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學 > 綜合其它 > 魔王的子宮(NP) > 二九七、女叛逃

二九七、女叛逃

    走回王宮的路途上,露芙的臉上一直熳判θ蕁br />     「你好像很高興。」杰沃登走在她身後,問。
    「我當然高興啊,又一個小寶寶在我眼前誕生了。」露芙笑著轉身,撕破的白袍在空中甩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一雙白皙的長腿若隱若現,「而且,這次他們要的不是聖女的祝福,而是王國騎士長杰沃登大人的祝福哦!」
    「少挖苦我了。」杰沃登苦笑聳肩,「要我這種人的祝福有什麼用?」
    「你啊,對自己的評價過低了啦!」露芙戳了下杰沃登的額頭,但她隨即又想起剛才抱著小寶寶不知所措的杰沃登,這讓她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被譽為戰場之鬼、殺敵無數的杰沃登竟有那樣可愛的一面。
    「你喜歡小孩嗎?」她笑地問,「以後想不想當爸爸?」
    「這個……不算討厭吧?」杰沃登搔搔臉頰,少見地看起來有些腆,「至于能不能當爸爸,我連妻子都還沒有,這就以後再說吧。」
    露芙又笑了起來,向杰沃登湊近了一些。
    正是現在這樣的時刻,她覺得自己有勇氣開口。
    「我和夏樂,要結婚的話你選哪個?」她俏皮地問。
    「不能選吧?你是聖女、她是公主,我只是騎士啊。」杰沃登推開她湊過來的腦袋。
    「只是假設嘛、假設。」露芙的嘴角咧得更開了。
    「假設的話……那當然是選你吧?」杰沃登一臉理所當然地反問,露芙愣住了。
    她停下腳步,看著青年寬闊的背影,而杰沃登回過頭來,晚風揚起他的披風,斜陽照在他的臉龐,看起來如此耀眼明亮。
    不知是否夕陽的關S,露芙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為、為什麼是我啊?」她不禁扭起來,「你、你不是常把夏樂煸謐轂唄穡磕閿質槍 韉釹碌幕ソ榔鍤俊  指敲春茫 悴皇怯Ω謾  br />     「你在緊張什麼?不是假設嗎?」杰沃登不禁失笑,「你或許很難相信,但你才是我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目的,不保護你,我要保護誰?」
    露芙說不出話來,臉全紅了。
    「那種……那種話……」半晌,她才扭扭捏捏地說,「真虧你能這麼自然地說出來……」
    「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杰沃登一臉平淡地回答,露芙羞得連耳根都紅了。
    如果他們不是騎士與聖女,如果這不是在王宮之外,她真想現在就擁抱他。
    「杰沃登——!姊姊——!」
    熟悉的聲音響起,薇吉娜恰好在此時拯救了臉紅得要滴出水的少女,只見那金發女孩三步懍講獎枷巒豕 慕滋藎 繕砥嗽諑盾繳砩希 笳咭脖[潘 爍鋈Αbr />     薇吉娜是小她七歲的妹妹,目前在夏樂公主身邊擔任侍女一職,拜此所賜,他們經常能在王宮踫面,薇吉娜也自然成為了杰沃登和夏樂的朋友。
    「怎麼了嗎?薇吉娜。」抱著懷里的小妹,露芙溫柔地問。
    「我听說你們的大活躍了!」薇吉娜的神色有幾分急切,「听說出現一條大黑蛇?長得怎麼樣?有人犧牲嗎?有人被剝皮嗎?」
    「剝皮?」露芙苦笑,「不是,那不是坎默爾傳說里的那頭蛇妖哦。」
    薇吉娜又焦急地望向杰沃登,似乎是迫切希望得到他的證實。
