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韓氏何時被張波這麼對待過，一時間大驚失色，尖利的聲音幾乎刺穿人的耳膜。
“閉嘴！”張波臉黑如墨，看都不看韓氏。
“來人！”
“老爺。”
“備水，伺候本老爺沐浴更衣。”
“是。”
丫鬟們集體看了眼韓氏，然後魚貫而出，準備衣服的準備衣服，抬水的抬水。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妾身做錯了什麼？”韓氏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剛才出去的時候還一副要給她報仇的樣子的男人回來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等本老爺沐浴更衣後再來跟你算賬！把那兩個小畜生也都給我叫來！都在前廳里等著！”張波扔下一句話就大步去了耳房。
“嬤嬤，老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兒惹老爺生氣了？”韓氏看到張波這個樣子有些慌了，伸手抓住了身邊嬤嬤的手。
“夫人不要憂心，你可是咱們豐泰縣最有身份的女人，能出什麼事兒，老爺不是讓少爺和小姐也都過來的嗎？咱們就先去前廳等著老爺便是。”
“派人去叫少爺和小姐，你陪本夫人去前廳。”
“是，夫人。”嬤嬤吩咐了身邊的小丫鬟去叫人，自個兒陪著韓氏去了前廳。
第121章張縣令發火
“娘，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叫兒子來做什麼？”張波的兒子張新成一進主廳就開口抱怨，他剛才正和屋里伺候的小丫鬟調情呢，差一點就成事兒了，沒想到卻被他娘給打斷了。
“娘，女兒也都睡下了，你怎麼還叫人家過來？困死了。”張新成的話音剛落下，張 萱也到了，邊說話還邊伸著懶腰，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們倆都給娘坐好了，娘問你們，你們這兩天有沒有出去闖禍？”韓氏想著張波的話，還是不清楚問題出在了哪里。
“娘，我最近有多老實你還不知道嗎？爹把我的銀子都收走了，我還能干什麼。”張新成不耐煩的說著，顯然是被關在家里不樂意了。
“娘，我也沒出去啊，爹這幾天看的緊，我可沒闖禍！”
“那是怎麼回事？”韓氏沒再說話，只是用手撐著頭，斜靠在太師椅上。
“老爺。”听到外邊一疊聲的老爺，前廳里的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
“妾身見過老爺。”
“兒子（女兒）給爹請安。”
“哼！”張波看了三人一眼，冷哼一聲大步走進廳里，坐在了主座上。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坦，妾身給你捏捏。”韓氏見張波的臉色依舊不好，連忙親自上前倒了杯茶。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本老爺怎麼了？還不是你的那兩個好兄弟！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他們做了衙差，可他們都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他們究竟闖了多大的禍！我早就說過讓你們收斂點！你們呢？你們听我的了嗎？今日要不是你來我這里哭訴，我能親自去抓人嗎？”張波接過韓氏手里的茶就連茶帶茶碗都給摔在了地上，嚇得屋子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還有你們！平日出去闖禍讓我給你們擦屁股也就算了，把柄還都落在了別人手里，你們就是九條命都不夠賠的！”
“老爺！”韓氏一听這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也不管有沒有跪到碎片上了。
“老爺，妾身知錯，是妾身管教不嚴，只是老爺能否告知妾身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了？”
“什麼事兒？什麼事兒？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知道你那兩個兄弟惹的誰嗎？惹的是護國大將軍的表妹！今夜將軍的長劍就橫在我的脖子上，要不是我機智，我這烏紗帽就保不住了，你知道嗎？”張波氣的直拍桌子，而韓氏听完之後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
“爹，你說什麼？什麼護國大將軍的表妹？舅舅們怎麼惹上人家的？”張新成沒有被嚇癱在地上卻也已經腿軟的站不住了，本能的問著他爹。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娘呢，他們平時在衙門里作威作福的也就算了，我睜只眼閉只眼的也沒人說什麼，可現在呢？闖禍都闖到將軍跟前去了，連我這個腦袋都差點保不住了，他們是不是想害死我才甘心！”張波越想越生氣，直接一腳踹在了韓氏的身上，韓氏大叫一聲，向後摔去，手一下按到了茶杯碎片上，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娘。”
“娘。”
張新成和張 萱見到韓氏流血都連忙跑上前想將韓氏給扶了起來。
“老爺，妾身想著這事兒是不是有詐？護國大將軍不是班師回朝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咱們這個小縣城里？又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村子里？還有個表妹？據妾身所知護國大將軍是沐家嫡子，沐家家大業大，可沒有住在小村子里的表妹。”
韓氏實在是不明白，明明就是幾個鄉下泥腿子怎麼一轉眼就變成大將軍的親戚了？
“將軍的行蹤豈是你我能置喙的？還有詐！能有什麼詐？大將軍的令牌還能有假的不成？你是沒看見那長劍橫在我脖子上的樣子，只要我稍微動一下，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尸吧！”張波見韓氏還不知悔改的質疑他的話，找別人的錯處就怒火中燒。
“這……老爺，這可怎麼辦啊？老爺，你要救救我那兩個兄弟啊，他們可都是我的親兄弟啊。”韓氏也顧不得手疼了直接又跪在了張波跟前，伸手去扯他的衣裳。
“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能不能保住我這頂烏紗帽都不知道還怎麼保你兄弟！還有你們，你們這些年在縣里囂張跋扈，欺男霸女的事兒都被將軍找到了證據，現在都握在將軍的手里呢，將軍要是將這些東西呈到皇上面前，咱們一家子全得完蛋！”
張新成和張 萱一听臉唰的一下就全白了，嚇得都跪在了地上。
“爹，兒子知錯了，兒子再也不敢了，兒子改了，求爹救救兒子啊。”張新成一臉驚恐的看著張波，不說別的，就是她玩死的姑娘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了，這萬一被皇上知道他就是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啊。
“爹，女兒知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女兒以後再也不出門了，就留在家里伺候爹。”張 萱想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兒，臉變得越來越白，若不是硬撐著，這會兒怕是都要暈過去了。
“哎！此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看著媳婦兒孩子都跪在地上，張波心里的怒氣消散了許多，想到今晚帶回來的一家人，腦中靈光閃現。
“爹（爹、老爺），什麼轉圜的余地？爹要我們做什麼？”三人一起看上張波，都希望能找到辦法把將軍給哄高興了。
“今晚我去白馬村就是為了捉拿那幾個傷了舅兄的泥腿子的，可剛到地方就遇上了將軍，我看的出來將軍對那一家人非常的看重，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家人，這家人要告將軍的那幾個親戚不孝，想來這家人和將軍的表妹關系不怎麼好，我就答應將軍親自給那家人寫狀紙，明日一早就升堂審理此案，若是這事兒能辦的讓將軍滿意，興許咱們家的事兒就能有轉圜的余地了。”
“真的！”
“老爺，你有沒有了解清楚這家人的底細？他們是怎麼得罪了將軍的表妹？”韓氏一听有門立刻來了精神。
“具體的我還不清楚，不管怎麼樣明日堂上我看將軍的意思行事就是了，你們幾個都給我消停些，這些日子都安穩的在府里待著，別再給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