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來了？在家里多休息一天啊，不然反復了怎麼辦？”華娉婷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包，然後拿出一個瓶子給葛清寶︰“喏，潤嗓子的，听你聲音還是有點兒啞。”
“嗯嗯。”葛清寶接過來倒出兩粒扔進嘴里︰“許總今天在不在？”
“在，我今天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來了。”
葛清寶點點頭，邁步進入辦公的地方。
何婉扭頭看葛清寶敲總裁辦公室的門下意識的瞪了葛清寶一眼，發現葛清寶頭顱晃動，連忙心虛的把目光移開。
听到許元德說進來，葛清寶推門進去。
“坐。”許元德看葛清寶臉色不是特別好，站起身給葛清寶倒了一杯水，別人家總裁有秘書處理這些雜事，但是許元德不喜歡，公司的氛圍也與傳統公司不一樣。
“謝謝許總。”葛清寶喝了口水，非常直白的問︰“許總，我接到了公司的匯款，是不是匯錯了？”
“沒錯。”許元德坐在葛清寶的對面，開始一點一點的解釋︰“馬校長是熟人，因此請我過去看風水的時候我並沒有開價，學校預算有限，所以馬校長這一次給了六萬，在這一次中你出了大力氣，所以分你三萬，這並不多。”
葛清寶想了想點頭，這三萬她確實可以拿的心安理得。
“至于剩下的五十萬，其中二十萬是馬校長私人感謝費。”許元德一笑︰“馬校長讓我一定要給你的，感謝你當時救了他，沒有放棄他。”
原來是這樣，葛清寶點點頭，這份錢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
“還有十萬是公司的獎金。維護公司的聲譽，解決公司的難題都會有十萬獎金，這一次要不是你，這個風水我很難憑我去妥善的解決。”許元德非常有自知之明，就算他能看出女尸的位置也沒有辦法解決，他不會捉鬼，甚至于在幾天之前他還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葛清寶仔細回想了一下公司的規章制度，好像確實有這麼一條，那這十萬她拿的也正常。
“還有二十萬是我私下的感謝。”許元德很認真的說︰“你沒有放棄馬校長同樣也沒有放棄我，大恩不言謝，這二十萬只是我的一點心意。”
怎麼謝，給多少錢許元德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有馬校長這個前車之鑒，他給多給少都不合適，同馬校長一樣最好，而且這樣的話便是葛清寶想推托也不好推托。
葛清寶︰咳咳，給錢不要是傻瓜，我肯定不會推托的
很好，五十三萬的來源清清楚楚，葛清寶知道之後心安理得的收下，葛清寶愛財，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明不白的錢她不要。
“還有件事相同你商量你一下。”
“什麼事？”葛清寶看著許元德。
“你知道我們的公司與其他公司不太一樣，服務的範圍也不同。”
葛清寶點點頭。
許元德斟酌著開口︰“我覺得你捉鬼也很厲害，有沒有興趣和公司合作？就宛如那些算命師傅風水師傅一樣，公司負責接單，你負責做事，報酬各拿一半兒。”
葛清寶覺得一個大餡餅砸在頭上，這種合作她願意很願意，她要增強實力，她要好好的去實踐，現在不但有人幫她接活還有錢拿，簡直就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沒有遲疑，葛清寶點點頭︰“可以。”
“這是合同，公司的師傅們都是簽的這個合同，你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那麼我們簽約，如果有問題，我們繼續商量。”
葛清寶把合同書拿來看了看，不得不說這份合同真的不錯，不用打卡上班，不用每天到工作做班，有工作就做，沒工作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兒，並且私下里也不禁止你自己去尋找客戶。當然，公司的客戶你不能撬牆角，這個很合理。
把合同從頭到尾逐字逐句看一遍，葛清寶十分滿意，點點頭，對許元德說︰“這些都沒問題，但是我能額外多加一個要求嗎？”
“什麼要求？”許元德是一名極其出色的風水，同樣他也是一名極其出色的商人，否則也不會把這方面的事產業化。
“人死之後靈魂自然有靈魂的去處，能夠成為鬼的百中無一，都有各自的故事，有些事我不做，因為有些人不配這個人字。”葛清寶說的不算直白，但是她相信許元德能听得懂。
許元德點點頭︰“這是肯定，我們在布置風水局的時候也不會損人利己。”
