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身為時悅經紀人的古力發愁,米樂卻拍拍他臂膀,說道,“放心,霍先生接機,這事他會安排。”
    古力愣了一下才應好,有點失落,說起來他這個經紀人挺失敗的,自跟著時悅以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似乎都無法處理,最多就是盯盯排片、出片流程,時悅在樂壇發展方向、未來規劃,他一無所知。
    米樂看出古力的失意,拍拍他臂膀,笑道,“別多想,小悅這次回國後有你忙的。”
    古力用力揉搓兩把臉,說道,“我明白,對了,粉絲見面會的場地及相關事宜已經完成,演唱會準備工作也進入尾聲,接下小悅邊還是繼續發行單曲、專緝嗎?”
    身為經紀人連自己手下藝人的工作都無法把控,古力覺得越來越無力,他不知道自己還佔著這個經紀人有什麼用。
    古力的心情米樂能理解,可時悅不是一般的藝人,如果古力把其人明星、藝人的工作內容流程按在時悅身上,這種無力感說不定會把他逼崩潰,不過米樂能理解古力的心情,“古力,你要擺正心態,小悅情況特殊,他不像別的藝人一樣,會不斷的接廣告,參加綜藝、商演,接受雜志采訪等等來增加收入,增加曝光率,這些他都不需要,他是一個音樂人,他的世界只有音樂,所以你要習慣你的工作除了安排歌曲收錄、打榜、排片、出片,粉絲見面會、演唱會安排等等這些有關音樂的事。”
    米樂的話讓古力混亂的腦海瞬間清明起來,他現在好像就是在做這些事,他的工作就這麼簡單、純粹,只圍繞著音樂。
    略長的發絲被打亂,俊雅的臉龐,含笑的嘴角讓人如沐清風,眼楮雖是單眼皮,眸光卻清亮如汪泉,的扣人心弦,一身很特別的典雅氣質讓人過目難忘;手棒著後援會給的花,時悅從機場側門踏出,鋪天蓋地的歡呼聲響起,整齊有序的粉絲隊伍或拿著螢光棒,或舉著海報,led燈牌,興奮的臉上掛著最燦爛的笑意……
    莫名熱了眼眶,時悅想他進樂壇最大的成就就是擁有這批粉絲,他們的認可比他得到任何一個獎項還要重要。
    沒有擠撞,沒發生踩踏,沒有混亂,只有歡迎者與被歡迎者屬于他們的感動;時悅接機的盛況在他離開機場,還沒回到霍宅新聞已經出來。對于時悅粉絲的自律,媒體一面倒好評。
    在眾人紛紛猜測時悅在音樂上會有哪些大動作時,時悅卻低調到讓人難以置信;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開一場粉絲見面會,緊接著協同123樂團開巡演,一共八場,平均下來一個半月一場,時悅在家呆不到一個月又開始忙工作,全國各地飛,這一年時悅信息空前暴漲,頭條、熱搜就沒下過,直至最後一站,帝都。
    八場演唱會最大場次就是帝都這場,會場一共容納二十萬人,在其他城市沒搶到票的人紛紛涌進帝都場次,不過即使如此,還是不夠分,于是在演唱會會場外面的廣場上同時坐滿人,不少記者也早早來到,不能進就在外圍采訪下粉絲也是可以的。
    開場第一首《後會有期》,時悅拿著麥坐在舞台中間的升降機上輕聲哼唱著緩緩出現,會場的尖叫聲、嘶吼頓時響起,一波又一波,震耳欲聾。
    這是時悅初復出時的第一首歌,這首歌在那時期有著特殊的意義,他與霍 的正式相遇。
    《後會有期》後,緊接著《你好,我的小寶貝》,這首歌當年是寫給小辰的,他已經好久好久沒給他唱過了。
    小謹言板著小臉坐在貴賓席上,听到爸爸唱到‘你好,我的小寶貝,今天有沒乖乖听話,乖乖睡覺覺……’時小謹言不斷點著頭,小眼晶晶發亮,嘴角微微抬,小下巴挑起,細看帶著得意與驕傲。
    “這是爸爸寫給我的。”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竄進小謹言耳朵,嘴角的笑意凝滯,小腦袋慢鏡頭般轉向坐在身邊的哥哥,受傷、難過的目光讓本興高采烈的小辰脊背一寒,快速加一句,“也是寫給小謹言的。”
