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頓時松了口氣,目光中的厲色卻是不變,更是回頭瞪了姜沉禾一眼,“這種玩笑豈能隨便開?”
姜沉禾抿著唇笑,自然是不敢告知榮國公,她方才只是想試探一番,便笑道︰“女兒此來是向父親借些人用。”她這樣說著,便將她要去北城去膏子的事情告知了榮國公。
榮國公听罷,臉色便刷的冷了下來,“糊涂!真是糊涂!到底是誰如此不知事兒,派你做這等差事,豈不是讓你送死?再者,那人不知,你好歹也應當知道,西北的戰事眼見便要起了,多少人盯著咱們姜家,你帶著三十個護衛出城,無意于送死!”三十個護衛,在外城尚且可以,可是要去城北,定然是凶險萬分。
姜沉禾哪里不知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只作茫然道︰“那女兒可真是行事魯莽了,早知便將成 借我的二十個護衛也帶上,如此也保險一些。”
榮國公頓時便怒了,更是坐不住讓姜沉禾按摩,手指尖直戳向她的眉心,“你這個傻丫頭,五十個護衛都不夠人家塞牙縫兒,若陸姑娘去,人家恐怕還不會瞧上一眼,可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這麼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姜沉禾仿佛嚇了一跳,口齒都不伶俐了,“那……那父親這麼一說,豈不是在說成 要害女兒?這怎麼可能?”她這樣說的時候,目光細細的去看榮國公的面容,只見對方翻了個白眼兒,“她一個鄉下的姑娘,哪里懂這些厲害關系,想來也不是存心。”
榮國公說到這里的時候,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眸色又暗了暗,才對姜沉禾道︰“幸好你這丫頭心中有為父,如若不然,今日恐怕……”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又開始變換不定,半晌才道︰“既然你今日來了,便帶些頂用的人去,免得路上出現什麼岔子。”
姜沉禾正詫異榮國公口中的頂用人,只見對方卻作了個奇怪的姿勢,便見人影一閃,便有兩個灰衣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姜沉禾眼楮頓時亮了!
第99章 初露鋒芒
眉毛更是喜的飛揚起來。
實在不是她見識少,而是她未曾想她的父親直接將兩個暗衛給了她!
姜家守衛森嚴,如銅牆鐵壁一般,她的護衛自然是各個是高手,不但武功了得,還有懂兵法善謀者,她在內城和外城斷然不會有危險,根本用不上暗衛,就是去城北,她的父親派出些個精銳便是,未曾想直接送了兩個暗衛給她,而且,她也識得她父親的暗衛,這兩個乃是頂級高手。
哎呀,親生父親到底是親生父親,真是心疼她啊!
姜沉禾又是欣喜,又是感動,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兩個暗衛,榮國公見她這沒出息的樣兒,不禁好笑的刮了一把她挺翹的小鼻子,“走什麼神兒,還不快來見見這二人,往後他們便是你的了。”
姜沉禾不好意思的彎了彎眉眼,垂著睫毛道︰“那他們往後可是會同父親打小報……”
“告”字還有有說出,後腦勺便被狠狠的拍了一下,便見榮國公好笑的看著她,“你這個臭丫頭,真是鬼精靈。”
姜沉禾被拍得吃痛,柳眉皺得彎彎的,吐了吐舌頭道︰“哎呀,好痛,父親您干嘛打女兒,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不然父親派來這兩個高手,豈不是擺設?”
她生的本是有幾分可愛,此時說話聲嬌俏動听,就連一旁的劉二狗都被逗笑了,榮國公又氣又笑,哪里不知道她這女兒是防備往後這兩人打小報告,所以想要他一個承諾,不禁笑道︰“這二個人既然是你的,自然往後只听你一人的話。”
姜沉禾听言便是大喜,自知她這點兒小伎倆早就被榮國公看穿了,不過,她自然不怕,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誰又喜歡被人監視呢?而且,她父親乃是一言九鼎之人,說出的話,自然作數,所以,即便是她威懾不了這兩個暗衛,有了她父親這句話,這二人自然會任由她調遣。
因為此時,她已經是他們的主子了。
于是,姜沉禾便不客氣了,咳嗽一聲,便一本正經的直起身子,走向那跪在地上的暗衛,道︰“你們可是听到了,我往後可是你們唯一的主子了,往後只听我一人的差遣!”
