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我也是笑了笑。
    但我知道,鐵蛋叔的意識里,他是非常,非常認真的。
    不過,拜過師之後,我跟鐵蛋叔再也打不起來了。因為,他不肯打師父,他說,打師父要遭天打五雷轟的。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鐵蛋叔說,他之前打我,他沒感覺。但後來,他打我一次,他感覺疼的骨頭好像都要裂開了。
    對!
    這就是三體式樁功的力量。
    當把球面勁,一點點的求出來後,架子就正,身體就柔中有剛性了。
    這個時候,除非比我高的內家拳師,一般外家,基本造不成什麼實質傷害了。
    我成了嗎?
    按周師父講,我現在算是一個練家子。但距離成,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
    “來來,周師父吃西瓜,吃西瓜。”
    我拿刀,把西瓜切了,我們爺仨圍了小院的桌子四周,一邊吃西瓜,周師父一邊跟我說︰“仁子啊,樁你現在站差不多了,勁也都求出來了。我呢,得把形意一些養勁,發勁的東西告訴你了。”
    “這個呢,有五行,十二形拳。然後,有一個槍勁,最後,還有一個,內家拳師獨門不宣的真正秘法,是練功的真正秘法。就這麼三個東西,你呢,一會兒,先到後院,試試大桿子,抖一抖,學學那個槍勁兒。回頭兒,我這些日子畫了個圖譜,你跟著慢慢看,我一邊較你的拳架子,發勁,一邊跟你講,明暗勁的練法。”
    我啃著西瓜,先謝過了周師父,然後等吃完,收拾完,跟他一起,把一個大槍桿子拿出來了。
    沒槍頭,就是一個大桿子。
    看上去,三米多長,雞蛋粗細,握手里,沉甸甸的,頭發墜。
    周師父說這東西是特殊材料制的,現今不太好找的。
    形意拳呢,脫胎于槍法,是個槍拳。
    槍的勁,是有韌性,比如,讓兵器架住了,槍會彎,然後稍微活一下,叭!從另外一個角度,把勁透出來,打過去就扎上了。
    這就是槍的牛x之處。
    形意拳呢,要學大桿子的這股子,沉,墜,顫,抖,韌,彈,疾,剛的勁。
    打的時候,胳膊就是槍,兩腿,腰胯為馬,腹,丹田為發力之源。腰為力的扭轉通達之源。通達到哪里,要通達到末梢。除了這些,脊柱也能發力,不過那個,要我後面,通過習練五行,十二形拳來慢慢的悟了。
    大桿子,想學好,得摸套路。周師父指點我的是一套六合大槍。
    接下來,一直到過完暑假,我就一直學這個六合大槍,然後,還有五行,十二形拳。
    五行,十二形拳,重在的一個是步子,即趟泥步。
    為學好這個,周師父特意讓我模擬了一個踩旱冰鞋動作。然後,再提到,用腰,胯來發力。
    指點了幾天,步子沒事兒了。然後拳,周師父讓我注意,後手,出拳後的後手,還有轉身,回頭。
    這都是練拳架子時,容易犯毛病和錯誤的地方。
    再就是明暗勁練法,明勁,打的叭叭響,那叫脆聲,是明著打,放著勁打。暗勁是發內在,丹田,腹,腰,胯,肩互爭,互斗間迸發的勁力,這個勁再合上身上的小肌肉,筋膜,關節,小骨骼,然後去體會這些小東西內在的一個發力。
    至于化勁,周師父說我功夫沒到那層次,別瞎練,容易出事兒。
    到了後,自然可以,過度到化勁的練法兒了。
    臨到大四上學期快開學了。
    我到周師父那兒去時,他跟我說,他和鐵蛋叔要走了。
    說是雲南那邊,他一個叔伯家的弟弟,承包了好大一片的古茶園。
    茶園現在沒人看,請別人,也不放心。正好,讓他和鐵蛋過去。然後,他也不用怎麼行動。山上有個茶葉初制所,他就幫著接接電話,給看個電話,看個門就行。
    然後,一個月給一千五百塊錢,供吃住。
    我听了,黯然神傷了一陣。然後,我想了想,取了這幾年,積攢下的生活費,我不顧周師父的強烈反對。我領他們爺倆兒,吃了一頓烤鴨,又找了一個便宜的歌廳,喝了幾個小時的歌兒。
    從歌廳出來的時候。
    周師父讓我抱上輪椅的一剎那,他哭了。
    真真的,哭了。
    “孩子……你……你這樣,委屈你……破費了。”
    我笑著說︰“師父啊,我現在就是沒掙錢,等我掙錢了,我還得供養你和我叔一輩子呢。這樣,你和我鐵蛋叔先去雲南,走的時候,你給我電話。我掙錢了,我找你們去。”
    周師父是個悶人。
    不愛說閑話,平時也很少聊天。此時,他坐在出租車里,只是另了頭,紅眼圈看著窗外。
    那晚,回到家,我和周師父又喝了點酒。
    然後,我們都哭了,師徒倆,淚人一樣!
