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和嫉妒往往能夠毀滅一個人。
表面在課堂上傳道授業,高尚無比的老師。在背地里,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
司家莊園。
“司少,人抓過來了!”保鏢拎著一個男人過來,狠狠地扔在地上。
“學弟!”司豫庭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盯著地上的男人——這個男人可是他曾經最信任,最喜歡的人。
“司醫生,好久沒見,你為何用這種方式找我來?”學弟艱難地爬起來,身上落滿灰塵,凌亂的頭發垂到眼前,更顯得狼狽不堪。
司豫庭失笑,抬手將他扶起來,大掌輕輕拂去他身上的灰塵,“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你直說吧!”明明心中有了預感了,可還是能夠裝出一副沉穩無辜的模樣,不愧是那個在講台上為人師表,道貌岸然的大學講師。
“應該是你和我直說吧!”司豫庭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冽起來,“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想要害我?我待你不薄!”
“呵呵,待我不薄。你確實對我不薄,給了我那麼多的幫助,資助我上學,教會我很多東西,帶我出入各種大的場合。可是,你毀了我的夢想,我到底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學弟說出心中藏了這麼久的話時,身形踉蹌了一下,險些站不穩。
“所以你算計我?”也許在生性純良,品格端莊的司豫庭這里,從來就不認為以怨報怨是正確的。
司豫庭冷眼掃過面前那張虛偽至極的臉,長指突然抓住他的領子,目光迸發出殺意來,“你算計我沒事,但若你踫我心愛的女人,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著,司豫庭冷聲沖保鏢吐出一句,“拿一把匕首過來!”
保鏢立刻雙手遞過來一把匕首。
司豫庭接過匕首,目光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匕首上的鋒芒。
吹毛立斷的瑞士軍刀,反射的光芒森冷刺骨。
學弟冷冷望著他,忍不住道︰“腦科第一刀,渾身都是優點,如聖人一般的司醫生,也會拿利器……”
話音還未落,司豫庭手中尖銳的刀刃狠狠碾壓下去,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叫,一根血腥的手指“啪嗒”掉落在地上。
學弟顫抖著蜷縮蹲下去,完全沒料到司豫庭會切掉他一根手指頭,還沒等他緩過一口氣來,司豫庭踹上他的肩膀。
痛感在他的手指和肩上蔓延開來。
司豫庭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凶狠道︰“我查過大學操場休息室的監控錄像,被人拿走了,是你做的?”
這不是一個問句,在司豫庭心中早就已經坐下了肯定。
因為——
“微博熱搜第1名的熱度久居不下,後面有無數個ip,每天刷熱度,我挖出那些ip,全部出自一家網絡水軍公司,也是你買的水軍?”
學弟雙眼昏花,大腦嗡鳴,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司豫庭冷冽的聲音又傳來,“把監控錄像給我,否則我再割你一根手指!”
“我……我給……”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倔強隱瞞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只是他們想到的是,表面溫潤如玉的司豫庭,比他想象的要狠得多。
…………
青闌島。
傅慎言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雙目微突,眼楮泛紅血絲,直到下屬拿著一個筆記本,他臉上這才有了些許笑容。
“島主,找到了找到了,找到您說的那本日記本了!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傅慎言從保鏢手中拿過淡藍色硬皮殼的本子。
翻開最後一頁,上面是父親生母親最後一天的日記。
“對了!就是這個!”點了點頭,他深眸中透視而出一股輕松,“迅速派人將這本子送到f國,交到傅景深手中!”
……………
與此同時的f國。
傍晚的城堡就已經燈火通明,傅景深,高大挺拔的身影剛踏進城堡,佣人便誠惶誠恐地跑過來匯報,“傅少,大事不好了,錢多多逃走了!”
“要你們有何用?”傅景深寒著臉。
“傅少饒命,那個錢多多,不吃東西,深深把自己餓瘦了,然後從鐵鏈底下逃走……”
………
廣闊無垠的綠色草坪上,一抹瘦到可以看到骨頭的身影拼命奔跑著。
數10架直升飛機在上空高高徘徊,最後在空蕩的草坪落下。
黑壓壓的保鏢涌出飛機,將奔跑的錢多多摁倒在地。
錢多多臉上身上全部都是污水爛泥,散發著惡臭味。
她是從地牢的下水道爬出來的。
傅景深走下飛機,渾身攜帶著黑暗之氣,一步一步走過來時,宛如魔鬼張開的大口,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錢多多唯有那一雙清澈的大眼楮倔強瞪著,眼眶都快要撕裂,“你殺了我吧!”
