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她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其實就是她穿越之前的名字,應的是王維的詩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意境。
    如今,對于她來,就是行到了水窮處,所以必須要坐看雲起時
    “他們呢?”師爺指著驢車邊的八郎和車上的男人問道。
    “我弟弟叫作八郎,丈夫叫作欒青林!”
    “哪來的?”
    “陳州!”
    師爺沒有再問什麼,飛快地紙上寫著,然後又蓋了個大印。
    將這個還未干透的紙條遞給許雲起,告訴她︰
    “你們,去孟津渡過河!這是路條,別丟了,不然到孟州可沒人管你們吃飯喲!”
    “謝謝老爺!”許雲起接過紙條,回到了驢車上,看護著自己的兩個兒。
    許八郎趕著驢車往孟津渡而去。
    他們走了有半天,後面又是一隊騎兵呼嘯而來。
    為首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將軍,腥紅的戰袍在風中飄舞起來,仿佛從天而降的戰神。
    “是康王!”有眼尖的人一眼認出了來人,忙不迭地向縣太爺稟告。
    縣太爺和師爺聞言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奴態地躬身站在路邊,對著來人露出獻媚的笑容。
    康王尉遲義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漢。
    他年約二十五六,生得偉岸挺拔,一雙劍眉下的眸如璀璨的寒星般,閃著冰冷的光。
    他的臉廓不大,可是五官的位置卻精致得恰到好處。
    隆起的鼻梁若懸膽般位于臉部的中央,宛若刀刻般的線條令人一見便恨不能摸上一下。
    寬厚的唇緊閉著,配著微翹多肉的下巴,顯得剛毅果決。
    他的臉十分干淨,胡也刮得見不到一絲的黑點,這明這是一個十分愛整潔的家伙。
    盡管他的膚色不是太過白晰,相反,還帶著因常年櫛風沐雨而殘留的粗糙,卻也因此透著黝黑而健康的美。
    這的確是一個人間少見的美男。
    但是這個美男讓人一見並不能生愛慕之心,因為他的冷,因為他的邪。
    那雙黑黑的眼楮閃出來的便是令人畏懼的光。
    “你是這里的縣令?”
    康王勒住馬,微微低了下頭,冷漠地問著路邊穿著官袍的縣太爺。
    “是!”縣太爺答著。
    “所有從你這里過去的人,都有造冊?”
    “是!下官謹遵上命,不敢有絲毫松懈!”
    “拿來我看!”
    師爺忙忙跑向案牘,不一會兒便拿過來了一卷長長的紙,高高地舉起來,遞了上去。
    康王拿過這卷紙,從頭開始仔細地查看著。
    他的目光快速地掃過密密麻麻的字跡,忽然就停在了一行字上,經不住念出聲來︰
    “許雲起,許八郎,欒青林?”
    念著念著,他的面部跳了一下,喃喃自語般地嘲笑著︰
    “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卻為何不把許姓也改了?那樣我便是看也看不出來了。”
    著,把書卷還給師爺,同時問道︰
    “這個姓許的人家可有孩?”
    “有兩個!”師爺回憶著道︰“一個大的有三歲,一個尚在懷中!”
    康王的臉再次抽畜了一下,心頭暗罵︰
    “老賣命多年,只剩下這兩個骨肉,她竟然一個也不給我留下,看我抓到你不扒了你皮,抽了你的筋!”
    嘴里卻問著︰“那個欒青林長得什麼樣?”
    師爺道︰“人沒有看到,因為他是躺在車上的,好像是個將死之人!”
    “他們往哪里去了?”
    “孟津渡!”
    “走了多久?”
    “大約有兩個時辰了!”
    “走!去孟津渡!”
    康王再不猶豫,催著馬風馳電掣一般,帶著人趕往了孟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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