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拖著歐明聿說了半個小時的綿綿情話，杜念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鑽進被窩。
而在地球的另一邊正是清晨，歐明聿為了杜念的事情，幾乎一宿沒睡，他剛剛放下手機，準備喝杯咖啡提提神，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母親。”歐明聿接起電話，語氣淡漠，“是莊碧羽讓您來找我替她求情吧。”
第73章
“小羽已經知道錯了。”歐母訕笑道，“她只是太莽撞了，也是出于好意呀，當時情況亂糟糟的，誰都會誤會的。她也只是想做點好事，沒什麼壞心的，你就別怪她了。反正也沒給小杜造成什麼損失。”
“是嗎。”歐明聿輕笑了一聲，“那好吧，我現在讓人發幾條微博，就說，清純玉女莊碧羽被人包養開群趴，還涉嫌吸毒，再發幾張艷照，怎麼樣？”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小心眼！”歐母嗔怪道，“好歹一日夫妻……”
“我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歐明聿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您和父親不喜歡我和小念在一起，我不強求你們接受他，但是請不要傷害他。到時候針鋒相對，我最後到底會幫誰，我想您心里有數。”
“小杜又不是弱女子，被人說兩句怎麼了，再說最後還不是澄清了，倒還讓他的人氣更旺了。”歐母不滿的嚷嚷道，“還有，你以為你不跟我和你爸爸說，我們就不知道了你和小羽的事情了？當初你上大學的時候，難道不是有一陣子，每天都去校舞蹈團看一個姑娘跳舞嗎？那姑娘就是莊碧羽，你以為我們查不出來？”
歐明聿有些不耐煩的用鋼筆敲了敲桌子，道︰“我是向她表白了，還是和她約會了。您怎麼知道我是去看的她，不是她的男伴舞？”
“你說什麼？你、你難道……”
“看來你和父親真的很討厭我的性向，這種您最看不上的攀高枝的女人，也開始往我身邊塞。”歐明聿繼續道，“不過，抱歉，我不可能改了。”
“什麼攀高枝，小羽也是大家閨秀，書香門第，藝術世家！倒是那個杜念，家里不過是做小本生意的，那才是小門小戶呢！”歐母生氣的說，“我也沒讓你改啊，喜歡男人和喜歡女人又不沖突，你爸爸不就這樣的嗎？”
歐明聿覺得自己和任性蠻橫得像個十幾歲小姑娘的母親簡直沒辦法交流︰“如果您真的這麼喜歡莊碧羽，不如把她介紹給父親，父親肯定不會拒絕。”
“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歐母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听得歐明聿頭疼，“我是你媽！”
“您在戛納好好玩。”歐明聿準備掛電話了，“別去找小念的麻煩，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早點睡吧，法國那邊時間很晚了吧，您年紀也不小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我哪里年紀大了……”不等歐母說完，歐明聿就把電話掛了，接著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道︰“讓里歐看著點夫人，給她找點事兒做。”
而此時，佇立在戛納拉克魯瓦塞特大道旁的巴里耶爾馬捷斯蒂克酒店的頂層套房內，披著浴巾坐在躺椅上的歐母生氣的把手機砸進了套房自帶的露天游泳池內，激起一片水花。游泳池對面，一個身型修長，健壯有力的男人刪除了剛剛受到的短信，收起手機，縱身一躍跳進游泳池，直接潛到底部，又滑過一個優雅的弧度，浮上水面，仿佛一條性感的美人魚。
歐母的表情好看了些，她赤腳走到水池邊坐下，看著男人游到她身邊，將她扔進水里的手機遞給她。
歐母沒有去接手機，而是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臉︰“明聿要是像你這樣听話就好了。”
男人背後一涼，忙握住歐母的手親了一下，道︰“我哪里敢和歐總比，歐總可是干大事的人，天之驕子，我不過是個小模特罷了。”
歐母很高興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兒子，于是低下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哄道︰“別自卑，里歐，想干什麼就告訴我，我幫你實現。”