    「嗯,沒有傳說里的蛇妖那麼巨大,只有大概十五眨 屑溉飼嶸耍  敲揮腥慫勞觥!菇 值腔卮穡 趕 蓋榭鑫掖岫夠崛г蜆醣菹鹵 浮!br />     這是「有待討論」的暗號,薇吉娜明白了他的話,瞳孔稍稍收縮。
    「別那麼八卦,你不是該去幫夏樂準備晚餐了嗎?」察覺熾天使雀絲暗放殺氣,杰沃登連忙轉移話題,全天界都知道,雀絲處心積慮想為她的下座大天使統稹br />     「啊、說到斬蛇和剝皮……還好薇吉娜你沒有去,坎默爾的妹妹也叫薇吉娜呢。」
    誰知露芙那壺不開提那壺,偏偏提起令雀絲最心痛的事件,杰沃登心里一緊。
    「這個話題就到這邊吧……」
    「啊、不過我听說,魔界有個魔王喜歡把人皮穿在身上,也自稱是『薇吉娜』哦。」
    瞬間,露芙的話讓杰沃登和薇吉娜都瞪大雙眼。
    「你從哪里听說的?」杰沃登按住露芙的肩膀,「誰跟你說的?」
    「我的朋友啊,就是跟你說了喜歡讀書的那個……」
    「——那個魔王是誰!」薇吉娜急切地打斷了露芙的說明,「在哪里?叫什麼名字?穿在身上的人皮是什麼樣子?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這個……我也沒听說很多……」露芙因薇吉娜激動的態度而愣住了,「听說他穿的人皮是個金發的小女孩……唉?等一下、怎麼越說越像你?」她撩起薇吉娜的金發,「老天、好讓人不安!這是什麼奇怪的巧合?你要不要改名?」
    薇吉娜沒有回答她,她的雙瞳因震驚而放大。
    「我改天再問你那個朋友的事。」察覺不妙,杰沃登彎身,攔腰抱起薇吉娜,快步奔上階梯,不忘回頭囑咐,「下次你跟那個朋友見面的時候也找我!我對那個人很好奇!」
    「嗯……好是好……」為兩人的匆忙離去感到奇怪,露芙只能愣愣點頭。
    目送杰沃登扛抱小女孩的滑稽景象,露芙不禁又微笑起來。
    「不討厭小孩啊……」她撫弄著手指,想著剛才杰沃登的回答,再次邁開步伐。
    也許有一天,當他們不再是聖女與騎士,他們或許會在邊境經營牧場,或許會踏上一場周游列國的冒險。那時,他們會有很多個孩子;那時,夏樂和格里嘉會時不時來訪,他們可以圍在溫馨的餐桌邊,與客人和孩子們共享一頓家常晚餐——她不禁去想像那樣的畫面。
    再次想起不久前接生的新生兒,露芙欣喜地臉都紅了。
    她好想知道,有一天,當杰沃登親手接過他們的孩子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露芙!」
    呼喚的嗓音在此時將她喚回神。
    她肩膀一顫,轉身,只見那草綠色長發的公主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身後。
    「夏樂……嚇我一跳。」露芙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只要沒有薇吉娜以外的侍女、管家或宮廷教師在身邊,那生性活潑熱情的小公主總是沒什麼公主樣。
    「什麼嚇一跳,我喊你起碼有十次了吧?」夏樂噘起嘴,卻仍溫柔地牽起露芙的手,「我都听說了哦,你和杰沃登在市集上大活躍,商隊的人都感激不已,給我們王國獻上好多謝禮,爸爸也很高興,說明天要辦慶典慶祝呢。」
    「慶典?也太勞煩陛下了!」露芙開心地笑了,「我跟你說,那個小寶寶真的好可愛!」
    「真的?我也好想抱抱看!」夏樂捧臉,「剛出生的小嬰兒啊……那一定是充滿愛的畫面,我真希望我當時就在場……!」
    「哈哈哈!瞧你興奮的!」露芙戳了下夏樂的臉頰。
