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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7:時勢(海因茨.古德里安/阿道夫.希

    “嘿。”
    海茵茨.古德里安輕聲說,現在是聖誕節,黑發的聖母瑪利亞高舉著懷中的聖子,無私,奉獻種種形容詞放在櫥窗底下,又是一場消費主義陷阱,售貨員唾沫橫飛的向他推銷著產自美國的糖果,那是一條很蠢的標語—除卻謝爾曼,美國還帶來了糖果與絲襪。他牽著孩子的手,孩子的媽媽是位名人,是位政客,母親卻是她再也無法勝任的兼職,孩子很懂事,也就吃了幾口她的奶,卻還記得她是誰。
    他以一種驚人的平靜從元首手里接過這孩子,男孩,尚不能從混沌圓潤的五官中看出像誰,但他有金發,手在空氣中揮舞,海茵茨.古德里安猜想以後孩子的眼楮是像她一樣大且明亮犀利,還是遺傳了他自己的輕微下垂,但元首沒給他仔細審視的機會,她從地堡出來,遠處有一個被炮彈震下去的鷹徽,四周塵土飛揚,據說甦聯人已經佔領了市區的部分橋梁,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海茵茨.古德里安發現還有十幾個在地堡里堅持的人員站在她身邊,隨後他認出了戈培爾和他的夫人,戈培爾夫人已經把她的孩子全都毒死,因為她無法想象她們即將活在一個沒有國家社會主義的世界,可他卻听說他們勸她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她之前很少關心她和他的孩子,大概已經臨進大廈傾覆之時,發瘋和自言自語佔據了她生活的核心,但面對這個孩子,她大抵最終還是心軟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
    元首對他說,同時她拿手指掖了掖包著孩子的小棉布,那是一塊黑色的布,與其做孩子的口水巾,還不如做覆蓋在棺材上的裹尸布,海茵茨.古德里安轉頭過去,剛剛他因為憤怒而用拳頭錘了一下桌子,阿道夫.希特勒抬起頭來,現在她卻已經無法反駁與承受住他的憤怒了,她的臉白得有些透明與呆板,她的嘴唇顫抖了兩下,突然問他外面的旗幟降下了沒有,畢竟帝國元首離世,理應降下半旗。
    當年馮.興登堡逝世,她還舉行了大宵禁呢,“你瘋了!”海茵茨.古德里安從牙齒里擠出的這句話,一時他想抓住她的肩膀,要她看清她是活在哪個世界,他臉上青紅交錯,原本憤怒咬牙,但他卻突然喪失了看她的勇氣,他錘了桌子,撕了文件,打碎了兩個玻璃杯,明明瘋得是她,古德里安卻表現得仿佛他才是應該進瘋人院的那個。
    “你不看是嗎?”
    她臉上升起一絲虛幻的微笑,仿佛終于大慈大悲想起替他開脫似的,“也對,不應該讓你看著我死掉。”海茵茨.古德里安突然失聲,他看著她站起,抱著孩子,遞給他,他木偶般的接過,半個小時後將有人帶他離開。
    于是這就是海茵茨.古德里安和她的最後一次相見了,他夢游般的和幾個人一起走了,她轉身和幾個死後也要陪伴她的人進了那間黑  的具有防空功能的地堡,過了參個小時,他听說柏林城防司令投降了。
    他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
    海茵茨.古德里安此時深深地按住額頭,他難以控制的戰栗起來,他命令司機停車,他吐出壓抑的咆哮,孩子突然哭了起來,他與他的血脈冷冷對峙,綠眼楮對上綠眼楮,金發對上金發,但他的手掌顫抖起來…他見著孩子有一對肖似她的唇瓣,此時他突然泄力了,他的眉毛滑稽的垂了下來,作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同時他從那塊黑布里給孩子翻出個奶嘴。
    “別哭了…”他笨拙的哄著孩子,“別哭了,你媽媽有事去了。”
