都給點著,就算不能點著,也會把能拆的都給拆了,以此來發泄失敗所帶來的憤怒感。
    把邊關那些看到自己家鄉被徹底毀壞的百姓們紛紛抱頭痛哭不已。
    不過好在外敵已經被慢慢驅逐,他們的家被奪回來了,邊關的百姓們正在開始慢慢的重新建設自己的家鄉。
    王淳之听的眉頭皺起,“那些外敵不能留,等我忙完這邊,就去邊關走一趟。”
    他可不認為那些外敵是打不過就放棄了中原。
    而是忘川往邊關運送的武器殺傷力太過巨大,讓他們的人數銳減,他們為了保全實力,不得不退而已。
    “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外敵什麼的,還是斬草除根的為好。”忘川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別看他只是一個科研人員,但是殺心卻一點也不輕。
    在沒遇到王淳之之前他就想滅掉外敵,現在有了忘川的支持就更不用說了。
    “對了,還有赤炎起義軍那邊傳來消息,說魯王殘余的部隊會來剿滅你這支叛軍。”忘川道。
    王淳之瑯琊王的名號已經打了出去,自然也傳到了魯地中。
    魯地可不像齊地一樣,殘余的兵力都被王淳之收編,魯逸雖然殺了魯王和其眾多子嗣,但是不代表那些兵力並不存在了。
    在收到魯王死去的第一時間里,朝廷就專門派人來管理了魯王軍隊,讓原本周圍還有些虎視眈眈的王侯們打消了心中的小心思。
    對于這點,王淳之早就心有準備。
    從他自號瑯琊王開始,就注定了和朝廷之間是水火不容的關系。
    他也沒那個心力去當一個‘忠臣’,嘔心瀝血的去扶持這個大廈將傾的皇朝挽回頹勢。
    因此比起被人壓在頭頂上,他更喜歡無拘無束。
    “叛軍就叛軍,總之,山東我收下了。”王淳之笑著道。
    另一邊,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王家堡,听說婦人是王淳之他們帶回來的,王家堡的人並不驚訝,而是迅速安排他們的以後。
    “你的兩個孩子還小,可以放到近一些的老人那里讓人照看著,時常給老人送去一點吃食就行。”王家堡的人對婦人道,絲毫沒有詢問婦人的來歷。
    畢竟這個世道,誰又不是苦命人呢。
    “你現在還年輕,可以去做工,衣服、鞋、布還有鹽等,都需要人手,你可以挑選一樣去干活,每個月都可以拿到工錢。”
    婦人听了眉頭不由皺了皺,疑惑的問道,“怎麼還有工錢啊?”
    在她心里,王淳之救了她,就是給王家堡當牛做馬都使得,只需要給她和兩個孩子一個棲身之所和一口飯吃,讓她能把兩個孩子給拉扯大就行了。
    所以婦人壓根就沒有想過她干活還能拿錢的事。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里都得用自己的勞力換取報酬才行,奉行多勞多得,少勞少得,這外面現在要不是亂世,不知比我們之前的日子好上多少呢。”帶領著婦人的人不由感嘆道。
    直到婦人去了流水線上,听到工錢的數量後,霎時愣住了。
    因為對她來說,這筆工錢真是太豐厚了,哪怕是許家世家,普通的族人一個月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錢,要不然許糊涂當初也不會起歪心思了。
    而對于一個精打細算的婦人來說,只要那些工錢能拿到手,她不僅能喂養大兩個孩子,說不定還能攢下一筆錢來。
    這讓一向都是依附別人而生的婦人真的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一個婦人,掙的錢居然不比一個男人少。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都戰栗起來,身子直發抖。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心中破土而出一樣,讓她感到陌生,讓她感到戰栗,更讓她彷徨。
    眼中的淚水“刷”的流了下來,哪怕擦拭也止不住。
    婦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哭。
