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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有毒 第101節

    她這樣說著,竟然模仿姜沉禾的模樣,驕傲的一甩袖子,筆直的從眾女官面前走過了!
    眾女官瞧著她的模樣,只氣得臉色通紅,愈發的羞憤交加!可是,真的讓一個小丫鬟去迎接,而他們在此處打下手,豈不是更沒臉面?于是,縱然氣憤,也快步跟了上去!
    姜沉禾還不知當中境況,倒是蓮藕一臉的憂心道︰“小姐,您……您竟然如此放心蓮葉?不怕她辦砸了?”那可是關乎立功的大事,豈能兒戲呢?
    姜沉禾笑道︰“你又怎知她做不好呢?”
    “這個……”蓮藕語塞,不過很快道︰“可是以往,小姐從未令她辦過如此大事呢!”本來她以為小姐說出那話後,會讓她去辦,畢竟蓮子姐姐不在,她乃是小姐身前第一人,這等大事不交給她,難道會落入旁人之手?
    姜沉禾卻笑道︰“正是從未命她辦過大事,因而今日便交給她一樁。”
    什麼?說的這也太輕飄飄了吧,仿佛蓮葉一定能夠辦成一般,不禁十分狐疑又擔憂,“可是,小姐,可是……”
    姜沉禾卻嘆了一口氣道︰“我知你心中憂心,但是如今我身邊信得過的人也只有你們四人而已,你受傷輕,跟隨我入宮,蓮子要養傷,府中蓮心要照看,實在是人手太少,倘若我不重用你們四人,又重用誰呢?”
    蓮藕訝然,還是道︰“可是,蓮葉她,畢竟畢竟……”
    “畢竟經事太少,恐怕難當大任?”姜沉禾已經替她回答。
    蓮藕點點頭,卻听姜沉禾又道︰“正是如此,我才要讓她好生練習,將來有一日能夠獨當一面,為我做更多的事情啊!”
    蓮藕一驚,瞬間心中有些酸溜溜的,“那……那奴婢呢?”
    “你啊……”姜沉禾瞧著她笑道︰“你們不是說小姐我往後要做皇後麼?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豈能有弱的?你自然要更加厲害,往後為我出謀劃策,排憂解難啊!”雖然她無心做什麼皇後,但是為了鼓勵這些小丫頭,也暫時如此說了。
    “啊!?”蓮藕吃了一驚,轉而一臉的靦腆又欣喜得道︰“那個……那個……奴婢哪里又那麼厲害,出謀劃策,還是要蓮子姐姐的吧?”
    姜沉禾失笑,“會的,只要你願意。”
    而事實上,從現在開始,她便要逼迫他們如此做,真正的上位者,不是事事親力親為,而是懂得放權,懂得知人善用,令他們各司其職,發揮最大的作用。畢竟一個人的心力和精力都是有限。
    而更厲害的上位者更是懂得如何改造身邊的人,以達到他想要的樣子,為其辦事。
    而真正的弄權者,甚至懂得操控人心,不是自己的人也可用,那麼便是天下皆我用者,天下皆我兵。
    她乃是姜家嫡女,一出生便被寄予厚望,後來更是被定為未來皇後人選,所以,她從小雖然看起來深受寵愛,但是姜家對她的教導也是十分的嚴格,尤其是對控心和弄權的掌握,姜家自有一套精髓,她從小受到燻陶,自然對控心很是熟練,雖然未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也算是大齊鮮有了。
    只可惜她有個致命的弱點,這也是姜家人的弱點,太重感情又太驕傲,不然,也不會被陸成耍得團團轉。
    想到此處,姜沉禾輕嘆一口氣,而事實上,直到如今,她身的弱點也沒有徹底消失,只是還不明顯而已,但是,真正的聰明人,不僅僅是要隱藏自己的弱點,甚至極力去改變,令其消失,甚至會加以利用。
    只可惜,她此時還無法做到,不過,她也並不著急,而此刻,轎輦已經在近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還是一臉愁容的蓮藕,笑道︰“莫要擔憂,蓮葉不會令你我失望的。”
    蓮藕一訝,想要問姜沉禾為何如此肯定,然而,那轎簾已然落下,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姜沉禾只是微笑。
    而事實上,她早就計算好了眾女官、太醫、貴女們的心思,又在臨走的時候激怒女官們,這樣一來,驕傲的他們為了不被蓮葉比下去,不但不會搗亂,還會拼命地想辦法拖延,倘若她已經做到了這種份上,蓮葉還能夠讓事情有失,那麼,只能說她實在是不堪大用。
    當然,以她對蓮葉的了解,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況且,她會很快趕回來,相信她耽擱的這片刻,應當不會太遲,可是,那接下來的事情,卻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掌控的,甚至此時,她都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從未有過的慌亂。
    第166章 拂染皇後
    于是,她命抬轎輦的太監加快速度,並避開太醫貴女們所走的大路,從僻靜的小路走過,這樣一來,還可以縮短距離,而月射江距離紫宸宮不遠,太監又行得快,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姜沉禾令抬轎之人在遠處等候,她則舉步往月射江走去。
    此時太陽初升不久,金色的光芒灑滿了江面,只可惜江面上竟然起了霧氣,看不真切江中景致,更莫論江中是否有舟船了。
    而那琴聲又斷斷續續得傳來,姜沉禾細細傾听,琴聲飄渺,仿佛在月射江的那頭,有種隔霧的朦朧之感,舉目而觀,更是只隱約看到月射江那頭矗立的閣樓,還似昔日那般渺遠、神秘、遺世獨立。
    姜沉禾良久注目,心道︰莫非琴音乃是從月射宮傳來的麼?而非月射江上?
