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裴舒曄自己問的。
向知緩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瞪裴舒曄，這種情況下，有什麼是能說“不”的？那不是不給面嗎？
而裴舒曄嘴角掛著懶散的笑容，像是漫不經心跳出來的一句調侃一般，至少除了柯天晴，在場眾人以及網絡直播前的網友觀眾都是這麼認為的。
向知緩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六個字。
“當然也喜歡啊。”
作者有話要說︰ 緩緩︰又美滋滋了對不對？【拔出四十米大刀】
樹葉︰不，甜滋滋
第042章
發布會結束後是簽售會, 盡管提前簽了一些，仍舊不夠, 裴舒曄一本接一本地簽著, 手酸得不行，借著去衛生間的由頭偷個懶休息休息。
他點開微博，看見#裴舒曄 緩妹#的話題，忍不住心花怒放，在這麼多網友的面前，他們兩個的名字被放在一起，這感覺, 嘖, 真不錯。
微博上有直播視頻，他點開采訪那段, 看著向知緩說“當然也喜歡啊”那句, 反復看了好幾遍，雖然是他趁火打劫, 知道她只是怕氣氛尷尬才這麼說, 但他听著仍舊高興。
裴舒曄靠在牆上, 放下手機，仰起頭，有點惆悵地吐了口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听到她真心地說出這句話。
“阿嚏！”向知緩摸了摸鼻子，回望了會堂門口一眼，“天晴，你哥從小就這麼喜歡坑人嗎？”
柯天晴想了想, “這麼說起來，關系一般的人他不坑。”
向知緩︰“……”
那和他關系近的真是倒了霉了。
柯天晴眨了眨眼，故作隨意地問︰“話說緩緩，你覺得我哥怎麼樣呀？”
“有顏，有錢，有才，有名。”
向知緩脫口而出就是這四個詞，听得柯天晴眼楮一亮，都是優點啊，又听向知緩接著說︰“但是這個人吧，壞，坑，套路太多，戲也太多。”向知緩回想起來，嘖嘖搖頭。
柯天晴無法反駁。
*
回劇組前，郭制片就聯系了向知緩，重新簽訂了合同，這千萬塊錢花出去，向知緩基本沒什麼積蓄了，但她是一點也不心疼。
說起來《我們》如果拍得好，賣得好，她不僅能回本，還能順便賺一筆呢。
“呦，回來了啊，”助理大姐拿著還沒開封的一包瓜子，在向知緩身前晃悠，“你說你，拖一天有什麼用，不還是得繼續拍嘛，現在知道害怕了吧？讓你那時狂，狂個什麼勁兒。”
說實話，這位大姐當真很有演壞嬤嬤的潛質，那鄙視的眼神，那刻薄的表情，絕了。
瓜子的包裝剛被撕開，大姐一個還沒拿出來，就被向知緩一把奪走了，向知緩微微一笑，“大姐，你的消息似乎不太靈通啊。”
她動作一僵，“你什麼意思？”
向知緩慢悠悠嗑了個瓜子兒，沒回答，勾起嘴角，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覺得自己也挺有演宮斗戲的潛質的，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小人得志。
沒多久，向知緩就看見大姐接了個電話，灰溜溜走了。
得知投資方換了人，全劇組普天同慶，他們也早就受夠了賀凡雅，當然他們不知道換成了誰。
樹大招風，低調低調。
“向知緩！”
一聲中氣十足的巨吼，震得所有人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翟昆從他的豪車上下來，徑直走向向知緩，來勢洶洶，穆白見狀，趕緊站在了向知緩身前。
翟昆摘下墨鏡，指著向知緩，“沒想到，你這丫頭片子挺能耐啊，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郭志跟他說投資人要換掉的時候，他壓根不相信，如他自己之前所說，他完全可以再出雙倍、三倍乃至更多的投資費，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啊，可那個郭志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堅持得不得了。
前一刻他才信誓旦旦地跟賀凡雅保證過，結果下一刻電話就來了，讓他的顏面盡失。
現在賀凡雅哭不是問題，現在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向知緩不顧穆白的擔憂，從容不迫地向前邁了一步。
論武力值，翟昆這個油光滿面的樣子還能勝過她不成。
“利益之上，還有人情。”
雖然她自己也一直說錢很重要，但有時候人情更加有用。
算命，給的何嘗不是人情？
“人情？”翟昆仿佛听見什麼笑話，笑過之後一字一頓說︰“你跟郭志以前認識嗎？你們能有什麼人情？”
