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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致命沖動

    我趕緊點了點頭,那男人站了好半天才離開,等到腳步聲听不見,我已經緊張的手心全是汗。
    確認身後沒有人後,我將打暈的男人又朝隱蔽的位置拖了拖,然後抱著衣服匆匆忙忙跑回之前那間屋子,結果剛準備推門進去,迎面走來兩個人。
    看穿著打扮應該是這里的主人,我學著電視劇里的模樣,低下頭恭敬的站在一邊,他們估計是在談論重要的事,根本就沒注意到我。
    “二爺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你要是再不采取措施,我怕……”
    “怕什麼?我們好歹是親兄弟,你怕他對我下毒手?”
    “難不成你忘了你大哥……”
    對話聲越來越小,我也听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目送他們的背影離開,我才小心翼翼推開門。
    澤天早就等的不耐煩,我剛進去就沖了過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你以為很容易啊?這里到處都是人,一不小心就會露陷。”我一邊注意著外面的動靜,一邊催促澤天趕快將衣服換上。
    等待澤天換衣服的期間,我把知道的不多的信息整理了下,我和澤天不知道因為什麼來到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雖然不清楚這是哪里,怎樣才能回到半山醫院,但他們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否則瞎眼女人不可能在經歷過那些傷害後又回到了半山精神病醫院,包括醫院里的其他病人。
    我一直搞不明白的異常似乎也有了些眉目,那些病人經常被帶到這里,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遭遇了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們才會不同于其他精神病人,一個一個安靜的有些詭異。
    而他們事後都跟瞎眼女人一樣又重新回到醫院,說明兩者之間一定有特殊通道,所以他們才會來去自如。
    “想什麼呢?跟你說了半天話都不搭理。”
    “啊?”突然被拉回現實,我茫然的望著澤天,“你說什麼?”
    澤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個地方?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吧?你剛剛去找衣服的時候,我已經把這間房間的每個角落全都查了遍,沒機關也沒有密室和通道。”
    “那就走啊!”說著我就推開了門。
    好巧不巧,還沒邁出門檻,居然跟一個路過的男人撞個正著,退回去已經來不及,提醒澤天也已經來不及。
    男人的穿著也是那種黑大褂,我沒說話,退了一步扯了扯澤天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個男人盯著我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似乎很驚訝,對的,就是驚訝,而不是疑惑啊憤怒啊什麼的,“剛剛我們是不是見過?”
    啊?我什麼時候見過你?明明來到這個地方就沒見過幾個人……不對,不會之前被撞到脫別人衣服的也是他吧?
    他望了望澤天,又望了望我,接著搖了搖頭,“精力真好,從那邊玩到這邊,從牆角玩到房里……”
    這話說的很粗俗,我卻無力反駁,我尷尬的笑了兩聲,當然不敢否認,只要別找我麻煩,讓他怎麼誤會都好。
    看到我跟這個男人的交流,最不解的要數澤天,望著我的表情變化莫測,又不好直接詢問。
    “還愣著干嘛?二爺那邊正缺人手呢!還不快過去幫忙?”他說著朝我們招了招手,自己徑直往另外一邊走去。
    我拉過澤天,來不及跟他解釋,趕緊跟在這個人的身後。
    那個二爺應該是這里的老大,而半山醫院的病人都是送到他那邊的,找到他說不定就能找到出口了。
    而且,既然他們每次都會把病人送回去,如果我們跟著他們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的腳步更快,生怕跟丟了前面的那個男人。
    走出這個像農家院子一樣的地方,我和澤天更加驚訝了,院子外面要大的多,也豪華的多,相比較下,我們剛剛待的地方應該就是下人的住處。
    來到正廳外面,那里已經站著許多人,還不等我們走過去,他們又一窩蜂朝別的地方走去。
    帶著我們的男人也跟他們匯合,我和澤天雖然搞不清狀況,也跟在他們後面,一直走到一塊很空曠的地方。
    老遠就听見了一陣鼓聲,我伸長了脖子朝人群中央望去,只見兩個穿著古怪的女人,一個跳舞,一個打鼓,打鼓的那個嘴里不知道在唱著什麼,反正我一句都听不懂。
    跟我們一起過來的人將兩個女人包圍成一圈,看熱鬧似的站在旁邊,我也不再需要伸長脖子,輕輕松松就能看到她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在做什麼啊?”看了半天實在看不懂後,我側頭問旁邊的澤天。
    澤天摸著下巴,小聲在我耳邊說,“估計是跳大神。”
    跳大神?我听說過這個詞,不過具體是干什麼不是特別清楚,好像也是跟鬼鬼神神有關系吧!
