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她小心翼翼地用濕布包著碗沿,將面端到了外面桌子上。
    柳舒茵看著不多的面,用筷子挑了幾根,嘗了嘗,唔,她的手藝沒有退步,還是一樣的好吃。
    沒幾分鐘,她就將面吃完了,連湯都喝得一干二淨,還有些不滿足,她沒有飽,瞥了一眼早上上班前被悶葫蘆倒滿的食盤,她放下筷子,走到食盤面前蹲下,捻了一顆貓糧放進了嘴里,只嚼了一下,她就吐了出來,臉都皺到了一起。
    變成人後,就是人的舌頭了吧,原本香噴噴的貓糧,現在也變得又澀又干,根本沒辦法吃下肚子。
    唉,能做人自然是做人好,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做貓可就只有貓糧,偶爾罐頭加餐,味道單一,久吃就沒有意思了,愁人。
    柳舒茵將碗筷收拾到廚房,洗干淨,把廚房恢復到了她進來前的樣子,她相信悶葫蘆看了也不會發現什麼的。
    做完這些,她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恢復貓的姿態,變形卡是變貓後自帶的三張卡,說起來,這些卡的作用她都沒摸透,不過還挺好玩的,重生後擁有抽卡變貓的能力,大概是她最大的幸運。
    還有四個小時,她就再洗個澡吧。
    柳舒茵走到浴室里,浴室的門口對面水池牆上瓖嵌著一塊鏡子,上面落滿了灰,柳舒茵手撐在水池上,接了些水,將鏡子上面的灰塵洗掉,看到了自己的臉。
    她今年十七歲了,但看著就跟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營養不良,讓她這個年紀還是個豆芽菜,胸口也只是隆起了一點點,和她同齡的女同學們都比她大,一只手都握不住,都已經大姑娘的樣子了,臉倒是好看的,可能是卡的作用,她的皮膚白了很多,襯得眼楮黑亮,嘴唇紅潤,一副很清秀的樣子,要是張開了的話,應該會更好看一點的吧?
    不過好看也沒有什麼用,她沒有身份證,沒有學歷,在這個城市就是黑戶,即使成年了,她也找不到工作,也養活不了自己,這張臉可能還會給自己惹麻煩。
    唉,柳舒茵嘆了一口氣,真糟心,她捧了一把水,洗了個臉,踢掉對于她來說過大的拖鞋,踩在地板上,打開了浴室里的花灑,等水熱。
    她脫掉衣服,將外套和那件t恤疊好,放到了浴室里的凳子上,用手探了探水溫,到溫熱了才踩進去。
    她的頭發居然有這麼長了,該剪了,柳舒茵捧著頭發,暗自琢磨著。
    浴室里面只有半塊舒膚佳肥皂,可憐巴巴地套在濕塌了的紙盒子里,柳舒茵呼出一口氣,猶豫了半響,從盒子里拿出了肥皂,她覺得臉有些發燙。
    肥皂算是挺私密的東西吧?柳舒茵又遲疑了一會兒,用手在肥皂上面摸了幾把,放回了濕塌的盒子里,用手里摸出來的抹到了身上。
    洗完澡,柳舒茵感覺渾身輕了不止一兩斤,感覺很舒服。
    她從浴室里出來,將電視打開,找到遙控器,換到了一個喜歡的電視劇看了起來。
    ***
    傍晚,葉鳴舟回家,打開家門,看了一眼蹲坐在不遠處似乎是專門等他回來一樣的貓,“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柳舒茵看著他手里提的袋子,仰著脖子,很是好奇,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將袋子里的東西一一擺放到那個沒有插電的冰箱里,柳舒茵站在他旁邊看,發現居然是蔬菜和肉還有罐頭。
    蔬菜和肉是悶葫蘆的,那兩排的罐頭肯定是她的!