里歐立刻道︰“明天有一場慈善拍賣，有很多導演和明星都會去參加，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好。”歐母滑進水里，抱住他的脖子，“想認識哪個導演，跟我說，我幫你引薦。”
見轉移了歐母的注意力，男人在心里抹了把汗。他不過是個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十八線開外的小模特，有幸被歐明聿選中，派去伺候歐氏集團的皇太後，伺候好了，將來前途無量。在歐氏，到底誰說話算數，他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早晨，杜念早早的起了床，叫上霍燃下樓去吃早飯。潮濕的海風吹過露天的餐廳，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咸味，清爽而柔滑。杜念看著霍燃用流暢標準的美式發音點了餐，想到昨天晚上拜訪自己的茱莉婭福克斯，長嘆了口氣，問道︰“燃哥，你學英語學了多長時間啊。”
霍燃搖了搖頭︰“我的經驗不適合你，我姥姥姥爺在美國，我小學有一半都是在美國上的學，初中又在美國呆了三年，高中的時候姥爺去世，姥姥被我媽接回國，我才回來的，英語對我來說就是第二母語。”
“這樣啊。”杜念有些沮喪的趴在桌子上，他突然覺得當初自己如果能走得再遠一點，直接到大不列顛島上生活幾年幾年該有多好，這樣就不用心煩英語的事情了。希臘語倒是足夠高達上，但是再高大上也沒有辦法給他進軍歐美影視劇加分，畢竟世界上最流通的語言是英語而不是希臘語。茱莉婭福克斯對自己的印象再好，對自己再感興趣又有什麼用，就算真給他個角色，可他連台詞都看不懂，機會遞到他的手里，他也沒辦法握住。
霍燃拍了拍他搭在桌子上的手，說︰“影後米薇快四十了才開始學英語，學了一年就能進行簡單對話了，兩年就可以無障礙交流了。你還不到二十歲，努把力，估計一年就能達到無障礙交流的水平了。”
杜念立刻坐了起來︰“真的？”
霍燃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事在人為！”
侍者端上兩盤早餐，杜念拿起叉子叉起一塊香腸，道︰“那我今天就開始學習好了，下一本教材開始看……”說話聲戛然而止，杜念突然感到一股惡意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他迅速的轉過頭順著感受到的目光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縴細修長，容貌甜美的亞洲女人，她看起來二十多歲，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長發披肩，正站在隔離座位的灌木叢旁望著她，眼中是和她的容貌完全相反的怨恨。看到杜念對上了自己的視線，她慌忙的收起眼中的情緒，勉強笑了笑，轉身朝著遠處的餐桌走去。
杜念收回自己的視線，並沒有把對方太放在心上，他因為後台硬、運氣好的緣故，在娛樂圈里爬的速度太快，不知道礙了多少人的眼。只不過一般同性才相斥，女孩子對他敵意如此之重很少見。
“你認識莊碧羽？”霍燃問道。
“什麼？”杜念頓了一下，“你說誰？”
“剛才盯著你看的那個女人，莊碧羽。”霍燃解釋道，“原來你不認識她啊。”
“她是誰？國內的藝人？”杜念問道。
“你中學的時候都在干什麼，都不看電視嗎？”霍燃笑道，“莊碧羽是個二線女星，雖然拍的都是青春偶像類的電視劇，不過作為娛樂圈里出了名的才女，知名度還是不小的。你居然不知道？”
杜念誠實的搖了搖頭︰“以前我沒怎麼看電視劇。”又問道，“為什麼說她是才女，演技很好嗎？”
“如果演技好，那就是實力派新星了。咱們演員，最撐得住場面的還是演技，沒演技才拿別的充數來炒作。”霍燃一副圖樣圖森破的表情看著杜念，“莊碧羽演技一般，不過會跳芭蕾舞，寫的一手好書法，會填詞作詩，還發表了不少文藝範兒的文章在文學雜志上，她的公司就拿這個炒作，把她包裝成擁有才貌雙全的古典氣質美女。現在不是正在推行漢學復興嗎？她正好抓住了這個時機，一舉成名，雖然演技拿不出手，但是人家有才啊，粉絲們照樣瘋狂熱捧。”
“原來是這樣。”杜念緩緩的點了點頭，看來秦絳之前給自己的安排的成名方式和莊碧羽的還有點像，都是想通過琴棋詩書畫這些古典才藝來吸引粉絲。
“所以她也是來參加電影節的？”杜念繼續問道，“她的參賽作品是什麼？”