    雖然這位小公主愛哭、常惹麻煩、被綁架,也和杰沃登親近得像戀人那樣,她始終無法真的討厭夏樂,因為夏樂無論對什麼都充滿了溫柔熱切的愛。除了每一個她認識的人,她還愛花草樹木、動物、食物、山川河流,就連窗外吹進的微風都會讓她喜悅地唱起愛之詩,也許正是因為她那滿懷愛意的溫柔,她才會被社交圈拱為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對了、我還以為薇吉娜跟杰沃登去找你了。」想起剛才匆匆離去的兩人,露芙說。
    「我是偷溜出房間的,我不知道。」夏樂有點心虛地縮了下肩膀。
    「又偷溜啊?」露芙汗。
    「因為我有事想馬上就告訴你嘛!」夏樂說,「你不是很在意杰沃登會不會被送回公國的事嗎?今天格薩公爵親自找上來了,說一定要杰沃登回去,我就拜爸媽想點辦法……」
    露芙緊張地擦絲誑謁  溉緩竽兀俊br />     「然後——爸爸就當場決定把我許配給杰沃登。」
    露芙瞪大了眼。
    嗡的一聲,耳鳴遮斷了听覺,夏樂接下來說的話她什麼都听不清了。
    只屬于兩人的牧場、只屬于兩人的冒險、圍滿了餐桌的孩子、溫馨的晚餐……剛才還在腦海的幻想瞬間一句話殘忍地被打成碎片——杰沃登或許還會擁抱孩子,但不會是他們兩人的孩子。
    「所以,我和杰沃登現在是未婚夫妻了,這終于讓格薩公爵接受了!」夏樂像是打了一場勝戰,高舉雙手握拳歡呼,「這樣我們三人就能一直在一起了!耶!」
    露芙沒有回話,臉色慘白。
    夏樂沒有惡意,她很清楚,正是因為沒有惡意才更不知道從何開口,他們倆從小就那麼登對。
    但是不會的。露芙感到酸澀的喉嚨抽動得厲害,淚水就在眼眶打轉,但她想起剛才杰沃登的話,拼命告訴自己——這種事不會發生的,杰沃登說過會選擇她,這場婚姻不是杰沃登自願的,他一定會要求取消。
    「——公主殿下!」
    杰沃登的聲音恰在此時從走廊另一端傳來,露芙慌忙壓下自己的情緒,她們回頭,看見杰沃登踏著急切地向她們跑來。
    「王後陛下召見,要談關于黑蛇的事。」他喘著氣說,「請跟我一起去,現在立刻。」
    「這麼急嗎?」夏樂眨眨眼,「對了,你現在是我未婚夫了哦。」
    「我知道,剛听陛下說了。」杰沃登隨口應答,「快點走了!別磨蹭!」
    他那極度平淡的反應讓露芙震驚地瞪圓了眼。
    腦袋一片空白。
    就這樣?
    她拼命祈禱的堅決拒絕、反抗——什麼也發生。
    杰沃登只是坦然地接受了,彷廢睦志剛才所做的只是告知晚餐的菜色。
    她抬頭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們,看見杰沃登伴著夏樂轉身快步離去。
    露芙目送他們的背影,夕陽穿過拱窗,照紅了走廊的地磚,他們一起奔跑的畫面就像踏上了紅毯,露芙張開口,淚水卻先滑下了兩頰。
    她垂下頭,豆大的淚珠滴上了衣衫。
    沾著蛇血與新生兒之血的破爛聖袍,看起來就像一件殘破的新娘白紗。
    *
    那天夜里,格里嘉現身在聖堂內,卻沒看見應該在那里的露芙。
    在太陽聖記號前方的白色長桌上,空酒瓶擺得亂七八糟,格里嘉穿過拱門走進更里面的房間,露芙也不在寢室里。一向收拾整齊的房間就像遭過小偷一樣,櫃子里的東西翻倒了一地,格里嘉錯愣地環視眼前的景象,看見放在床上的一個木盒。
    她跨過滿地狼藉走過去,拾起木盒,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露芙曾經給她看過這個盒子,這是她從阿雷爾特商隊那里買來的商品,里頭應該裝著一條雕龍白銀皮帶扣的小羊皮皮帶。
    「喝了很多酒,只帶走了皮帶,難道……!」
    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格里嘉轉身,三步懍講叫n出了聖堂。
    *
    她很快在西側城堡的高塔上找到了露芙。
    那少女的頸子勒著皮帶,懸空的雙腳還在掙扎,格里嘉見狀大驚失色。
