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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指令

    陳佳說宋合出事時在他自己家中,紅色警報一響,研究所的人就立即趕到,搶救宋合,封鎖現場,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人進出過。
    “第一次調查的時候,他們就在宋合家電梯口,發現了一根長發,檢測應該很容易就知道她的身份,但很奇怪啊,”陳佳繼續說,“如果是家人朋友,就算是熟人的,也根本不需要瞞著啊,但這個信息,從第一次的調查報告里被抹去了,後來又不知道被誰翻了出來,才有的現在這第二次調查。”
    “現在的調查也是神神秘秘的,到底在隱瞞什麼呢……”
    就像他們隱瞞一期的事一樣,肖棠眼神陰沉下去。
    肖棠和陳佳都去過宋合的家。那是個高檔小區,宋合獨自住在頂層,電梯從樓底直通他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入的。
    “也就是說,宋合認識這個女人,是他主動放她進來的。”
    肖棠點點頭,同意陳佳的推理,心里卻有些異樣的感覺,宋合和梁一程之前就認識麼,他怎麼毫不知情。
    “我怎麼想都不對勁,為什麼一期之後,所有為一期工作過的人都被遣散了,為什麼明明說有幸存的實驗體,但誰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按照章程,那個人既然是成功的實驗體,實驗就不該結束啊,為什麼可以開始二期呢?”
    “有沒有這種可能,”陳佳不自覺壓低了聲音,“她太危險太強了,已經沒有人能控制得了她了?所以研究所只能隱瞞她的存在?”
    肖棠听見自己的脈搏跳得越來越快,太干燥了,他渴得很,空氣中有什麼細小的, 嚓, 嚓,不停斷裂,恐懼,還是興奮,他自己也分不清。
    “你不是說你能感覺到,梁一程就是一期那個實驗體麼,我只是害怕,世界上不是有那種人麼,就是要報復社會,萬一,她想報復研究所,要干掉所有實驗體呢?也說不定她是那種,我就要證明我比其他所有實驗體都強,那種人呢?”
    搶救宋合的場景,陳佳直到現在都不敢回想,他的四肢扭曲斷裂,只有一兩條筋骨勉強連住軀干,滿身滿地都是血。他眼楮睜得很大,眼神恐怖,仿佛在生命最後一秒,看見了來自地獄的惡鬼。
    一想到肖棠也會有那樣的危險,陳佳就快要窒息,“離她遠一點,肖棠,千萬不要單獨跟她待在一起!”
    頭發不一定是她的,就算是她的,也不能說明就是她做的,肖棠想辯駁,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他不敢承認,內心深處,竟有些期待。
    他在黑暗中坐了許久,直到不知道哪里的光漏進來,一條筆直的昏黃光線,從他的手,延伸到牆上,照片里梁一程的眼楮隨著亮了起來,就像她在看著他一樣。
    他靠在牆上與她對視,想象自己依在她的肩頭,有些害羞,“梁老師,你……”
    她殺掉了一期其他實驗體,殺掉了宋合,現在,
    “把我留到最後了麼,我好高興啊,快點,快點來……”
    ————————
    “不是她。”江世明斬釘截鐵。
    “你不是打听到上面的鑒定結果了麼,你不是說頭發就是梁一程的?”江連不解。
    “頭發是梁一程的,只能說明她去過宋合家,或者去宋合家的人身上帶了她的頭發。”江世明依然堅定。
    天台上的風呼嘯著,城市的燈光亂七八糟,江世明的臉忽明忽暗,江連才發現,他始終沒辦法理解江世明,如果是梁一程殺了宋合,他不是該高興麼,至少證明梁一程體內的智體沒壞,他參與創造的作品,無比成功。
    “因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梁一程智體的指令和二期的是不一樣的。”
    江連愕然。二期的實驗目標是身體強化,因此所有實驗體的四肢都植入了智體,智體收集的訓練方式綜合了世界頂級運動員、特工、軍人,甚至還有消防員、探險家、殺手,為了發掘實驗體的身體潛力,突破人類的體能和動作極限。
    梁一程智體的指令和二期不一樣?什麼意思,指令不是強化身體?訓練方式不一樣?不是針對四肢?不突破極限?
    “你就把話一次性說完!”
    江世明搖搖頭,“我們都簽了保密協議,我只能說,就算梁一程的智體有用,她也不可能跟任何二期實驗體相抗衡,更不要說殺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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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南臥室擺了滿滿兩面牆的書,床頭櫃上有兩幅相框,一張是他穿著博士服與父母的合照,還有一張,是梁一程小時候的單人照。
    照片里,梁一程大約五六歲的樣子,和現在一樣的齊腰長發,穿的卻不是黑色,而是明艷的小碎花裙子,她帶著和年紀不符的優雅微笑,雙手交叉在身前。
    “怎麼跟個主播一樣?”梁一程笑,看著那照片,像在看陌生人,“你怎麼有這張照片?”
    “跟梁伯伯要的呀。”柳南憐愛地摸了摸梁一程的頭。
    梁一程發現,柳南坦白他是被領養的之後,許多東西都在悄悄變化,他對她的肢體接觸多了,他的口氣放松了,笑得多了,不再像個完美無瑕的機器人,變得鮮活起來。
    “從小就這麼漂亮。”
    “說得跟你見過我小時候似的。”梁一程記得柳南告訴過她,他是十三歲被領養的,柳南的養父母與她父親是同事兼摯友,這才與梁一程相識。她比柳南小一歲,初次見到他時,她也已經十二歲了。
    柳南沒回,只是像在回味著什麼,帶著幸福的笑。
    “我十幾歲也是這個樣子麼?”梁一程問,“也是這麼,女孩子?”
    “女孩子?”柳南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梁一程想問的,“你很酷的,我還記得梁伯伯說你不肯穿裙子,是不是到叛逆期了,哈哈。”他平常嚴肅到有些死板,笑起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氣質,露出兩顆虎牙,溫柔里又帶著些壞男生的味道。
    “你真的都不記得了?那時候的事?”
    梁一程點頭。
    “你從小就纏著我,要當我的新娘子呢。”
    “我才沒有!”
    “哈哈,果真騙不了一程。”柳南自嘲地笑了,“小時候我挺軟弱的,但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在你面前哭過好幾次,每次都是你安慰我。這些,都是真的。”
    她小時候是那樣體貼的人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
    “不早了,再在這里睡一晚吧,明天再收拾。”柳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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