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康熙是拿自己和皇子皇女們當誘餌。為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願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大姐,你看這個好不好看?”陳許等人來了一家首飾店,一眼就相中了一對大紅色的寶石耳墜。
“好是好看,可這顏色你額娘怕是帶不了。”納喇氏不過是個庶妃,對這大紅色,她還真是沒有資格。
“誰說我買給我額娘了。”保清聞言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宮里的規矩,不過這宮里也沒有笨孩子,保清立刻就改口道,“這是送給嫡額娘的。”
出門在外,幾個孩子都被勒令要注意稱呼,陳許聞言只是嗯了一聲,心里卻有些郁悶,剛剛保清絕對是打算買給納喇氏的,這如今一改口,連帶著她都要多給皇後備一份禮,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月銀一下子因為保清一句話就要縮水,陳許覺得自己有點肉疼。
“虛偽。”二格格瞪了一眼保清,自己一個人走到了另一邊,不大會功夫就挑了好幾個款式的手鐲,做工雖不如宮里的精致,但勝在樣式特別,倒也買的不錯。
二格格的挑釁保清早已經免疫了,這二格格人小但是心眼多,在康熙面前又討巧,保清對上她每每都只有吃虧的份,這久而久之,保清也學乖了,這如今都已經能把二格格當空氣了。
“大姐,你看不上嗎?”不大會功夫除了陳許其他三個人都買了好幾樣,只是陳許還是一無所獲。
“我又不喜歡這些,買這些還不如買吃的。”陳許言簡意賅道,雖然莫名因為保清多了一份赫舍里皇後的的禮物,但陳許並不打算買首飾給她,如今皇後懷有身孕,陳許又知道這一次皇後很可能就抗不過去,這買東西可不敢往槍口上撞,所以她寧願再想想什麼更合適送禮又不會引起日後的各種糾葛。
一間鋪子一間鋪子的挨個轉了一遍,這不大會功夫,四個人身後的侍衛手上就拿了不少東西,陳許買給赫舍里氏的是一盒胭脂,她也算是比較有心機,赫舍里這一胎懷的貴重,謹慎起見,赫舍里氏早就停了胭脂這些化妝用的物品,陳許美名其曰買給赫舍里氏產後用,實則她知道,如果赫舍里氏闖不過去這一關,這胭脂也用不上。對于赫舍里氏的這一胎,陳許也私下里問過太醫,人家都說好得很,陳許也不能多說什麼,這古代女人生孩子風險大她倒是知道,只是一想起為此要丟了性命,這陳許心里就有些發毛,也有些可惜,只是,她終究不能為此做些什麼...
好香的糕點味,陳許鼻尖傳來一股濃郁的味道,這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是什麼,便看賽音察渾邁著步子循著香味去了。
“吃貨。”陳許無奈一笑,這賽音察渾平日里就愛裝小大人,唯獨看見吃的才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會撒嬌會賣萌。這不,香味傳來,賽音察渾哪里還有剛剛那副樣子,整個人就是個小貪吃鬼。
跟在賽音察渾身後,一行人穿越過兩條巷子才找到香味的來源。早眾人一步的賽音察渾已經在手里拿上了一包新鮮出爐的糕點,這迫不及待就往嘴巴里塞了一口。
“姐,二弟,二妹,你們嘗嘗,味道比家里的還好吃。”賽音察渾把手里的一包糕點遞給陳許道,“咱們再買一點帶回去給阿瑪額娘吃。”
四人吃的開心,可突然從糕點鋪子傳來咚的一聲嚇了四人一跳,這尋聲望去,只見剛剛還賣給他們糕點的那對夫妻已經暈倒在地,而四人身後的侍衛也早在听到動靜時,第一時間就把四人圍在中間嚴陣以待任何意外的發生。
“姐,我有點暈暈的。”保清靠著陳許道,而賽音察渾和二格格也小聲地說著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陳許聞言心里一驚,她自己也有這個感覺,這個時候陳許已經明白,今日自己等人是被人算計了,只是不知道就他們四個,還是侍衛們也無一例外,要是前一種還好,至少這些侍衛會保護他們回去,可陳許卻在自己暈倒的一瞬息劍看見,周圍的侍衛也開始有些神志不清,開始東倒西歪,她就知道這一次栽了,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求財還是別的。
而此刻,在醉仙樓的康熙身邊出現了一個暗衛,低聲地對康熙說了幾句話便再一次離開。
“成了。”康熙對常寧道,“如今魚已經上鉤,我們便靜待消息了。”
常寧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京城西郊外的一座民宿之中,此刻關著被擒來的陳許一行,這一行人分開關押,陳許四個孩子如今還昏迷著,而其他的侍衛雖然已經清醒過來,但都已經被五花大綁在屋子里橫七豎八的扔著。
陳許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真好,還活著。只是手腳被緊緊地捆著,這感覺有些不太美妙。陳許擰巴著身子試圖活動一下手腳,但奈何捆綁的太緊,加上她的動作幅度,一時間失了平衡,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這一下便驚動了外面看守的人。
門外的人推門進來,看見已經摔成狗吃*屎的陳許輕蔑一笑道︰“別枉費功夫了,就你這小身板,還是乖乖听話的好。”
說完不等陳許反應,便啪的關上門出去了。陳許這好不容易從臉著地爬起來,這剛剛清醒過來掙扎著要起身的賽音察渾又摔到了她身上,這二次疼痛真是讓陳許有著說不出的憋屈。
“大姐,對不起。”賽音察渾也知道自己這猛地一摔肯定壓疼了陳許,所以忙開口道歉。
“你先從我身上起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啊,悲催死了。
賽音察渾哦了一聲,身子一點一點的挪到一旁,末了還道︰“大姐,這下你不疼了吧?”
