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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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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惡因果
    辛瞳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靜默點頭。宇文凌好整以暇開口︰“那日朕欲賜死陸雙祺,你前去矯旨,倒趕得正是時候,說說看吧,是誰給你通風報信?”
    辛瞳不願回憶那日的事情,又天生不是愛顛倒是非的性子,態度便有些躲閃。但若說沒有人知會她,她又哪里能夠去得那樣及時,這顯然就是擺明了不想說實話。
    宇文凌凝著瞳眸看向她,神情有些冷淡︰“早前就告訴過你,在朕面前裝糊涂,興許朕不會拿你怎麼樣,不過你護著的那人下場會變得更淒慘。”
    辛瞳神色有些無辜,突然又感到十分煩躁,莫可奈何望著他,話語有些疲倦︰“您洞若觀火,事事明晰,這樣的事情根本瞞不過您不是嗎?既然您心里早有了答案,又何必再來難為奴才。”
    她下意識地這樣說,卻不想惹了他立時變了臉色︰“已經將皇後的位置許給了你,再說自己是奴才,你到底有沒有將朕看在眼里?”
    她當真是無意的,卻不想他這樣在意。說她不將他看在眼里,這真是要冤死了她,她想要解釋,卻見他冷著面龐擺明了不想听。
    “來人,去叫李桂喜來!”
    該來的終究會來,她說不好此刻是怎樣的心情。旁人眼里大概她太過和善甚至有時還有些懦弱,但其實她只是習慣了掩蓋鋒芒,對一切懷抱著寬容的心。
    在這個節骨眼上被萬歲爺傳喚,李桂喜當下就有了極不好的預感。他還如往常一樣嬉笑著上前,佯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萬歲爺您有什麼吩咐?奴才這就去辦。”
    宇文凌指指辛瞳,聲音冷成了冰稜戳的人心里發慌︰“去向你皇後主子請罪。”
    不只李大總管當場愣在了原地,辛瞳也感到十分難為情。只是這會兒李桂喜心有戚戚,實在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舉動激怒皇帝,他調轉身子朝向辛瞳,扎扎實實給叩了頭,心中實在惶駭這位怎麼會一眨眼之間變成了皇後主子,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異樣表現,只卑微恭敬垂首︰“皇,皇後主子,奴才平素里多有不留意,若有地方得罪了您,萬望您原諒些個。”
    不等辛瞳有反應,便听上首帝王一聲冷笑︰“李桂喜,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
    “回萬歲爺,過了這個冬天,就整整二十年了。”
    “在朕身邊那麼久,卻連朕的忌諱都不知道嗎?”
    李桂喜俯首連連︰“奴才惶恐,奴才一心一意伺候萬歲爺,若有錯處,您只管責罰奴才,可千萬別為了奴才生氣。”
    宇文凌心中頓感無力。這位的確是打小陪在自己身邊的老人了,若說沒有一點主僕情誼是絕對不能夠。他以前不會像現在這樣讓欲念吞食了本心,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然變得這樣圓滑世故,面目可憎!
    “不見黃河不死心。你說是無意中得罪?那好,朕倒想問你,今日秦妃為什麼能那麼準確摸清朕的行蹤?”
    萬般念想在腦子里一晃而過,李桂喜哭喪著臉開口︰“求萬歲爺恕罪,秦妃娘娘是正好往宣正宮方向走,奴才原是要去體善堂的,正好同娘娘撞了個正著。娘娘問奴才您在哪里,奴才一時迷了心竅,不敢隱瞞,便如實說了。”
    “哼,難道不是你有把柄捏在秦妃手上,這才專程給人通風報信以求前事不出紕漏?”
    李桂喜听聞此言再不能夠維持淡定,若說方才還心存僥幸,此刻卻是沒了一點念想,再不敢有一絲隱瞞,一霎之間涕淚橫流︰“萬歲爺,主子爺,求您饒了奴才吧,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也不知道那日怎麼就燒糊涂了腦子,惦念著辛瞳姑姑,不,惦念著皇後主子同陸大人交好,得了消息也沒多想,脫口便給說了出來。後來秦妃娘娘拿話威脅奴才,只說想要見上萬歲爺一面,奴才想著這也是娘娘愛慕皇上的一片心,糊里糊涂就答應了……”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宇文凌話語冷若冰霜︰“秦妃的人瞧見了你在辛瞳面前多嘴,這才拿此作威脅,朕瞧著,你的忠心和你的惦念實在虛假的很!”