    「露芙!」
    她一個彈指用魔法削斷了皮帶,上去抱住落地的露芙,只見那聖女反常地穿著一身黑袍,滿臉都是淚水,她躺在格里嘉懷里,大口拼命吸氣,直到意識慢慢回頹逍選5 彼隹 ︰睦嵫郟 辭逖矍暗囊ぇ 撕螅 盾驕拖窀魴『 謊窟罌蕖br />     「嗚、嗚呃……哇啊……哇啊啊啊啊啊……!」
    她哭得說不出話來,撲進格里嘉的懷里,後者不知所措,只能輕撫她的背。
    露芙一直哭、一直哭著,直到她哭到嗓子沙啞,再也哭不出聲音,她虛弱地躺在格里嘉腿上,任由女人撫著她的額,這才終于冷靜了些。
    「對不起……梅菲……」她用帶著濃濃鼻音的沙啞嗓音哽咽,「給你添麻煩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格里嘉溫柔地問。
    「我、我以為我會幸福……但是我錯了……!」她憋了下氣,努力忍住想哭的動,沉默數秒使情緒平靜點,又繼續說下去,「皮帶……本來是想給他的生日禮物……可是、我現在……只想用那個殺了我自己……!」
    「冷靜點,露芙。」格里嘉心平氣和地撫著她的額頭,「慢慢說,發生了什麼?」
    「杰、杰沃登……」露芙憋屈地哽咽,「他會和……公主……夏樂、結婚……」
    她說到淚水又盈滿眼眶,格里嘉拿出手帕替她撫去淚水。
    「我、我會被他丟下、被他們丟下……!」露芙又痛苦地抽泣了幾下,「一輩子……在這里……當個聖女……!」
    格里嘉明白了露芙的心思,她們兩人無話不談,露芙也向她提過自己對杰沃登的戀慕之心。
    她安撫地拍著露芙的背,眼角餘光飄向斷掉的皮帶,擔憂地蹙眉,露芙身上傳來一身烈酒味,想試借酒澆愁愁更愁,一時情緒激動才會想不開。
    「……你太醉了,醉到滿腦子胡思亂想。」銀發女人柔聲說,「去補充點水分,好好睡一覺吧,今晚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她正想攙扶好友起身,露芙卻拉住了她的衣角。
    「梅菲……你生過孩子嗎?」露芙仰著哭紅的臉問。
    「沒有,我沒辦法生孩子。」格里嘉回答。
    「那你和你丈夫……戀愛的時候,有過傷心的感覺嗎?」露芙又問。
    格里嘉停頓了一下,她並不確定「丈夫」一詞是否適用于貝利士,智魔的繁殖仰賴魔王的智慧樹,眷族無法自行生殖,因而沒有性別之分,婚姻關S僅是確認伴侶關S的一種形式。
    「沒有,我們不曾吵架,一切都很平和。」她回答,「我們一起工作了兩千多年才決定交往,成為伴侶只是因為我們欣賞彼此的陪伴,我們沒有人類那麼激烈的戀愛情緒。」
    「這時候還要講你的惡魔設定……」露芙不禁因格里嘉的幽默而破涕為笑。
    見她終于露出笑容,格里嘉也不多解釋,只是微笑。
    「你說過,在琉加……愛情是自由的,對吧?」露芙撐著地面,終于慢慢坐起身,「你說男人與男人、女人和女人都能夠結婚,侍奉魔皇的巫士也能擁有家庭,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大家都能自由選擇所愛,不用理會父母的命令、也沒有身分地位的束縛……是這樣吧?」
    「是的,雖然根據各區自治原則,實施方式稍微不一樣,但琉加的法律就是這樣。」格里嘉回答,「在愛情的魔王露菲安眼中,所有的愛情都是有價值的。」
    「真好啊……自由自在地活著。」露芙透過高高的窗口仰望星空,嘆息,「如果我也到琉加去,我也能擁有那樣自由的生活嗎?」
    「只要取得琉加的市民權,某一程度的自由就受法律保障。」格里嘉柔聲說,「雖然我不算是琉加市民,但只要幫你向祭司開口,你應該也能成為琉加人。」
    露芙沒有仔細听,她的腦袋還很混亂,心情卻又很平靜,她呆然地望著星空,許久。