    柳舒茵美滋滋地扒著冰箱,伸長爪子去夠那壘起來的的罐頭,悶葫蘆沒有阻止她,任她動作,柳舒茵的肉墊觸踫到了罐頭的冰冷,有著就好像摸到了美夢一般的甜蜜。
    罐頭是十分好吃的呀,她覺得即使是人的她,來吃這個罐頭,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她墊了墊腳,在即將踫下來最上面那個罐頭的時候,悶葫蘆出手了,他剛才一直靜靜地在旁邊看,也不趕她走,柳舒茵知道,自己努力一把,可能就能馬上吃上罐頭了,果然,他給她拿了一個罐頭出來。
    冰箱沒電,也不制冷,就相當于一個儲物櫃,這個天氣,里面放點什麼都不會那麼輕易壞的,罐頭也只是正常的冰冷程度,下肚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她也沒有貓舌頭,悶葫蘆大概也是不知道貓舌頭這東西的,所以還事先給她放了熱水,將罐頭丟到熱水里燙溫了才給她拿出來。
    柳舒茵看在眼里,越發覺得他細心體貼,對這樣一個主人,也是越來越滿意了,只是她吃著美味的貓罐頭,這個大男人卻只炒了一把青菜,兩個雞蛋,配著一大碗白米飯,這兩廂一對比,她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到底是個單身男人,吃飯都是將就的,能不能稍微對自己好一點,買了肉就拿來炒了啊,再不濟就也買罐頭,她記得是有一種魚罐頭的,配飯吃也是很好吃的,能吃那麼多好吃的,偏偏要自己給自己罪受,天天看他吃雞蛋,做雞蛋的各種菜,好像她也跟著一起吃一樣,有些發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更今天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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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8吃醋(二更)
    吃完了罐頭,柳舒茵決定做一個大膽的決定,可能對于貓來說,沒什麼問題,但對于她來說,唔,有些難度,還是對著悶葫蘆做。
    這下天還沒有黑完,還是傍晚,紅霞交織著微末的金色光芒灑滿整個客廳,將悶葫蘆的古銅色的皮膚染上了一層金紅色,他的臉仍然是沒有什麼表情的,那雙眼楮第一眼看過去,都是沉靜內斂的顏色。
    看著是個冷而硬的大男人,但其實還挺溫柔的,柳舒茵想。
    她慢慢踱步到男人的腳邊,學著爺爺家的貓咪扒著他的腿,“喵喵”地叫了起來,她的叫聲很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垂下眼看著她,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是平靜的,像無風時的湖面。
    她得再加把勁才行,這些還不夠,柳舒茵放下了爪子,繞著他轉了一圈,後腿了一步,然後跳到了他的膝頭上,“喵~”你可以摸摸我。她叫聲的含義男人是不會听懂的,因此她大膽地表達出了她的想法。
    “喵~”你養我,我讓你摸,讓你抱,現在你可以行使權利來摸我呀。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幽深了起來,但是對她的動作仍然沒有反應。
    為什麼讓他摸摸自己的貓還要貓咪主動?柳舒茵有些喪氣,好吧,她就再主動一些,可能她沒有表達出讓他來摸她的信息,她想了想,踩著男人的大腿,“嗷”地一聲躺倒,四肢曲起,露出了她的肚皮,這下應該懂了吧,來摸她吧,她可是一只好貓咪。
    男人終于動作了,他伸出一只手,放到了柳舒茵的肚皮上,他的手掌很寬,手指也很粗長,是很有力量感的手,也是很溫暖的手,蓋到柳舒茵肚皮上幾乎包住了她整個肚皮,暖烘烘的,他的手掌沒有在她肚皮上久留,而是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脖子上,暖烘烘的熱源從她肚皮上消失,她還有些留戀,但她發現男人居然學會撓她下巴了,力度還很輕柔,撓得她很舒服。
    哪里學的……肯定在別的貓身上實踐過,不然怎麼這麼會撓?