    明明以前那麼苦的日子她都忍受過來了,現在馬上就要過上好日子了,怎麼能這麼晦氣呢。
    “把眼淚擦擦吧,等忙起來,就沒工夫想事情了。”旁邊的一個婦人遞給她一方帕子道。
    婦人對于別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只匆忙道謝。
    確實就像讓人所說,一旦忙起來,就再也顧不上那些有的沒的了。
    尤其是干起活來的時候,心中變得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讓婦人心安。
    她們現在做的這些衣服,不止給自己人提供,還會被帶到南方去賣,一個來回下來掙的可不少。
    這樣一來,需求量自然大大的增加,哪怕是流水線模式,眾人也都累的不行。
    但是沒有一個人喊累,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對于大部分的百姓來說,累其實並不算什麼,真正讓他們喊累的是他們的付出和報酬不成正比,白白耗費大量的心血,這才是他們痛苦的根源。
    這種情況在王家堡自然是不可能出現的。
    雖然王淳之賺的是大頭,分到他們手中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卻也比現在的階級層次給下面的人多,事實上王淳之也並沒有多給,只是把他們本該就有的報酬確保發到他們的手中,就這樣,王家堡上上下下都在為王淳之歌功頌德。
    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到底是少數的,大部分的百姓都不會忘記他們是被人從死亡邊緣給救回來的,所以他們對王淳之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同時他們也是王淳之最基礎的班底。
    王淳之在王家堡休整了幾天,和親人們聚過之後又帶領著他的軍隊繼續出發前進。
    而此時的赤炎起義軍內,則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第182章
    來人身著一身官袍, 見到有些凌亂又邋遢的赤炎起義軍後眼中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厭惡之情。
    尤其是當赤炎起義軍的首領出來見人後,那名官員的眉頭更是一皺。
    他帶著居高臨下, 趾高氣揚的語氣道,“你就是赤炎起義軍的首領?怎麼不好好打理打理自己?”他畢竟也算是貴客了。
    “怎麼打理?我也沒見不得人啊。”赤炎起義軍的首領看了看自己身上道,雖然沒有洗澡和換衣服,但也算干淨啊。
    畢竟他可是赤炎起義軍的首領,就是他懶得打理自己,自己的謀士們也會上心的。
    但是在赤炎起義軍首領看來還行的打扮,在來人眼中就不夠看了。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赤炎起義軍談一樁買賣的。”過來赤炎起義軍的那名官員道, 眼神帶著一股高高在上之感,讓赤炎起義軍的首領心里感到陣陣不舒服。
    “什麼買賣?”赤炎起義軍的首領壓抑著心中翻滾的情緒問道。
    他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農夫了,現在他的身後有著那麼多人,所思所行必須得‘三思’再‘三思’, 不能像在自家人面前那樣隨意。
    “一樁對你們赤炎起義軍有天大好處的買賣。”那名官員賣關子道。
    赤炎起義軍的首領眼楮不禁一亮, 也不生氣了,道,“難道你是來給我們起義軍送糧送錢來的。”
    那名官員不由一噎,還送錢呢, 真不愧是綠林土匪,果然一心只有利益。
    “非也,我們能給你的可不是金銀谷子那些俗物,而是能讓你們這個起義軍脫胎換骨的東西。”
    “能讓我們起義軍脫胎換骨的東西?”赤炎起義軍不禁有些迷茫道。
    他們赤炎起義軍已經脫胎換骨了啊。
    “本官代表朝廷, 為你們帶來了一旨詔安令!”