    早上醒來,是鐵蛋給我們叫醒的。
    然後,我出去買了點豆汁,煎餅果子。回來時候,吃過早飯。
    周師父跟我說︰“仁子啊,今兒,咱爺們兒,就得分開一段日子了。你呢,沒啥問題了。這架子,已經很正了!往後呢,只要下苦功,琢磨,練,一定能成。這是其一,其二,我臨走前,把我和一個你不認識,但曾經死去的師叔,花了幾十年,悟出來的心法,告訴你。”
    “這個心法,就是一個字。”
    “藏!”
    我一愣︰“藏?”周師父說︰“對,就是藏!”
    “要藏手,藏功,藏動,藏能。”
    “但你跟人動手,你怎麼藏啊?求的就是這個勁兒。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放倒了後,接著你氣定神閑,好像沒動手,沒功夫一樣,這就是藏。”
    “求的,就是這樣一個心勁。”
    “在早時候,有一個主修藏刀的門派,講究的就是,一刀出去,見人頭,不見刀。”
    “刀法是這樣講,功夫,拳上,求的也是這個勁兒。就是不讓人看見你出手,但實際,你還出了手!這個東西,你練吧!夠你練一輩子的了!”
    周師父凝視我,語重深長地說。
    第三十八章 練拳被她盯上了
    “仁子,仁子!今兒晚上,一會兒收車,,咱們大柵欄那兒,就咱們見天去那個店,六子,老五,小妖兒他們幾個全過來,完了咱們聚啊。”
    “成,成,勇哥張羅局兒,我能不去嘛,收車就過去。”
    講到這句話,我放下手機,把目光挪向了車窗外。
    現在是京城時間,晚十一時,二十五分,我剛剛送了一波人到這家場子里。然後,大概要等一個半鐘,我還要把這波人,送往後海的一個酒吧。
    現在是大四的下學期了,我的大多數同學,都已經或實習,或找到工作。
    而我呢。
    沒去實習,我還住在學校,白天經常听課。由于我們的課不多了,所以,現在我基本是蹭課狀態。
    我蹭的課有一個是英語寫作,還有一個現代工商管理,互聯網經濟,最後一個是理論物理學。
    白天蹭課,晚上,我打了一份工。
    我成了一個包車司機。
    怎麼就成了司機呢,這事兒還得從周師父走後說起。那會兒,我要考票,然後就去了駕校學車。在那就認識了一個姓錢的老師傅。錢師傅對我關照有加。然後我順利拿下票後,他問我想不想找份工做。
    我問是什麼。
    他說,他兒子有幾輛車,外包出去了。
    其中一輛,負責接送一批演藝人員,到各個酒吧,夜總會走場子。
    晚上八點上班,凌晨兩點多下班,一個月兩千五。
    問我干不。
    我答應了。
    頭幾天,手挺生的,還好勇哥,也就是錢師傅兒子跟車指導了幾個晚上。
    後面手就熟了,開車最遠去唐山,石家莊那邊接過幾波人。
    然後,大部份是在京城市里,接這些演藝人員跑場子。
    這一干,就是半年多。
    第一次拿工資,我給我爸,我媽拿了一千,然後給周師父打去了一千。
    周師父不要,我硬磨他,給了一千。
    後面,又陸續給周師父打了四次錢,最後一次,他急了,擱電話里給我罵了。
    我這才沒再給寄,但不寄歸不寄。我心里明白,這是周師父知道我一個人,擱京城啥都沒有,他也惦記,所以不肯要我錢。
    這是個提醒啊,我得奮斗,賺大錢了,那樣師父他拿的也心安理得。
    開車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周師父指導我的。
    一來,借開車,熟悉京城的地形,接這里的地氣兒。
    二來多接觸三教九流的人,學會暗中觀察,然後听听這些人講的是什麼。這樣,心里對這個社會就有了個大概了解了。
    我接的這波人,經常換,大概歸類,有說相聲兒的,變魔術的,唱歌兒的,還有幾個跳香舞的。
    那幾個跳香舞的小女孩兒特別愛逗我。
    一口一個大官人。有時候,還會說一句,什麼官人我要。問要什麼?答就是什麼冰激淋,烤串了。
    人其實都挺好的。
    就是麻木,還有就是累。
    再就是,有時候會遇到不禮貌的人,會追著從場子里出來什麼的。
    這個時候,一般情況下,我不出頭。
    因為,練功夫到一定地步,能夠有一種本能的察顏觀色本事。可以看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這班人,都是場子里的老手了。對付客人很有一套,經常嬉笑嗔怪間,就把一場麻煩給化了。
    完事兒,坐回車里,再恨恨瞪那人說一聲,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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