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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第262節

    “……”賀予上一次給他按摩,就感覺到謝清呈應該很吃這套,沒想到這次他疲倦狀態下更顯露出了享受和脆弱。那一聲帶著痛苦和舒服的低啞嗓音像是撓了他的心,賀予覺得就沖這一嗓子,自己在門口喂了幾小時蚊子等他都值回票價了。
    他眸色深了些,揉著謝清呈的腳,過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幫你把襪子脫了?”
    謝清呈略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想把腳收回。
    賀予按住了他,除了他黑色的中筒襪。
    謝清呈這人挺規矩的,因為經常穿西褲,搭的都是不會讓自己行動時失禮的中襪,到小腿的位置。
    這樣遵守社交禮儀的穿搭,在賀予看來其實很欲,他慢慢地把謝清呈的黑襪脫了,裸露出下面蒼白微涼的足。
    謝清呈清醒些了,睜開眼楮︰“你怎麼也不嫌髒。”
    “沒有啊,我覺得你的腳生的很漂亮。”
    這倒是真的,謝清呈的腳型勻修,踝骨和淡色的青筋都很明顯。他又愛干淨,透明的指甲蓋就像冰面,覆著下面透一點血色的足尖。
    脫了襪子,指上的力道能抵地更深,更精準,謝清呈就像被摸了下頜的獵豹似的,雖然平時威風厲害,但畢竟抵御不了撓下巴的舒適,一時也就沒有再反抗,由著賀予盡心盡力地給他按著。
    “嗯……”
    和在雲雨時不一樣,被按摩的謝清呈不那麼在意自己會不會發出聲音,賀予把他按舒服了,他就會低沉沙啞地對賀予的技術有所回應。
    那嗓音男人自己听得沒感覺,男孩子卻很喜歡。
    還一邊按摩,一邊問他︰“舒服嗎?”
    “這樣力度夠嗎?”
    “要不要更用力一點?”
    “……輕點……”謝清呈被他按摩著了酸脹的涌泉穴,忍不住皺起眉喘息著止住他,“疼……”
    “習慣了就好了。”
    “啊……”謝清呈的劍眉都微微皺起來了,這個穴位一直按著實在是酸痛,但又令人欲罷不能。
    賀予按著按著,眼底的色澤越來越深了,忽然輕咳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
    謝清呈疲倦與舒泰間問他一句︰“你累了?”
    “不會。”賀予嗓音都有些啞了,“能讓你舒服,我又怎麼會累。”
    他說著,繼續用心地給謝清呈揉捏著足底,按摩蒼白的足背……然後按到腳踝,到足三里……
    按到後面,謝清呈確實是放松下來了,賀予卻有些受不了了。
    什麼叫玩火自焚,大抵如此。
    他按摩著,听著謝清呈不設防的低聲,漸漸地情難自禁,終于克制不住,握著謝清呈的足尖,然後低頭,輕輕吻了他一下。
    這實在太意外了,謝清呈松弛間沒想過會受到這個的刺激,一個戰栗回過神來。
    “賀予,你——”
    這在賀予看來實在也沒什麼,他是他心儀的男人。
    他愛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連缺陷都是珍貴的,又怎麼會介意這個?
    可謝清呈不是這樣想的。
    他的目光與賀予痴戀他的目光對上,心下大顫,是確確實實地被震撼到了。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了對方好一會兒,賀予為愛與欲所迷,握著他的腳,如捧雪,似懷玉,而後他垂眸望著那冰白色的足背,睫毛微顫……
    他又輕吻了他一下。
    謝清呈︰“……”
    空氣中的那種燙熱在不斷攀升,曖昧幾乎已經要實化成沉重的半流質,縈繞在他們身周。
    賀予望著謝清呈的眼神逐漸痴纏,男孩眼里是對男人不加絲毫掩飾的迷戀。
    “哥……”
    他的嘴唇輕觸著他的皮膚,如蜻蜓點水。
    紅蜻蜓拂過足背,掠了心跳的漣漪,慢慢往上飛……
    而後賀予牽起謝清呈的手,以鼻尖輕蹭謝清呈的手,一根一根吻著他的手指,而後將溫熱的嘴唇,虔誠而溫柔地貼在了謝清呈的手背上。
    “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想要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謝哥……你答應我吧,和我談戀愛,給我一個名分,好不好?”