    鼻子皺皺,目光若有所思,好一會兒腦袋瓜才又轉回台上,繼續興趣盎然听爸爸唱歌。
    唱完兩首歌後123樂團上場,氣氛炒到最高點。這場演唱會不但有抒情歌曲,也有勁歌熱舞,從開場到後面氣氛就沒冷過。
    不知不覺接近尾聲,舞台的燈光暗下來,好一會兒一道光束打在舞台正中央,只見一道身影在燈光轉換間慢慢清晰,高腳椅,木吉他,琴弦輕撥,獨屬于木吉它的樂聲響起,眾人屏息聆听,一道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來︰
    飛鳥越過海洋
    飛過天空
    向著北極前行
    只為尋找那道傳說的光芒
    ……
    傳說在北極
    有一種光芒
    見到便能忘掉一切傷痛……
    台上的男人緩緩唱著,渾厚、沙啞的聲線仿佛在訴說一個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歷盡萬千年風霜,在風塵中被雕琢成一塊最完美的美玉。
    這首歌是時悅出道的第一首歌,它也許沒後來那些歌曲發那麼完美,可它是時悅的開始。
    演唱會落下帷幕,眾人戀戀不舍離去,而風靡一年的時悅歸于生活,連123樂團也沉寂下來;他們出現在樂壇不過是因為喜歡音樂,于他們來說,有靈感就寫首歌,出出片,沒有就坐在酒吧里彈彈唱或在天橋底下唱半天,他們因時悅而聚集,也追隨時悅的沉寂而沉寂。
    流行樂時悅並未放棄,不過自己卻甚少開嗓,他開始給人寫歌作曲,他的作品在海內外皆享有盛譽,國內外大獎座一座座搬回來,推滿一室。
    123樂團沒有解散,他們還在唱歌,時悅曾經問過他們要不要再找一個主唱,畢竟他現在人生已經進入另一個階段,流行樂很難再留住他的腳。樂團三人皆否決時悅這個建議,他們覺得這樣挺好的,又不是退隱,只不是沒以前那麼高調,出歌頻率也低些而已,這樣更好,隨心所欲。
    時悅時間閑置半年後,正當大家想著這人不會又準備退圈吧!他突然做出一個決定的,進入華國戲劇學院學習,師拜常蘭伯大師。
    在時悅進入戲劇學院學習前,家里發生一起大事件,把霍段兩家全驚動。如今八歲的小辰要離開了,跟著白狼離開,去哪,沒人知道。
    時悅把小辰拉到身邊,啞然道,“小辰,告訴爸爸,白狼跟你說要去哪?”
    小辰現在已經八歲,懂得很多,這些年他跟白狼越顯親密,那種親密跟小時不一樣,時悅隱隱猜到,卻不敢去深究。
    小辰看著爸爸的目光有著愧疚,在他還很小的時候白狼就經常帶著他到一個漫天飛雪的地方去玩,那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白狼說,這才是屬于他的地方,小時他不懂,只覺得好玩,慢慢長大後,他明白了他終究有天要離開爸爸。
    “爸爸,小辰還會回來的,爸爸相信我。”
    時悅緊抿著嘴沒開,把小辰推到一邊,沉著臉走向廚房,小辰不懂爸爸突然怎麼了,卻甚是忐忑。
    “時先生,您……您拿刀作做什麼?”
    廚房突然傳來李嬸的驚叫聲,小辰猛然起身,見時悅拿著刀凶神惡煞往後院走,小辰嚇到了,連忙沖向他爸,可時悅還快,這時他已經拿著刀沖進後院,指著白狼狠聲道,“我感激你護著小辰這麼多年,我告訴你,想帶走小辰不可能。”
    巨大的身軀緩緩站起,白狼半眯著眼看向時悅,前腿微屈,脊背拉直,微抬起的下巴帶著傲慢,狼性冷酷、凶殘,他人的殺意對它來說就是一個挑戰,可眼前這人還真不是它所能傷的。
    “狗狗,不可以傷著爸爸。”小辰從里面沖出來擋在時悅面前;時悅當然不可能讓兒子擋在前面,于是想把兒子往身後拉,小辰不肯讓開。
    “小辰。”時悅厲聲喝道,“是不是不听爸爸話了?”
