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開始模糊,齊先生怎麼也想不到,他的生命會落在一個曾經不會正眼看的混混手里。
而這個混混太強,強大到超出了他認知的範疇。
短短十余條,記錄了齊先生的一生。
曾經這是他的風光,如今卻是罪證。
監控室,穆宏氣急敗壞,但他不敢出這個門。
江炎,可是滅殺沙英的狠人。
只有待在監控室他才安全。
當監控室的門被踹開,穆宏打了個激靈,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是誰?”穆宏盯著劍天,聲音發顫。
劍天頭戴鴨舌帽,蒙著面,此刻,還不是然人知道罪天使身份的時候。
劍天手拎滴血長筆,默默不發一言。
“ ……”
“啊……”
穆宏慘叫,另一條胳膊被一筆敲斷。
破壞掉監控硬盤,劍天轉身離去。
穆家,穆坤與穆焉默默靜坐,他們在等,等齊先生的消息。
穆坤以為用一個身材相似的人略作打扮就能騙過,沒想到這一切都在江炎眼皮子底下。
江炎讓穆焉穿著勾人開房等他,不過是為了羞辱穆家。
穆焉是漂亮,但相比外表,江炎更喜歡內心純淨的女人,顧仙瑤就是江炎心里最完美的女人。
就算穆焉脫光了,江炎會有男人的反應,但卻不會動,因為嫌棄。
本以為齊先生出手萬無一失,沒想到,他們等來的卻是噩耗。
穆宏吊著兩條胳膊回來,齊先生已是釘在牆上冰涼的尸體。
尤其是那一條條罪狀,讓穆坤如臨深淵。
血粼粼的展翅天使,代表著一個讓地下勢力膽寒的名字,罪天使。
“不可能,絕不可能……”穆坤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罪天使出現,這證明什麼?
江炎,就是罪天使。
穆坤臉色蒼白,踉蹌幾步差點跌倒。
齊先生也死了,凌城,誰還願意為穆家出手,誰還能收拾江炎?
此刻,穆坤才真正明白,江炎就是一只貓,而穆家不過是一直大點的老鼠。
玩膩了才會把你咬死。
“爸……”穆焉扶住穆坤。
“我建議立即聯系北方穆家。”
凌城穆家不過是北方穆家一個分支,嚴格來說,北方穆家從沒承認凌城穆家的存在。
當年穆坤的爺爺是北方穆家趕出家門的一個棄子。
“江炎回來,我已經稟報北方穆家,到如今沒有任何消息。”
穆坤面如死灰,難道老天真要亡了凌城穆家嗎?
以江炎展現出來的實力,想要滅掉穆家輕而易舉。
但江炎沒有,他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次次將穆家的尊嚴踩在腳下蹂躪。
“爸,當年我們可是受了北方穆家的指使才對江家出手的,現在江炎騎到我們頭上,北方穆家不能不管。”
緩緩閉上眼,穆坤心生絕望,搖頭道︰“斬草不除根,禍害遺千年啊。”
“我不信。”穆焉咬著嘴唇,不甘道︰“我不信北方穆家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凌城穆家沒了,難道北方穆家能安然無恙嗎?”
這時,下人捧著一封信進門交到穆焉手上。
穆焉看完,臉色煞白。
“他說什麼?”不用問,這封信一定是江炎送來的。
只寫了一句話︰明天繼續!
穆宏伸頭一看,咬牙道︰“真當穆家沒人了?我去跟他拼了。”
攔住穆宏,穆焉道︰“必須要讓北方穆家知道,江炎一定會對北方穆家出手。”
另一邊,探頭探腦摸進別墅區的幾個人被韓頌輕易打發。
韓擒虎看了眼江炎所在的方向︰“我們應該暫時離開凌城。”
“為什麼?”韓頌問︰“我剛拜了劍天做師父。”
“這趟渾水我們不沾。”韓擒虎一捋長髯,雙眼透著銳利之芒。
望著韓頌︰“我就你一個孫子,還是不涉險為好。”
韓頌沒應聲,緩緩垂下頭。
“你想留下?”韓擒虎問。
韓頌抬頭,目光堅毅︰“爺爺,你說過,韓家需要賭一把。”
“可你是韓家唯一的獨苗,唉!”韓擒虎搖頭晃腦轉身離開。
機會永遠伴著風險,韓擒虎不知道江炎的身份。
賭對了韓家飛黃騰達,一旦錯了,萬劫不復。
韓頌高大的身材面相江炎的方向,目光銳利。
雖然只有十六七歲,相比同齡人韓頌成熟太多。
少年的肩膀上,扛著本不該屬于這個年齡的重擔。
夜已深,韓頌目光越發堅定。
如果命運是一場豪賭,韓頌已經下注。
第二天,對顧仙瑤來說是難得的輕松一天。
扔掉仙瑤集團的事,帶上甦景勝夫婦,一家四口享受生活。
買了一輛車,下一站就是購物中心。
如今購物中心已是仙瑤集團的產業,只要顧銘娜喜歡,完全可以隨便拿。
或許是苦日子過得太久,逛了好大一圈還是兩手空空。
“媽,爸就要做董事長,怎麼說也要幾套好衣服,你看那件怎麼樣?”