    謝清呈像是被一柄看不到的利劍刺了一下,猛地醒了。
    他眼里倦怠又朦朧的迷霧散去了。
    他想到了自己今天的病檢單,想到了自己是男人賀予也是男人,想到了一切……他只有五六年的時間了……
    他如夢初醒,想把賀予推開。
    賀予卻還沒回神。
    小年輕滿腔都是對謝清呈的愛欲,哪有這麼容易醒過來。
    他還沒意識到謝清呈的反常,他尚沉浸在剛才兩個人難得的美好氣氛中,情難自禁地起了身,撐在了謝清呈身上,把他困在沙發與自己之間。
    他溫柔又瘋魔,痴迷又病態地凝視著他。
    “謝清呈……”
    低頭吻了下去。
    謝清呈猛地把臉轉開了,賀予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頸側動脈處。
    一吻落下,謝清呈心中似有什麼在分崩離析,心弦隨著動脈而搏動,他在劇烈的震顫後開始激烈地推拒賀予。
    “別……不要,我今天沒心情,賀予……賀予你停下來!”
    他是真的怕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麼。
    是怕賀予會發現他治療疾病時在手上留下的銬印?
    還是怕賀予看到他頸後的注射紅痣重新撕裂,尚未愈合?
    還是……
    還是怕自己會再不自覺地與賀予深墮其中……怕賀予深埋進他心里的那只蠱蟲又要蠢蠢欲動。
    他在怕什麼?
    賀予對謝清呈的癮太深,男人身上好像有看不見的磁極,吸引著他不斷地靠近。他一時間因謝清呈而心中意亂,眼眸迷離,完全沒有听進去對方說的話,依舊炙熱地吻著他。他覺得他好漂亮,就像一朵只屬于他的玫瑰。玫瑰艷麗,危險,帶著刺,可他忍不住要摘。
    心愈亂,意愈迷。
    惡龍吻著花,伸手擁撫著那朵顫栗的玫瑰。
    “賀予,你……夠了……松手……你松手……”
    “謝哥……”
    少年沒听見,他太沉迷了,眼楮里的每一寸光暈,都能詮釋什麼叫做用情至深,而情到深處,自然與欲糾葛,賀予不自覺地就要去解謝清呈的扣。謝清呈終于被逼到了極點,忽然掙扎著抽出被賀予緊握著的手,“啪”地一記耳光,又重又狠地打在了賀予臉上。
    “……!”
    這一耳光太重了,又是那麼冷不防,賀予驀地清醒了,看向打他的人。
    謝清呈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袖和衣扣,竭力隱藏了自己治療後的痕跡,一雙桃花眸混亂又狼狽。
    “……別踫我。”
    目光相觸,賀予臉色驟沉,神情一時間非常復雜,本能地透出些瘋勁,看得謝清呈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但很快地,那股子天生的瘋狂就被賀予硬生生壓了下去。
    賀予︰“你怎麼了?”
    他想去抓他的手,卻被謝清呈猛地掙開了。
    “別踫我。”他又一次說。
    “……”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後,賀予慢慢地從謝清呈身上起來,坐在沙發邊,垂著碎劉海,低頭不語。
    其實剛才抽賀予耳光的只要不是謝清呈,而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要被他給弄死了。
    只因是謝清呈,賀予沒有任何的辦法,甚至還會覺得愧疚——因為他從謝清呈眼里,突然看到了再鮮明不過的恐懼。
    謝清呈這麼堅強,這麼勇敢的人,幾乎每一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都是因為自己。
    賀予微微側過臉,無聲地看著沙發上的謝清呈——那個男人額發散亂,五根白玉似的手指扯緊了衣襟,脖頸處尚有自己方才留下的吻痕,可軒昂眉目間寫著的只有不可侵犯的威嚴——以及壓抑著的惶然。
    賀予看著他這樣,忽然非常的,不是滋味。
    “哥……”他啞聲道,“是不是我逼得你太緊了?”
    “是不是我又讓你想起之前……我那樣對你的時候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時候晚上做噩夢,甚至會忽然發抖……”
    謝清呈︰“……”
    “……哥,對不起。”賀予見他一直也不回答,頓了頓,忽然這樣對謝清呈說。
    “……我沒有非要和你做這種事……如果你累了,或者你沒有心情……你和我說好不好?我都不會再強迫你。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
    少年起身。
    “我、我先去你書房做作業吧……我把門鎖上,讓你好好休息……我不會逼你的,我只是想請你和我在一起……”
    “你不要……”賀予的聲音到了最後都有些顫抖了,是壓抑的,是傷心的,也是茫然的——那聲音傳遞出來的情感讓謝清呈又一次莫名地心顫。
    賀予略帶哽咽地說——
    “……謝清呈,你不要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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