兩個暗衛本是性子極冷,眼見這個新主子前一刻還賣萌耍呆,這會兒便一本正經的訓話,可真是變臉跟翻書一般,不禁唇角抽搐了一下,道︰“屬下自當任由大小姐一人差遣!”笑話,他們主子乃是一言九鼎之人,如今當著小主人的面許諾,便是不再要他們,他們哪里敢有半句違背之言呢?
姜沉禾滿意的笑了笑,黑睫靈動的眨了眨,想她前世統共也不過是活了二十二歲,這賣萌耍嫩,也是挺像的吧?
她剛想到此處,便見劉二狗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大小姐可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一會兒可愛得讓人喜歡的了不得,一會兒又一本正經得裝成了大人,可真是……笑死他了!怎麼有這樣有趣的人呢?
姜沉禾呆呆的看向劉二狗,睫毛眨得靈動非常,目光卻是越發澄澈懵懂,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劉大哥……你在說什麼呀……”
她這話才說完,又被人一拍後腦勺,卻見是榮國公笑罵她,“好了,你劉大哥心眼兒直,你可不能如此戲弄人家!”
“嘿嘿……”姜沉禾萌萌一笑,可愛至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榮國公自然知道她的女兒雖然聰慧,卻從不欺負老實人,听聞便是滿意一笑,“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了,你即可便啟程吧,免得回城遲了。”
姜沉禾這才辭別了榮國公,然而,榮國公還是不放心,又調集了五十個精銳才親自送姜沉禾離去。
馬車里,姜沉禾撩開車簾往外看,便見那兩個暗衛早就隱沒,不見蹤影,便知他們定是在周圍保護,不禁唇角一勾。
她知道,她父親派出這兩個暗衛,其中縱然也有保護她之意,自然也對陸成 心生防備之心,畢竟對方可是在救她母親一事上顯示了非凡的智謀,她今日又出言提醒,她的父親本是多疑之人,一直不關注陸成 ,無非便是公務繁忙,甚少回家,然而,陸成 先是在姜思寧一事上沒有主動站出來認錯,澄清事實,害她被母親冷落誤會,現在又派她出城取膏子,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仿佛不知事兒,可是,誰又知道這個看起來善良無害的姑娘,不是在謀害她呢?
如此,她便成功的在她父親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日後她只要有意無意的提醒一下,那顆種子便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到時候,便是陸成 的末路。
縱然她母親維護,但是……她父親豈是不會吹枕邊風之人?
如此一想,姜沉禾只覺得前路又明晰起來,用不了多久,她便會成為真正的棋局掌控者,到時候,她再也不需要受制于人!
蓮子和蓮藕可是高興壞了,又多了兩個新幫手,他們小姐的安全便又有了一重保障,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然而,他們沒有高興多久,便見姜沉禾的臉色突然變了。
兩人不明所以,便順著姜沉禾的目光看去,卻不知行了多久,前面已然是一條羊腸小路,被兩座山峰夾在當中,那小路兩旁便是萬丈深淵,而其實……那小路並不窄,兩輛馬車也能過得去,只是……他們小姐為何要蹙眉呢?
這條路,又不是頭一次走過,只過了這座山峰,一轉過去便是生產藥膏的莊子了,而至于莊子為何選在此處,那是因為這里有一座溫泉,藥膏的水,便是出自那溫泉,因而效果比其他別處的膏子都好。
所以,在蓮子左思右想中,也未能想到驚疑之處,不禁問道︰“小姐,前面的路……可是有什麼不妥?”