    李桂喜猶如撞見了鬼魅,頃刻之間臉色煞白︰“奴才知錯了,真是知道錯了啊。奴才懇請萬歲爺再給奴才個機會,讓奴才孝敬皇上和皇後娘娘吧。”
    “朕並非不近人情,可你欲念迷了心,實在無可救藥。上次清心殿奉茶丫頭扮成辛瞳的樣子進來伺候,朕就已經提點過你,沒想到你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你私下里的小動作實在太多了些,為什麼給辛瞳使絆子,究竟安的什麼心,你自己最清楚!”
    真是行差踏錯一步,便將萬劫不復。李桂喜再不敢替自己辯解半句,只一勁兒叩首,回蕩在殿宇之中驚駭人心。
    “你也別在朕跟前礙眼,去問問你皇後主子打算怎麼處置你。”
    猶如乍然之間看到了活命的希望,李桂喜忙不迭爬至辛瞳身前,探手就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括子︰“皇後主子,您可憐可憐奴才吧,奴才油污蒙了心,惹您不自在了,實在是罪該萬死。求您給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好歹饒了奴才一條賤命,奴才往後一定會盡心盡力伺候您!”
    辛瞳水晶玲瓏心,早已在話語之間將事情前因後果理清楚,她是有些難過的,沒有想到自己平素里無論對待誰,都一視同仁的熱情與和善,落在他的眼中,竟成了莫可名狀的不易拿捏。
    只是她又哪里能夠真的起憎恨,反而人額角的血跡與滿面的淚痕讓她生出了許許多多的不忍︰“皇上,大總管縱有錯處,卻也並非不可彌補。他在您身邊伺候的年數太久了,好歹對您是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便原諒他吧。”
    宇文凌卻是更添了幾分怒意,冷眼瞧著她,沉沉開口︰“你方才叫朕什麼?朕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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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轉星移
    辛瞳努力回想究竟是哪里不對,半晌才反應過來,大概是自己一聲“皇上”惹了他不痛快。平素她總稱他為主子,大概在他眼里,這樣的稱謂才更能夠彰顯出自己是完全附屬于他的所有物。
    有了這樣的自知,她連忙改口︰“主子,您瞧,這件事情起因其實都在我身上,不論是我還是李總管,都是您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平素里您體諒咱們,有些事情上就難免會有些疏漏。只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李總管陪在您身邊多年,還請您瞧在主僕舊情上原諒他。”
    宇文凌神情冷冰冰盯著她瞧了半晌,又垂眸看向階下泥首于地之人,終是發了話︰“皇後替你求情,朕便饒了你性命。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你去內務府自領二十板子,往掖庭當值去吧。”
    李桂喜痛哭流涕不能自持,他想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掖庭是什麼地方,只怕下半輩子都要有出不完的苦力。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實屬萬幸,他再不敢激怒皇帝,只一連聲叩首謝恩,說是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伺候萬歲爺。
    宇文凌感到厭煩與乏味,微閉了閉眼,淡淡一聲︰“你退下吧。”
    帝王雷霆震怒,清心殿後園里伺候的所有宮人都跪倒在地不敢起身。動靜鬧得這樣大,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兩樣事,李大總管再不會存在了,而宇文王朝就要有皇後娘娘了。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再不會有人去關心前任總管命運如何。情勢急轉直下,大概還會有好些人瞧著眼下風向,正在仔細回想自個兒先前同那位辛瞳姑姑交情如何,夠不夠格讓她保薦著再向上頭邁一步。
    辛瞳說不出心里究竟是什麼滋味,她看向皇帝,他替自己解氣,她瞧得清楚,說不感動絕不可能。可這前前後後他怎麼能夠算得這樣精準無誤?她甚至懷疑,今天他莫名生出了往北園消遣的想法,也是在給人下套,單等著人按捺不住,再行款曲。前有禁令,秦妃已然不能夠明目張膽再來清心殿,而北園位處宣正宮與後苑交界,她听聞了消息想要來這里制造偶遇,也是人之常情。
    竟是越想越心悸,他的城府實在太深,叫她心生敬畏,又留有余戚。
    她靜默著不肯吭聲,宇文凌冷眼瞧著她,出口的話語帶著明顯的不快︰“從朕方才同你說要立你為皇後,一直到現在,就沒見你有一絲一毫的歡喜,是覺得這個位置配不上你?”
    哪里是這樣!
