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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話-我們的夏令營

    關于讓育幼院小朋友參加營隊的事情,似乎因剛好都是天主教機構,神父與修女兩邊通過電話之後就順利的解決了。隊輔們的平均身高,因為一群大學籃球隊成員加入而拉高了二十多公分,女隊輔們全都是教堂青年會的高中生,不得不說現在每組的伙伴搭配畫面實在有點猾稽。
    「乾脆改營隊名稱叫︰和平最萌身高差大天使夏令營好了。」
    羅慕筠這麼笑著說。
    「那也不錯喔!」高三畢業的張琳笑著同意。
    關于幫忙夏令營的事,她直接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我才不要听一群老人開會討論茶莊的年量勒!」還記得她當時是這麼發自肺腑的。然後她就完全投入了這營隊的營前籌備,她與羅慕筠合作無間,一起編早操舞、畫海報、做名牌、排餐桌座位表、寫小劇場劇本等等幾乎包下所有的事。連續兩個禮拜,她們幾乎天天膩在一起。
    暑假很間,我在下新竹回老家看爸媽之前打算同張琳一樣徹底投入,這兩個禮拜常出現在教堂,看能幫什麼就幫什麼,目前做最多的是跟同樣很間的木桐杉一起打掃教堂環境。
    有一次張琳經過在擦窗戶的我身邊時,偷偷湊過來。
    「張可誠,眼光不錯喔!」
    「哩喜勒公三小?」我穿著吊嘎,拿著折起來的舊報紙蹲著。
    「慕筠姐姐呀!人美心善,做事能力也不輸我哥哥喔!」她跟我咬耳朵。
    「哼!你才知道!」我一定是臉紅了。
    「如果需要幫忙再傳紙條跟我說喔!」
    然後她就跑走了,留下心情很好的我小心翼翼的別把玻璃擦破。
    時間過得越快,營隊的大家也逐漸開始繁忙起來。
    夏火一人包下了整個營隊的音樂工作,整天獨自一人在角落彈吉他練習營隊歌曲、杜子凌與羅慕筠以及張琳是活動三人組,他們設計了各式各樣的大地游戲關卡讓隊輔們疲于奔命、我與勇哥及江可慧還有青年會副會長黃是場務組,目前正忙著護貝八十多張名牌(工作人員+小朋友+幫廚媽媽們),工作內容雖然枯燥,但作業環境沒得抱怨︰在教堂教室吹冷氣。
    我們邊修剪護貝過的名牌,一邊看著窗外活動組與隊輔們的互動;木桐杉正原因不明公主抱鄭子涵做廣場的來回跑動……大概是輸了游戲被處罰。
    黃目前就讀東吳大學,與羅慕筠是在教堂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你們都是羅慕筠的大學同學呀?」她對我們這些新朋友充滿好奇。
    「不是班上的,但同個學校,跟著朋友一起來幫忙的。」勇哥自願加入常需要搬東西的場務組,讓自己強健的體魄有用武之地。
    「我也是。我高中的時候有參加過這種帶小孩的營隊,很喜歡熱鬧的營隊氣氛。」江可慧熟爛的美工手藝徹底發揮,三分之一的名牌都是她一個人修好的。
    「你們都是誰介紹進來的呀?」好奇。
    然後勇哥與眼鏡妹都直直指向我。
    「這次營隊一半以上的工作人員都是他拉進來的。」可慧還多補充。
    「嘛……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著。
    -
    七月十三號早上,迎著盛夏。
    在經v過三次全營籌備會議以及十幾個工作天之後。
    小朋友們精神滿溢的在教堂前廣場集合,家長們全圍在廣場邊緣微笑觀望。人高馬大的勇哥身著迷彩套裝,戴著雷朋墨鏡不怒自威的站在所有人面前,擔當值星官的他拿出營手冊帶著小朋友們營規及營隊精神。
    我們的夏令營開始了。
    拿著麥克風的活動組是主角,他們三人為營期分配了固定的主持時段,而像是打水仗與大地游戲這類營隊重頭戲,則是一起全上。
    雖然台上的大哥哥大姐姐發光發熱著,但營隊真正的靈魂人物是陪伴小朋友的隊輔們,他們一男一女陪伴照曝隊上的小朋友,把屎把尿催吃飯之餘,還要努力引導小朋友們進入活動之中,以及隨時攔下育幼院來的小朋友跑去找夏火哥哥聊天。其中以波米學姐最受小朋友們歡迎,她個性活潑又有著異于常人的細心與耐心,小朋友們常于休息時間不分隊的圍著她打轉。