    “只要你們赤炎起義軍剿滅掉那個不知所謂的瑯琊王,朝廷就會把你們詔安,讓你們變匪為官。”那名官員說完以後就老神在在的等著赤炎起義軍的首領接旨。
    雖然不知道這個赤炎起義軍是怎麼躲過魯王軍隊一路探查的,但是此時整個山東境內, 也就這一個起義軍有點能耐了。
    “所以,朝廷給我們赤炎起義軍詔安令的前提就是讓我們去剿滅那個瑯琊王叛軍麼?”魯逸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
    一听詔安令,他就什麼都懂了。
    “沒錯,那個瑯琊王叛軍就是你們赤炎起義軍給朝廷的投名狀。”那名官員道。
    他看著後來的魯逸,樣子有些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到過一樣。
    再然後,他就看到赤炎起義軍的首領過來和魯逸稱兄道弟,魯逸叫赤炎起義軍的首領兄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很難想象他們是親兄弟。
    那名官員打消了對魯逸心底的疑惑,對于赤炎起義軍接不接詔安令這件事,他想沒想過。
    赤炎起義軍再強也只是匪類,還能強的過朝廷去?
    他們之所以讓赤炎起義軍上,只是想消耗雙方的實力罷了,這樣一來,不管哪方贏了,朝廷都有痛打落水狗的能力。
    果不其然,赤炎起義軍的首領眼楮大睜,他的弟弟笑著接下來這個‘命令’,“大哥,你別太激動,這事弟弟我來辦就行了,放心,我們赤炎起義軍絕對能贏得漂漂亮亮的。”
    魯逸最後這句話是對那名官員說的,果不其然,那名官員對魯逸的態度比對赤炎起義軍的首領和顏悅色起來,感嘆道,“還是你懂事,這個赤炎起義軍要是讓你來當家做主就好了。”
    “我們是兄弟倆,誰來當並沒有區別。”魯逸笑著說道,似是沒有察覺到官員話里面的挑撥離間。
    好在那個官員也只是隨口一說,之後就再也沒提過,要不然魯逸真的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活著回到家。
    魯逸恭敬的把人送走以後,剛回去就被赤炎起義軍的首領一把抓住衣領子,“兄弟,我知道赤炎起義軍能有今天你居功至偉,但是听哥哥一句話,咱們可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啊。”
    “瑯琊王他幫過我們不少,我們可不能背叛人家啊,要不然做了虧心事,良心一輩子都會過不去的。”
    赤炎起義軍首領說的很急,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魯逸的臉上,魯逸抹了一把臉,對陳付等謀士道,“我去洗把臉,你們給他好好的講講這件事。”
    魯逸走後,謀士們讓赤炎起義軍首領坐下,對他道,“主公別急,魯逸可是我們赤炎起義軍內最不可能投靠朝廷的人了,你忘了他之前還殺光了魯王一家子呢,現在又怎麼可能會投靠朝廷,之所以會同意下來,無非是權宜之計罷了。”
    當初魯逸的身份暴露後,可著實讓他們一驚,同時陳付總算知道魯逸為什麼不來當赤炎起義軍的首領了。
    因為只要魯逸站到了那個位置,就會進入到魯王的眼中。
    魯逸和魯王之間隔著血海深仇,雙方有著不死不休的仇恨,如果知道魯逸拉起了一支起義軍,那魯王估計早就派兵過來圍剿赤炎起義軍了,哪還會容忍他們一直蹦,他們赤炎起義軍也沒機會蹦到現在了。
    更別說魯逸的身份,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那時他都能拋下這個身份,現在又怎麼可能會看上小小的一旨詔安令呢。
    詔安令這個東西,在有心人看來,的確很重要,但是在無心人看來,那比一張廢紙都不如。
    身為謀士,他們又怎麼可能不清楚朝廷明晃晃的算計。
    讓赤炎起義軍和瑯琊王反叛軍打起來,不管誰輸誰贏,最後朝廷都能坐收漁翁之利,的確是好算計。
    到時候兩方元氣大傷,赤炎起義軍沒有了現在的強盛,朝廷就是不兌現自己的承諾他們也拿他們沒有絲毫的辦法。
    朝廷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呢。
    如果他們赤炎起義軍和瑯琊王軍隊沒有關系,有一個‘忠君’的主公,說不定真就叫朝廷算計成了,只可惜,以他們赤炎起義軍和瑯琊王軍隊之間的關系,朝廷的如意算盤注定只能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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