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初寧疑惑,又怕耽擱了今晚宴請,只好讓護衛去工部一趟,把貼子給送過去。
    徐硯那頭才給太子說過程錦的事回到衙門剛坐下,就看到送來的貼子,听到說是先送到家里,小姑娘看過了讓送來的。
    他盯著貼子程錦的名字莫名氣悶。
    他就不信程錦不知道自己今兒要上朝,把貼子送到家里是幾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徐硯︰沒事找什麼存在感!
    程錦︰不要說得那麼無情嘛,那是人家親表妹。
    初寧︰喂,夭夭零麼,有人要搞事。對,氣著我夫君了,抓他。
    第98章
    徐硯當晚並沒有去赴宴, 在傍晚下衙後直接回了家。
    初寧疑惑地迎上前, 一邊幫他換朝服一邊問︰“您是要穿什麼樣的衣服出去?”
    “不去。”他握住小腰為自己解佩綬的手, 順帶引著她解了自己的襟扣。
    他手心溫熱, 兩人又挨得近,免不得有更親密的接觸。初寧被他還故意貼著自己鬧得臉紅, 一把縮開手, 退到後面去給他拿衣裳。
    小姑娘害羞,引得徐硯低笑,公務上那些煩心事霎時就消失了。
    初寧捧了他家裳穿的衣裳過來,只給他遞, 不準備再給他幫忙,在邊上閑閑地問道︰“怎麼不去呢,會不會不太好。”
    人家好心致謝,有些不太給面子的感覺。
    “宴無好宴,我也不缺他這麼個謝字。”徐硯快速穿好衣裳,系上腰帶,走到跟前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梁,盡是對她的寵溺。
    初寧向來是听他的, 他不出門在家陪自己,她高興還不及呢。
    她就挽著他的胳膊,與他一同先在炕上坐下, 說起今兒府里發生的事情。
    “大嫂支了四百兩銀子,娘生氣了。我看了帳房帳,發現大伯這個月前後共支了有一千三百兩, 听娘說是近來要走動,拿去作禮了。”
    一千三百兩拿去送禮了?
    綠裳正好逞了茶上來,徐硯接過,皺眉抿了一口問道︰“可有說送哪里去了嗎?”
    初寧搖搖頭︰“娘沒有說,應該是大伯如今還停在大理寺少卿有關?”
    除了走動這個,哪里還需要走動的。
    徐硯卻是淡淡地說了句︰“恐怕不是,那不是千百兩就能走出來的人情。何況如今是首輔暫時擔著大理寺卿,首輔能收這些銀子,這就是賄賂,一般人也不敢收。”
    “那是近來朝臣中成親的或者過壽的人多?”
    徐硯搖頭,手慢慢摸著杯沿,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初寧見此就把話題再扯回來,說道︰“娘後來就喊了大嫂去,我和二嫂避開了,在二嫂那里坐了會,說娘的生辰向來不願意鋪張。今年不是整壽,去年怎麼過,今年還怎麼過。回來的時候,听到說大嫂把娘氣得不輕,說那銀子不是她支的,是她替大伯支的。但管事回事的時候就說大伯並不清楚,才問到了娘那兒去。”
    長房好不容易消停一陣子,這又鬧了一出,居然夫妻倆咬計起來了。
    初寧都替婆母頭疼。
    “不管他們夫妻這官司了,我們除了吃用走公中,一般也不在公中支銀子,這事听听就算了。”
    “也就是听听,我只跟著二嫂學人情來往和家中采買開支,多的還沒精力去管。”
    反正她對任氏的印象就那樣了,去管長房的事,沒得叫自己再惹麻煩。
    徐硯就要去將她抱到懷里,小姑娘一下子就跳下炕︰“要去娘那兒請安了,我答應娘今晚在那兒用飯的。廚房還說做我做了四喜丸子。”
    她躲得利索,徐硯挑眉失笑︰“四喜丸子比我重要不成?”
    不過是抱一抱,還能做什麼不成?
    初寧朝他皺鼻子︰“您不能填肚子。”
    徐硯被她逗得哈哈哈地笑。
    當晚,初寧還真是胃口大開,居然用了兩碗米,吃了兩顆丸子,還喝了一碗天麻母雞湯。
    徐老夫人見她吃得歡喜,高興得不行,還要再讓人給她添湯。徐硯嚇得忙止住︰“可別再用了,一會撐著,又得難受到半夜。”
    初寧摸了摸肚子,覺得應該是還能吃的,自己算了一下,好像真吃得不少。她羞赧地說︰“還是不要再吃了,就是這兩天都覺得餓。”
    余氏就笑著說︰“這是要長身子呢,不拘多吃一些。”
    最後,初寧還是又再喝了一碗湯。
    從碧桐院出來的時候,徐硯拉著她先到園子里去走一趟,在湖邊的八角亭遇上賀女先生。初寧有些日子沒和她說話,又知她是安成公主那邊親近的人,自然就敘起話來,初寧還準備有空繼續再去學堂。
    跟賀女先生分開後,徐硯沉吟著說︰“你這要學管家,還得看著新宅子的修整,再去上學堂,忙得過來?”