姜沉禾輕輕地點頭,這是進入莊子的必經之路,依照陸成 的性子,多半會在此設下埋伏,而這個地方,即便她身邊多的是高手,可是卻是防不勝防,對方只要提前在兩座山峰上準備箭矢或者大石頭,他們這一行人的命,便是送在這里了。
自然,她也不是沒有方法安然的通過此路,但是這需要很多人的流血犧牲,成為那探路的石子,她雖非心善之人,但是明知道前面有危險,還眼睜睜看著這些忠心于她的人去送死,這種事情,姜沉禾斷然做不出來。
因而,她只是沉思片刻,便有了定論!便不再遲疑,撩開簾子,對那車夫道︰“停車!”
馬車一停,後面的人便也愣了一下,皆是不明所以,便是蓮藕和蓮子也不明白他們小姐要做什麼,而就在這時候,姜沉禾對那車夫道︰“你去將護衛統領還有精兵長叫來見我。”
那車夫便是一愣,不明白這位大小姐又要搞什麼花樣,不過,他為姜沉禾趕車數年,這位大小姐待人倒是不錯,听聞不敢問緣由,立即照辦去了。
蓮子和蓮藕更是坐不住了,急道︰“小姐,是要發生什麼事情麼?”
姜沉禾點點頭,道︰“你們先留在馬車上,待我回來再告知你二人。”她說完,也不顧上蓮藕和蓮子詫異的眼神,戴了帷帽,徑直下了馬車,一直走到一個距離隊伍較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此時,那車夫也將護衛統領以及榮國公派出的精兵長請了過來,他們二人見了姜沉禾,也是一臉的狐疑。
護衛統領是姜沉禾的人,已經保護姜沉禾有八年之久,自然知道這位主子脾性,看上去性子跋扈刁鑽,而事實上,這位小主子聰慧異常,別看小小年紀,腦筋卻是轉得極快,一開始他還不願意听其吩咐,但是後來這位小主子一次一次的解決了一個一個的大麻煩,令他實在是不得不佩服。
而至于這位主子的名聲,他一個當差的,主子給的賞賜豐厚又貼心,他哪里管那些呢?
因而,此時見姜沉禾一臉肅然的模樣,便也鄭重的站定,豎著耳朵等待吩咐。
然而,那個精兵長可是急了,他是被派出保護姜沉禾不假,可是他還急著回去訓練呢,耽擱一會兒,便比旁人少一會兒,因而便急了,“大小姐可是有要事相商?”
姜沉禾點點頭,目光不看二人,而是望向兩座夾著羊腸小路的山峰道︰“走到此處的時候,我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被無數雙眼楮盯著……所以,我懷疑這兩座山峰上面,恐怕是有埋伏,不知你二人可有同感。”
埋伏?
那護衛首領便是一愣,他們以往走這條路不知多少次,未曾遭遇埋伏,今日怎麼會有埋伏?而且,人家埋伏在這兒作甚?搶劫?
不對呀!
那麼窄的路,埋伏只能埋伏在山峰的兩側,如果搶劫,在殺人的時候,馬車受到驚嚇免不了會落崖,那豈不是人財兩空?劫匪絕對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手法。
那麼……
便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殺人滅口了!
護衛首領能夠想到的,那精兵長自然也能夠想到,他甚至此時听姜沉禾一言,頓時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他的目光快速的掃向那兩座山峰,突地便是一驚,他在戰場殺敵數年,對于殺機甚是敏銳,只是片刻便和姜沉禾有了同感,只是……倘若這位大小姐不提,恐怕此時他們已經深陷險境了!