    澤天給我解釋道,他理解的跳大神就是一種祈福保平安的儀式。一般是民間遇到凶災,舉行禳祈、齋醮的法會,會請道士、乩童等,借言鬼神附身,起舞念咒,以祛邪避凶,消災解厄。
    我反問他,就是像靈婆那樣?
    他又告訴我,不太一樣,靈婆是讓死去的親人附身,將他們請上來後,詢問詢問近況。被附身的靈婆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態都跟請上來的人非常相似,連說話的詞語都是跟生前一樣,可以和他們正常對話、交流。
    雖然听起來挺可怕,但是實際上真到了那個時候應該挺高興的,也完全不會有害怕的感覺。
    而跳大神雖然也是一種活著的人和死了的人的交流方式,但是請來的有的時候是所謂的仙,有的時候是死去人的靈魂。
    我又繼續問澤天,真有那麼厲害嗎?他卻搖了搖頭。
    用他的話來說,現在跳大神更多的被作為一種民族藝術被保留了下來,正式稱謂叫薩滿舞。
    薩滿是滿族的巫師,薩滿舞也就是巫師在祈神、祭禮、祛邪、治病等活動中所表演的舞蹈,據說古代中國北方民族曾盛行過這種巫舞。
    至于請仙跳神能治療鬼魂纏身、妖魔作亂到底靠不靠譜,他的答案是不知道。
    其實呢!我也覺得這種事太過玄乎,絕大多數都是些封建迷信,這些年我經常跟鬼怪打交道,十分清楚他們哪有閑情去管活人的事情……
    再者,要是這麼多人能跟鬼神交流,那這個世界該變成什麼樣?
    听著面前的女人唱著“咿咿呀呀”我听不懂的曲子,我就純屬當做看熱鬧,轉念一想,剛剛那個男人不是帶我們去見二爺嗎?
    這密密麻麻一圈的人,到底哪個是二爺呀?
    就在我東張西望的時候,竟然看見了半山醫院的鄒醫生,嚇得我趕緊低下頭,又慌慌張張的拍了澤天幾下。
    澤天估計也看到了,立馬靠近了我一些,“他怎麼會在這里?”
    “我們在半山醫院就見過他一個醫生,說不定他跟這件事脫不了關系。”說著,我拉著澤天朝人群後面退了一些。
    就在這時,幾個強壯的男人將一個氣息奄奄的人拖了上來,看他身上的病服應該就是他們之前帶走的那個病人。
    他們將他綁在了一條船上,船上還有許多枯草,接著那兩個穿著奇怪的女人動作更加熱烈,四周圍著的人情緒也高漲起來。
    “這是要干嘛?”
    “我哪兒知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將船放進了不遠處的河里,我扯了扯澤天的衣服,“跳大神還有這個流程?”
    “具體流程要看請來的那個神還是鬼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我哪兒知道?她唱的都是方言,听都听不懂。”
    知道繼續詢問澤天也問不出個結果,我只好一邊觀察著鄒醫生,一邊注意著船那邊的情況。
    越想越覺得不靠譜,這個女人能不能請來神仙還不確定,她說出來的話又怎麼能當真?再加上那個病人明明就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怎麼可能會是她們請來的神或者是鬼剛剛下達的命令……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我偷偷看了幾眼鄒醫生,他坐在正中間,儼然身份比其他人重要,說跟他沒關系我都不相信。
    接下來,那幾個人又將船往河中央推去,望著看不到邊際的河岸,我心想這不是在開玩笑嗎?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船已經隨著河流的推動漂了出去,鼓聲也越來越大,那些圍著的人開始歡呼起來,我都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麼。
    正在我糾結著要不要去救那個病人的時候,看到岸上有人拿出一把弓箭,箭頭上還燃著火,我立馬想到了船上的枯草……
    不等我跟澤天交代好,箭便射了出去,準確的落在了船上,頃刻間枯草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那個病人痛苦的掙扎著,來不及多想,我沖到河邊就跳了下去。
    岸上的歡呼聲突然停止了,我也管不上自己會不會被他們打死,總之現在先救人要緊。
    好不容易游到船邊,我大聲叫著,讓那個病人將手伸給我,結果他手是伸過來了,讓我震驚的是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
    棍子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腦袋沒入河水里後,我才後悔自己太沖動了,人家這明顯是設好了陷阱等著我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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