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正文 第4章 逃亡(四)
    第4章 逃亡(四)
    驢車再一次回到了向西的大道上來,重新夾雜到了浩浩蕩蕩的難民大軍中。
    噠噠噠……
    又一隊騎兵從東緩緩而來,這十個騎兵與先前尋找許七的騎兵不同,他們的戰袍是紅色的,應該是護衛朝堂的捧日軍。
    這些騎兵在人從中穿行著,時不時地手里拿著個繡像對著人群比照著。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驢車的近前,為首的一名騎兵校尉喝住了前行的驢車。
    他拿出一個繡像仔細地比對著趕車的許八郎,覺得與那個繡像完全不同,正準備放行,又看到驢車上趴俯著一個人,當即問道︰
    “這個人怎麼了?讓他起來!”
    許七忙道︰“軍爺,他是我丈夫,已經病得快不行了,起不來身。”
    “你丈夫?”年青的校尉狐疑地轉頭又看了看許八郎,問道︰“這個人又是誰?”
    “他是我兄弟!”許七答著。
    “不行,我要看看你丈夫!”校尉跳下馬,來到了驢車前。
    雖然只能看到車上男人的側臉,但是他還是不由得渾身一顫,卻是不動聲色地拿著繡像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
    身後,另一名騎兵催促道︰“尹凱,怎麼這麼慢?他像嗎?”
    尹凱馬上收起了繡像,搖著頭︰“不像!”著,轉回了自己的馬前,縱身上馬,大手一揮,道︰“我們到前面去找!”
    十多個騎兵就這樣呼啦啦地來,又呼啦啦地走遠了。
    許七一顆懸起來的心倏然放下,她隱約覺得自己救起的這個人,或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些捧日軍要找的可能就是這個人吧!
    中午時分,驢車跟著人群來到了鞏縣縣城。
    為了防止難民作亂,鞏縣縣城的城門緊閉,所有的差役如臨大敵一般四下守衛著城門,不放一個難民進入。
    縣太爺作出一副慈善的面孔,將城內許多財主那里收攏來的糧食,于城門外支起大鍋煮起粥,以施舍這些路過的難民。
    只要有吃的,難民們就不會鬧事,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許八郎將驢車趕到了城外的一處樹蔭下,卸了車架,讓黑驢就在邊上吃草。
    同時,許八郎讓許七照顧兩個孩和那個躺上車上的男,自己拿了兩個碗去城門口排隊領粥,過了好半天,他才端著兩碗粥走了回來。
    這粥稀得只比水多了幾許的米粒而已,但是便是米湯此時對于難民們來,也是寶貴的,總比吃觀音土啃樹皮要有營養得多。
    好在他們還帶著幾張餅,這個時候許七拿出一張餅撕成兩半,一半給了弟弟,一半又撕成一片片的泡在粥里。
    她自己先吃了幾口,然後拿出一個木調匙,先喂了大兒幾口飯,然後端到昏睡男的嘴邊,一調匙一調匙地喂進嘴里。
    男倒也配合,竟然也能喂進嘴去,看著他喉頭不停地吞咽,想來的確是餓了。不一會兒,這半碗粥和餅盡數喂了個精光。
    她忽然又想起了尉遲義來。
    那次尉遲義的傷比較重,她也是這麼一勺一勺地喂的,但是那個惡魔根本就沒有這個男般好的配合,盡數得吐出來。
    到最後她只好先自己吃到嘴里,然後再用自己的嘴貼到他的嘴,將食物運度過去,向他吹著氣,用舌頭頂著他的舌頭令其咽下。
    到後來尉遲義明明都已經好了,卻還故意要讓她以嘴喂食。
    想一想,那個時候那個家伙真是壞透了。
    只是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心里頭卻有著一種不出來的懷念,隨即又馬上搖了搖頭,同時告誡著自己︰
    他是一個大魔鬼,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得還想到他呢?
    “娘,我還要!”三歲的大兒煜舔著嘴唇,對著許七道。
    許七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有些犯了難。
    “我這還有!”許八郎把手中的碗遞給了姐姐。
    “不行!”許七立即回絕。
    她知道如今他們全家就靠著弟弟這個壯勞力才可能存活下去,如果弟弟沒吃飽的話,那麼後面的路也走不出多遠。
    驢可以吃草,但是人必須要吃飯。
    煜癟了癟嘴,險些要哭出聲來。
    “不許哭!”許七狠心地道︰
    “煜,你是我們家的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哭,听到沒有?”
    煜仿佛是听懂了,他點了點頭,硬是將就要流出的淚水忍了回去。
    車架上的男人忽然哼嘰了一聲,好像要活動,卻又無法動彈。
    許七轉頭看時,忽然發現這個漢的臉上掛著一滴的淚水。
    “他醒了?”許七不由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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