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兒當然知道秦安的動作是什麼意思,緋色一直蔓延到耳尖,像是要熟了一樣,害羞得同個小婦人,站起來後有些猶豫的披上秦安的衣服。
膝蓋處有些灰色,尚雪兒也沒管,臉上的羞紅還沒有褪去,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等待采頡花苞。
“那他現在怎麼辦。”白皙的手指指著華曉飛,看得他心里一咯 。
華曉飛低著頭,生怕秦安做出什麼讓他痛苦不堪的事。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父親不見了,家里的佣人也不見了,現在就像個空宅,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至于被抓住。
還有那個葉溫書……
之前這家伙信誓旦旦的跟他說會保護他,結果真的需要他保護的時候,他就跟秦安是一腿的了,就站在那看他的熱鬧。
在華曉飛還沉浸在被人背叛的憤怒之時,秦安當然也像好了要怎麼對他了。
尚雪兒也平安無事,現在的華家還不是他能對付的,所以死手是不能下的,即便這家伙後面可能會耍陰招。
但華家家族畢竟是他父親,如果他現在殺了他,恐怕這樣的事就連綿不絕了。
那麼,就算是懲罰,也要先讓他長長記性。
秦安的手握住華曉飛的手,拇指像是刑具,跟小錘子一樣,一根一根慢慢按下華曉飛的手指,清脆的骨裂聲連尚雪兒都听見了。
十指連心,華曉飛已經疼得開始趴在地上嚎叫,眼楮疼得跑出了眼淚 。
但秦安似乎覺得還不夠,拇指慢慢移動,最終停在了連著手板的鉤骨處,用力一摁,連帶著十根手指都是一樣的待遇。
要說是秦安按得太快,還是華曉飛眼楮麻木了,十鉤骨碎裂,他的手軟趴趴的耷拉著,但華曉飛卻在那里愣神,目光呆滯。
懲罰也沒了,武道者,手腳如命,特別是他們這種要靠手腳來打贏戰斗的人更是如此,雖然華曉飛之後斷骨會好,但也不能回到從前,就連拿重物也不能拿多久。
“你不是愛使刀嗎,那我也不能不成全你啊。”
秦安一手刀下去,華曉飛昏死過去,身子倒下來的時候,一直被秦安身軀擋住的華曉飛才走進尚雪兒眼簾。
臉上眼淚和鼻涕混雜著,混濁的液體還留在臉上,看著怪惡心的。
“走吧導師。”秦安伸出手,平靜的眸子看不出波瀾。
尚雪兒頓了一下,便把手放在秦安手上,溫熱順著掌心傳遍全身,下一秒秦安猛將尚雪兒拉進自己,再公主抱將她抱起。
華府距離山腳也是有段距離的,如果像尚雪兒那樣穿著高跟鞋慢悠悠的走,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下去啊。
“什…什麼?”白皙的臉頰又紅了幾分,尚雪兒水一樣的眸子里有說不出來的味道。
秦安還是很紳士的,靠在尚雪兒背後的手沒有直接踫她,而是像個小拳頭一樣搭在那。
因為身上抱了個人,所以就不能像之前一樣攀著樹枝就可以飛速的下去,他只能先找找莊園里的門在哪。
雖然胡校長的那份地圖很詳細,但也沒有細致到沒一扇門和窗在哪。
“你知道大門在哪嗎?”
尚雪兒點點頭,秦安走的這個方向其實是對的,“一直直走穿過一個像亭子一樣的走廊,然後左轉就行了。”
秦安照做,可是他感覺越走越不對,因為他們離他之前上來的那一邊越來越遠了,就好像要翻過一個山頭,跑到別的地方去。
“你確定你倒是來的時候是走的這邊嗎?”
“那當然。”
等路過那個像小亭子一樣的走廊時,上空不再是天空,而是棕色的瓷磚,貼合著拱門,轉角之後,還真就到了一個大門面前。
即便沒多少光亮,但門就像自帶的小太陽,金色的光雖然弱,卻是靠自己發出來的。
尚雪兒被華曉飛抓來的時候,看見的門就是這一個,但是和秦安他們看見去不是一樣。
秦安帶著尚雪兒一路往下走,很神奇的時,他們走到了之前上山的地方,看來這兩個門位置不同,但通下來的路是一樣的。
但,華家為什麼要費盡心思修了那麼長的沒有地,就是為了弄兩個走一條路的門呢?
“秦安,尚老師!”
林桐他們還沒有走,在下面隨時等著接應秦安,瞧著這兩人的姿勢,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哦豁,看來秦安和尚導師真的有一腿!
尚雪兒也覺得有些羞,掙扎了一下從秦安的懷里跳了出來。
圓潤的肩頭因為有些熱而紅潤如唇,黑色的外套隨意的搭在身上,美目怒瞪了下秦安,小手還把他推開了些。
看似在撇清關系,實則尚雪兒做完這套動作之後更有種欲語還休的感覺。
這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之前霍校長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們該回去了吧?”
這一看就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尚雪兒連忙應答,“是,是該回去了。”
主要現在的問題是,來了那麼多個人,但是交通工具也就那麼幾個,林桐那邊摩托基本都已經坐滿了。
現在也只能把目光瞥向胡校長,他們帶過來的小電驢了。
“我們先離開這吧,等過了,這會比較偏僻的地方,應該就有車了。”
林桐低頭看了眼手表,攤開手,“不一定,現在可快三點了。”
胡校長也是沒想到,他們在這里等秦安,心情極其焦灼,所以壓根就沒感覺時間在流逝,就連他都覺得,他們之前去救秦安時候,距離現在也不過才過了幾分鐘而已。
“別管了,先離這吧。”于新立帶上頭盔,明示的拍了拍後座。
下一秒李嘉平坐了上去,結實的胳膊抱住于新立的腰身,露出的手臂青勁爆起,可想力量之大。
“唔,你……”
“秦安同學和尚導師就坐我的車吧。”
現在分配好了,除了兩人有點要死要活的之外,其他人都很和諧。
川橋雖然很偏,但風景卻是一等一的好,從橋上望去霓虹燈影模糊了樓房,暗色的水面將岸邊的風光復刻,像極了自然打造的天空之鏡。
尚雪兒坐在後座,明明車速不快,可心卻很調皮,像只小鹿不斷在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