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順著白緞的目光,蕭雲也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隨後拿起來翻看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
    白緞︰“………………………………”
    沉默片刻,白緞語氣悶悶︰“你剛剛用這只手摸別人了。你捏他的下巴,還摸他的頭。”
    蕭雲︰“………………????”
    沐浴著小戀人控訴的目光,蕭雲的腦中空白了一瞬,隨即不由失笑,抬手想要刮一刮白緞的鼻尖,卻被對方嫌棄躲開。
    縱容的嘆了口氣,蕭雲掏出手帕,將自己被“污染”的右手仔仔細細擦拭一番,連指縫都不放過,這才讓白緞的表情好看了一點。
    擦完了手、把手帕扔在了地上,蕭雲心滿意足的將戀人納入懷中,吻了吻他的發旋︰“真是越來越會吃醋了,你明知道我對蕭興龍討厭還來不及。”
    “那也不行。”白緞皺眉,語氣中難得帶上了幾分強硬的佔有欲,“這樣的動作,你只能對我做!”
    蕭雲被白緞的“情話”哄得渾身發飄,差點都飄到天上去,自然一口應了下來,指天發誓以後絕不捏其他人的下巴、不摸其他人的腦袋,嗯,就算是那些普通的肢體接觸也盡量避免。
    靠在蕭雲懷中,白緞的醋意終于消散。他順從的被對方拖著屁股抱起來,軟綿綿的攬住了蕭雲的脖頸︰“對了,你剛剛說打算放蕭興龍離開?真的假的?”
    “我可沒騙他。”蕭雲笑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放過他?”白緞不解。
    “只有給他一絲希望,他才能夠在絕境中保持清醒,不被恐懼與黑暗逼瘋啊。”蕭雲挑了挑眉,“更何況,當我奪回靈根後,他就從修者會變成了凡人——他曾經讓原身體會到了變成凡人的絕望,自然也要來親身體驗一番才公平,不是嗎?而且,以蕭興龍這樣得隴望蜀的性子,哪怕給了他自由,他也不可能過得多好。比起殺掉他、或者把他一輩子關在小黑屋里,我更加喜歡看著他掙扎痛苦的模樣。”
    “真壞~”白緞趴伏在蕭雲肩膀上,壞心眼的舔了舔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耳垂,“不過這樣做,似乎的確更有趣的樣子。”
    蕭雲腳步一頓,隨即驟然加快,轉瞬間便來到了白緞的屋舍前,踹門入內——至于蕭興龍,那是哪根蔥?!
    將習慣性籠罩著院落的神識默默收回的鵠霄真君︰“…………………………………………”
    ——他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再將這兩個混小子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呢?
    第191章
    為了盡快還自己一片清淨,鵠霄真君默默加快了尋找取回靈根方法的速度,甚至將消息發送給了自己的至交老友與徒弟們,希望他們也能夠施以援手。
    鵠霄真君的好友自不必說,幾乎各個都是化神期大能,地位舉足輕重,而就算是他的徒弟們,也絕對不容小覷。
    能夠成為鵠霄真君弟子的,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好苗子,他們天賦強、氣運高,經常為了歷練出入各種秘境,得到的秘籍孤本也不在少數。
    由于鵠霄真君在世家大比上的做派,他與蕭雲的“師徒之宜”已然人盡皆知——就算目前兩人並未有師徒名分,但所有人都相信,一旦蕭雲取回自己的雷系天靈根,就會立刻拜入鵠霄真君門下。
    鵠霄真君的弟子們听到這一消息,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小師弟袖手旁觀,哪怕自家師尊大人不開口,他們也會自覺主動的幫忙尋找讓小師弟恢復靈根的方式,更不用說如今接到鵠霄真君的傳訊了。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沒過幾日,整個修道界都似乎行動了起來,各種消息如同雪花般飛往青霞宗。如今,蕭雲再也不必擔心線索稀少了,他現在反倒在因為線索太多而頭疼。
    ——真是……甜蜜的煩惱啊。看來,只要抱對了金大腿,一切困難都會在金大腿的面前迎刃而解。
    由于各類線索太過繁蕪叢雜,鵠霄真君不耐煩一一查看,干脆將一切都丟給了蕭雲——省得他無事可做,整日抱著白緞卿卿我我、擾人清淨。
