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管是在史書記載上，還是她到了這個世界後自己了解到的。
當今皇帝的勤勉程度都令人咋舌。
接連幾天不上早朝，也那怪朝中風言風語，都說皇帝病重。
她記得，原本這個皇帝應該是在長平谷一戰那一年，也就是東錦霖十九歲的時候，駕崩的。
現在東錦霖十七，距離原本的歷史軌跡還有兩年。
按照這個推測，現在的皇帝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可是……
世事無絕對，上個世界的歷史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畢竟這里已經出現了許多上個世界根本沒有出現過的人，比如太子，比如七八九十皇子。
那皇帝的死會不會提前，也變成了一個不可預知的危險了。
“所以你追著本王問也沒用，”惠王愛莫能助地攤了攤手，“因為本王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就沒有想辦法私下去探听一下嗎？”洛雲染追問。
惠王愣了一下，嗤笑，“且不說本王沒空去做那種蠢事，就這麼跟你說吧，那些想做這些蠢事的，至今我還沒看到一個成功的呢。”
他們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
別人不說，就說太子好了，他一定是最著急的人，肯定想辦法去私下打探了。
但是每天等著上早朝的時候，太子不還是一如既往地跟他們一起等？
這就說明太子也沒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只能跟其他人一樣乖乖等著。
“那麼王爺的意思就是，皇上現在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知道，對吧？”洛雲染心中已經有了個計劃，只是還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
惠王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吧，福公公和太醫院的院正應該是知道的，不過這兩個人對父皇都是忠心耿耿，誰也別想從他們嘴巴里撬出點什麼東西來。”
洛雲染，“那勤王呢？”
惠王一愣。
叩叩叩——
雅間的門被敲響，“客官，上菜了。”
惠王瞬間回神，“進來吧。”
洛雲染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小二端了三道菜上來，哈了哈腰，“還有幾道菜廚房正在做著呢，等做好了小的就馬上送過來，二位請慢用。”
惠王點了點頭，隨手扔了一塊碎銀子過去。
小二機靈地一下就接住了，連忙朝惠王感謝，收了托盤麻溜地退了出去。
惠王等了一會，覺得人應該走遠了，這才瞪住了洛雲染，“你問四弟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洛雲染隨口道，“只是問問。”
“不是隨便問問的吧！喂！你不要糊弄本王啊！本王看起來像那麼容易就被騙過去的人嗎！”惠王狂拍桌子，很是抓狂。
洛雲染趕緊躲遠了，“王爺您冷靜一點！別把菜給打翻了！”
惠王一頓，調整了一下姿勢，又坐了回去。
他朝洛雲染招了招手，“坐回來，好好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真的就是隨便問問。”洛雲染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知道勤王非常有可能會當上皇帝，所以對人特別提防吧？
“不過是想知道除了王爺您，其他皇子對這件事的反應。”
惠王深深地瞥了洛雲染兩眼，忽然間彎起了嘴角，“你小子眼光倒是挺毒的嘛，老四那個家伙一肚子壞水！但好多人都眼瞎，壓根看不出來，你居然一下子就發現了，嘖嘖，很有前途啊！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來本王麾下效力？本王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比成天呆在那個悶葫蘆身邊要好多了吧！”
這麼大張旗鼓地挖人，還真是惠王的作風……
洛雲染尷尬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既然王爺您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那，幫我個忙吧！”
“嗯？”惠王來了興趣。
洛雲染鎮定地說道，“請王爺幫我進宮，給皇上看病。”
“噗！”惠王今天第二次噴了出來。
趕緊把身上擦了擦，惠王連連擺手，“算本王怕了你了，別開玩笑！本王膽子小！”
洛雲染一拍桌子，表情認真，“我沒開玩笑。”
惠王瞪大了眼楮，驚疑不定，“你……”
……
十皇子半夜被人從睡夢中叫醒，迷迷糊糊趕到了東宮。
十皇子揉著眼楮從外面進來，原本還以為是哪個狗膽包天的騙他呢，看到太子的確是清清醒醒地坐在當中，他才意識到應該是真的，趕緊用力把眼楮睜了睜，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點，“五哥，出什麼事了？”
太子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屋里沒有點幾盞燈，光線看起來有些昏暗，一只雕工精致的鏤空香爐在他面前，升騰起裊裊娜娜的煙霧。
他手一揚，指了個位子，“坐。”
十皇子不明所以地順著太子的指示，在那個位子上坐了下來，“五哥——”
“老十啊，”太子忽然換了個坐姿，身子前傾，朝十皇子這邊靠了過來，“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我干什麼你都跟著，現在五哥打算干件大事，你還要不要跟著一起呢？”
十皇子莫名開始緊張起來，喉嚨口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我……”
別看他長得膘壯體肥的，但十皇子本身是十分膽小怕事的。
他看起來囂張那都是覺得有太子給自己撐腰，但是他面對太子的時候，就就跟鵪鶉似的，典型的欺軟怕硬。
看太子這個樣子，他本能地就想逃避。
但是忽然一下想到自己的母妃對自己的交代。
十皇子一下子反應過來，“我跟！五哥干什麼我都跟著！”
自打知道十皇子不可能繼承大統了，安妃娘娘就鐵了心抱死了皇後和太子這棵大樹！
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一早就因為太子而把昭華殿那邊給得罪死了，所以只能一條道走到底。
而且現在看來，他們的選擇也是沒有錯的。
七皇子被發配邊疆，嫻妃又一病不起，昭華殿那邊不是敗落了嗎？
所以安妃近來越發加強了對自己兒子的洗腦。
太子聞言，緩緩露出一個深長的笑容，“你確定？不會後悔？”
十皇子立刻用力點了點頭，幅度之大，連帶著下巴上的肥肉都跟著蕩起了波浪，“五哥你比我聰明多了，你讓我做的事肯定都是對的！我跟著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