    她有事去了八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孩子已經習慣了沒有媽媽的生活,他卻沒有習慣,半夜從床上醒來,床的另一頭是空的,海茵茨.古德里安站在陽台上點了一支煙,想起來她已經不在了,他倒是可以在房間內抽煙,但還是默默地站在陽台上抽,從樓上垂下來一株綠色的爬山虎,有人在和法國人吵架,海茵茨.古德里安把煙霧吐出來,他抽到了底,地面是一地的煙灰與煙頭。
    請一個月保姆是半包香煙的價格,戰後多得是想活下去的人,孩子被照料得不錯,從當初一點小小的看不出人形的面團樣,到會叫他爸爸了,但母親這個單詞海茵茨.古德里安卻不知道要不要教他,畢竟沒有參考,也沒有人听。
    但他是元首和他的孩子,把孩子從她的身體里取出來的時候,連接他和她的臍帶就被剪斷,孩子沒有對母愛的戒斷期,他有伯伯伯母和爸爸,生活中的女性角色被海茵茨.古德里安家的女眷承擔,孩子卻已經猜到了母親在生命中的缺席,他從不提有關母親的問題,海茵茨.古德里安提了一次之後就收不住閘口,他總是說你媽媽如何,你媽媽如何,翻來覆去,力求在孩子記憶里刻畫出她一個薄薄的剪影,下雨天她不愛出門,今天的巧克力她一定很喜歡,這朵玫瑰有些像她的唇色。
    也許海茵茨.古德里安是不想讓有關她的記憶也在他自身的腦海里干癟,他拼命去抓握的東西,那時為之死戰的理由,一想到這個,海茵茨.古德里安的太陽穴就突突的痛,只好服下兩片止痛藥,孩子給他端了一杯水,他一口吞下,卻仿佛如鯁在喉,他咳了半天,才把藥片吞了下去。
    “我要死了…”他艱難的吞咽下藥片,而後說“我和你媽…”
    “她是帝國元首吧。”孩子破天荒地的接了他的話。
    “對對對。”
    海茵茨.古德里安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除了一連串的對對對,他撐著額頭,仿佛喪失力氣般,但他的眼楮突然濕潤了,此時強迫自己微笑了一下,“你媽媽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他說,“你長這麼大,她要是知道—”
    他說不下去了。
    孩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海茵茨.古德里安只好拍拍他的肩,他此時咧嘴笑了一下,又給自己點了一只煙,但想起孩子在場,又忍住了煙癮,用兩根手指掐滅了煙頭。
    他老了,有些狼狽了,一旦開始回首過往,記得最清楚的卻不是她最後一面。他記得元首在鏡子前涂口紅,她總是選擇最濃郁的顏色,因為臉上氣血不足,在听她的演講之前,總要靠什麼吸引人的注意,又想起她那時坐在鄉間別墅的搖椅上,讀著德意志國民報,桌上放著一碗布丁,他盯著元首的臉,也不知道要盯出什麼似的,她放下報紙,終于說了一句“暢所欲言吧,古德里安將軍。”
    不必談論經濟政治軍事歷史,海茵茨.古德里安如釋重負,于是沒忍住微笑,坐在她對面,他不必受她催眠幻術的影響,她反而還要听海茵茨.古德里安滔滔不絕。
    年輕時可以樂此不疲與另一個龐大的國家機器作軍事斗爭,現在海茵茨.古德里安卻想到如果再夢到她,也許聊的就不是這些了,他和她已經為人父母,聊聊他和她的孩子,聊聊他自己戰後的生活,聊聊孩子以後該怎麼辦,總不能讓孩子學習共產主義吧,那是對他和她最大的背叛。
    “我死了之後,你就去找伯父伯母吧。”
    海茵茨.古德里安偶爾會給孩子做好心理準備。“要是伯父伯母死了呢?”
    孩子猶豫了一下問。
    “那你去找…”他卡了一下殼,“我不知道”他干脆的承認了,“但不許到地下來找我和你媽,听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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