    是的,自從大仇得報後,蕭雲便從曾經的勤學苦練中解放了出來,每日都懶散的不行。鵠霄真君也知道他與白緞在這個世界里只需要完成原身的願望便可,並不必像修真者那般努力修煉、渡劫飛升,干脆也隨他去了。
    然而,蕭雲快活了,連神識都不敢隨便發散的鵠霄真君卻十分郁悶。如今冒出來的這一堆線索,倒是正好給了鵠霄真君一個合適的理由。
    差點被線索淹沒的蕭雲不得不暫時將甜甜蜜蜜的小日子放到了一邊,開始勤勤懇懇的將這些消息去偽存真、一一理順。
    這一日,蕭雲又坐在院子中瀏覽外界傳遞來的消息,而白緞則化為了原形,懶洋洋的趴在石桌上曬太陽——最近蕭雲忙了起來,不僅鵠霄真君滿意,就連白緞也同樣松了口氣,慶幸自己終于擺脫了被床榻支配的恐懼。
    蕭雲提著毛筆在自己的記錄手冊上勾勾畫畫,一道傳訊符尚未處理完,另一道又飛進了院子。
    他本不想理會,但這道傳訊符卻似乎頗為急切,並沒有安安分分落到桌上,反而圍著蕭雲飛了一圈,似乎在催促他立刻拆開來瀏覽。
    蕭雲不得不放下毛筆,抬手將傳訊符握在手中。而白緞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隨意甩了甩尾巴、打出一道靈力,幫仍舊還是凡人的蕭雲激活傳訊符。
    很快,一個年輕弟子的聲音便從符咒中傳了出來,語氣畢恭畢敬︰“師叔祖,山門外有一金丹期女修欲入內拜見。”
    雖然尚未被鵠霄真君收入門下,但似乎整個青霞宗都已然認定了蕭雲的“鵠霄真君關門弟子”的身份。原本,蕭雲的腰牌一直是凡人雜役,如今卻被換成了親傳弟子才能夠佩戴高階靈玉牌,而每月的份利也半點不少,十分豐厚——甚至有一次,一位前來拜見鵠霄真君的金丹長老還恭恭敬敬的喚他做“師叔”。
    這樣一看,那位守門弟子叫他做“師叔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突然長了好幾個輩分,蕭雲抽了抽嘴角,對著傳訊符詢問︰“我並沒有什麼相熟的金丹期修者,那位前輩所為何事?”
    對面安靜了片刻,隨後又傳出了守門弟子的聲音︰“那位前輩自稱俗家姓名為田真真,說倘若您听到這個名字,自然就知道她到底是誰了。”
    蕭雲微微皺眉。他在腦中回憶一圈,卻依然沒有找到田真真這個名字,于是又將原身的記憶翻出來梳理了一遍,這才終于恍然大悟——田真真,這就是原身那位舍棄了丈夫、丟下了孩子,然後獨自追尋登天道途的母親啊……
    蕭雲並不想與原身的母親扯上什麼關系,更何況在原身的願望中,也根本沒有這位母親的影子。
    撇了撇嘴,蕭雲語氣冷淡︰“請代我回復那位田真真前輩,告訴她自從她獨自一人離開蕭家後,我就與她沒有什麼關系了,如今也不必相見,各自安好吧。”
    守門弟子恭謹應了,隨後結束了傳訊。蕭雲又等了片刻,見對方沒有繼續發來消息,便知道原身的母親應該在得到回復後便離開了。
    將手中的傳訊符丟到了一邊,蕭雲朝正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小戀人微微一笑,隨後將他抱起來,蹭了蹭他在陽光下曬得暖洋洋、蓬松松的皮毛︰“沒事,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與我沒有什麼關系。”
    白緞松了口氣,他扭身躥上了蕭雲的肩膀,似是撒嬌又似是安慰的舔了舔伴侶的側頰——現在,白緞在親密的時候等閑不敢變為人形,就怕一不留神刺激到蕭雲,讓自己可憐的屁股變成盛開的鮮花。
    蕭雲含笑擼了把白緞,繼續低頭審閱傳訊符中的訊息。
    雖然嘴上對于原身母親毫不在意,但是為了以防陰溝里翻船、節外生枝,蕭雲還是在辛勤“工作”之余花了一點精力,打探了一下原身母親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
    隨後,他松了口氣——這一次原身母親的出現,大約並沒有什麼陰謀詭計,而是她終于對自己丟下兒子離開蕭家有了那麼一絲後悔,也終于感受到了那麼一星半點身為母親的責任。
    原身母親在離開蕭家時已然結成了金丹,不然也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與蕭家劃清界限。憑借金丹期的修為,她順利成為了一個小宗門的做客長老,從此不理俗事、一心修煉。
    然而,雖然原身的母親一頭扎進了修煉里,但最近這段時間蕭家的事情實在鬧得沸沸揚揚,再加上原身的母親也有一二個了解她與蕭家曾經關系的知交好友,自然也將消息傳到了原身母親耳中。