    “呼嚕呼嚕…………”柳舒茵被他撓著下巴,發出了表示舒服的呼嚕聲。
    男人仍然是沒什麼表情,但眼底卻有了稍縱即逝的笑意。
    大概太舒服了,柳舒茵就這麼、這麼在男人膝蓋上打著呼嚕聲睡著了,最後醒來還是在貓窩里,想來是他抱她進窩的。
    想了想昨天自己做的事情,她有些羞恥,但更多的是安心,她總不能真的白吃白喝,悶葫蘆對自己這麼好,她總要做一只能讓他開心一些的貓咪,家里這麼冷清,也要稍微熱鬧一點啊,吃上面她不能幫助他,但陪伴,她能做到最好,現在也正在往最好的方向努力。
    柳舒茵跳到客廳的桌子上,上面有一個台歷,她看了一眼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卡牌信息,將日歷翻三頁,目光滑過一排數字,落到了其中的的24號上,就是這天,暹羅貓卡牌的效果就會消失,她會變成人,再等下一次抽寵物卡,就是十天後了,那個時候就是6月3號,再抽到暹羅貓的可能性不大,到時候可能回不來了。
    ………一想到回不來這個可能,柳舒茵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兩個星期的時間,她已經對他產生信任和依賴了嗎?即使是,也不奇怪,悶葫蘆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強大的男人,又厲害又沉穩,惜字如金的性格也顯得很帥氣,對她又好,很難不信任他,不依賴他的吧?
    這樣的主人,也很難再遇到了吧?到時候要是抽到了別的寵物的卡,貓狗都好,她也不能過來找他,這是暹羅貓的她的家,被其他寵物形態的自己佔據的話,她也…………也無法接受。
    對,無法接受,對家這個字,她太在乎了,她也一點都不想去試探悶葫蘆會不會帶變成其他寵物的自己回來,一點都不想,這不是在吃自己的醋或者什麼嫉妒之類的情緒,絕對不是。
    反正,無法接受,不論這到底是什麼情緒,悶葫蘆這里,就是屬于暹羅貓的她的家,不能褻瀆,等到自己走後,悶葫蘆會不會去買別的貓代替她這種事情,她還不想去考慮。
    不過這日子過得可真快,明明她沒感覺過了多久,怎麼一下子就過去了半個月呢?
    柳舒茵站在桌子上,目光從台歷上落到了窗口外面,三月了,春天了,但是還是有些冷呢,從她的視線里,她能看見對面院子里栽著的桃花樹,這個時候桃花已經完全盛開了,盛極而衰,底下的土壤上落滿了桃花,看著居然還挺好看的。
    要是能過去摘一枝桃花,放在花瓶里,應該會很美。
    **
    “嘿,葉哥。”一個高挑的青年朝葉鳴舟打招呼,葉鳴舟看他手里拉著的金毛,“遛狗?”
    “對啊,遛他。”青年拉著牽引繩,大狗熱情地嗅了嗅葉鳴舟的手指,舔了他一手的口水,他沒理會。
    “對了葉哥,你屋里頭的小妹妹跟你什麼關系啊?”青年手上還夾著煙,被金毛蹭來蹭去,煙掉到了地上,只能抬腳踩滅了,他對葉鳴舟笑,“我就是好奇,沒啥意思。”
    “沒有,你看錯了。”葉鳴舟沒什麼反應,很平淡的樣子。
    “嗯?我昨天看你家有個小妹妹,你啥時候帶屋里頭的,我們屋子挨得近,我可瞧得清楚,你可別狡辯,不會是你女兒吧?”青年抱著隔壁,“不像,你又不是大叔,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女兒。”
    青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葉鳴舟的目光詭異了起來,他想起來了,那小姑娘身上穿著的還是葉鳴舟的衣服,那t恤和外面的外套都是,還沒拉上窗簾之前有全身的樣子,那腿光到了膝蓋,不像是穿了褲子的樣子…………
    葉鳴舟敏銳,察覺到了青年那不對勁的眼神,他微微地皺起了眉,“沒有,你看錯了。”他重復了一遍,嚴肅地說。
    “得,你不想說就不說唄,我信你。”頓了頓,“可能我看到的是小偷,你回去看看有沒有丟啥吧。”說完,扯著繩子,把金毛往另一個方向帶,“那葉哥,我帶毛毛去公園玩了,晚上去你家喝酒。”
    “嗯。”葉鳴舟應了一聲,也沒有當一回事。
    晚上回家的時候,住在隔壁的王爭還真的敲門了,葉鳴舟開了門,就見他提著一大袋子東西,“葉哥,請你喝酒!”