听到這句話葛清寶臉上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古人說氣節，我就說底線好了，我沒有不為五斗米折腰寧折不彎的氣節，不過我做人還有點兒底線。”
許元德也一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和三觀相合的人說話就是輕松，葛清寶歡歡喜喜的簽了合同。
“這份助理的工作你是繼續做還是不想繼續做？”許元德又問了一下這個，如果葛清寶不想繼續做，他必須要重新找人。
“繼續做，我平時沒有特別的事情，多看看一些地理環境風水也不錯。”葛清寶才不會放棄助理這個好工作呢，捉鬼什麼的誰知道啥時候才能有生意，還是居安思危的好。
“好。”許元德也很高興，公司的業務又拓展了一塊，助理也沒丟，一舉兩得。
這般簽完合同那邊許元德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希望他去警局配合一下調查，很快葛清寶也接到了同樣的電話。
“我們一起去。”
葛清寶點點頭。
看著兩個人一起離開，何婉的臉色不太好，很直接的問華娉婷︰“許總去做什麼？他們怎麼一塊兒出去？”
“我不知道啊，至于為什麼一塊兒，小寶是許總的助理，他們一塊兒出去很正常吧？”到底是接下來要一起共事的人，華娉婷把嘲諷的話咽回去，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之後換了個說辭，雖然也沒多好听，但是起碼不難听。
何婉咬著下唇臉色有些昧暗不明，她不懂，自己容貌家世哪一樣都讓人羨慕，可是為什麼總是得不到幸福？究竟哪里出了差錯
葛清寶上車之後問︰“警局還找我們做什麼？”
“保安。”
葛清寶恍然大悟，當時在學校的不單單馬校長、許總還有自己，還有兩名保安，兩名保安都見過周老師，也都听見了吵架聲，看來警察是覺得這里有疑點。
“那我們怎麼說？”
“實話實說。現在串供來不及，何況五個人說辭肯定不盡相同，會被警察發現，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們的錯，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許元德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國家是打擊封建迷信，但是又如何，他們又沒宣傳。
“好。”葛清寶的感冒還是有些，上了車之後很快迷迷糊糊起來，許元德也不打擾她，反而放了一段兒十分舒緩的音樂。
第23章
到了警局之後警察問的果然是那件事，葛清寶實話實說，警察拿出一張照片︰“當時你們看到的是不是就是這個人？”
“是的，我很確定。”
“這麼晚的天，你只看一次就如此確定？”
葛清寶點點頭︰“我有很仔細的看，因為這個老師當時馬校長說是姓周，我弟弟的班主任就是姓周，平時弟弟有說過班主任，所以我挺有印象的，當時看的特別仔細。”
詢問的兩名警察都點點頭，認同葛清寶說的話。
“周老師平時怎麼樣？”
“不怎麼……咳咳咳……”葛清寶發現自己的感冒好像又有嚴重的趨勢當下就說︰“能不能給我一杯熱水？我感冒沒好。”
大概是想到前兩天葛清寶渾身濕淋淋的狼狽樣兒，審訊的人點點頭，倒了一杯熱水給葛清寶。
“謝謝。”喝了點兒水身體暖和過來，葛清寶繼續說︰“其實對于周老師我們不太喜歡，我和弟弟從農村出來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並不寬裕，這個周老師教的是真好，但是她在課堂上不講重點，反而要求學生都去補課。”
“她經常這麼做嗎？”
葛清寶點點頭︰“就在前些天她還亂收費，收學生班費，每個人一百塊。”
記錄的警察盡職盡責的記錄著，另外一個人問︰“學生里面討厭她的人多嗎？”
葛清寶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應該不多吧，我弟弟說他的同學家境都不差，也只有我們這樣的窮人家才會斤斤計較那些錢。”葛清寶自嘲一笑。
“你們當時都听見吵架的聲音，當時吵架的內容是什麼？”
“怎麼說呢，當時我真的特別生氣，因為我終于知道周老師為什麼愛財的原因，她供養一個男人，然而這個男人出軌了。”葛清寶有些嘆息，那真的是一名不錯的教學者，可惜枉為人師。
“監控那邊出來了。”審查室外有人喊了一聲。
兩名做筆錄的警察松了口氣，有監控就好。
各種監控的出來很快洗脫葛清寶和許元德的嫌疑，至于“不合理”的地方要怎麼寫報告，那是警察該頭疼的事兒。
葛清寶先一步走出警局，她就站在外面等著許元德出來。
有兩個警察結伴走過來︰“你說這事兒奇怪不？”