    難道她的憂心乃是太過敏感,以至于一听到琴聲便憂心忡忡?
    她想不明白,又恐自己下了定論太早,便依舊站在江邊,注目而觀,細細傾听琴音。
    希望從琴聲中猜出幾分奏樂者的心境來。
    而此時,依舊奏著《廣陵散》殘卷,還是那般的充滿寧和禪意的徹悟,沒有《廣陵散》的慷慨激昂,亦無為父報仇熱血沸騰,有的只有寧和,淡然、幽遠、沉靜,仿佛那麼的矛盾,卻渾然天成,令人心神滌蕩。
    能夠將一殺伐之曲彈到如此的境界,那麼奏琴之人定非等閑之輩。
    自然,也的確非等閑之輩。
    而等到一曲再終,姜沉禾才緩過神來,再次望向江面,太陽的光芒越來越盛,卻是依舊霧氣朦朧。
    這個時節已經有霧氣了麼?不……
    並沒有。
    而這時候,蓮藕突然道︰“小姐,這琴聲可是皇後娘娘所奏?”
    姜沉禾霍然止住腳步,再次望向月射宮,此時在她的視線中越發清晰,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是啊,正是她,這天下,還有人能夠奏出如此曲調麼?”
    蓮藕駭然,道︰“可是,這些年來,月射宮從未有動靜,怎地突然奏琴,莫非今日非同尋常麼?”
    姜沉禾搖頭,“我也不知,興許久在宮中,一時興起罷了。”
    蓮藕嘆道︰“哦,可不是,想來在此一住便是二十載,整日守著青燈古卷,想來也是孤寂的吧,彈彈琴,寫寫詩,想必也能夠聊以慰藉,只是……奴婢听聞當年皇後乃是大齊第一才女,陛下怎麼忍心令其一人苦守,孤寂終老呢?”
    孤寂終老麼?
    不……她從琴音中听不出一絲孤寂,反而是超然物外,禪心明澈,自在灑脫。
    姜沉禾望著渺遠的月射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這是宮中秘聞了,今日告知你也無妨。”
    蓮藕訝然,她一直對當今皇後十分好奇,听聞是陛下花費百般心思才求娶而成,必然是萬千寵愛的吧?可是,為何她要守著這麼一座宮中獨立之處的月射宮呢?
    她正思及此處,便瞧見姜沉禾又向前走了幾步,江水幽幽,幾乎要濕了她的裙擺。
    她卻仿若未覺道︰“說起來陛下當年也是大齊有名的英才俊杰,是無數貴女爭先求嫁的對象,只可惜他的心中只有一人,那女子艷冠京都,才華橫溢,亦是大齊貴公子爭先求娶之人,但當今陛下當年已經被立為太子,他對自己十分有信心,並上門求娶,熟料竟然被當面拒絕,而且言辭決絕,曰︰子非良人,無意下嫁。只一言,令陛下顏面盡失,亦令皇室丟盡了臉面,皇後娘娘也就是當今太後听聞大怒,便再也不允許陛下自取其辱,于是陛下竟然也順從其意。”
    蓮藕驚呆了,她只听過當今皇後乃是陛下費盡了心思求娶而來,卻未曾想膽量如此之大,竟然連皇室都敢拒絕,不禁道︰“可是,後來呢?陛下後來不是如願娶了皇後娘娘了麼?”