“啊，我知道了，”他用墨鏡敲了敲額頭，忽然想明白似的，俯下身，湊近向知緩，“小小年紀，就懂娛樂圈潛規則這一套啊？”
向知緩呵呵一笑，突然出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翟昆的肚子上，翟昆悶哼一聲，隨即笑著說︰“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向知緩甩了甩手腕，看來打得還是太輕了。
接著劇組人員就親眼目睹了一場詠春拳秀，向知緩幾乎把翟昆當成人肉版木人樁練了一套拳。
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人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縴瘦少女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看著太他媽帥了。
翟昆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別看他外表看上去毫發無損，鬼知道身上有多痛。
向知緩在他身邊蹲下來，“下次出門前，記得刷刷牙漱漱口，把嘴巴放干淨點。”
她站起來，踢了他一腳，“還不滾，還想挨打？”
翟昆連忙手腳並用爬起來，退後了好幾步才敢凶狠地瞪了向知緩一眼。
葉吟海獅式鼓掌，“緩妹威武。”
穆白卻是擔憂，“他會不會報警？打人要被拘留吧。”
這個連葉吟都不擔心，“穆導，如果是你，你好意思報警嗎？”
穆白想了想，搖了搖頭，確實沒那臉。
後面再到賀凡雅的戲份時，賀凡雅干脆來都不來了，直接派了個她的替身過來，背面側面用替身，有正面的話她自己另外拍，最後讓後期剪輯上去就行了。
這不就是摳圖嘛，向知緩能忍？好歹也是她自己出資的劇，別給她招黑。
要到賀凡雅的電話，向知緩直接打過去。
“拍不拍一句話，拍就親自給我過來。”
大概仗著劇已經拍了幾集，賀凡雅不信他們還能把她給換了，有恃無恐，“不好意思，我不過去，看到你我沒辦法演戲。”
“哦，那你就是不拍了，把你的替身給叫回去吧。”
“向知緩，你難不成還能把我替掉？”
“換掉多麻煩啊，前面拍的總不能白拍嘛，但是，”向知緩微微一笑，語帶嘲諷，“又不是只有換掉這一個辦法，可以改劇本嘛，比如你搬走啦，對不對？說起來，這辦法還是從你那學的呢，謝啦。”
“向……”
向知緩掛掉電話，找到編劇，這個改起來不麻煩，才幾集的劇情還沒展開多少，給賀凡雅那個角色找個理由消失，換個新的角色頂替進來，後面主線支線也全都一樣，就是換了個人而已。
目睹全程的葉吟繼續海獅式鼓掌，“緩妹威武。”
*
向知緩有一場戲是演貝雨恬參加世界記憶力錦標賽，這部分就是展現貝雨恬天才的時候了。
在此之前向知緩查了查相關資料，對那些比賽項目很感興趣。
可惜的是，這個比賽都在12月舉辦，她現在還參加不了，不然她真想去試試。
工作人員正在給向知緩寫提示板，提示板上寫著答案，不然不可能真的讓向知緩背下來，其實切換鏡頭也可以，但是穆白想使用長鏡頭，因此她就得一連串說下來。
向知緩化完妝出來一看，搓了搓手，走向穆白。
“導演，不用麻煩他們寫了，我覺得這些項目很有意思，給我玩真的好了。”
穆白驚訝，“玩真的？”
向知緩點了點頭。
“你確定？”穆白怕向知緩看輕了這些項目，貼心地給她復述一遍，“記撲克牌順序，記人名和對應頭像，听記數字……”
“我知道呀，劇本上有。”
見向知緩不像是開玩笑，但穆白不放心，還是讓他們寫在了提示板上。
“快速記撲克牌。”
向知緩拿起一副撲克牌，翻了三遍，一遍記數字，一遍記花色，一遍鞏固，她的坐姿挺拔端正，聚精會神地看著牌，面無表情，卻顯淡定自信。
“我記好了。”
“請復述。”
工作人員把提示板放在向知緩面前，其實這樣更影響演員，當你照著某個東西念的時候，是容易忽視掉你的眼神、你的表情的，進入了一個單純的念東西的狀態里。
向知緩移開目光，沒有看提示板，而是目視工作人員。
“紅桃k，梅花3，紅桃9，紅方j，黑桃2，黑桃7……”
當向知緩念完整副牌的順序後，穆白已經忘了喊卡。
而周圍人就像真的在觀看一場記憶力比賽似的，對于絲毫不差的結果非常震驚。
“你應該去參加《最牛大腦》的。”穆白說。
向知緩點頭，“曾經也有人這麼跟我說過，所以我已經報名了。”
穆白假咳了一聲，“重拍一次。”
剛才大家都光顧著看“比賽”了。
*
剛參加完比賽回來的貝雨恬，在家里見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讓她回家，這個喜歡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叛逆少女當然不願意回去再過那種公式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