    時悅從沒凶過小辰,這是第一次,小辰果然被凶紅眼,不安看著爸爸;倆父子在後花園一個害怕,害怕小辰離去,而白狼這個特別的存在是他所不能應付;一個傷心,對即將要離開爸爸而傷心。
    “小悅。”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時悅回過身來,是霍 ;在小辰告訴他這件事時,他便從公司趕回來;以前他對白狼就帶著警戒,覺得這東西的存在太違反自然規律,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著線索,想弄清楚白狼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卻是一無所獲。
    霍 來到時悅身邊,安慰著拍拍他臂膀,看向白狼,“小辰不會跟你走的。”
    “……嗷嗚……”
    仰天長嘯的聲音帶著精神上的威攝,霍 臉色沉下來;他已經讓小舅舅過來,一旦確認白狼死亡傷不及小辰,而它又執意帶小辰走後,迫不得已霍 會擊殺他。
    凶悍、殘忍是狼的本性,他的字典里只有一個詞------戰斗,生命不惜戰斗不止。狼似乎天生是一種孤傲的戰士,狼的眼神里有一種殺氣一種讓血液沸騰的眼神。狼似乎天生是一種孤傲的戰士,他的行動絕對沒有討好、和諂媚。
    霍 的殺意傳遞到他身上,讓白狼燥動起來,喉嚨內不斷發出低吼聲,似在回應霍 的威脅。
    時悅握著小辰的手,讓他不要害怕,“小辰,你告訴它,你不會跟他走,讓他離開。”
    狗狗與父親、爸爸對持讓小辰讓難受,他本來只想先跟爸爸提一下,沒想鬧成這樣;狗狗跟他說要離開時小辰也哭過鬧過不肯,不過狗狗說這是為爸爸好,如果他不離開,爸爸會死。
    眼淚滑下,小辰拉著爸爸的手,哽咽道,“小辰不想爸爸死,狗狗說,小辰不走,爸爸會死掉。”
    小辰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霍 ,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拉住時悅的手。
    “這件事我來說吧!”
    段二少的聲音響起,倆人回過身看著他;有太多話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一行人回到客廳,落坐後等著段二少接下來的話。
    段二少輕嘆一聲,這事得從霍 時悅恢復上世記憶說起,詭異的重生在霍 跟時悅看到也許是幸運,可在段二少看來卻讓人發寒;當年段二少翻遍無數典籍想查找白狼的出處卻找不到,無奈只能從小辰身上下手,他查來查去找不到答案,只能救求在外雲游的老子,為了這事老爺子都多少沒歸家了。
    這事出現轉折是在小謹言出生時,當年段二少為段家、霍家佔卜過,斷子絕孫之命,小謹言是意外的事子嗣,段老子從小謹言這邊下手,在小謹言出生時終于找到答案。
    時悅他們當初重生是有代價,也正因為有代價,才有他們的重生;段二少不知道這代價是時悅什麼時候與白狼定下的,可與神靈做交易,哪能佔便宜。
    “小辰必須離開這個世界,這是你們重生應付的代價,否則你也會死,小辰也會死。”
    段二少的話猶如炸/彈砸下來,時悅臉色變得蒼白無色,他想開口說,死就死,小辰不能走,可他又听到段二少說小辰也會死。為什麼會死?他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寒冷從心髒涌出來,時悅無所適從。
    “……嗚咽……嗚咽……”
    斷斷續續的哭聲回蕩在房間內,巨大的白色身影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小孩低吼一聲,它用頭輕輕去磨蹭小孩卻被推開;幽暗的眼眸帶著復雜的情感,掠過的光芒帶著絲絲冷意與堅毅。
    小孩哭了很久才抬起頭,溢滿淚水的小臉讓人愛惜,白狼伸出長長的舌頭輕舔著小孩的臉,它不喜歡看到他哭。
    段二少的到來並沒有解開時悅的心結,霍 想跟白狼進行談判,可段二少說,“白狼還是白狼,我不懂獸語,也無法用其它手段與它進行對話。”
    霍宅氣氛持續低沉,這事他們沒告訴霍將軍跟段小樓,這涉及到的東西太玄幻,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怎麼跟他說。
    段二少說過白狼是神靈,又涉及到時悅跟小辰的生命,所以霍 想弒神的計劃明顯不合適。段二少讓他們放棄,小辰離開誓在必行,當年他接到父親的電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
    霍 是個商人,既然沒辦法改變結果,他只能從中抽取最大的‘利益’,這屋所有只有小辰能明白狼說什麼,于是霍 想避過小辰跟白狼談判顯然不可能。
    在與白狼談判前,霍 先要做時悅的思想工作,意料之中,時悅同意小辰跟它走,但他們有要求。
    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講時悅他們沒具備談判的資格,因為他們這方綁了兩條人命白狼那里,不過當事人之一是小辰,他們是小辰的親人,這又增加他們談判的籌碼。
    在談判之前霍將軍跟段小樓也知道這事了,小辰要離開總不能瞞著他們,霍將軍也為此通過關系找過不少奇人,可在華國,涉及鬼神,哪家及得上段家,段家都沒辦法,他們更沒轍。
    談判這天由霍 跟時悅抱著小辰跟白狼談,其他人留在客廳等候結果,從中午到下午,談了四個小時,出來後霍 宣布結果,小辰每年清明、端午、中秋、重陽、冬至,春節、元宵,他爸爸、父親、弟弟、爺爺、奶奶,祖父忌日,必須回家。
    段二少,“!”