    在得知蕭父的私生子竟然與魔修勾結、奪去了自己兒子的雷系天靈根,而蕭家竟然還包庇那私生子時,原身的母親勃然大怒。她曾經那麼干脆利落的離開蕭家,一來是與蕭家、與蕭父沒有半分情誼,二來也是相信憑借自己兒子的天賦,定然不會在蕭家受到什麼委屈。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一切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順利。
    盡管自己的兒子如今已然拜入鵠霄真君門下、時來運轉,也為自己報了深仇大恨,但這卻並不意味著他曾經遭受的苦難被完全抹殺。原身的母親心緒難平,自休棄丈夫後第一次重新踏足了蕭家,狠狠發泄了一番心中的怒氣。
    蕭家沒落許久,修為最高深的大長老也不過半步金丹,哪里是原身母親的對手。原身的母親將蕭家殺了個七零八落,就連那高懸著的金光璀璨的“蕭家”牌匾都被砸了個稀巴爛——至于蕭父與蕭父的紅顏更是首當其沖,成為了原身母親報復的重點目標。
    原身的母親一劍斬了那生出孽子、又生而不教的紅顏,隨後轉手廢了蕭父的丹田,讓他終此一生都無法修煉。做完這一切後,原身母親仍舊郁氣難平,干脆又剮了蕭父那二兩孽根——要不是這東西,她大約此時還留在蕭家,而有她的庇護,她的兒子也不會遭遇那些心酸楚痛。
    這一場大鬧,讓本就如履薄冰的蕭家越發的雪上加霜。在將蕭家收拾一番後,原身的母親便來到了青霞宗,想要親眼見一見自己的孩子,彌補自己這十多年來不聞不問的失責。
    ——只可惜,那個真正需要他彌補的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蕭雲並不想要讓自己多出一個母親,同樣,他也不打算代替原身來享受原身母親的補償,然後代替原身原諒他的母親、消減對方的悔恨。
    也許這樣說有些偏激,但原身的悲劇也並非與原身的母親毫無關系。倘若原身的母親沒有走得那麼干脆,倘若她在離開後還能對原身有一絲留戀,偶爾關注一下,那麼原身在遭遇這一切的時候也許不會像是當時那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會求助無門的陷入徹底的絕望,也不會為了報仇而干脆利落同意了交易、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己的肉身。
    ——有些時候,錯了就是錯了,哪怕迷途知返,那個需要補償的人也很有可能……早已不再需要那些所謂的“悔恨”與“補償”了。
    第192章
    在確認原身突然冒出的母親不會給自己造成什麼麻煩後,蕭雲便將對方丟到了腦後,繼續專心致志的完成自己最後一項任務。
    因為各類線索實在是繁蕪叢雜,蕭雲斷斷續續、一直等到了三年後才真正梳理出了取回靈根的正確方式。
    鵠霄真君以此方法向好幾位老友求教,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復,至于接下來,就是準備與實施了。
    比起魔修以損傷靈根的手段強硬的將靈根從丹田中挖走,道修取回靈根的方式就柔和的多了。這種方式與其說是“取回”,倒不如說是“引回”,需要盡量要順從靈根本身的“意願”,以防對靈根造成多余的損害。
    因為手段柔和,所以方法也復雜得多,不僅要配合特定的法陣,還要有一位同樣擁有雷系靈根、修為也較高的修者加以引導。
    隔壁玉簫峰的綠蕪真君是一位陣法大師,她被鵠霄真君邀請來了玉劍峰,親自布置法陣。至于那雷靈根的引導者,則由鵠霄真君的大弟子安琰道君來擔任。
    安琰道君是鵠霄真君第一個徒弟,如今已是元嬰高階修為。他自小跟著鵠霄真君長大,接受他的言傳身教,但卻並沒有學會鵠霄真君的沉穩冷淡,反而脾氣非常暴躁——這大概是受他體內雷火雙靈根的影響。
    安琰道君算得上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戰狂級人物,但他卻是個極好的師兄,幾乎一手帶大了接下來的師弟師妹們,對于鵠霄真君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崇拜。
    得到師父的召喚後,安琰道君甚至放棄了一次十分重要的秘境歷練,第一時間駕著自己的火焰雲直奔青霞宗而來,生怕自己誤了師父的大事。
    一切準備妥當後,蕭興龍終于被從小黑屋提溜了出來,驚惶無措的站在了陣法的一側。
    在禁閉室內關了整整三年,蕭興龍的膚色極為蒼白,整個人都宛若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甚至都開始恐懼外界燦爛的陽光。