傅景深的牙關都差點被咬碎了——這個女人能夠從他的地牢里面爬出去,真是有點本事!
可是,他最討厭這種桀驁不馴的女人!
“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嗎?”骨節分明的長指突然掐住了她的喉管,錢多多瞬間無法呼吸,臉色通紅。
大手像是提小雞一樣將她拽著離開地面,錢多多的小臉由紅變紫再變黑,幾滴淚珠滑落。
在她極度接近死亡的時候,下屬突然傳來一個重大消息,“傅少,大事!青闌島那邊送來您母親當年的日記本,還說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部都寫在那日記本中,您要不要看一看。”
大手恍然松開,錢多多跌落在地上,如同破碎的花瓣落入塵埃里面,化而不見。
錢多多坐在草坪上,肩膀顫抖著,眼看著傅景深面部逐漸凝重……
看完整本日記本,傅景深面部的陰霾緩緩散去,最後有一顆滾燙的淚珠從他白皙英俊的面龐滑落。
啪嗒,重重落入草中。
他錯了?
這麼多年的仇恨和報復全部都錯了?
傅景深在草坪上足足站了有三個多小時,直到天色徹底黑了。
這三個小時,他細細回憶了自己從6歲到現在28歲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再往前的日子他就不記得了,因為6歲之前,他都是傅家那個最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6歲之前,他不懂得世態炎涼,人間疾苦,人性丑惡,更不懂得背叛,兄弟鬩牆,生殺掠奪。
仔細想一想,他這二十多年,一直活在仇恨和殺戮之中,從來就沒有追求過屬于自己的幸福。
身後的保鏢都不敢出聲,他們從來沒見過傅少這樣。
當恩怨在他心頭解開,傅景深再次看向地上的錢多多時,目光當中不免多了幾分柔和,“跟我回去,把孩子生下來,我不會要你的命!”
錢多多往後退了好幾步,“我願意給你生孩子,但是我不願意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妻子。”
“呵呵,你願意嫁給我,我未必會娶你……”傅景深微笑,他心里可是有喜歡的人的,怎麼可能會娶一個替代者呢?
錢多多皺著眉頭,疑惑道︰“那你願意放我回琰城市?讓我去找我喜歡的人嗎?”
她喜歡易助理。
“當然!傅景深從未有過好脾氣,“把孩子生下來,我的孩子必須要留在我的身邊!”
錢多多思考了良久,她原本就沒打算要給傅景深生孩子,如果能夠用這個孩子來還她自由的話,她當然願意。
…………
一台法拉利在陸家老宅車庫緩緩停下。
甦若下了車,手上捏著一份產檢報告,醫生說寶寶發育良好,是一個帶把的小子。
唉……
她之前問過洛寧城的老婆葉宸蕁,葉宸蕁懷的可是個女兒!她羨慕的不行,還和葉宸蕁私自商量了一下,等到兩孩子出生,就給他們定娃娃親!
陸霆燁邁著長腿從車上走下,大手扶著她的腰,“老婆,醫生說你懷的是個兒子,天天買女孩子的裙子和發卡,做什麼?”
“我看看還不行嗎?”甦若撅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我就喜歡那些東西!”
“好——”陸霆燁伸手捏了捏她鼓鼓囊囊的小臉。
陸霆燁低頭凝視著懷中的女人,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
這天早晨,甦若坐在花園的秋千架上吃著酸溜溜的梅子,佣人將她的手機遞過來,“少夫人,您的電話……”
甦若疑惑地拿過手機,當看到來電顯示上一個陌生的號碼時,眉頭微蹙。
她接听之後,听到那頭傳來那個磁性低沉的男聲時,一瞬間腦袋一空,手中的梅子也掉落在地上。
“你、你還敢給我打電話?”
“小若兒,怕什麼?隔著整個大洋,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傅景深又用那種欠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