    “是啊。”姜沉禾嘆了一口氣,她望向遠處,只見月射宮被初陽的光芒罩上了一層金黃色,越發顯得神秘,神聖。
    她的腦中回想那絕世才女的姿容,是何等驕傲又何等灑脫,可是,她的人生終究無法順由其意,不禁又是嘆惋一聲,道︰“五年後,陛下登基,已然是二十五歲,可竟然未立正妃,更妄論皇後,于是一紙詔書傳入公孫家,冊公孫家三小姐公孫拂染為後,一月後完婚。”
    蓮藕驚駭,“直接冊立為後?未曾想當年陛下竟然也是如此荒唐啊!”
    姜沉禾搖頭,“陛下看似是荒唐,事實上卻是在一雪皇室被拒絕之恥,如此聖旨已下,倘若公孫拂染還要拒絕,那麼便是抗旨不遵。”
    蓮藕一驚,仿佛也感受到了當時那絕世女子的無奈,“是啊,公孫家族就算再 赫,又怎麼敢違抗皇命呢?可是後來……皇後娘娘又怎麼被陛下送入月射宮呢?”
    姜沉禾道︰“公孫拂染乃是絕世才女,自然驕傲,可她接到聖旨後,竟然叩拜謝恩,面色從容,無一絲異樣,仿佛是欣然接受了。這令整個公孫家族訝然,令陛下訝然,甚至更令陛下覺得,這位絕世才女也許是被自己的真心所打動,畢竟,陛下一直都未能有正妃,正是在告知天下人,他心中只有一人啊!只是可惜……可惜他深愛這個女子,卻終究不了解她的性情啊!”
    “這……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已經求娶的人,不應該是困在身邊,怎麼忍心她獨守空房呢?
    姜沉禾嘆道︰“大婚之日,公孫拂染如陛下所願穿上大紅嫁衣,甚至同他成親,一應禮儀,分毫不差,陛下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的真心和苦等終于沒有白費,然而,待到入婚房……”說道此處,姜沉禾突然頓了頓,微微閉上雙眸,仿佛是不忍。
    蓮藕驚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沉禾道︰“大紅的床帳、燭蠟,甚至很多是陛下親自精心準備,可是,那寄予他一生愛戀的女子,竟然是一身尼姑素袍站在她的面前,曰︰公孫佛染已死,出家人了塵拜見陛下。陛下驚駭,簡直不敢相信,可是,大紅的婚毯上,赫然是三千青絲,落了一地,遮住了紅毯上的龍鳳飛天。而他深愛的女子,漠然的看著他,不帶一絲情緒,仿佛陌生之人。”
    “陛下深受打擊,完全失了帝王儀態,哈哈大笑,曰︰好,真是好,拂染你竟然出家也不願嫁給朕麼?好,了塵……好個了卻塵緣,那麼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否了卻塵緣!于是當即下旨了塵在月射宮修行,終生不得踏出一步。”
    蓮藕駭然變色,“那豈不是說要一輩子被困在月射宮中?那麼,她縱有絕世才華豈不是也是無法施展,更無人欣賞,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麼……皇後娘娘當時一定是後悔了吧?”
    姜沉禾道︰“陛下也是如此認為,他覺得下了如此聖旨,公孫拂染定然會服軟,會認命,會求饒,只可惜,那絕世才女竟然面無異樣,無片刻猶豫,當即道︰多謝陛下成全。皇帝大怒,甚至想要反悔,可是,公孫拂染竟然請來當世高尼,令陛下忌憚,竟然眼看著心愛的女子入了月射宮,卻絲毫沒有辦法。而公孫拂染此舉,也正是報了陛下強逼之恥,挽回公孫家臉面。”你不是要強迫我麼?好,我也讓你感受一下被強迫的恥辱!
    蓮藕驚的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才磕磕巴巴得道︰“天下竟有這等女子,她好大膽,好……”
    好什麼,她竟然無法形容。
    卻見姜沉禾站在月射江岸,衣袂飛揚,看上去仿佛沉浸在故事的悲愴之中,面上卻無一絲的悲涼,那麼淡然,平靜,又仿佛陷入長久的沉思。
    好半晌才道︰“她此舉的確是驚世駭俗,竟然寧可斬斷三千青絲,遁入佛門,也不願意被人左右命運,好肆意,好不羈,好灑脫,又是好任性啊!”