    “我高興,大概就是因為太高興了,所以還沒從意外中反應過來。反而您這樣抬舉我,叫我受之有愧,心有不寧。”
    宇文凌懶得同她說這些,他今天還有件及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精心籌謀,只待一朝斃人性命。于是只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吩咐道︰“下午朕要往文華殿去,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養好精神。晚膳朕要宴請朝臣,是否要讓你跟著,到時再派人知會你。”
    辛瞳訥訥點頭,望著聖駕起身離開,猶自怔在原地。呆站了半晌,卻發現心神一點也不見分明。她觸手按壓眉心,亦不能夠緩解內心的煩憂。
    周遭的處境有了明顯的改變,她從後園一路走出宣正宮,侍立在旁的人仿佛都變得不一樣了,見了她雖不便立時更換稱呼,卻依舊心照不宣,紛紛按著皇後禮制向她納福行禮。
    她還沒能適應這樣的改變,逃也似的回了閱微塢,很想蒙頭大睡一場,卻發現很難做到。
    午後有人叩門,她去開,是常順。她微微擠出笑容請人進來,常順大概還是因著上次那番嘴板懲戒而不敢逾越,只同她立在廊子里回話。
    他是個會體人意的,瞧著現下她情緒不寧,便也收斂了平素的嬉笑不正經,開門見山先行表明了來意︰“我師父如今是不成就了,我也是沒想到他會打您的主意。既然已經這樣,我雖然難過,卻還是另有個十分強烈的想法,認真考慮過了,這才來找您說。”
    他略一停略,徑直開口︰“如今宣正宮大總管職位上空閑,我想求您舉薦我。不為別的,單就是我有成算能夠一輩子向著您。您大概會覺得我唐突,可平素咱們相處,在您面前我一向直來直去,這會兒有了這個念想也不願意在您面前打馬虎眼,您要是信得過我,又瞧著我有這個能耐堪負重任,就請您往萬歲爺跟前舉薦吧。”
    他有這樣一番話,辛瞳的確挺意外,但轉瞬又變得坦然︰“我信得過你,好,這件事交由我去跟主子說。”
    常順也不見過多的歡欣雀躍,反而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半晌才悠悠開口︰“姑姑,往後我可能都沒有機會再這樣叫您,可這個稱呼喊得久了,竟覺得有些舍不得。”
    辛瞳有些無奈地點頭,隨後又搖頭︰“我也感到很震驚,實在沒想到主子會下這樣的旨意,但無論如何,我總該向前看不是嗎?橫豎不論將來發生怎樣的改變,我待人的真心一定不會變。”
    扯出一抹笑,常順復又言道︰“那姑姑還是听我一句勸,萬歲爺待人冷清,可對您真是獨一份的好,往後邁上了尊位,就實打實同萬歲爺成了夫妻,夫妻本一體,自當全心全意。更何況,您也是愛他的不是嗎?”
    “我知道。”
    瞧見她露出了笑顏,明艷動人不可方物,常順竟是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這樣的感受很卑微,又很執著,唯有化作堅定,護佑在她的身旁。
    辛瞳回了里屋,竟有些不知該做點什麼打發時間,一個下午恍恍惚惚過去,用過了晚膳,卻等來一道意外的差事。
    前來傳旨的太監身後還帶著一眾侍衛,竟是浩浩蕩蕩的聲勢,見她訝異,連忙替她解疑︰“主子娘娘,皇上下了旨意,讓您往壽康宮去給太後請安。”又朝後示意︰“這些子侍從得了特令,絕不會離了您身邊,您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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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拔弩張
    事情急轉直下,竟這樣快就要與太後針鋒相對嗎?若要放在昨天,她一定不會想到自己究竟要面對什麼,可太多的意外累積在一起,就像是利箭裹在了弦上,已不得不發。
    在去壽康宮的路上,辛瞳側轉過身子幽幽問道︰“皇上在哪兒?在忙什麼?”
    領頭的侍衛畢恭畢敬垂首回應︰“皇上正在文華殿召見明親王。”
    辛瞳內心大起波瀾,竟是這樣快就走到對峙點了嗎?他向來出手利落,快刀斬亂麻也不足為怪,只是自己這些天來常伴君側,卻一點未知,這樣想著,內心難免有些不快。她沉默點頭,提了步子邁進壽康宮。
    身旁有人取了牌令出來,只說是奉聖上口諭,要寸步不離跟在辛姑姑身邊,又吩咐了其余人等留在丹陛之下,儼然一片聲勢浩然。
    通傳的人進去回稟太後,過了很久才見出來回話,大體太後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到這里來。
    “姑姑進去吧,太後娘娘在正殿等您。”
    辛瞳在階下謹循著規矩向太後請跪安,卻听太後冰寒著聲音,顯然是恨她至極︰“皇帝忙著在前朝處置我兒,又要派他最得意的忠狗來尋哀家的不自在嗎?”