蠢死了,陳許暗罵一聲,傷痛已經造成,哪里是說不疼就不疼的。只是賽音察渾那蠢萌歉意的樣子尤為無辜可憐,陳許已經無力跟她計較了。
“大姐,大哥,二哥,我們這是在哪里?”二格格看了看房間,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問道。
“不知道。”陳許應道。
“咱們現在要怎麼辦?”二格格這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難免有些驚慌,“皇阿瑪會派人來救我們的吧?”
“肯定會。”陳許暗道,這康熙的皇子皇女除了剛剛庶妃張氏生的三格格外,其他的都在這里,怎麼可能會不讓人來救他們。
得到了陳許肯定的回答,二格格這心里總算是安定下來。陳許見狀便也不再說話,而一旁的保清眼楮咕嚕嚕的轉,陳許想不注意都不行。
“你有什麼鬼主意?”陳許小聲道。
“大姐,我靴子的靴頁里有一把匕首。”保清一點一點的挪到牆角,陳許也不是什麼笨人,知道保清這是不想讓門外的人看見,所以她也跟著一點點挪到這一塊視線死角,這宮里的孩子每一個笨的,賽音察渾看著窗外的人影,給二格格使了個眼色,這兩人一唱一和就在屋子里拌起嘴角來了。
屋子里面賽音察渾和二格格吵得不可開交,而門外的人顯然不耐煩听著小孩子這種過家家的吵架,大聲的讓了一聲閉嘴便不再有什麼動靜。陳許看門外的人並沒有進來檢查,贊許的給了兩人一個眼神,繼續用綁在身後的手給保清一點點的割腳上的繩子。
因為是背對著保清,割繩子全靠扭頭眼楮的那些余光,這雙腕用繩子捆著也不好用力,不大會功夫,陳許便听見保清一聲悶哼。
“把你腳腕割傷了?”陳許輕聲道。
“沒事,大姐。”保清搖搖頭道,“我能忍住,我可是咱們大清的巴圖魯,這點疼怕什麼。”
“罷了,別割了,就咱們四個,怎麼跑得了,還是乖乖等救援吧。”陳許被這繩子弄得有些受挫,剛剛保清的匕首給了她不少希望,可是這會理智了,看著他們這四個小胳膊小腿的樣子,這才後知後覺,他們沒什麼戰斗力,就是割斷了繩子,也跑不了多遠。
“大姐,你再試一次,這繩子馬上就斷了。”男孩子天生都有一種英雄情結,在這個關頭,保清沒有陳許想的那麼復雜,他只是簡單的堅信著一定要出去。
“大姐,試試看說不定我們能出去呢。”保清繼續道。
“好吧。”陳許這一次更加小心,盡量讓自己把刀拿穩,不再給保清造成傷害。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保清的腳繩子一斷,接下來就好辦的多,很快四個人就暫時自由了,只是,容不得四個人高興,這門就從外面開了。
“你們就是這麼看人的?”四個人還未來得及收拾滿地的斷繩子,這外面的人進來就知道是什麼情況,這說話的人明顯就是頭,一看屋內的情況,一腳就把開門的人踹倒在地。
陳許見領頭的人面色不善,不動聲色的把保清和賽音察渾和二格格護在身後。她沒什麼舍己為人的想法,只是知道,這大勢所趨,不管這些人什麼來路,最終是絕對斗不過康熙的,所以她保護這三人,有一部分是出于一種本能,而理智上也是一種風險投資。
啪的一巴掌就落在陳許左臉頰上,大人的力氣是陳許這個小孩子承受不了的,再加上這個巴掌有些意外,陳許一個不妨,便被這股力氣帶著打了個趔趄,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保清和賽音察渾一同把她扶住。
“保清,回來。”保清見陳許被人打了,再加上被擄的屈辱,這會手里握著匕首紅著眼楮就要跟來人拼命,陳許見狀忙把保清拉到自己身邊,對著領頭的人道︰“你把我們抓來想必是有恃無恐的,只是,你抓我們勢必是有目的的,你也別逼我們,否則到時候雞飛蛋打,你背後的主子可不會饒了你。”
越到危機關頭,陳許越是冷靜。她是老大,這下面的弟弟妹妹萬萬不能當著她的面有什麼閃失,不然到時候就算出去了,她怕是好日子也過頭了。所以哪怕陳許這會再害怕這些人,也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再冷靜。
“呵呵,沒想到這韃子還挺聰明。”那人捏著陳許的下巴諷刺一笑道,“不過就這點小聰明也敢在我跟前玩?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你們是生是死可全在我一念之間。你說你們要是不乖,我一個不小心讓你們要是都死在這里,是不是有些可惜?”
這人的聲音陰森而可怖,陳許從他的情緒里不難听出這人對滿人的憎惡,這會她真是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把她們擄來,她最怕的是這些人擄他們來就沒想著和康熙交換什麼條件,這要是個瘋子,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那這條小命還真是性命堪憂。
一時間,陳許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生怕說錯了,連累了自己和其他三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