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低低的嘆了一聲,一臉的為難,末了還是壓低聲音道︰“陸先生,這不是我在背後說車頭的壞話,實在是希望你能夠幫到她……我們這個車頭吧,雖然是個女的,但是人特別好,當初是她男人扯起來的車隊,但後來她男人出事死了,結果她就把這件事給擔了起來。”
“我們領隊,長的漂亮,人又年輕,之前不知惹來多少饞的,但是都被她三拳兩腳給收拾了,我們都知道,她惦記著之前的男人呢,根本沒心思找別的,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在……”
說到這里,他聲音都微微顫了一下︰“在上次送貨之後,就……變了。”
“她平時還跟以前一樣,對大家實誠,辦事也公道,但是一到了晚上,那就……那就是整個車隊里,到處挑人陪著她……陪著她睡啊,整個車隊的人現在都被她禍禍一遍了……”
“……”
“……什麼鬼?”
陸辛听著都懵了,這個轉折有點大。
“是真的……”
小周在一邊用力的點了點頭,眼楮里泛著淚光,還有些同情的向陸辛道︰
“小陸哥,我覺得你得小心一些,剛才車頭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對……”
“……”
“真的很頭疼啊……”
老周低聲嘆道︰“我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前這麼一個人,現在怎麼忽然就變得像條母狼似的,你都不知道,她把我們帶進去之後,瘋的那個樣子,我……我這一輩子,也是什麼花樣都見識過的,但是她……實在是太嚇人了,被她折騰一宿,好幾天爬不起來啊……”
“大家都是在荒野上跑的,本來就累,這樣下去,可不是要了老命嘛……”
“……”
陸辛听著,整個都有些懵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初他想著,就這?
不過轉念一想,心里倒是警惕了起來。
一個人,忽然出現這樣大的改變,確實值得警惕。
另外一點就是,類似的污染現狀,他也是見過一次的,最後引出來的事情,還很嚴重。
難道說,這次遇到的,還是那樣的污染?
只不過,這和換頭換身子的說法,又有什麼關系?
……
……
“嗒嗒嗒……”
陸辛還沒來得及繼續問,就听見外面,馬靴踩地聲越來越清晰。
最後時,居然一點一點,直向著老周他們搭在了最外圍的帳篷走了過來。
“唰”
听著外面的馬靴踩地聲越來越近,老周與周小毛臉色都已變得鐵青,咽了幾口口水。
最終,那腳步聲慢慢的,來到了他們的帳篷前,停下。
“啪啪”
那是竹竿敲打帳篷的聲音,旋即車頭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睡了沒有呀?”
她的聲音本來顯得有些嘶啞,這時候卻尖起了嗓子,學嬌嫩模樣。
听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老周臉色慘白,看了小周一眼。
小周立刻喉嚨里擠壓出了一陣打呼嚕的聲音。
“呵呵……”
帳篷外面的車頭冷笑了一聲,忽然用力的一抽帳篷,罵道︰“少他媽給我裝睡,趕緊的,今天跟你們回來的那個小白臉給我送出來……實在不行,你們爺倆和他一起過來……”
“啊這……”
老周與小周同時哆嗦了一下。
老周歉疚的看了陸辛一眼,向帳篷外面道︰“車頭,人家是我們的恩人,要不……”
陸辛察覺到了不對,手已經伸進了袋子里。
外面的車頭,絲毫不為所動,冷笑了兩聲︰“你說呢?”
