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而眾臣更是有些訝異。
    都猜攝政王看上的人是嫡女喬姝,沒想到真是庶女喬桑,看長相,的確清麗動人,倒看不出來有這樣的手段。
    喬桑慌亂了一下又鎮定下來,一橫心,真在攝政王身邊坐了下來。
    攝政王又把正中間的點心盤推到她面前︰“吃吧。”
    喬桑是真的餓了。
    按照規矩,她們服侍的人,要等晚宴結束才能吃一口東西。
    都已經坐了,那也不介意吃點了,喬桑大大方方的在四面八方打量探究的目光中拿起一塊點心塞進了嘴里,桌上的每樣小菜她都嘗了個遍。
    其他伺候的宮人,都老老實實的餓著肚子跪在一側服侍著。
    喬桑不僅堂而皇之的坐在攝政王身邊,非但不伺候攝政王,反倒是攝政王反過來伺候她!忙著給她布菜,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看傻了一眾大臣,這確定是他們認識的攝政王嗎?!
    連小皇帝連咳兩聲才把攝政王的注意力拉回來,舉著酒杯敷衍的說了幾句祝酒詞,然後又照顧旁邊的小宮女吃東西去了。
    喬桑只埋頭苦吃,全程都不抬頭,直到進行到獻藝的環節,喬桑才抬起頭來。
    喬桑覺得這中秋晚宴看起來更像是相親會。
    京都待嫁貴女們全都拿出了壓箱底的技藝,有吟詩的、有撫琴吹笛的、有跳舞的,還有唱曲的,倒叫喬桑有種看文藝匯演的錯覺,喬姝壓軸上場,一襲廣袖藍裙,將她襯的猶如九天仙女,不少少年都投來愛慕的目光,而她端坐殿中,玉手輕抬,彈一曲古箏,听得眾人如醉如痴。
    “你會什麼?”攝政王忽然問。
    喬桑愣了一下,然後看著攝政王說︰“我會一樣她們都不會的。”
    “什麼?”攝政王來了興致。
    喬桑微微一笑︰“種地。”
    攝政王啞然失笑。
    還記得第一次從宮中傳出來的信中看到她帶著祁熠和宮女開墾荒地的時候,他錯愕又好笑,但不得不說,在場的貴女只怕的確沒有人種過地。
    喬桑吃得飽了,看了表演心情也放松了,有些得意忘形的說︰“王爺,我比她們都厲害吧?”
    “嗯,你最厲害。”攝政王隨手取了塊點心,塞進她嘴里,自然的拍了拍她的頭頂,眼中帶了些縱容寵溺的笑意︰“賞你的。”
    她難得有在他面前不設防的模樣,他心中有些難以描述的歡喜,叫他忍不住更喜歡她一些。
    喬桑艱難的把點心咽下去,有點噎得慌。
    攝政王又體貼的給她倒了杯茶,甚至十分自然的抬起手輕拍她的背。
    喬桑差點把茶噴出來,艱難的把茶吞咽下去。
    坐在高處的小皇帝、坐在斜側面的宇文廷根本無心看表演,目光一直盯著攝政王那個位置,攝政王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他們的眼里。
    他們何時見過向來老成持重,城府極深的攝政王露出過這樣溫柔和煦的模樣。
    攝政王的一舉一動都在毫不掩飾也無所顧忌的給所有人傳遞一個信息——喬桑是他的人。
    晚宴終于結束。
    所有人移步到御花園開始看戲。
    每個大臣內眷都有自己的位置,而負責伺候的宮人都散到了外圍,隨時听候差遣,並不特定服侍誰,而是誰都能差使她們。
    出了玉照殿,攝政王只是跟一個大臣說一句話的功夫,喬桑就不見人影了。
    直到在御花園戲台前入座,都沒有看到喬桑的身影,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喬桑出現在了右側的宮人之中。
    攝政王收回目光,看向戲台。
    這場戲唱到一半,攝政王的目光又偏移向之前喬桑所在的位置,一看,卻不見喬桑,又過了一會兒,他巡視外圍所有的宮人,卻都沒有看見喬桑。
    他輕輕抬了抬手,一個藍衣男子從後面走上前來,攝政王說了幾句什麼,藍衣男子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然而直到台上的戲唱完,藍衣男子都沒有回來。
    一出戲快演完了,藍衣男子才匆匆回來,彎下身子在攝政王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攝政王眼神微微一凝,面不改色的轉頭對旁邊的小皇帝說了句什麼,就站起來往外走去。
    攝政王的臉龐半明半暗,聲音冷冽︰“找不到人?”
    藍衣男子肅容說道︰“已經把御花園翻遍了,不見喬桑姑娘,昭陽殿也派人過去了,喬桑姑娘沒有回去。”
    台上的戲已經唱完了,班主正在謝幕。
    攝政王的臉色冷的嚇人︰“傳我的令,帶一隊人去宮門守著。宮中來了刺客,為防止刺客混在人群中出去,無論官職大小,所有人一律接受盤查,不能讓“刺客”逃了。”最後一句話,攝政王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藍衣男子一震︰“是。王爺。”說完了一頓,問道︰“王爺,“刺客”抓到了以後如何處置?”
    攝政王眼神冰冷的看他︰“你說怎麼處置?你想把她交給大理寺還是就地處決?!”