    話說的及其難听,只辛瞳實在沒想到她竟會這樣直白地承認明親王真正的身份。
    心下百轉千回,終究穩了思緒,不等太後叫起便立直了身子毫不畏懼向上首看去。這會兒才發現,偌大的正殿之中竟再沒了多余宮人,隨她進來的兩名侍衛也遠遠退到了殿門處,卻不知太後是因何緣故並沒有責令人離開。
    太後止不住地冷笑︰“沒想到竟真讓你一步登上了天!宇文凌即位這麼些年都不見冊立皇後,不寵幸高位嬪妃,即便偶爾容許女子近身,卻也不讓人留下子嗣。哀家原來不能理解他這般詭異做法究竟為何,這會兒瞧著,竟是同你脫不了干系。”
    竟還有這樣的事情!辛瞳很吃驚,雖依舊不敢相信他這樣做全然是因為自己,但還是有莫可名狀的感動浮上心頭。只眼下他交代自己來這里,想必是絕對不願意看到令他失望的結果。那麼,他究竟希望自己怎麼做?
    “太後娘娘,奴才卑賤,不敢惹您不高興。但奴才有一點不明白,皇上此刻正在文華殿面見明親王,您卻說主子召見的是您兒子,可明親王難道不是前攝政王的獨子?”
    這大膽宮婢竟然有膽量拿話繞她,太後立時變了臉色︰“果然是得了你那主子一句準話,便覺得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你有什麼資格質問哀家!前頭算你運氣好,這麼多鶯鶯燕燕放在皇帝面前竟也不能讓他動心,可即便他許了皇後的位置給你,哀家一口咬死不同意,他也決計不能夠罔顧天倫出口違逆!”
    果然柳然的事情同太後脫不了關系,竟是在妄想利用美色迷惑君王再行他舉嗎?辛瞳終于弄清了一件事,難怪皇帝多年以來沒有子嗣,太後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卻不見催促,十有八九她根本就不希望他有孩子,更加樂于見到他與高位嬪妃沒有夫妻之實。
    太後這樣火急火燎再不計較儀態的舉動,大概意味著主子已經在前朝大動干戈,甚至是勝負已有定數。或許明親王已是囊中之物,所以太後此時才會這樣撕破臉面毫無顧忌。
    她不明白為什麼皇帝不肯給她個準信,再派她來壽康宮,明明什麼都沒有告訴過她,如今卻又要讓她來面對這樣復雜的情境。
    辛瞳深吸一口氣,理清了思緒,這才淡定開口︰“太後娘娘多慮了,奴才自知卑賤,絕不敢冒然覬覦後位,一切都還需听從聖上旨意。主子說他最近太過繁忙,實在沒有時間陪伴太後,奴才也不過是奉了皇命,前來陪太後娘娘說說話。”
    四兩撥千斤,那她帶來的一眾人是做什麼使的?可太後到底掛念著明親王,實在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更加激怒皇帝。可這樣一個身份低賤的宮婢就這樣直生生站在她的面前,還是讓她惱恨至極。不能拿她開刀,卻也不願讓她這樣得意!
    “你倒是樂得什麼都听你主子的,可你那主子拿你當什麼?你爹娘死的時候他成心袖手旁觀看熱鬧,眼下不過憑空許出個位置給你,就讓你死心塌地替他賣命?你可真是糊涂,錯認弒父凶手為主也就罷了,還要甘心去做他的棋子任他擺布嗎?”
    辛瞳明知道太後是刻意說這些讓自己不痛快,卻還是止不住心下不好受。強自鎮定,面上依舊毫無破綻,微微扯了個笑容,淡然開口︰“太後娘娘大概是誤會了,關于奴才父親的死因,先前就已經弄分明。君王聖命,臣子舍命相助,原也是一段佳話,若說相視為仇,實在無從說起。再有,奴才侍奉在皇上身邊近十年,主子于奴才而言,有活命的恩情,奴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無不源之于聖上,別說替君王做事本就是奴才的本分,便是讓奴才赴湯蹈火,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油鹽不進,太後話頭上討不到痛快,立時便焦躁無比︰“哀家懶得再同你理論這些!那你說,皇帝尋了明親王去,究竟是為著何種事情?”
    原來太後並不清楚個中詳細,大概也是一直以來不好的消息太多,堆積在一起讓她有了極不好的猜測。可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她這些月來始終被困在宣正宮內,外頭的事情一概不知,但凡皇帝不想讓她知道的,她便完全摸不到丁點蛛絲馬跡。
    見她沉默,太後以為她是有心隱瞞,當下變了腔調,怒斥道︰“大膽賤婢,哀家問你話,你竟敢刻意隱瞞不回話嗎?”
    辛瞳深深皺了皺眉,正自計較要如何應對太後的這番怒氣,卻听門外已然傳來聖上駕臨的通稟聲。原來他到底還是不願讓自己孤軍奮戰,他,終究還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凌凌的壞毛病真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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