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那孫海州,終究是雪琪的朋友。”
“沒必要,因為對我們的無意冒犯,便斷了他的生計吧?”
“而且,你終究地位尊貴,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就因為這等小事,你便跟幾個小人物大動肝火,也會讓人覺得陸先生心胸狹窄吧?”
西郊別墅之中,回想起今日之事,秋沐橙擔憂說道。
畢竟,無論是孫海州還是陳雯雯,跟蕭寒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蕭寒,卻為此揮霍重金,買下婚紗店,還特意授意甦茜等人開除孫海州與陳雯雯,這怎麼看都覺得不妥,有失身份。
然而蕭寒,卻是搖頭笑著,反問道︰“小人物?”
“沐橙,那我問你,你覺得什麼人,在我面前才配撐得上大人物?”
“你又覺得得什麼樣的人,我親自出手降罪,才不會有失身份?”
“這個~”秋沐橙想了想,而後道,“你現在是江東之主,千億集團的創始人,值得你出手對付的,至少也得是李二、陳傲這種級別的人吧。”
殺豬焉用牛刀?
在秋沐橙看來,那些三教九流之輩,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公去對付。
也就陳傲、李二這種叱 一個地級市的龍頭大佬,方才有資格讓蕭寒親自出手。
蕭寒聞聲,嘴上的 笑意,卻是更甚。
“沐橙,你只知道,那小經理與導購員,在我面前是小人物。”
“可是,你並不知道,那陳傲與李二,乃至那陸、許兩家後人,在我眼中,又何嘗不是螻蟻微塵呢?”
“我蕭寒一生行事,只問是非罪錯,不問家境背景。”
“出身貧寒如何,背景滔天又如何,于我而言,毫無區別。”
“這萬物眾生,在我看來,都不值一提。”
“陸家人惹我,我滅陸家。徐家人惹我,我滅徐家!”
“陳傲惹我,我辦陳傲。”
“那孫海州犯我,我自然也不會輕饒?”
“不知我身份,並不是他可以辱我譏我的理由。”
“更何況,他那等無德無義,仗勢欺人之輩,本就該受懲罰,不是嗎?”
“這世界為惡之人眾多,我蕭寒或許管不盡天下事,但管得盡身邊事。”
房間之中,蕭寒低沉話語,悄然響起。
縈繞天地,久久不絕。
沒有人知道,蕭寒這話語之中,有著怎樣的豪邁與威嚴。
是的,在蕭寒眼中,陳傲、李二這些叱 一世的大佬,與路邊擺攤求生的攤販沒有區別。
就像在大海面前,小池塘與大江大河,也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無論池塘或者江河,跟大海相比,都太渺小了,他們那點細微的差別,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秋沐橙听到這些之後,整個人都不禁愣住了,心中有震顫,有仰望。
秋沐橙不敢想象,一個人,得有怎樣的格局,才能說出這般豪邁的話語?
那一瞬間,秋沐橙只覺得,眼前的那人,再度高大了幾分。
而自己,卻是顯得那般渺小。
第一次,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蕭寒了。
起碼,蕭寒的格局與所處的高度,是秋沐橙一生都無法觸及的吧。
“好了,沐橙,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再過兩天,便是你我的婚禮了。”
“相信我,沐橙,那一天,我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光彩奪目的女人!”
在秋沐橙失神之時,蕭寒卻是伸手,將面前佳人攬入懷中。
在被這個男人包裹住的瞬間,秋沐橙這些天所有的驚惶與不安,都消失了,仿若輪船駛進了港灣,只覺得格外安穩。
秋沐橙沒有說話,而是依偎在蕭寒懷中,玉手緊緊的抓著蕭寒的衣角。
她多麼想,能像這樣一般,永遠的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再也不分開。
可是,秋沐橙知道,她抓不住他的。
他就像一座遠航的巨輪,而她的懷抱,只是他短暫停留的碼頭,終有一天,他會再次啟程,去駛進那浩瀚的,星辰大海!
這一夜,江東之地,平靜如常。
可是,沒有人知道,同是今晚,兩輛黑色的轎車,卻是悄然駛進了燕京城。
其中一輛,開進了位于燕京市最為豪華地段的,陸家莊園。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燕京的天空,黑雲密布,受亞熱帶氣壓影響,燕京的夜晚顯得凝沉而又壓抑。
這個時間,陸家的族人,基本都已經入睡了。
諾大的莊園,只有稀疏的燈亮著,驅逐著此間黑暗。
整個陸家,顯得平靜而又祥和。
但是,這輛黑色的轎車的到來,卻仿若一個炸彈,于平湖之中轟然炸開。
近乎瞬間,便在整個陸家之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這一切,只因為,陸家的長子,陸老爺子陸蒼穹最寵愛的陸家長孫,死了。
是的,跟隨那輛黑色轎車送來的,是陸明風的尸體。
“風兒~”
看著面前冰冷的尸體,陸老爺子身軀一顫,飽經滄桑的他,自認為再面對這世間一切事,都會寵辱不驚。
可是,直到見到自己孫子死去,當看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一刻,便是這位華夏德高望重的共和國老者,也不禁淚濕衣襟。
腳步踉蹌著,整個人,險些攤倒再地。
身旁的族人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老爺子,你沒事吧?”
“節哀啊,逝者已逝,您老可得保重好身子。”
“這件事情,您就別管了,我們會調查處理的。”
陸家有族人出于對老爺子的身體考慮,低聲勸著。
“不!”
“風兒是我陸家長孫,他的死,我豈能不管?”
“誰,到底是誰?”
“是誰殺了我的風兒?”
“毀我陸家未來,斷我陸家香火傳承,我陸蒼穹,定讓他不得好死!”
莊園之中,陸蒼穹老眸赤紅,低聲吼著。
那憤怒的聲音,回蕩在暗夜之中,久久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