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電光火石間,喬愷就想通了。
    這兩人……
    有貓膩!
    喬愷對于薛定,素來是有敬服,有崇拜,還有過命的交情。畢竟兩人在異國他鄉奔波好幾年,屢上前線,又是昔日校友,勉勉強強也算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
    當然,潔身自好如他,不可能和薛定一起嫖過娼。
    三句話,應了兩句。
    他自然是關心薛定的,也曾反復勸這人別太死腦筋,慎重考慮婚姻大事當然是好事,但也別動不動就信奉不婚主義。
    眼下一看薛定和祝清晨有點苗頭,立馬就義氣上頭,應了下來。
    不就是喝喝酒,拉個紅線嗎?
    做兄弟的,這點事情算什麼?包在他身上!
    想到掛電話前,那女人還反復要他保證,不能把兩人見面的事告訴薛定,喬愷就覺得好笑。
    女人啊女人,臉皮真是薄。
    不過他喬愷是誰?婦女之友!關愛女性,人人有責。他立馬保證自己會守口如瓶,放心放心。
    *
    從喬愷家離開時,已是下午一點。
    薛定把收拾好的酒瓶子悉數扔進樓下的垃圾桶里,轉身走了。
    原以為喝酒會好受些,可酒精上頭,胸口依然堵得嚴嚴實實。睜眼閉眼都听見陳一丁的慘叫,醉著醒著都想起祝清晨的眼淚。
    他昨晚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凌晨三點半頂著大雪趕去誠實胡同一號,今天白天也沒補瞌睡,又是忙著撲滅感情上的火苗,又是拉著喬愷派遣郁氣。
    可到底是無用功。
    薛定走在風里,漸覺腳下有些虛軟,原先以為是酒精上頭,才會頭昏腦漲,此刻抬手一摸額頭,才驚覺燙得嚇人。
    他這身體,國防體質,從小到大都不輕易生病,但三五年發一回燒,卻非得掛水才消得下去。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又笑了兩聲。
    現在這模樣,回家了只會叫劉學英問長問短、擔心不已,倒不如去醫院掛水。這病,來得還挺巧。
    遂招手叫車,“去人民醫院。”
    *
    接下來的兩天,兵荒馬亂。
    第一天,薛定在醫院掛水,酒氣燻天、衣衫凌亂,靠在輸液室的椅子上就睡死過去,也不看液體。
    護士小姐壓根沒想到,這人發燒到三十九度八,還能跑出去喝酒,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好在驚鴻一瞥,發現這人樣子雖然狼狽,但皮囊實在很好看,落拓不羈、胡子拉碴的形象也還挺有味道……
    嗯,白眼稍微翻得溫柔了一些。
    當然,她也“盡職盡責”地幫這位好看的酒鬼先生盯了盯液體,免得水都掛完了他還不自知,血液回流就麻煩了。
    薛定醒來時,護士小姐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看。
    眼神溫柔得……一言難盡。
    太陽穴突突一跳,他看了眼手上不知何時拔掉的針頭,心道怎麼輸完液了也沒人叫他。
    窗外天色已晚,他起身就往外走。
    偏護士小姐還追上來,“哎,先生,你燒還沒退完,明天接著輸嗎?”
    那語氣實在是溫柔得過分了,還帶著些許殷勤,叫人想起古代某種站在窗前招攬顧客的職業……薛定腳下一個趔趄,頭也不回走了。
    回家時,劉學英還沒睡,坐在客廳里一邊看書,一邊等他。
    見他回來了,欲言又止。
    薛定先她一步開口︰“昨晚凌晨趕去社里,有同事在敘利亞遇襲身亡。”
    劉學英表情一滯,竟沒說出話來。
    薛定把大衣脫下,掛在衣架上,低聲說︰“葬禮就在明天,我今晚趁早休息,明天還要早起……你也早點睡吧。”
    算是婉拒了接下來的談心時刻。
    因自小沒與父母生活在一處,他和劉學英、薛振峰都不夠親近,也沒有多少剖析自我的機會。後來日子久了,大家都習慣了自我生活,自我調節。
    小時候還會感傷介懷,長大後就想明白了。
    所謂父母子女一場,不過是十月懷胎、半生陪伴,最終都要分別的。感情這種東西,不能強求,親疏遠近,都是命。
    他不習慣與他們掏心掏肺,他們大概也不習慣和他真情流露。
    保有一方自己的天地,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情。
    薛定洗了個澡,對著鏡子將新長出的胡茬悉數刮掉。
    明日要去參加陳一丁的葬禮,他得干干淨淨去見老陳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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