那麼……想到此處,他霍然望向姜沉禾,卻是……
不禁就怔愣在當場。
第100章 三策服人
只見那少女一身冰藍色長裙,身披雪鍛流雲披風,身姿縴柔,嬌弱無比,仿佛一陣風便能夠將她吹走,然而,她此時表現的卻如此冷靜沉穩,一點兒也不像一名十四歲的少女,甚至隔著那層帷帽,他能夠隱隱感受到她眸光中的暗流浮動。
她明明是如此的柔弱,明明是如此的嬌小,甚至他只是隨便一出手便能輕易掐斷她的脖子,然而,她此時就平靜的站在他的面前,清風浮起她的發絲,鼓動著她的衣袂飛揚,她清冷的眉目、沉穩的氣質竟然生生壓下身後崇山峻嶺之巍峨,萬丈懸崖之絕淵,成為唯一的主宰,羅袖一揮便可指點萬里江山!
精兵長呆呆的看著姜沉禾,好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他不明白明明只有十四歲的少女為何有如此氣度,仿佛身處高位多年,早就習慣了發號施令,連他這個軍侯都幾乎匍匐在地,任由差遣?
他想著想著,便想起了他們的將軍也是少年成名,年僅十五歲便一身戰功,令人折服,那麼……莫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而且人家雖然年幼,到底是大家世族的小姐,氣度自然不凡。
所以,之前他可是小覷了這位大小姐,以為人家只是個毛孩子,縱然來過軍營,受過訓練,不過是鬧著玩而已,誰想到,人家的機謹敏銳勝過他這個軍侯!那可是他久經沙場,淤血奮戰,無數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才對殺機如此敏銳!
只是一瞬間,精兵長再也不敢小覷姜沉禾,而是神色越發恭敬起來,不過,倘若讓他知道姜沉禾不是比他機謹敏銳,而是早有預料,會不會淚奔呢?
見那精兵長神色已經變了幾變,從開始的狐疑變得神色凝重,想來定是感覺到了兩座山峰的異樣之處,姜沉禾不禁心生贊嘆,到底是他父親帶出來的人,機敏果真不同凡響,便繼續問道︰“如今,這條小路恐怕不能再通行,不知梁軍侯可知其他的小路,可否迂回繞路通過?”
所謂的精兵長,不過是他父親的臨時任命,而事實上,此人姓梁,已經在軍中位列軍侯,所以,姜沉禾自然稱其軍餃。
梁軍侯听聞便是一愣,不過很快,他便轉頭向遠處的兩座山峰看去,指著一處大石頭,那里隱約可見樹木較為稀疏一些,對姜沉禾道︰“大小姐可從此處迂回通行,只是……”他看著姜沉禾那縴柔的身姿,突然便頓了頓,然後才道︰“只是……上面皆是山路,定是凶險萬分,只怕稍有不慎便會掉下懸崖,大小姐真的要選擇改道麼?”
那樣的山路,對于他們這些經過訓練的將士自然不在話下,可是,眼前這位不過是一個閨閣中的嬌滴滴大小姐,莫說要走山路了,只單一上山峰,看著下面的萬丈懸崖,恐怕就要嚇哭了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面前的少女只是望著遠處的山峰,並未透露出一絲的恐懼之色,神色平靜無波,而帷帽之下的那雙眼楮卻仿佛深邃如潭,盯著遠處的巨石,不知在想什麼,好半晌才突然抬起頭來,再次問道,“直通的小路危險萬分,一上路必然死傷慘重,斷然不可行,而上面的山路雖然艱險,卻有一線生機,倘若不走,難道梁軍侯還知更為妥當的通行之路?”
看著那雙眼楮,梁軍侯幾乎以為要深陷那漩渦當中,此時听姜沉禾如此一說,他頓時一噎,自己方才還在心中嘲笑人家膽小,此時便被嗆了回來,磕磕巴巴得道︰“屬下無能,雖然將軍早已令令屬下熟悉附近的地形,可是屬下並未發現其他可以通行的道路。”
他這樣說著,一張黝黑的臉雙頰已經見紅,顯然是羞愧自己的無能,姜沉禾卻是微微一笑,“軍侯過謙了,你能找出一條小路通行,已然是不錯了,只是想要安全從那條小路通過,也是凶險萬分,不知軍侯可有良策?”