“她才不是來參加電影節的。”霍燃舀起一勺炖豆子放進嘴里，“她就是來走紅毯的，沒有參賽作品，也沒有邀請函，就是跟著別人混進來，拼了老命的在紅毯上都逗留幾分鐘，拍幾張照片就完了，然後回頭再回國聯系媒體發點新聞《莊碧羽征戰戛納，xx禮服驚艷全場》。”說著，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欺負網友沒在戛納現場看她們怎麼被人趕是不是？”
杜念也听說過“毯星”這個詞，不過這是第一次看到真人，不由得再一次回過頭去尋找莊碧羽的身影，卻是再也看不見了。
之後的幾天，《綠珠》劇組的其他演員和主創人員也陸陸續續的趕到了戛納。
華人導演的電影入選主競賽單元，這對于一直處于劣勢的華語電影，特別是內地華語電影來說，簡直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盛世，雖然這部電影無法公映，但是依舊阻擋不了媒體對顧老的歌功頌德，仿佛這一部電影就意味著中國電影已經邁進了一大步，走向了世界。
而隨著戛納電影節開幕時間的臨近，三位在娛樂圈已經積攢了一定人氣的主演，也成了媒體和互聯網的寵兒，三個人那點不多的八卦被翻來覆去的扒給網友看。而就在這時發生的珠寶店搶劫事件，讓杜念更是人氣大增。不少媒體紛紛涌向杜念所住的酒店，希望能夠采訪到杜念。
杜念听從了秦絳低調做人的叮囑，知道有記者在堵他後，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里學英語。作為事件的旁觀者和杜念被誤會時的維護者，霍燃也成了記者追捕的對象。不過他也知道不要過早的消耗自己的名氣，同樣安安靜靜的呆在酒店里玩電腦，最後覺得實在太無聊，便自告奮勇，要來教杜念學英語。
期間和杜念住在同一家酒店里的茱莉婭福克斯請杜念在酒店里喝了幾次咖啡。茱莉婭沒有說起自己的身份，杜念也就裝作不知道，兩人從歷史、古國風俗一直聊到電影電視劇，最後茱莉婭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好好學英語。”第二天，杜念便在電視上看到茱莉婭一襲冰藍色禮服長裙走紅毯的身影，而自那天之後，茱莉婭似乎就開始忙了起來，杜念只見過她匆匆忙忙的穿過酒店大廳的身影。
輪到《綠珠》劇組首映的那一天，整個劇組一大早就開始做準備，男藝人的準備工作雖然不像女藝人那樣繁瑣復雜，但是也得敷面膜化妝做造型。
折騰了大半天，終于趕在了走紅毯之前，一切準備就緒。兩輛加長的凱迪拉克載著劇組成員來到了電影宮。紅毯外的馬路上已經停了一長溜黑色的豪車，里面載著各路等候走紅毯的明星，喧嚷的人聲中參雜著幾聲尖叫和 嚓 嚓的快門聲，帶著耳麥和對講機的帥氣保安，公關公司穿著黑色套裙的年輕姑娘，還有滿頭大汗卻依舊穿著西裝的娛記在路邊走來走去。杜念透過處理過的車窗玻璃，看著名利場的入口，一種讓人戰栗的激動漸漸升起。
劇組的車在保安的指揮下緩緩的挪動著，在听著紅毯兩側遙遙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後，劇組的車終于停在了紅毯的起點。保安上前為他們打開車門，顧老率先走下車，隨後是編劇、舞指和作曲，最後才是三位新人演員。
甫一下車，迎面而來的便是刺眼的閃光燈，和來自紅毯兩邊觀眾的歡呼和尖叫。杜念和霍燃幫姜穎然整理了一下禮服的裙擺，顧老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走吧。”
第74章
顧老作為文藝片導演，是歐洲三大國際電影節的常客，還曾經和歐美導演一起合拍過一些電影，因此在歐美的知名度不低，紅毯邊歡呼的觀眾有不少都是歐美面孔。
杜念跟著顧老等幾位主創，緩緩的在紅毯上挪動著，一邊走一邊按照昨天顧老給他們指導的那樣，對著紅毯邊的記者微笑，揮手致意。
“看。”霍燃站在杜念的身邊嘴唇不動，從牙縫中擠出聲音，“紅毯前面，穿白禮服的女星。”
杜念繼續保持微笑，和霍燃姜穎然在這個位置保持姿勢站了十幾秒，這才向前走了兩步，轉身準備面對紅毯另一邊的記者，就在轉身的時候，他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前方，走在前面的穿白禮服的女星只有一個，杜念立刻就發現了她的身影。
那是莊碧羽，她身穿一條大擺的露肩禮服長裙，裙擺上繡著水墨花紋，是幾枝梅花，還有幾列草書的詩句，顯得出塵脫俗，和緩的夏風將她的長裙吹得輕輕飄起，仿佛仙子降臨。
