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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第142節

    還是不成立。
    于是她就這麼一百年、一百年地累加,一直加到了十萬歲——就算化神修士理論上壽命無窮,她也從沒覺得自己可以活那麼久,因此到此時,她完全是由著自己的性子瞎胡鬧了。
    萬幸誓約沒成立,倘若它突然成立了,她說不定下一瞬就暴斃了。
    她繼續琢磨,猜想也許是因為她的籌碼太虛無,于是她把加法改成了減法,“我以道心為誓,暫立屏障,一萬載內必破道心劫,使山海靖平,無有天傾地陷之憂。”
    又沒成,她從一萬年減到兩千年,一路往下減,越減越少,像個小商販一樣討價還價。
    “一千五百年……”
    “一千三百年……”
    ……
    “一千二百六十八年……”
    “一千二百六十七年……”
    直到最後……
    “……一千二百零六年,誓平山海、再造青穹。”
    “若不踐誓,身死道銷。”
    誓約立成。
    那一天五域震蕩,華光滿天,那時不時出現的虛空裂縫就此在五域絕跡,一道如青空般的屏障護住五域,從此成了這世間的第二道蒼穹。
    一千年過去,任風吹雨打、天災人禍,它巋然不動。
    從此那道青穹屏障成了曲硯濃無冕之尊的象征,成為她天下第一的明證,因為她能只手挽天傾,因為除了她沒有任何人都能立下那樣一道屏障。
    季頌危不能,夏枕玉不能,誰也不能。
    她非仙非魔,已完全超過了人們對化神修士的幻想,明明未成道主,在五域的想象中卻已近乎仙聖。
    但他們都不知道,連她自己也忘了,她比夏枕玉和季頌危強,甚至強很多,她可以暴打季頌危,但他們終究還是同一境界的修士,她並非超越了化神,她並不能只手遮天。
    她只是……比較舍得。
    曲硯濃拾取了被掩埋的真相。
    她發現自己居然不太驚訝,反而有種恍然——她就說自己不應該比一千年前弱那麼多嘛。
    原來問題從未解決,只是被她擱置了。
    “一千年前”只是個虛數,她掰著指頭快速算了一下距離立下誓約時過了多久,最後發現一千一百多個春秋輾轉而過,她只剩四十六年去踐行這個誓約,倘若不能成功,就要如約身死道銷。
    曲硯濃陷入沉思。
    ——這麼說來,她也許還活不過祝靈犀、申少揚這幾個小修士了?
    從來都是把熟人熬走的曲仙君,第一次體會到要被人熬走的感受。
    這感覺還挺不是滋味的,但她想到夏枕玉和季頌危的近況,又覺得當初這個誓約立得很明智︰以夏枕玉和季頌危的情況,不一定還能撐四十六年,誰送走誰還真不一定呢。
    她又能再清醒多少年?剩余的年數,能比四十六多多少?
    倘若當初沒有立下這個誓約,她每天都得留在這里修補虛空裂縫,多寶閣的小工還能做二休一呢,她則永無寧日——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再說,她不是還有個後手嗎?
    曲硯濃比自己曾預想的更平靜。
    她回過神,再去听黑水的轟鳴聲,回想著甬道中掉落的那支簽,回憶她和夏枕玉在上次玉照金潮時的對話。
    “……你參透道主之秘了嗎?”
    “到處都是極精純的魔氣……”
    “衛朝榮會不會沒有死?”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成為現實,這猜想早已浮現,只是她沒敢當真。
    虛境在玉照金潮時,會通往冥淵之下,傳說中的魔主誕生之地,也是道主之秘所在。
    所以據說最有可能突破道心劫的妙華祖師選定了這里,又在這里殞身。
    這片出不去、潛不盡的黑水,就是冥淵。
    *
    鸞首峰外,祝靈犀愕然。
    “敢問師兄,之前不是說,不進玄黃之門,就不用帶令符之外的文書嗎?”她問。
    站在她對面的修士一身玄黃道袍齊整,無一絲褶皺,目光是守衛修士一脈相承的銳利,好似要把人看個透,他反問祝靈犀,“不進玄黃之門,你們來鸞首峰做什麼?”
    “我的朋友第一次來鸞谷,想在鸞首峰逛一逛。”祝靈犀微感不妙,但依然認真回答。
    守衛修士又打量申少揚三人,不太相信,“外宗修士?來鸞首峰逛?偏偏挑鸞首峰開放名額的時候來逛?而且沒有文書?”
    這人臉上似乎寫滿了“鸞首峰有什麼可逛的”,祝靈犀不由皺起了眉頭,“宗規中,並沒說不能帶外宗的朋友來鸞首峰外閑逛。”
    倘若真有問題,外圈的守衛修士就不該把他們放進來。
    守衛修士對她的反駁不置可否,又問她,“為什麼沒帶文書?”