梁軍侯听聞,便是深深的皺起眉梢,細細思索起來,“大小姐說的沒錯,敵在明,我在暗,此時我們的一舉一動已經在對方的眼皮之下,因而,貿然選路,自然被對方發現,所以,一旦被對方發現,改變路線來襲,我們也是防不勝防。”
護衛統領是個急性子,听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急道︰“這也危險,那也危險,那麼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了?”
梁軍侯神色肅然,他也未曾想不過是護送個人便有這等凶險,不禁道,“也有一線生機,只是,恐怕是要犧牲一些人了。”
護衛統領一驚,“那……那當如何做?”他雖然有些智謀,也不過是姜沉禾身邊的護衛,哪里比得上人家位列軍侯,此時半分主意也無,只一雙眼楮緊緊盯著梁軍侯,然後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又立即望向姜沉禾,見對方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知道方才一時失態插了話,恐怕主子不喜,可是此時已經到了性命攸關之時,他能不著急麼?
梁軍侯並未在意護衛統領的失控,在他看來,這個護衛統領縱然是姜家的護衛,可是今日這樣的陣仗,恐怕也是少見,神色慌亂乃是再正常不過,然而,反觀眼前的少女,卻仍是神態平靜,仿佛並不知曉待會便可能性命不保一般。
只是,對方這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那是等待她獻策?此時梁軍侯倒是好奇這位大小姐的智謀來,可別是看上去挺是那麼回事兒,里子里卻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所以,他倒是不著急說自己的計策,而是問姜沉禾道︰“大小姐可有良策?”
姜沉禾微微一笑,自知梁軍侯在試探她,不禁揚唇,“我心中的確是已有一策,不知同軍侯可想到一塊兒去,軍侯且先道來,我們也好細細商談。”
听聞還是要他先出計策,梁軍侯便是一臉的失望,看來他還是高估這位大小姐了,雖然她心性堅韌,但是謀略上恐怕差了太多,不然也不會用這等言辭敷衍過去,免得丟了臉面,而他既已心中清楚,自然不會讓姜沉禾為難,便道︰
“此時我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被敵方發現,那麼一旦改路,對方必然也會跟著轉移,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到時候,即便是我們守衛如何森嚴,也是防不勝防,因而,為了免除敵方的疑心,只能讓您的丫鬟替您在馬車中,以及原有的護衛跟隨在後,按照原路一直往前走,引開敵方的視線,讓他們以為咱們並未發現任何的危險。”
“而您則同屬下以及三十精銳悄悄的從那崎嶇的山路迂回而過,想必在那馬車引開視線的同時,屬下也能夠發現敵方的隱藏之處,到時候再伺機殲滅。”
姜沉禾听聞,便是微微一笑,“軍侯的意思是說,我父親派出的剩余二十精銳也是為了吸引地方的視線了?依照你這一策,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啊!”
“可不是,敵方埋伏在兩座山峰之上,一旦巨石一下,我們從原路通過的,無意于送死啊!”護衛統領一听自己就是個魚餌,頓時便面色變了,一顆心也起伏不定,想他在姜家八年,多少凶險都過來了,今日便要死在此處,哪里能夠不悲傷?
然而,梁軍侯卻突然問道︰“那麼,既然姜統領覺得我此計不妥,你可有更好的計策?”
護衛統領頓時就蔫了,他知道他們這些人主要保護的便是小姐,只要小姐不死便好,他哪里有更好的計策呢?
梁軍侯對于他的表現十分滿意,不禁又轉頭望向姜沉禾,想對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未必能夠想出什麼好的計策,神色之間便傲慢了許多,“大小姐以為如何?”
姜沉禾卻是微微一笑,“軍侯只有這一策麼?”
梁軍侯一愣,搖頭道︰“屬下暫時只有這一策,莫非大小姐有更好的計策?”
姜沉禾微笑著點頭,笑容更深,“軍侯此計,不過是下策耳!”
“什麼!”梁軍侯震驚變色,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縴柔少女,“難道大小姐還有上策,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