然而這樣一個美麗的畫面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角色。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安站在她的身邊，手臂向前伸著，做出請她快點走的姿勢。但是莊碧羽仿佛沒看見一般，依舊對著兩邊的媒體笑得溫柔清純，只是兩邊的觀眾和媒體的注意力並不在她的身上，全都翹首以待的望著落後她幾步的法國影後伊莎貝拉塔圖。
“真丟人啊……”霍燃唇齒不動，聲音模模糊糊的從喧鬧聲中飄過來。
“行了。”杜念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小心點。”這種場合，萬一悄悄話被別人听見了，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霍燃也摟住他的肩膀，兩人拍了幾張合照，又一左一右的站在姜穎然的身邊，拍了幾張合照，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走過了紅毯，終于進入了電影宮。展廳內，劇組先接受了媒體的采訪，顧老介紹了各位主創，電影的創作靈感，以及三位主演，又對到場的觀眾表達了謝意。
終于，燈光暗下，在悠揚的古樂聲中，電影開場。
一戰成名，《綠珠》驚艷全場，海外觀眾掌聲不斷，贊口不絕！
消息傳回國內，立刻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綠珠》兩個字霸佔了各大媒體和網站的頭條，到處都是大篇幅的引用影評人充滿了溢美之詞的評論，三位主演的大幅劇照幾乎將微博刷屏。
“……毫無疑問，無論從配樂、編舞，還是畫面和劇情，《綠珠》都是一部出色的影視藝術品。它既不像大部分文藝片那般節奏緩慢平淡，也不想驚悚片那樣時時刻刻緊繃著觀眾的神經，不斷的越界，透支著觀眾的承受力。它就像一個旋轉著擺動的鐘擺，一圈一圈的朝著中心收攏，有條不紊的將觀眾的注意力收緊，調動起他們緊張的情緒。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將舞蹈和音樂的藝術優雅的展現在給觀眾，我們仿佛是在看一朵又一朵的鮮花逐次綻放，漸漸的，眼前一片繁花似錦，直到最艷麗的那一刻，突然付之一炬，那種震撼，仿佛將人的心髒擊穿。……”
“……劇中三位主角的情感糾葛有別于傳統的三角戀。這不是個簡單的愛情、出軌和復仇的故事。這里的愛，愛的是心中虛構的幻影，這里的出軌，卻更像是忠實于自己的內心，而復仇，不過是掩飾在懲罰背後的，嫉妒之心的爆發。……這部電影中，沒有人是好人，也沒有人是壞人，每個人都曾經是那麼的善良，而從另一個角度，又是那麼的丑陋，他們的善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們的惡也都事出有因。……隱藏在如此優美動人的舞蹈之後的，是如此復雜又如此真實的人性。”
杜念看著國內知名影評人的長篇評論，渾身舒暢，仿佛是第一次打通任督二脈，內力第一次在身體內沿著奇經八脈緩緩流淌的感覺。他點開下一頁，影評人已經開始就三位主演的演技進行評論了。
“……如此精湛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很難想象這是來自一個以前從未接觸過拍戲的新人。杜念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演員，當然，這樣出色的表演與顧呈新老師在指導新人演技上點石成金的神奇能力有很大的關系，但同樣，杜念本身的領悟力和表現力也是驚人的。這是一個會用眼楮說話的演員。從一開始唯唯若若、膽小怯弱，又渴望又壓抑的小男孩，到最後充滿自信，勇敢優雅，不再將姐姐放在眼里的舞蹈界新星，他的姿態和眼神在這一百分鐘的電影中，逐層遞進順理成章的發展著，找不到一點生硬，找不到一絲突兀……”
杜念抱著平板電腦，開心的從床頭滾到床尾，又把這一部分來來回回的看了幾十遍，直到最後都能背下來，這才停下來，把這篇影評的地址發給了歐明聿。
幾分鐘以後，歐明聿發了條短信︰“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那是當然！”杜念毫不客氣的回復道。謙虛是一種美德，不過在愛人面前，杜念覺得真實的分享情感才是最高尚的美德，“只可惜不能在電影院里讓你欣賞到我出色的表演。”
“如果這幾天能抽的出時間，我就去戛納。如果抽不出時間，等你回國了，我包電影院放給你看。”