    怪不得霍氏蒸蒸日上,有位談判這麼牛的老板在這,怎愁不賺錢。至于小辰的回家時間沒自己的份,段二少表示,雖有點心傷,但勉強接受,他就當那些節日是小辰回來看他的。
    這天晚上一家人高高興興吃完團圓飯,時悅便給小辰洗澡,自從小辰五歲開始他已經不用爸爸洗了,現在爸爸要幫他洗還有點小羞澀。
    洗完澡後,霍 進來抱他出去擦身,再幫他穿上睡衣,霍 發現他兒子已經快到他胸口了。
    給小辰蓋好被子,倆大人躲在他身邊,時悅輕輕哼著《你好,我的小寶貝》,慢慢的,小辰睡過去了,時悅卻哼出眼淚。
    夜幕漸深,困意襲來,倆大人睡過去。
    次日,時悅睜開眼便看到霍 紅著眼坐在旁邊,時悅歪頭一看,大床只有自己跟霍 ;把被子拉上來蓋過關頭,時悅哇哇的哭了。
    小辰離開只有小謹言被瞞著,早上下來吃早餐時問哥哥去哪了。時悅說哥哥去夏令營了,小孩子點點頭,安安靜靜吃著早餐;吃完後,跑回房間自己偷偷哭了。
    小辰的離開讓家里氣氛低沉好一陣,怕影響到小謹言,過段時間大人漸漸自己調整過來,小謹言也不問哥哥去夏令營什麼時候回來,只是他似乎更粘他爸爸了。
    九月開學,時悅正式成為華國戲劇學院學生;新歷十月,農歷中秋,小辰歸家。身材拔高,氣質變得冷冽不少,八歲的小少年已經有模有樣,出色的五官跟段二少有點神似,段二少顏色出眾,帝都無人不知,小辰卻比段二少更勝三分。
    又過去四年,時悅從華國戲劇學院畢業,跟著常蘭伯大師繼續進修,這三年來時悅跟常蘭伯大師一直在探討關于現代音樂與戲曲結合的可能性,陸陸續續也出過不少戲劇。其中以京劇為主,在這其間,時悅自編自導的《鳳棲梧桐》,以西燕第二代皇帝為原型寫的戲劇,獲得具大的成功,全國巡演已經三十多場,引人注目。
    目前時悅在流行樂上的地位已經足夠讓人叫一聲時老師了,在學戲劇同時,時悅一共出了三十二首詞曲,包括國外女歌手約稿,其中三首進入格萊美提名,作曲作詞各一首拿下獎項。123樂團仍沒解散,仍在繼繼續續出著唱片,這麼多年過年,人氣仍不下降,把娛樂圈人看紅眼;米樂在三年前終于松口跟宋警官在一起了。林淵跟林子語也早已結婚,比米樂還早,帶著她小公主玩鼓,頗有接她班的架勢。
    四年過去,小辰已經十二歲,這一次回來他不再帶著一匹狼,而是一個男人,會說話的男人,額間的銀白火炎無比熟悉。時悅冷笑一下,直接把人關外面,寒風呼嘯,從早上站到下午,小辰也沒講情,在屋里跟父親、爸爸講他的故事,年夜飯十六點才開席,時悅開門讓人進來。
    小謹言也八歲,他長得跟霍 很像,氣質卻像霍將軍,小小年紀喜歡往軍營跑,個頭竄得快趕上他哥了。
    霍 這一年四十四歲,時悅這一年三十六歲家族幸福,美滿安康。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灑花
    第95章 番外,探花郎
    時悅的《鳳棲梧桐》取得巨大的成功, 從華國新國建立以來,從沒哪部京劇能如此風靡, 不少導演紛紛致電時悅想取得電視、電影版權,這些事時悅已經交由米樂去談, 而他繼續在作品的創作上下功夫。
    時悅事業再次的成功並沒讓他生活忙碌起, 還是按部就班走著, 霍 很滿意, 可滿意了好幾年後,霍 最近不滿意了,因為他發現時悅最近總不著家,早出晚歸, 有時還在他身上聞到脂粉味,這讓霍 忐忑起來。
    先不說霍 比時悅大七八歲, 就從面相上看, 時悅至少比霍 年少十五六歲,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出,歲月寵愛他,從沒在他面容上留下痕跡;霍 反之, 他總覺得自己老了,向來不喜照鏡子的人現在只要路過有反照物的地方就不由自主放緩腳步, 裝作不在意把自己從頭到腳掃個遍。越看越心慌,工作也不盡心, 神情恍惚。
    “蔣秘書,听說韓國整容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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