    是啊,就是任性妄為,倘若是一般女子,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快活至于家族不顧,會擔憂族人受到責罰,會擔心家族後世被帝王家壓制,可是……她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只為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哪怕是,那命運並非她曾經所願,也是她自己所選。
    蓮藕驚駭,好半晌才道︰“那麼……此去二十載,她……後悔了麼?”
    後悔麼?
    姜沉禾搖頭,對此她也不知,但是從她的琴聲中半分也听不出後悔之意,甚至沒有多少世俗之氣,只有超然,禪意,忘我,安然……
    蓮藕驚住,她的目光望向月射宮,從一開始的好奇,變得充滿了崇敬和敬仰,無疑,這樣的任性,這樣的灑脫,這樣的大膽,是令天下女子所想,卻不敢干的事情,正是不敢,所以更加欽佩。
    只是片刻,卻又听姜沉禾道︰“正是如此,倘若她願意出世,那麼此時大齊的局勢必然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到時候,我們姜家恐怕不能像如今一般輕松了。”輕松的仿佛帝王之位就是囊中之物。
    蓮藕不解,“可是,公孫家如今也實力不差,卻從未爭過什麼,況且皇後娘娘無子,又怎麼影響大局呢?”
    姜沉禾搖頭,道︰“依理當是如此。”可是,她心中卻十分的不安,卻不知為何。
    而這時候,江上的霧氣漸漸散了,天空竟然飄起綿綿細雨,蓮藕連忙道︰“小姐,下雨了,咱們回宮吧。”
    姜沉禾點頭,舉步轉身,然而,幽幽江水之上,一小舟自遠方漂來,吸引了她的視線,姜沉禾霍然止步。
    那個人,他是——
    第167章 第一公子
    只見小舟已然停靠岸邊,一人自舟上而下,他墨的發,白的衣,手撐一把竹節油紙傘,緩緩而行,沐雨沉沉,江天霧色,公子如玉溫潤。
    姜沉禾怔了怔,連忙走上前去,屈膝行禮,拜倒而下,“姜家沉禾拜見侯爺。”
    那人矮身,親自攙扶,道︰“姜小姐不必多禮。”他的聲音溫潤、柔和,仿佛江南的雨,清潤動听。
    姜沉禾方才直起身來,道︰“多謝侯爺。”
    那人淺笑,修長的手指一伸,油紙傘已然撐在姜沉禾的頭頂,隔絕了綿綿雨絲,姜沉禾愕然望向他,卻見他溫聲笑道︰“女兒家身子最是嬌弱,不可受涼,姜小姐要愛重身子才是。”說著,已經將傘柄遞到她的近前。
    姜沉禾愕然而望,只見那傘柄上的手指,骨節分明,潔白如玉,他的笑更是溫潤到了骨子里,無一絲的敷衍、作假,而是真真切切,宛如春風中的白梨盛開,潔白,無瑕,干淨,從里到外,渾然天成,令人愜意無比,又親昵無比。
    然而,即便是如此,姜沉禾還是愣在當地,看著他,而他依舊淺笑依舊,保持著舉著傘柄的動作,無一絲的動搖,雨絲打濕了他的發,他的白衣,他卻依舊淺笑如春風,黯淡了整個江天霧色。
    姜沉禾哪里還敢遲疑,連忙接過道︰“多謝侯爺。”
    那人只是點頭淺笑,道︰“姜小姐不必客氣,如此,玉先行一步。”
    姜沉禾連忙向他施禮道別,他依舊笑容和煦,悠然轉身,從容而行,連綿的雨絲不斷的打在他的身上,衣襟仿佛沾濕,墨發仿佛被浸染,他卻依舊如蘭般優雅,如玉般溫潤,如梨般潔白,徐徐的,慢慢的消失在姜沉禾的視線中。
    良久,蓮藕才緩過神來,痴痴的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道︰“宰相大人還是如此體貼啊!”
    姜沉禾點頭,沒錯,此人便是當朝宰相,唯一一個文官封侯,公孫家的大公子,公孫玉。
    他十八歲位列宰相,二十歲封侯,二十一歲被當世稱第一公子,是大齊唯一一位能夠同公孫拂染齊名之人,可見他才華出眾,聰慧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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