    祝靈犀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針對她。
    “我已向太虛堂和獬豸堂申請過,但尚未批復文書。”她說。
    守衛修士點頭,“既然如此,我同你一道去太虛堂、獬豸堂請調文書。”
    “職責所在,還請見諒。”他在祝靈犀生氣前笑了一笑,“畢竟,在特殊時期一口氣帶三個外宗修士來鸞首峰閑逛,實在很奇怪。”
    祝靈犀抿了抿唇。
    她沒明白怎麼就是“特殊時期”了,帶朋友逛鸞首峰又有哪里奇怪。
    “既然師兄堅持,那就請便。”她一板一眼地說。
    “我跟你們一起去。”申少揚自告奮勇。
    他感覺自己的朋友被刁難了——祝靈犀呆呆的,脾氣太刻板,他覺得自己得看著。
    富泱和戚楓也要同行。
    誰知守衛修士連這個也不許,“只是去看一眼,何必一窩蜂都去呢?幾位道友既然是來鸞首峰賞景的,就安心賞景,只需祝師妹和我去就行了。”
    依然是那張毫無真心的笑眯眯的臉。
    這回祝靈犀真的生氣了,她聲音很冷,“師兄究竟什麼意思?”
    一會兒問“鸞首峰有什麼好逛的”,一會兒又要把她的朋友攔在這里,美其名曰“賞景”。
    她聲音含怒,在沉默安靜的鸞首峰外倍顯清晰,連玄黃之門附近的守衛修士都听見了,朝他們這里看來。
    “怎麼回事?”元嬰長老威嚴的聲音直傳了過來。
    “長老,”守衛修士恭敬起來,“這幾人只有令符,沒有文書,說是來鸞首峰賞景的外宗修士。”
    “鸞首峰有什麼好逛的?”元嬰長老問。
    祝靈犀氣悶,元嬰長老竟也說這樣的話?
    “取了文書再來。”元嬰長老說。
    守衛修士朝他們聳了聳肩。
    祝靈犀緊抿唇。
    “祝師妹,我勸你不要再辯了。”守衛修士說,“如今情況特殊。”
    “何處特殊?”祝靈犀反問。
    然而這守衛修士又笑了笑,竟不說下去了。
    “行了,這樣吧,你帶一個朋友,咱們一起去太虛堂和獬豸堂,早去早回。”他說,“既然你申請過文書了,那就不必擔心什麼了。”
    “我跟你去!”申少揚立刻跳出來。
    祝靈犀盯他一眼。
    其實她還打算再辯的,申少揚這麼主動請纓,她再拒絕,反而顯得很心虛。
    她板著臉,同守衛修士一起轉身。
    申少揚在靈犀角里安慰她,“你們上清宗就是規矩多一點的嘛。”
    這話還不如不說。
    祝靈犀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很認真地反駁,“這不是規矩多,這是刻意刁難。”
    “規矩越多,刁難人的人就越多。”富泱和戚楓也在靈犀角里安慰她。
    祝靈犀更如鯁在喉。
    她想說,這完全不同,她總覺得奇怪。
    但哪里奇怪,她又說不出,就像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她在鸞首峰莫名感覺焦躁。
    “緊張什麼?若是文書沒問題,肯定不會刁難你的。”守衛修士一邊走,一邊閑閑地說,“你說你害怕什麼?”
    他還要喋喋不休,卻忽然停住了腳步,畢恭畢敬,“大司主。”
    祝靈犀向前方望去,徐箜懷那張青黑的臉果然就在眼前。
    徐箜懷的目光在祝靈犀和申少揚臉上掃了一掃。
    “這是去做什麼?”他問守衛修士,“他們做了什麼?”
    守衛修士那副吊兒郎當、要笑不笑的樣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頭垂得很低,“大司主,這兩人只有令符,沒有文書,說是要在鸞首峰逛一逛,十分可疑。弟子是要去太虛堂、獬豸堂核查文書的。”
    徐箜懷直白問,“他們要進玄黃之門?”
    守衛修士頭垂得更低了,方才那位元嬰長老已十足威嚴,然而與徐箜懷相比,簡直就和親媽一樣溫柔,“並未。”
    徐箜懷冷笑,“既然不進玄黃之門,你查他們文書做什麼?”
    分明是蓄意刁難。
    大司主最厭這種事,“你叫什麼?太虛堂弟子?分屬哪一位長老?我倒要問問,為宗門當值,何以挾私刁難?”
    申少揚眼楮瞪得老大——大司主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間高大了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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