老周頓時話都說不下去了,他看了陸辛一眼,臉上露出了狠勁,長嘆了一聲,道︰
“算啦,還是我犧牲一下吧……”
說著就要撩開簾子出去,旁邊的小周一把拉住了他,微微咬牙︰“叔叔,不行還是我去。”
“畢竟……我年輕……”
“……”
“不要了。”
老周慢慢推開了他的手,悲傷的嘆道︰“正因為你年輕,所以你不懂得保護自己啊……”
小周已經一臉的感激與同情,聲音里帶了哭腔︰“叔叔,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嬸嬸和倆堂妹還等著你回去呢……”
“……”
老周也是憂傷的感慨︰“這時候就別提你的嬸嬸了……”
說著話時,他已經緊了緊腰帶,帶著一臉的決然,掀開簾子準備出去。
陸辛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爺倆,分析他們悲壯的言行下面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內心。
直到老周顫抖的手,已經要掀開簾子,他才輕輕嘆了口氣︰
“還是我去吧!”
“……”
“啊這……”
老周懵了一下,傻傻的看著陸辛。
小周也有些緊張,壓低了聲音道︰“小陸……小陸哥,你可別當好玩,你會後悔的。”
陸辛微微搖了下頭,道︰“不是,我是感覺,她確實不正常。”
說完,他拎上了袋子,向老周小周點了下頭,鑽了出去。
……
車頭正在不遠處,手里拿著竹竿,笑眯眯的等著。
她似乎是有意離遠了一些,好讓老周小周給陸辛介紹情況。
見到陸辛出來,她笑眯眯的眼楮里,閃過了一抹異色,輕笑著道︰“便宜你了……”
陸辛點了下頭,認真道︰“去哪?”
“心急什麼?”
車頭嘻嘻的一笑,慢慢轉過了身︰“跟我走吧!”
說著,她搖擺著腰肢,款款走在了前面,不得不說,她這一身英氣的打扮,再加上修長的雙腿,豐滿的臀部,這樣在前面走了起來時,給人的視覺沖擊感還是極大的,誘惑十足。
但陸辛卻不敢有半點放松。
即使是從他的角度,也感覺現在的車頭,跟剛才見的,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自己在她身上,看不到什麼精神怪物。
這只能說明了兩點,這個女人的污染,在體內,就像當初接觸了油畫的許瀟瀟一樣。
要麼,這個女人本身就是能力者,她不懷好意。
無論是哪種,都比較危險。
這危險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周圍這些車隊里無辜的人。
能力者交手,勝負且不論,讓周圍的人倒楣,卻是再簡單不過……
“呼……”
他一邊讓自己保持警惕,一邊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那條狗是需要叫出來的,畢竟,它就來自于那幅油畫。如果這個女人受到的污染,或是產生的變異,和那幅油畫相關,或是類似的話,眼鏡狗應該能夠幫得上忙。而且,把眼鏡狗叫了出來,家人應該也就可以感受到自己此時的緊張,該幫忙的時候,也就會出來幫忙了。
陸辛已經計算好。
證實了這個女人有問題之後,一番交手,肯定少不了。
如果自己不小心殺了她,這支車隊,恐怕不會輕易甘休,說不定還要跟他們交手,自己需要在這一群手里有槍的老司機手底下,帶著自己的摩托車離開,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主要是,很難保證摩托車不受到刮蹭。
……
跟著這個女人,走進了服務廳的時候,陸辛感受到了身後很多同情的目光。
不過,走進服務廳的瞬間,陸辛也就放松了下來。
他看到妹妹正趴在了服務廳最前面的一根柱子上首,腦袋朝下,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那只沒有皮的小狗,在柱子下面,高高鼓起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女人。
媽媽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凳子上坐著,溫柔款款。
身後火堆的光芒,將自己的影子照得明滅不定,像是張牙舞爪,帶著種陰寒的氣息。
家人都到齊了,所以……
……
陸辛抬頭就看去,就見那位車頭,已經走到了帳篷位置。
她慢慢轉頭,露出了一個媚眼如絲的表情,手里的竹竿輕輕丟在一旁,便輕輕的解開了自己衣服上面的扣子,身體像條蛇一樣滑了兩下,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遮掩的東西。
然後她咬了咬嘴唇,笑著向陸辛勾了勾手指,鑽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