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這就領著我和老太太,趕在中午出發,前往鷹澗苗寨了。
    而尹鋒一隊人,則由那位形意高人帶領,散去林子里,勸走那些跟來一起摻合事的練家子。
    前去的路上。
    榮老太太跟我說。葉凝是塊玉,不雕琢不成器。
    但單憑硬工來雕,也是不行。
    我跟老太太說什麼意思,你直講吧。
    榮老太太說,這件事結束,如果我和她都能活下來,並且身體沒什麼大傷。葉凝師父應該能到位了。到時候,葉凝學刀。她想讓我跟著一起去做個陪練。
    老太太意思是,葉凝六七歲就跟了她學東西。她們住的是鄰居,她熟悉葉凝性子。但那位師父。人家可不一定熟悉。
    她怕葉凝脾氣耍大了,白白浪費這次學習的好機會。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時間短,師父教的有限。這葉凝心性上的東西,還需我來幫著一起來把持。
    听了這些,我問榮師父。葉凝不學行嗎?
    榮師父搖了搖頭。
    她說葉凝命數如此……
    講不好听的,本是紅顏薄命。
    若是走安穩路,未來可能會有一些類似車禍之類的橫凶禍事找上身。
    即便不死,也是要身受一場重病,然後,身體大不如以往。
    習刀!
    一是傳承,二是命數注定,三亦是改命之舉。
    能否成,全看葉凝苦功和我的努力了。
    講到最後,老太太看著我笑了笑說,你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
    我听了一怔,末了恍然有悟。
    命數,命數……
    不過我對命數的感覺不是很深,我比較贊同程瞎子的說法。
    問問自已的心,想要什麼。
    然後把握好每個瞬間,當下,做足,做夠,盡全力便可。
    話說簡單,個中意味,深藏的東西,卻足以讓人品會很久。
    前往苗寨走了兩天。
    路上由于有苗人幫助帶路,我們休息時找的都是借人在山上打獵時住的小屋子。
    所以,這兩天的休息沒怎麼耽擱。
    第三天清晨,七點多鐘的時候,我們到苗寨了。
    鷹澗指的是寨子對面一座陡崖,崖高百余米,刀斧劈過一般的陡立。
    崖下三十余米處,涌出一汪泉水,水沿著崖落下,形成一道規模不大的小瀑布。
    估計是應了這個景,所以這苗寨起名叫鷹澗。
    寨子位于陡崖的對面。
    那是一片連綿密林,林子很大,依稀可能听到動物叫聲兒。
    寨子都是造型古樸的吊腳樓。
    我們到了後,可見有不少的工人,在寨子里外來回的穿行。
    問過榮老太太,她說這是朱老九找的一個施工隊,差不多三十多人吧,他們負責給這寨子搞翻修。
    到了寨了里面,我感知到的,確實是沒有什麼凶邪之氣。
    相反,這里很平和。
    非常寧靜。
    一切井然有序。
    見到的,都是扛著木料的工人。地面,還有散養的一只只雞,兩三只大黃狗,偶爾還能見到一兩只小猴子蹲在寨子邊的樹上看我們。
    這些猴子都是金絲猴,國家保護動物,長的非常可愛,一個個的就像一只只小精靈。
    我看著它們一笑。
    猴子嗖,擰身,遁了。
    走了三十幾米,榮老太太跟一個工人打听。
    然後,又前行十多米,再一拐,就到了一幢高大氣派的吊腳樓前。
    我們到了近處。
    榮老太太揚聲說︰“老七,老七在嗎?”
    “喲喲……這正要搬桌子出來喝茶呢,來來快來,快來。”
    說話功夫。
    我抬頭就見七爺,正領了一個苗人,把一張桌子往外搬。
    轉眼功夫,打從七爺身後,就出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老李。
    另一個人……
    他是朱老九嗎?