    因為勇哥的關S,我也穿上了迷彩服戴起墨鏡成為副值星官。但我根本一點威嚴也沒有,因為不乖而被帶到我面前的小屁孩無論我怎麼開導,都總是嘻皮笑臉的不當一回事。
    「怎麼辦?」我絕望的問木桐杉。
    「你是背值星帶的耶!怎麼會問我。」他抱頭慘呼。
    所有男隊輔就屬我們阿杉哥脾氣最好……搞得自己隊上的正常小朋友全變問題兒童;我心里如此憤憤的想著,一邊扶正自己的墨鏡,一邊看著角落的勇哥正陪在一個小妹妹身邊。
    她是育幼院小朋友中,每星期都固定會跟夏火學鋼琴的小妹妹。
    杜子凌稱她為天字第一號火粉,算是對她營期中千方百計也要待在火哥身旁毅力方面的肯定。
    「狀況如何?」綁著長馬尾的羅慕筠笑盈盈走了過來。
    她叫得出每一名學員小朋友的名字,包括育幼院來的那一批。這個營隊工作人員們彼此以「大天使」互稱,而小朋友們自然就是「小天使」了。而整個營隊幾乎所有小朋友都稱羅慕筠營長為
    「天使姐姐」。
    「小朋友跑掉了,我去把他追回來。」木桐杉見狀,迅速離場。
    「還撐得住……」
    「他們呀…就是皮了點,所以該吹氖焙蛞礎!孤弈襟拮諼疑 浴br />     「我知道。」我有看過羅慕筠發威的模樣,那真的是前一秒還是人間天使,下一秒變成地獄虎姑婆。
    不過……我那好意思在她面前蔥﹀笥涯兀br />     揉著值星帶,我明白管教不力是我自己的問題。
    「籃球隊的大家……雖然都沒什麼與小朋友相處的經驗,不過都蠻肯認真投入的呢……很值得鼓勵。」她微笑的看著正在玩大組蘿卜蹲的活動會場。
    我觀察她靜靜環視整場,平安喜樂的表情。
    「你…很喜歡這個夏令營喔?」
    「我就是在這個營隊長大的。」
    「喔?」我從沒听羅慕筠提起過自己以前的事情。
    「鋼琴、吉他、早操、上課、大地游戲、打水仗、唱聖歌、值星官……這些對我來說都很熟悉,我還是小朋友的時候是個參與者,等我上高中之後,也變成帶領者了。」她沉浸在過去的回憶。
    「那時候…也有一群像現在這樣的大哥哥大姐姐在帶小朋友吧?」
    「是呀!青年會里人來來去去,總是一代一代的傳承著;許多到外鄉書或上了大學的後來都很少回來教堂了。到了現在,除了我以外的大學生就只剩而已。」羅慕筠回應。
    然後我們安靜了一下。
    看著眼前歡樂的場面,感覺心情一陣放松……也不由自主的感慨起來,我那兩名失聯的前室友要是在場就好了。現在他們在哪里呢?
    高雄與新竹吧……
    「我听說了喔。」
    羅慕筠突然開口。
    「嗯?听說什麼?。」
    「夏火學長是你幫忙牽線的?」她看著活動進行,眼神平靜的詢問。
    「……對…我有听說,需要幫忙。」
    「淹水的時候也是,你們沒來的話,我們就慘了……」
    然後她說︰「這次也是。若不是你找了那麼多人來,我們這次夏令營……其實原本是有可能會停辦的。」
    似乎有種特別的氣氛在她的字句中染開。
    我笑了笑。
    「為什麼你不找系上的來幫忙?」這問題我想問很久了︰「只要你登高一呼,依你在系上的人氣,沒理由找不到人吧?只怕到時候來幫忙的人還要拿著號碼牌,排隊到明年才有名額能幫忙呢……」我故意用夸張一點的說法。
    羅慕筠微笑,眼神垂下。
    「是呀…肯定會有很多人來幫忙吧……。」
    然後她吸了一口氣,重新抬起頭來。
    「不過對我來說,這個夏令營是特別的。它在我心里的特別,並非一個一定非辦下去不可的營隊,而是一個一定要守護的營隊。那是有差別的呦…如果不是適合的人進來,總是覺得…整個營隊會變得,不一樣。有些必須存在的東西,消失掉反而比用不一樣的模樣而存在這樣的結果,還要好喔!」
    我咀嚼著她這一番話,心頭一驚。
    「但…這次的工作人員…都是我帶進來的,不是你自己找的…這樣的話…豈不讓這個營隊……」我一陣心旋在半空中的感覺。
    她看了看我。
    「不。因為他們都是你帶進來的,所以對我來說,這個夏令營,還是我的那個夏令營。」認真的口吻。
    「那麼…」
    「大加分喔!」
    「啊?」是在說因為我,這個營隊加了很多分嗎?