    「如果我離開雷默多,他會為了找我,一路追到琉加去嗎?」她輕聲說著,雙手環抱膝蓋,「他說過,我是他生在世上唯一的目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會為了我放棄結婚吧?」
    「听起來那個人非常喜歡你呢。」格里嘉爬過去,與她並肩而坐,「我可以接你到琉加去一陣子,如果他追你回來,你們就回雷默多;如果他決定和你一起留下來,你們就留在琉加,我幫你們成為琉加市民,替你們主持婚禮,你覺得怎麼樣?」
    露芙低下頭來,眼神陰暗了幾分。
    「萬一他不追來……」
    「那你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你就不用困在城堡參加他的婚禮,可以在琉加自由追求自己的戀愛了。」格里嘉替她接了話,輕柔地攬住露芙的肩膀,「但你說過,他不是會說謊的人,所以也不用先往壞處想,對吧?」
    露芙沉默了一會兒,將頭輕輕靠在格里嘉的肩膀上。
    「你對我真好,梅菲。」
    「因為我喜歡人類。」格里嘉亦輕輕靠上她的頭,「而且,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露芙沒有回話,吸了吸鼻子,又紅了眼眶。
    *
    隔日清晨,天還未亮,王太子西羅多匆匆推開了國王及王後的寢室。
    「歌芙、加斯貝爾……快醒醒。」他無視後方侍衛吃驚的目光,搖醒還在睡夢中的兩名伙伴,低聲指示,「把杰沃登、夏樂和雀絲都叫過來。」
    「這才幾點啊……」國王歌利亞坐起身,揉著惺忪的睡眼,「怎麼了?」
    「抱歉,事態嚴重。」西羅多語氣凝重,「如果我猜得沒錯……露芙有危險了。」
    十五分後,杰沃登穿著一身隨便的輕裝就匆匆進宮,當他踏進見廳時,夏樂和薇吉娜早已在那里等待,除了西羅多,每個人看起來都很。
    「進來吧。」
    國王招招手,並示意其他侍從和衛兵撤下。
    直到確信其他士兵離去,杰沃登才找了張椅子坐下,畢竟身分上他仍是一名騎士,沒理由與王族平起平坐。
    「這麼早就開會,是什麼急事嗎?」他率先開口。
    「大家都到齊了,可以開始說了。」加斯貝爾指示,視線落在西羅多身上,示意這是本次會議的召集者是西羅多。
    「好的,如大家所見,這是昨天杰沃登轉交給我的羊皮紙,據說是露芙一個朋友讀過我書之後的讀書心得。」西羅多拿起左手的羊皮紙卷,又拿起右手的精裝書,「然後,這是我不久前完成的新書,里面是關于如何把天界其中三十六個自治區治理方針應用在下界的方法。」
    「你該不會只是想開新書發表會吧?」薇吉娜沒好氣地問。
    「听我說完。」西羅多嚴肅地說,「我交給杰沃登的時候是手縫線裝書,因為我想根據大家的回饋心得再加頁,但是露芙的朋友卻擅自幫我裝訂成了精裝,大家可以摸一下這個封皮和里頁的紙質……這不是雷默多目前的技術水平。」說著,他將精裝書往下傳遞。
    「真的耶,滿好摸的……封面的皮雕也很精。」夏樂一面嘆,一面將書傳下去。
    「那又如何?」薇吉娜不以為然。
    「那個人不是本國人,對嗎?」杰沃登摸了摸書,起眼,問道,「你的意思是,露芙的朋友可能是個外國的書匠?」
    「但是根據杰沃登昨天的報告,那個人知道惡魔和魔界的傳說故事,可能是個黑魔教徒。」國王歌利亞從杰沃登手里接過書,摸了兩下,又傳給身旁的王後加麗娜,繼續道,「不過,露芙有可能輕易接觸到黑魔教徒嗎?我們很注意讓她的活動範圍不離開城區,雖然她有時候會去森林褚┌蕁  訓勒飧澆納 擲鋃闋藕諛P掏劍俊br />     「那樣早就會被衛兵發現了。」加麗娜一面反駁,一面將書傳回給西羅多,「這里距離黑魔教徒的地盤很遠,入國管理又嚴格……也許是跟著商隊進來的人?」