    這人長的太和善了,說句夸張話,他就像廟里供的佛像一樣,一臉的仁慈,眉宇間盡是無數和善之意。絲毫殺念,統統的一切,什麼都沒有。
    他真的……
    我說不出來,我感覺這樣一位古稀的老人,就算是做過再凶殘的事,也不能對他施什麼殺手。
    他面相如此。
    他身上穿的則是一套灰布的唐裝。
    頭發烏黑油亮,不見一絲的白發。
    手上拿的是一個不大的衛星電話,那電話不離手,就好像是一個手把件似的。
    他從吊腳樓出來,站在門口一打量。
    “哎喲,老李,那位就是榮老夫人吧,哎呀,久仰,久仰啊。”
    朱老九抱拳說︰“榮老妹子好哇。”
    榮老太太︰“好,好著呢,哈哈,你呀你,都听說過你,說是你在國外搞的風生水起,這回國,又教了不少的徒弟,可你也不露面,不跟大家打招呼呀,你說你見外了不是,還得勞駕我們大老遠的來找你。”
    朱老九︰“不好意思,我這人,面子薄嘛,就那兩下子三腳貓的本事,哈哈,見笑,真的是見笑嘍!”
    “來來來,都過來坐,過來坐啊。嘗嘗我這茶,大紅袍,母樹,就那麼一點點!”
    朱老九吩咐大家就坐,然後又一擺手,不遠處跑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妹子,她過來幫忙給我們擺弄茶具什麼的。
    朱老九坐下,他看我︰“啊,這就是那個年輕人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吶,了不起,了不起呀。你叫什麼來著。”
    我說︰“關仁。”
    朱老九︰“好名字,真的是好名字。你說,那個鄭炎吶,他也是太執,我教的東西太多,他有些走偏了。這樣也好,也好。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見一見。來來,喝茶。”
    榮老太太沒動茶,而是笑說︰“朱哥呀,這人帶來了,這里那個老婆子阿花?”
    朱老九︰“哎,你不提我都忘了。阿花上山參悟神通,原本不想跟你們見吶,你說,你們非要見。我就提這麼個條件,你看,你們還認真上了。好好,我這就給人打電話,叫他們給阿花送過來。”
    “來,喝茶,喝茶。”
    朱老九笑著說的同時,拿起衛星電話,打了一個號碼,說通知一下阿花,問她方便嗎?方便的話過來寨子一下。
    這是壞人嗎?
    我用全部感知,感受的,盡是無盡的寬和,包容,忍讓,仁慈。
    沒有一絲一毫別的東西。
    並且,這寬和仁慈的力量,還在他的身上涌動,讓人不由自主對朱老九這人產生了一絲敬仰之心。
    我掃了眼在座的人。
    我發現,太極老李,七爺,包括榮老太太,他們都是一臉的恭敬。
    然後,我想起古道長跟我說的話。
    見了朱老九跟沒見到他,人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念想。
    見過後,到外面,仔細想想,可能覺得也不對。殺心,對付他的心,想要制住這人的心,一樣也有。可只要是一回來,再見到朱老九,當了這個面兒就什麼心思都沒了。
    就是一個勁的對他好,信任他,听從他安排的任何事。
    現在呢。
    我感覺,打傷鄭炎很內疚。
    我感覺,朱老九不是壞人,倒是那個什麼阿花,她擺弄苗族的東西,旁門左道,不是道門正統,她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不知為何,我竟對阿花產生了一絲厭惡感。
    朱老九當年拋棄她,沒準還是這苗族女人一心想跟朱老九處呢。
    人家壓根沒這心思。
    還有,阿花搞的,根本封建迷信嘛。哪有什麼鬼,靈啊的,哼,有鬼,你抓一出來給我看看。哼,全是騙人的,全是在瞎白話。
    朱老九好,你听他現在講的,全是他在海外拓展道門的艱辛。雖說美國這方面限制的不嚴,但他一個華人,也很難,很難吶。
    他付出了很多,真的很多。
    “那個諸位,你們想見阿花,一會兒,她要真過來了,你們跟她在屋子里好好聊一聊。我呢,單獨跟這小兄弟說幾句話。”
    朱老九笑著說。
    榮老太,太極老李,還有七爺一個勁的附和,好好,應該的。哎呀,老九,你在海外真的是辛苦了,真的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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