    羅慕筠用手指比了個愛心,然後起身朝活動會場的角落走去。
    杜子凌正在那邊對著一群小男生…示範華麗的水瓶花式空特技。
    -
    營期逐漸走到尾聲,工作人員們彼此感情變得很好。
    話說這幾天荷娜都有來探營,她大部份的時候都離江可慧遠遠的,待在活動會場邊緣滑手機;就跟等她男朋友練完球一樣。只要有機會,木桐杉總是會過去跟她說幾句話,不過大部份的時候,她都是在看木桐杉給小朋友當樹爬。
    杏郎也來了。
    他突然出現在營期最後一天的福音小劇場謝幕的時候,鼓掌力道之大讓所有台下的小朋友都轉頭看他。後來他在走廊與羅慕筠發生了一段私底下的爭吵,爭執的結果是他冷笑離開,而羅慕筠怒氣沖沖的命令勇哥把杏郎探營送的二十多杯大珍奶全部扔掉。
    在可慧明智的指點下,勇哥偷偷將那些飲料藏到羅慕筠氣消了才拿出來。
    結果就是大家最後都有珍奶可以喝。
    收營時家長接小孩的時間,場面一遍混亂。
    到處都有人在合照、聊天、簽名、找遺失的東西。
    根據工作人員私底下統計的結果,夏火在營隊結束前一共收到了十七個小女生的告白,整整贏杜子凌六個,而杜子凌抗議那是因為夏火有一群育幼院鐵粉的關S,想來倒也頗有幾分道理。
    在大多小男生們的強烈要求下,我與勇哥進行了一場實力上不對等,但演技難分軒的腕力對決,原因是因為他們想知道『在多年個人修練下,魔鬼副值星官的右手其實比尋常人還要有力氣十倍』的傳說是不是真的;這北七的營隊傳言從營隊第一天就開始廣為流傳,估計不是杜子凌就是木桐杉起的頭。
    張琳被老神父約談,受到強烈的邀請明年繼續幫忙夏令營籌辦。張琳笑容滿面的答應了,並表示如果營期不設在七月中的話,自己的哥哥也可以來幫忙。這是一個從容自如出賣哥哥的推坑節奏。
    除了這些場景。
    更多更多的,是依依不蔚暮險沼氳辣稹br />     我在場邊望著羅慕筠被一群年紀較大的女學員包圍,她們圍在受人仰慕的女神姐姐身邊,詢問明年營隊還會不會辦、教堂能不能將工作人員的年齡門檻下修到國中、以及如果明年續辦營隊的話,夏火與杜子凌還會不會出現。
    我笑望著。
    突然注意到廣場邊緣,有個不顯眼的身影正在看著這次夏令營的尾巴。
    我起身。
    那人看到我朝他走去,沒什麼特別反應。
    我就這樣與他肩並著肩,望著眼前的場面。
    良久。
    「感覺還不錯。」
    喔?
    「你是說我嗎?還是這營隊?」我問。
    達爺想了想。
    「都有吧!」
    我笑了。
    「你怎麼來了?」
    「暑假悶,沒什麼事特別要忙的。想說來台北看看。」
    「哈哈!會不會後悔沒有一起幫忙呀?」
    「才不勒!我最討厭這種過份熱鬧的地方了。」
    「哈……我想也是。楊緯呢?」
    「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然後我們都沉默了半晌。
    「你變了很多。」達爺突然說。
    「我知道。」我們仍看著前方。
    「是好的那種。」
    「我知道。」
    「也變得跟我們不一樣了。」
    「是沒錯。」
    我回應完,想了想,又說。
    「雖然不一樣、你們雖然沒有變,但,你們也是好的那種。」
    「是嗎?」達爺笑問。
    「嗯。對我而言。」
    然後我又說。
    「其實如果可以,我還蠻希望你們都不會改變……」
    「哈哈!我們怎麼可能會改變?」
    「但我這樣講……是不是代表我是個爛朋友?」
    「不。剛好相反,這才是我們的朋友。」
    我們微笑,彼此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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