“你說那幾個人死的奇怪？我跟你說，昨晚在靜安區那里有個司機被活剮了，就死在自己的車里，同前幾天那個保安的死法一樣兒，你說怪不怪。”
“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我說的是另一件怪事。”
“還有？”
“有的，我跟你說啊，我調查周靜怡家里的時候發現她看直播，就在前幾天那個主播給她算命，說感情婚姻不好，讓她不要早談戀愛，尤其是2014年的，她男友就是她媽媽14年介紹給她的。”
“啊？哪個直播室？”
“我特別留意了一下，叫上清靈寶直播室，晉江平台的。”
葛清寶听得真真的，她也立刻想起來id小蜂鳥這名粉絲，優秀教師，對啊，弟弟說過，班主任去年評上了優秀教師，所以是她？
由遠而近的哭喊聲打斷葛清寶的思索，循聲望去，那是一名體態有些微胖的女人，半長的頭發是小波浪卷，可見平時有認真打理，此時凌亂不堪，一襲黑色的裙子上面沾滿了泥土，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靜怡，靜怡，我的女兒，我的靜怡……”
聲聲泣血，字字帶淚，警察局這里見多了生離死別，此時那些工作者依舊各個紅了眼眶，可惜死去的年輕女孩，同情這位慘失愛女的婦人。
一名警察從她身邊路過，她站都站不起來爬過去拽著警察的褲子問︰“是誰，是誰，是誰？”
警察不知道怎麼說，周靜怡的死沒有任何疑點，已經調查的十分清楚，現在出現問題是傷害周靜怡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亡。
“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是誰、是誰？”婦人扯著警察不讓對方走。
警察也不好真用力氣，想著案子已經了結，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這才說︰“您的女兒周靜怡被她男友吳良砸中頭部昏迷在學校中，學校保安巡視的時候發現這個狀況沒有報警，反而、反而見色起意，最終周靜怡失血過多。”
保安的見色起意成為周靜怡的催命符，他趁人之危性/侵周靜怡不說，還將人扔到路上。來往學校給學校送菜送物資的司機根本沒想到路上會有人，就那麼掛著周靜怡的尸體走了一段路，在另外一個岔路口車子轉彎車身傾斜的時候掉了尸體。
然而申城的夜晚車子不單單這一輛，又有車子撞到了尸體，這個人感覺車子不對勁兒下車查看，看到滿身是血的周靜怡沒想著報警沒想著叫救護車，只認為這附近沒有監控不會有人看見，所以車主把尸體弄上車綁了一塊石頭沉入學校的湖底。
兜兜轉轉，周靜怡又回了學校，可惜不在是溫熱的活人而是冰冷的尸體。
婦人在听見是女兒的男友吳良砸中女兒的時候整個人連哭都忘了，就那麼茫然的坐在那里，雙眼毫無焦距，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她怎麼就听錯了呢？小良砸破女兒的頭？怎麼會？
女兒對他那麼好，供他讀書，給他做家務，女兒是那麼的賢良淑德，男人不是應該把她當寶嗎？婦人的腦子轉不過來，就那麼坐在地上，宛如一座完美的雕像。
許元德這時候走出來，來到葛清寶面前︰“走吧，我們回去。”
“嗯。”葛清寶點點頭。
沉默的上車，葛清寶的心情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糟糕，不知道怎麼評價周靜怡，id小蜂鳥的時候是那麼一個可愛的粉絲，班主任周老師是那麼的貪財，或者說這就是命？見龍在田說過不要談2014年認識的男友，談了就真的七殺為“鬼”。
“冒昧的問一句，身為天師能為亡魂超度嗎？”其實這些天對天師這個行業許元德有查過資料，但是這個行業除了龍虎山天師其余的沒有過多描述，就算是龍虎山的天師也不出現在人前，天師這個行業徹底成為了傳說。
葛清寶搖搖頭，想起來自己是坐在後面的許元德應該看不到，所以立刻又說︰“不能，為亡魂超度的都是高僧或者是得道高人，普通的和尚和道士應該也能，但是只能超度普通亡者，說他們是超度不太貼切，應該說祝福或者是安撫。真正的超度是以己身之功德度彼身之業障。
非高人不可。”
“天師是抓鬼的，宛如許總看風水一樣，類似于這是一門技藝，本身並沒有功德，而且斬妖誅鬼殺伐氣很重，超度需要的是溫柔的氣息，所以天師不可能超度。”葛清寶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
兩個人沉默的回到公司，這種事情總歸不是那麼讓人愉快。隨著案件的紕漏網絡上各個新聞媒體也開始評論這件案子的始末，甚至扒出來很是警察都沒有調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