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洗完手出去, 路過他身邊，好奇地看了一眼。
甦喬又站了一會, 進去洗了手，才重新出去。
白秦在等他，問︰“沒事吧？”
甦喬微笑搖頭, 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大口。
繼續吃了一會，白秦聊起他手頭忙的事，說這個項目進展一般, 需要延遲時間，他可能還要北京上海來回跑上三四年。
又問甦喬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深造還是工作。
然後提及八卦新聞，他有個朋友，家里開經紀公司，知道很多娛樂圈內幕, 他挑了幾個有趣又不涉及隱私的說給甦喬听。
“對了，你還記得王悅嗎？”白秦忽然問, “上回見過面，我朋友。”
甦喬︰“記得，他怎麼了？”
白秦︰“王悅那公司出了個新產品，想找個演員代言，本來談得好好的，那邊公司嫌代言費太低，不肯答應，王悅為這事非常生氣。”
甦喬不太懂娛樂圈的門道，想了想，說︰“我看新聞上說過，藝人的要價非常厲害。”
白秦︰“可不是嗎，稍微有點名氣的，一年收益快抵上我手里那小公司了，有名有人氣的更不用說了。”
這時，服務生過來給他們添水。
人離開之後，白秦說︰“那個藝人最近挺紅的，之前听王悅的意思，他們關系不錯，沒想到出了這個岔子。”
甦喬︰“會耽誤公司的事嗎？”
“應該還好，王悅這家伙鬼精鬼精的，肯定提前做好了備案。”白秦笑著搖頭，“那藝人叫袁敬，你認識嗎？有沒有看過他演的戲？”
甦喬沒出聲。
白秦覺得奇怪︰“甦喬？”
“……”甦喬抬頭，“什麼？”
白秦︰“我剛才問，你認識袁敬嗎？有沒有看過他的戲？”
甦喬沉默了一下︰“認識，不過沒看過他的作品。”
白秦觀察他的臉色︰“你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甦喬搖了搖頭︰“不好意思。”
白秦沒覺得甦喬有必要跟他道歉，但甦喬似乎心不在焉，雖然已經竭力專注跟他說話，眼神還是時不時渙散，顯得焦慮。
他又問道︰“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
甦喬正要答話，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立即拿起來。
動作之快，把白秦都給驚到了。
是電商的促銷短信，賣零食的，滿188減28。
甦喬看完，默默把手機放下。
他動作很慢，心跳卻很快，血管里像堵著什麼，等著催發他的情緒。
白秦︰“甦喬，我剛才說……”
“不好意思，我去打個電話。”甦喬拿上手機，這次直接去了店外。
西餐廳位于商場頂樓，一整層都是餐飲，午飯時間客人很多，甦喬走到安全通道，撥通那個許久沒有撥出的號碼。
關機。
撥微信的語音通話，無法接通。
甦喬改而撥打衛至承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第一句就問︰“是不是有西西的消息？”
甦喬︰“不是，他最近有沒有哪里不對勁？”
衛至承沉默了一會，說︰“他在北京上學，平時不怎麼回來，我這半年經常跑德國，有兩個月沒見西西了，不過平時打電話什麼的，看上去沒什麼不對。”
甦喬︰“外公那邊怎麼說？”
衛至承︰“我還沒告訴岑先生，老人家近來身體不好，在療養院住著，暫時不去打擾為好。”
外公之前感染了肺炎，雖然痊愈，身體還是不太舒服，就搬去了療養院，甦喬回寧城後，隔三差五去看一看。
甦喬沒有繼續問，他能想到的，衛至承必然也能。
安靜片刻，衛至承在那邊問︰“小甦，能不能麻煩你向同學打听打听，你們的高中同學，我現在一個個找聯系方式太慢，不管有沒有可能，都問問吧。”
甦喬︰“好。”
衛至承︰“他大學那邊也該問問，但我……”
“我來問。”甦喬快速答道，“我有辦法。”
衛至承愣了一下︰“好，那就麻煩你了。”
掛完電話，甦喬直接點開微信，在高中和初中群里詢問，有沒有見到衛西。
他們高中初中都是同學，共同認識的老師同學很多，不過大家現在都忙，群里遠不如以前熱鬧，尤其初中群，大半年沒人說話是常態。
不等有人回答，甦喬撥通了老大的電話，索要王悅的聯系方式。
老大二話不說就給了，還問︰“是不是衛西那邊有什麼事？”
甦喬︰“我說不好，晚點跟你說吧。”
老大︰“那你忙你的，有空再找我。”
甦喬听老大提過，王悅和衛西是同一所大學，幾年前畢業，要弄到衛西同學的聯系方式，比他容易。
電話接通的時候，甦喬听到很精神抖擻的“喂，你好”，他扶住樓梯扶手，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甦喬，是老大的高中同學，我們見過的。”
王悅︰“啊……你，你是甦喬啊，你有什麼事嗎？”
甦喬心情焦灼，沒听出來王悅語氣中的不安，直接問︰“請問你有衛西同學或者同年級其他人的聯系方式嗎？”
王悅正在計劃怎麼快速結束和甦喬的通話，聞言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甦喬把話重復了一遍，但沒說原因，只拜托他幫忙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