“說話要算話，等你請我看電影。”杜念並沒有被歐明聿要包電影院的大手筆嚇到，心安理得的接受愛人的好意是一種情趣，再說他也不是白白享受的，無論是物質還是情感，他都會以各種方式同等回報。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是叫他去參加采訪的霍燃。
接受采訪的地方在顧老的房間內，換好了衣服，杜念和霍燃結伴一起走向顧老的房間。房間內，記者正在和顧老聊著天，姜穎然安靜的坐在顧老的身邊，並不插嘴。杜念和霍燃湊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采訪的內容和有些例行公事的感覺，不痛不癢的歌功頌德，問的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問題，接著便是拍照。大家按照記者的要求，在藍天碧海的背景下，在酒店方房間陽台上了幾張照片。
拍照的時候，記者突然問道︰“最近網上關于莊碧羽蹭紅毯的新聞，杜念你知道嗎？”
杜念這幾天一直忙著學習，根本沒時間關心八卦，這個問題明顯是個陷阱，回答不好很容易被人當槍使，平白找人怨恨。怪不得前面都波瀾不驚的，原來都在這兒等著呢。
于是杜念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不知道呢。”
記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莊碧羽蹭紅毯被保安趕的事情，接著又問了一遍︰“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不了解具體什麼事，不好下定論。”杜念笑的乖巧無害，“而且藝人干什麼都是公司安排啦。”
記者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只好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幾天有人在戛納看到歐氏老板的母親，她身邊就跟著莊碧羽，听說這是歐太太為兒子選的兒媳婦。大家也都知道，你和歐總的弟弟是同學，關系最好，請問這消息屬實嗎？”
杜念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立刻說道︰“我沒听他們談起過呢。”
第75章
好不容易采訪結束，杜念等三位新人親自送記者出門。等到電梯門關上，杜念才舒了口氣，霍燃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背，幸災樂禍道︰“好可怕，幸好我和歐總的弟弟不是同學。”
杜念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就是個富二代，將來不知道會吸引多少女明星跟你傳緋聞，別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將來總有一天你也會得到這種待遇的。”
兩人打打鬧鬧的回了各自的房間，剛一關上門，杜念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一干二淨。他算了算時差，現在離歐明聿睡覺的時間還早，立刻掏出手機給歐明聿打電話。
“怎麼了？”這幾天在戛納，因為時差的問題，為了避免打擾到歐明聿辦正事兒，杜念一般都是先通過短信qq之類的和他聯系，要打電話的時候也會事先通知，這樣沒有提醒直接打電話過來的行為，說明杜念這邊恐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記者為難你了。”
“你還說呢。”杜念噘著嘴，他知道莊碧羽的事情肯定是因為戀人的父母不滿意他的性別，才和心懷不軌的莊碧羽一起整出來的緋聞，但是自己的男人和別人拉郎配了，自己還要裝和他不熟不了解，這種感覺簡直新賽賽，“莊碧羽是怎麼回事，今天記者告訴我你媽媽帶著她逛街，問我是不是好事將近了，還問我莊碧羽跟你合不合適。”
歐明聿一听，猜也能猜出來這事兒肯定是自己同樣在戛納的母親折騰出來的︰“別管這些，我媽管不了我結婚的事情，莊碧羽想湊上去討好她，就讓她討好去吧。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而已。”
杜念听到他這樣說，心里好受了些，又問道︰“我以為你媽會給你找個豪門的大家閨秀給你相親呢，怎麼選中莊碧羽了？我听說這些豪門其實挺看不上演員的，還抱著以前的老觀念，覺得演員是戲子，是下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