    「只是交個朋友,有那麼嚴重嗎?」夏樂困惑地問。
    「你忘了你也總是交個朋友就被綁架了?」薇吉娜沒好氣地吐槽。
    「听我說完、听我說完。」西羅多再次強調,這次,他舉起手上的羊皮紙,「我本來也覺得交個黑魔教徒當朋友不是什麼大事,直到我看了這卷讀書心得。」
    他攤開羊皮紙,將內容秀給大家看,然後等待大家然的驚呼聲。
    然而,等待他的只是一片茫然的沉默。
    「你不會是期待我們讀這麼多字吧?」杰沃登愣愣地問。
    「你們真是……啊——睜大眼楮看清楚!這里!」西羅多氣急敗壞地指向羊皮紙的最後一段,「這是人類的文字嗎?不是!這種楔形文字不是雷默多文!不是西維斯文!不是黑魔文!不是通行在世界上的任何一種語言!這種文字不存在下界!」
    「那也有可能是東方大陸的語言啊?」夏樂問,「我是說,我們對東方大陸還有很多不了解。」
    「錯了,那是你們不了解!我們在來下界之前就已經集了這個時代的很多資料,我全部都看了,還有商隊帶來的那些東方語言的卷宗書本我也全看過、學會了!我有自信說我通曉下界全部的語言!」西羅多又指了指羊皮紙,「這個文字雖然和目前通行的黑魔文很像、但部分字體不同,文法又完全是另一個深度!」
    西羅多理直氣壯,而他確實有資格,因為除了西羅多以外,沒有人像他那樣認真做研究,天使們幾乎是抱著來下界輕松玩耍的心態,就算是性格認真的杰沃登也沒對研學問那麼有興趣。
    「那麼,會是一種自創文字嗎?」杰沃登陷入了思考,「比方說一種密碼……」
    「你們還沒明白我說的意思?那再看看內容!」西羅多又指了指羊皮紙。
    「太多字了,可以用說的嗎?」歌利亞心虛地請求。
    「好、好好!好!」西羅多一臉被打敗的表情,「第一段,美這本書寫得真好、劃時代巨作!第二段、針對三十六個治理方針有論點疑慮的地方提出補充、反論、建議!第三段、再次夸獎這本書寫得真好,曠世巨作……」
    「真的有第一段和第三段嗎?」薇吉娜冷冷地問。
    「听!我!說!完!」西羅多快崩潰了,「第三段的最後問了這句話︰『這本書的思想先進程度使敝人懷疑本書作者並非此世之人,敝人正在尋找同樣來自異世界的旅行者。』,然後就是這段奇怪的文字!」西羅多的語氣逐漸激動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就像是在說︰『我從不同世界來,如果你看得懂這段文字,請聯絡我』嗎?」
    天使們愣愣地瞪大了眼,答不出話來。
    「會是失足掉落光之海的天使同胞嗎?」加麗娜問。
    「不,不是!別忘了我們在光之海下了結界,再說,如果是天使,一眼就會看出這是天界現存的治理方針,這里就應該用天語寫,而不是這種奇怪的文字!而且!不可能會有我不知道的天界語言!」西羅多的語氣肯定,「你們也差不多該想到了吧?你們沒有人看過《魔典》嗎?那可是五十年前開始從東方流行過來的大著作!」
    「講得好像人人都該是書痴似的。」薇吉娜翻了個白眼。
    「我看過一些!」夏樂舉手,「那本不是邪教童話書嗎?」
    「邪教?不,你們早應該承認了吧?為什麼坎默爾寫下的《聖書》開頭創世紀就提到『黑暗之主』?為什麼下界這麼大,偏偏除了光輝教以外,就只有另外一種宗教存在?如果只是由人類的想像力所構築的神話……那為什麼不是各地宗教多元並立呢?」西羅多向在場啞口無言的天使提出激動的問,「我們應該去正視那個『未知』了吧?在黑魔教的領域……他們所信奉的惡魔和魔皇——全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一片沉默,每個人都震驚地瞪著西羅多。
    倏地,杰沃登站起身。