    在剛剛被關進小黑屋的前兩三月,蕭雲還偶爾去探望一番,但很快,他就徹底厭倦了這種“游戲”,只是每年給他塞上一堆闢谷丹便再也懶得過問。
    三年的時間在修者們眼中並不算漫長,隨便入個定、閉個關,就能耗費數月半年的光陰,但對于被鎖鏈束縛住靈力的蕭雲而言,這三年的日子卻是一天又一天、真真實實的熬過來的。
    ——期間的中個滋味,當真是能夠將人逼瘋。倘若不是蕭雲給予的那一絲自由的希望,蕭興龍大約早就崩潰了。
    與蕭興龍的瘦弱蒼白、彎腰塌背不同,這三年的蕭雲卻過得極為滋潤。如今,他已經邁入了三十大關,可以說正值盛年,身體各項指標都達到了巔峰水準——對于這一點,白緞想必是最有發言權的。
    站在法陣的另外一側,蕭雲朝綠蕪真君與安琰道君行了個禮,感謝他們援手相助。
    綠蕪真君眼神溫柔,含笑頷首,而安琰道君則拍了拍蕭雲的肩膀,朗聲讓他不必緊張。
    “一會兒,我蘊含雷電力量的靈力會進入你的體內,你不要抵抗,放寬心接受就行了。”安琰道君叮囑道。
    蕭雲認真的應了,他盤膝坐下,而安琰道君則站在他身後,用手蓋住蕭雲的頭頂靈穴。
    白緞跟隨鵠霄真君站在法陣之外,看著綠蕪真君仿若舞蹈般揮舞水袖。頃刻間,圍繞著蕭雲、安琰道君與蕭興龍的法陣便亮了起來,而安琰道君也同時將靈力送入蕭雲體內,少許逸散的靈氣在兩人周身發出點點雷光。
    “蕭雲現在是凡人,能夠承受安琰道君的雷系靈力嗎?”白緞有些忐忑,下意識拽著鵠霄真君的衣袖輕聲問道。
    鵠霄真君並未將視線從法陣上移開,語氣卻十分平穩︰“無礙。蕭雲曾經是雷系修士,他的身體與經脈生來便與雷系相合,再加上這些年的練體,雖然不能讓他的身體吸收、儲存靈力,卻也能增強經脈的強韌性,足夠容納安琰的靈力了。”
    听鵠霄真君這樣說,白緞稍稍松了口氣,眉目也隨之舒展開來。而正如鵠霄真君所言,陣法內的進展十分順利。
    安琰道君的雷系靈力進入了蕭雲干涸已久的經脈丹田,一者可以將許久沒有使用的經脈疏通開來,二者也能借助靈氣的刺激,使經脈與丹田緩緩恢復活性。
    因為沒有靈根,蕭雲的體內無法貯存靈氣,雷系靈力在他體內游走一圈後便逸散出了體外,進入了綠蕪真君布下的陣法。
    由于在蕭雲體內游走一圈,這部分雷系靈力多多少少帶上了蕭雲的氣息,再加上陣法的擴大作用,頓時便引得蕭興龍體內的雷系天靈根蠢蠢欲動。
    在這個修真界,萬物都是有靈的。草木、動物可以開了靈智、修煉為妖;甚至是修者祭煉的法寶,在天時地利之下也有可能蘊生出器靈——而作為修真界最為靈韻之物的靈根,自然也有著自己的意志。
    靈根並不會產生靈智,但它卻也有著自己的記憶與喜惡,靈根越是純正,這種記憶與喜惡便越發清晰。不然,蕭興龍在奪得雷系天靈根後,也不會在修煉與使用靈力時不斷感受到雷電在經脈內游走的疼痛——這正是雷系天靈根在反抗,而只有經過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不斷同化,才能夠最終將這種反抗消除。
    如今,突然感受到自己真正主人的氣息,那雷系天靈根哪里還會繼續安分,它不斷跳動著掙扎,努力想要擺脫蕭興龍肉體的束縛。
    隨著安琰道君向蕭雲體內輸送的靈力越來越多,這股吸引力也越來越強,而最直觀感受到這一變化的,正是蕭興龍。
    最初,蕭興龍只能感覺自己的丹田隱隱作痛,後來,這股疼痛越來越劇烈,甚至延伸到了他渾身上下的經脈。
    本來,蕭興龍還能咬牙忍耐,試圖讓自己表現的配合一點,讓自己的兄長在拿回靈根後能大發慈悲。但不斷升級的痛感卻迅速超越了他的忍耐力,蕭雲渾身都沒了力氣,雙腿一軟便撲倒在了地上,一邊哀嚎乞求著“停手、不要”,一邊翻滾扭動著軀體。
    蕭興龍的聲音淒厲異常,渾身上下又是汗水又是塵土、狼狽不堪,整張臉都扭曲到了極點——然而如此的慘狀,卻絲毫沒有引起在場眾人半分同情之心。
    甚至,白緞還擔心他一不小心滾到法陣之外,影響到了自己的戀人,連忙打出一道靈力,將蕭興龍死死束縛在了原地,特別的冷酷無情。
    得不到他人的援手,蕭興龍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沙啞,掙動著的身體也逐漸失去了力量。最終,他宛若一條離水之魚那般無力的癱在地上,只有偶爾痙攣的身體還昭示著他所承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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