江炎指著一個國際大牌的展台問。
顧銘娜有些猶豫,看了眼顧仙瑤。
顧仙瑤可太了解江炎了,錢不錢的壓根就不在乎,更何況如今商場都是自家的。
而且甦景勝也的確沒有穿的出門的衣服。
順著江炎的話說︰“媽,檔次還行,我看就給我爸買幾身吧。”
真正高檔的衣服都是定制,時間緊任務重,買個大牌只能算將就。
顧銘娜勉強同意。
正挑著衣服,身後傳來冷笑。
“雖然這不算什麼大牌子,可對你們來說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說話的是顧尚,手挽手的牽著一頭壯如牛的女人。
“彩雲,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顧仙瑤,找的上門女婿是個司機。”
柴彩雲眯縫眼大臉盤,鼻孔朝天,一看就是驕橫跋扈的人,一身名牌愣是穿出座山雕的味道。
顧尚遠遠就看到顧仙瑤一家,緊緊攥著拳,很不上立即山前把顧仙瑤幾人撕碎。
想起江炎抽他耳光,仍能感覺火辣辣的。江炎對他的侮辱,能記一輩子。
顧銘雙被江炎玩了一道,顧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以白菜價賣給金政鈞。
最重要的是顧銘雙血壓一高直接昏死過去,腦溢血被送進醫院,雖然命是保住了,卻落下了口眼歪斜的後遺癥,人也傻傻乎乎。
病床上,顧銘雙罵的最多的就是顧仙瑤與江炎。
他哪能猜不到,這一切都是江炎與顧仙瑤下的套。
如今,顧尚已經無意爭奪顧家的財產,只要做了省城柴家的女婿,這輩子完全可以不奮斗。
到那時,想要顧家財產也容易的多。
柴彩雲,可是柴家的獨女。等把柴家長輩熬死,想方法踢開柴彩雲這只丑女,柴家的一切全是顧尚的。
顧銘娜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拉住甦景勝就要走。
江炎攔住顧銘娜,一臉微笑面對顧尚︰“顧公子,難道你也看上這件衣服了?”
顧尚冷哼︰“這些破爛,我怎麼會看得上。也就你們這些窮鬼才會穿這些垃圾。”
江炎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可別進這種垃圾店,這些垃圾衣服就讓我們這些垃圾人買好了。”
“你那麼高端的人,怎麼不去逛名牌,非要來這種破店。”
顧仙瑤也討厭顧尚,不想與顧尚打口水官司。
扯住江炎︰“走吧,前面還有更好的。”
顧仙瑤不過是想借口離開,顧尚卻譏笑︰“買不起就直說,找這麼多借口干什麼?”
江炎看向顧仙瑤,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
江炎再次點頭︰“我們買不起,就好像你買得起似的。”
“哎對了,听說二舅把顧氏集團的股份賣了,有沒有這回事?”
“沒了顧氏集團的股份,你們怕是要喝西北風了吧?”
說完,不再理會顧尚,拉著顧銘娜︰“媽,你看好的是這些衣服?”
顧仙瑤把顧銘娜拉到一旁,小聲說︰“就讓江炎幫忙挑吧。”
江炎故作輕狂,指著一側貨架對導購說︰“小姐,把這些衣服全都給我包起來。”
“全部?”導購也愣了,這是買衣服,難道不試試?
“先生,你確定是這些?”
顧尚嗤笑︰“切,真他麼會裝,褲襠里耍大刀,也不怕切著蛋。”
導購做夢似的,不確定的小心又問︰“先生,是全部包起來?”
江炎一臉不悅︰“怎麼,你覺得我會比有些人窮嗎?”
“這世上,總有那麼些自認為有錢的人,只會說別人窮,實則自己布兜比臉都干淨。”
江炎故意用顧尚能听得到的聲音嘀咕︰“明明買不起還裝。”
顧尚氣炸了,腦子一熱,咬著後槽牙低吼︰“售貨員,把你們店里的衣服全都包起來,我全要了。”
“哎,不帶裝的啊。”江炎臉色一沉︰“這些衣服都是我先選的,你要買就選我剩下的。”
顧尚說完就後悔了,雖然買得起,可買這麼多衣服回去干什麼?難道就為了氣江炎?
商場這麼多衣服,江炎可以買別家的。
導購有些蒙,不確定顧尚是不是說真的,若是真的,單單這一筆的提成能抵得上平時干一年不止了。
顧尚不說話了,鐵青著臉有些下不來台。
買花冤枉錢,不買肯定會受到江炎一家的嘲笑。
江炎催促售貨員趕緊裝好,顧尚就是裝大款。
這時,柴彩雲終于說話了,攬著顧尚的胳膊,拿出一張黑卡︰“親愛的,不就幾件破衣服嗎?我們買了。只要你喜歡,把這個店買下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