    「照你這麼說,寫下這篇讀書心得的是惡魔?」他顫抖地問。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終于有人听明白他的意思,西羅多激動地指向杰沃登。
    他才剛說完,杰沃登突然一把抓起牆上的裝飾劍,奪門而出,人愣愣目送他離去。
    「啊!然後這個惡魔是露芙的朋友——天啊!露芙!」
    隨後反應過來的夏樂嚇得從椅子上跳起,尖叫著一起追出去。
    「我也……」
    歌利亞急著起身,加麗娜一個手勢攔住他。
    「冷靜點,國王在走廊上狂奔不是小事,交給夏樂和杰沃登就行。」她指示道,「目前我還沒收到上主進一步指示的訊號,我還不知道載體和惡魔接觸會有什麼狀況發生。西羅多,雖然你的推論很有道理,但我建議大家應該冷靜、平心看待。」
    「跟惡魔接觸了,還要冷靜看待?」薇吉娜尖銳地問,「載體說不好已經被玷污了。」
    「不,如果對方不知道天使的存在,應該也不知道載體。」西羅多推測,「我們現在的優勢是已經知道對方的身分,說不定可以藉此引誘對方入網……」
    「跟惡魔有什麼好談的?」薇吉娜惡聲惡氣地打斷了西羅多,「直接殺了!」
    「雀絲!」歌利亞倒抽一口氣,「你怎麼能有這麼殘暴的想法?」
    「他們就是這麼對我的薇吉娜的!」金發少女咬牙反駁,「如果不是被惡魔殺了,薇吉娜為什麼沒有回到天界?她一定是到惡魔的世界去了!坎默爾殺的那條蛇一定是魔皇派來的!昨天又來殺露芙了、不然怎麼會出現在市集里!」
    「臆測過多了,雀絲。」加麗娜的嗓音很平靜,「昨天市集上那條蛇很有可能只是巧合,這附近森林也有很多蛇,你怎麼知道不是只是條長得比較大的蛇?」
    「杰沃登都說了!那條蛇的行為不像普通的蛇!」薇吉娜氣急敗壞。
    「我同意杰沃登的意見,下界的蛇少有長到那麼巨大的紀錄,況且如果是這附近森林的蛇,我們的士兵應該早就會發現一些生物象才對。」西羅多冷靜地分析,看見雀絲得意的眼神,他又隨即補充,「但加斯貝爾說得也沒有錯,臆測過多會有先入為主的風險。我認為我們得先把露芙那個朋友找來問問話,才能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雀絲的臉垮下來,冷哼一聲。
    「不過……惡魔是能交流的對象嗎?」歌利亞存疑,「該不該派兵把對方綁過來?」
    「動行事不妥當,先派杰沃登去接觸吧。」加麗娜思索道,「如果是能溝通的人,就帶來和我們談談;如果不能溝通,杰沃登一個人也足夠制伏對方了。」
    「有道理……是不是也該和露芙討論?」歌利亞問。
    突然,踫的一聲,見廳的大門被粗暴地推開。
    人一齊抬頭,只見夏樂和杰沃登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露芙……」夏樂舉起手上一封信,哭了出來,「露芙不見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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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君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臨時接到語言證照要更新的通知,埋頭苦讀了一個月,直到上周才考完qq
    接下來的日子會努力碼字慢慢把進度補回來,謝謝諸君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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