    葉鳴舟讓他進來了,“換鞋。”葉鳴舟將一雙鞋丟到他面前,轉身往客廳走。
    王爭換了鞋子,還冷的嘶了一下,“葉哥,我就不喜歡往你這兒來,大冬天的還讓我換涼拖。”
    葉鳴舟平靜地說:“現在三月。”
    “哦,你是想說是春天了吧?但也冷啊,凍死我了,我就不脫襪子了。”王爭走進客廳,往客廳里一看,看見了靠坐在椅子上的貓,“葉哥,這是你的貓?”
    這不是廢話嗎?在家里的難道還是別家的貓?柳舒茵瞥了他一眼,伸了個懶腰,跳下了椅子,慢慢地蹭到了窩里,外面冷,還是窩里舒服。
    看來葉鳴舟也覺得他問的是廢話,都沒聲。
    王爭立即說:“來吧,喝酒喝酒,還買了倆小菜。”走到桌邊一看,“葉哥,你晚上就吃這個?”
    葉鳴舟點頭,“失戀?”
    “啊?”王爭很快反應過來,“哪兒能啊,我都沒交女朋友,來來來,喝。”
    葉鳴舟搖頭,“不喝酒。”
    王爭想起來了,居然把這茬忘了,“那你看我喝。”說著,他開了一瓶白的,拿出準備好的酒杯,跟玩一樣的喝了起來。
    葉鳴舟拿起筷子,安靜地扒著他的蛋炒飯。
    “我說,葉哥,你這屋里頭就你一個人吧?”王爭仍然疑惑。
    葉鳴舟看了他一眼,“你。”
    王爭哈哈哈笑了起來,“葉哥你還會開玩笑啊?”
    “葉哥,我能在這兒轉轉嗎?”王爭問。
    葉鳴舟皺了一下眉,“隨便。”
    王爭端著杯子,站起來,一邊抿著酒,一邊在客廳里轉了一圈,往那放雜物的房間過去了,“葉哥,你這房間挺大的啊,拿來做客房啊,放東西浪費了。”他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過來,葉鳴舟掀了掀眼皮,沒有理他。
    葉鳴舟吃完飯,就轉身去了浴室。
    王爭出來沒看見葉鳴舟人,就將目光放到了剩下的兩個房間上。
    柳舒茵趴在窩里打了個哈欠,隨意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見那個個子只比悶葫蘆矮一點的青年,鬼鬼祟祟地靠近了悶葫蘆的房間。
    “喵?”偷、偷東西?柳舒茵一個激靈,從窩里鑽了出來。
    她跑到王爭腳邊,“喵喵”地叫了幾聲,王爭低下頭看見他,手指往唇間一豎,“噓,小貓咪,別叫。”說著,他打開了葉鳴舟的房間,往里頭看。
    好嘛,這副樣子肯定有問題,不讓叫她偏叫,“嗷!喵嗚!嗷!”她扯著嗓子就大叫了起來,可以說得上是撕心裂肺,在她的余光里,能看見王爭被她震懾住了,無比緊張地“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葉鳴舟走了出來,一眼就見到了在地上打滾嚎叫的貓和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王爭,他皺起了眉,大步走了過去,“怎麼了?”
    王爭一臉茫然無辜,“我不知道啊,就開了個門,貓就叫了起來。”
    葉鳴舟看他站的地方,說:“這是我房間。”
    王爭“哈哈哈”地干笑了幾聲,“我知道。”
    本來還在地上打著滾貓見到葉鳴舟也停止了她的嚎叫,跟沒事貓一樣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喵!”它沖著葉鳴舟叫了一聲,又扭頭對王爭齜牙。
    王爭:“………………”
    葉鳴舟看了看它,又看了一眼王爭,轉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看得出來,葉鳴舟出來有些急切,穿在身上的褲子都是半濕的,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一路的水跡。
    “喵?”就這麼走了?他不像是好人啊,一副找準機會偷東西的樣子!柳舒茵在心底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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