    藍衣男子想到那位身份特殊,驚得忙躬身下去︰“屬下該死。”
    攝政王平息了怒氣,沉聲說道︰“帶她來見我。”
    “是!”藍衣男子領命去了。
    “喬桑,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句話從攝政王說出來,帶了幾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第102章 攻略•廢太子養成
    宮門口, 無論官階大小, 所有官員極其內眷全都坐在自家的馬車里排著隊等著被禁衛軍一一搜查才能出宮。
    禁衛軍的消息說是宮里進了刺客, 擔心刺客混在出宮人員中出宮,所以才要嚴加盤查。
    官員們大多比較鎮定,女眷們听到宮里有刺客, 都有些惶惶不安。
    每一輛馬車都要接受檢查, 有禁衛軍拿著名冊核查, 申報進宮多少人,出宮多少人, 人數都要對上,馬車上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檢查。
    與此同時,皇宮內部巡視的禁衛軍也在進行徹底的搜查, 到處都是燈火通明。
    動靜如此之大, 整個皇宮都驚動了。
    排在後頭的官員都沉不住氣下車去找攝政王打听消息。
    攝政王卻三緘其口, 看著攝政王那張比朝堂上還要冷肅的臉, 一群官員也不敢追問,心情十分忐忑的回到馬車上去了,只是隨口安撫了妻兒幾句。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通過檢查離開宮門駛向宮外。
    攝政王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後面排隊的馬車越來越少, 排在最後的,是來宮里唱戲的戲班, 大概是因為趕著出宮門,所以唱戲的花旦小生臉上的妝都沒來得及卸掉, 禁衛軍拿著名冊, 清點了一下人數, 同時檢查了拖道具的馬車,確認無誤之後就放行了。
    就在此時。
    一名黑衣男子飛奔而來,對著攝政王說了句什麼。
    攝政王臉色一變,轉向宮門冷聲道︰“把戲班子的人全都給本王攔下來!”
    禁衛軍先是一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把剛出宮門的戲班子的人全都控制起來,全都抽出了佩刀,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下泛著冷光,讓人膽寒。
    戲班子一共二十三人,突然被持刀的禁衛軍團團包圍,全都嚇得懵了,然後就被要求所有人站成一排,只見那位高權重的攝政王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身後分別跟著兩名舉著火把的黑衣男子和藍衣男子。
    攝政王面無表情的從每個人面前一一走過,最後腳步停在一個花旦前,臉上油墨重彩的花旦垂著眸,看不出本來面目。
    攝政王的手從廣袖中探出去,手指輕抬起花旦的下巴,花旦被迫仰起頭來與攝政王對視,攝政王冷若冰霜的臉倒映在花旦琉璃似的眼瞳里。
    攝政王收回手,頭也不回的走了,甩下一句︰“把“刺客”押到王府,本王要親自審問!”
    ***
    喬桑被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押到了王府,帶進攝政王的書房,攝政王看了化著花旦妝的喬桑一眼,冷冷說道︰“讓人帶她去洗干淨再帶進來。”
    喬桑就又被黑衣男子交給了一個容貌俏麗的丫鬟。
    黑衣男子只交代說讓她把喬桑洗干淨,並未交代喬桑的身份。
    最近王府里都在傳,說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了,難道就是這位?
    王爺可從來沒有往府里帶過女子,這可是第一位,而且還是尹大人親自帶過來的,可見身份特殊。
    黑衣男子一句把喬桑洗干淨,也讓小丫鬟們做了非常多的聯想。
    于是喬桑就被幾個殷勤的丫鬟伺候著洗干淨臉,又泡了個澡,換了套臨時買來的干淨衣服,還被精心綰了一個發髻,喬桑很想告訴她們自己現在只是個犯人而已,但想了想,還是閉上嘴,一切打理妥當,就被守在門外的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押去了攝政王的書房。
    攝政王正等的不耐煩了,想著洗個臉怎麼能洗那麼久,剛要叫人前去查看,門就被從外面敲響了。
    攝政王又坐好,冷冷地說道︰“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
    黑衣男子帶著喬桑走了進來。
    攝政王愣了一下,只是一瞬,眼神又被冰冷覆蓋。
    攝政王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黑衣男子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書房的門在喬桑的身後緩緩合上。
    書房里只剩下端坐在書案後面無表情的攝政王和站在門口一臉平靜的喬桑。
    攝政王薄唇輕啟,聲音冰冷︰“過來。”
    喬桑往前走了幾步,停住,面色平靜的看著攝政王。
    沒有忐忑不安,也沒有驚慌失措,就只有平靜。
    攝政王起身站起來,緩緩踱步到她面前,鳳眸深處醞釀著風暴。
    “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攝政王站在她面前,冷冷的看著她︰“按宮律,你當杖責而死!”
    喬桑抬起眼看他,默不作聲。
    攝政王盯著她︰“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喬桑看著他說︰“王爺想讓我說什麼呢?”
    攝政王陰著臉︰“幫你逃宮的人是誰?”
    喬桑看著他,沒有說話。
    “現在戲班子里的人已經全都被抓了起來,如果你不供出幫你逃宮的人是誰,那只能撬開他們的嘴了。”攝政王冷笑著看著喬桑,鳳眸寒氣森森︰“本王的確舍不得動你,但本王可以動其他人,只要下到昭獄里,再硬的嘴,也能被撬開。”
    喬桑說道︰“跟他們沒有關系,是我自己想要出宮,抓住這個機會混進去的。”
    攝政王一雙鳳眸中滿是譏諷︰“哦?那你臉上的妝也是你自己畫得?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門這樣的手藝。”
    喬桑啞口無言,停頓了一會兒,說︰“我不認識那個人,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听了他的話混在戲班子里準備逃出宮?”攝政王的鳳眸仿佛能洞悉一切,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勾出一個譏諷的笑︰“那他一定是祁熠的人吧。這麼看來,祁熠也必然還在京都等著你。”攝政王的眼里凝成了霜︰“你們可真是主僕情深,竟讓他甘願冒此大險,你呢?是不是想到要與舊主重逢,亦十分歡喜?別擔心,本王已經派人去找,很快你就能與你的舊主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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