    “以後上午學管家,下午就一天去看宅子,一天去學堂,哪里會忙不過來的。您不是說要再去汝寧的,那我就更多的時間,不用問你的事了。”
    她提起汝寧的事,徐硯握著她指尖嘆氣︰“今兒還要跟你說這事的,預計是後天要出發,只等明兒陛下的意思。”
    今天早朝上已經提起,再推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剛剛新婚就要和她分開,徐硯心里不是滋味,又覺得對她有愧。
    他說︰“宅子最快也得到年底才能住進去,我離京這段時間,你就陪著岳父吧。管家的事,還有去學堂的事,等我回來再說也不遲。”
    想到家里還有徐立軒兩兄弟,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他總不放心。
    初寧微微一笑,柔聲說︰“我是新婦,沒有有新婦剛過門,一個月沒滿就回娘家住著的道理。娘和您理解,可外頭的人不能理解,還以為我爹爹霸道呢。我準備您去汝寧後,我就搬到娘的垮院去住。”
    他們成親後,徐立軒就搬回了外院去,所以她若是呆在家中,住到老夫人那里去最好。
    老人肯定明白她想避嫌,估計會再免了徐立軒幾兄弟的請安,所以一般情況是出現尷尬的情況。
    小姑娘多方面考慮,其實還是為了不想讓他難做。他寵著她是一回事,也不想叫他難做,徐老夫人那里同理,家里可不是只有她一個當兒媳婦,太過縱容就怕任氏和余氏那兒心里也不舒服。
    即便以後要分家,總還是和和美美的才是一家人。
    徐硯明白她的用心,握著她的手遲遲沒有說話。初寧就又說道︰“等滿了一個月,我再任性回娘家住些天就是。”
    他聞言失笑,應了聲好,摟著她的腰慢慢沿著花園走了一圈。
    次日,徐硯再度去汝寧的事情就定下來了。宋霖把他喊到內閣,跟他說了明德帝的旨意︰“這次你身邊多帶些人,別的我也不多囑咐了。”
    徐硯拱手應是,宋霖壓低了聲問他︰“太子殿下昨兒見了程錦,如今陛下正在召見,你可知這事。”
    他聞言,雙眼眨了眨︰“竟有這事?”
    “太子殿下如何會就見了程錦,這里頭真沒你的事?”
    “岳父大人何故會覺得太子殿下見誰,與小婿有關?”
    宋霖臉就一板︰“這里是什麼叫,哪里來的岳父女婿!喊閣老!”
    徐硯從善如流︰“閣老大人恐怕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滴水不漏,一臉無辜地攤攤手,宋霖心里的疑慮卻並未打消,審視地盯著他看。好像就想這樣看穿到他內心深處去。
    徐硯神色淡然,甚至對這種打量皺了皺眉,好半會宋霖才說︰“沒有關系就好,只覺得來者不善,你又查紹侯家的事,我多想一些。”
    “是陛下要對紹侯家有什麼不滿?”
    “程錦往嚴重了說就是逃兵,棄陣地進京,好在紹興近來沒有戰事,陛下應該不會捏著這事。但程錦這樣做,雖然紹侯有上折子,但陛下肯定還是對程家都有微詞了。”
    徐硯很贊同地點頭,宋霖就吩咐說中午的時候帶初寧出來,他到酒樓擺一席,算是為他踐行。
    徐硯著人回去給初寧送信,中午三人聚在一塊兒。徐硯不用再回衙門,只要回家收拾行囊,便敬了宋霖幾杯,宋霖以茶代酒,翁婿間倒是相處得宜。
    臨末了,卻殺出個程錦,居然直接堵到廂房,臉皮很厚地當著宋霖的面就說︰“昨兒要說謝過徐大人,徐大人卻沒有來,今兒听聞徐大人在此,就特意過來敬酒一杯。”
    說罷,還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抿而盡。抬袖抹了把嘴角說︰“听說徐大人明兒就要去汝寧了,在此祝徐大人一切順利,也托徐大人的福,太子殿下那邊幫我給陛下再遞了話。我也得償心願,可以到大同去,即日出發。”
    徐硯想去捂他嘴都捂不及,一連串的話就把他在宋霖跟前賣了。
    他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覺得程錦就是故意的來拆台的,宋霖的目光如鋒芒,刺得他額間都滲出冷汗。
    程錦就是故意的。
    昨天好心請他來吃宴不來,不過是想讓徐硯在初寧跟前提提自己,好歹是嫡嫡親的表兄妹,總不能真跟陌生人一樣。所以他才把信送到徐家去。
    結果徐硯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不來也不派人送個信,讓他在那等了幾個時辰。
    今兒他听聞宋霖在,就是來砸場子的!
    程錦說完一堆,拍拍屁股就走人,根本不給徐硯補救的機會。
    等人走了,宋霖手中的茶杯 當一下就砸在桌面上,從鼻子里冷哼一聲,讓徐硯直直打了個激靈。
    ——這該死的程錦,也太喪良心了!
    徐硯就沒見過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只能硬著頭皮跟宋霖一番解釋︰“小婿只是把程錦去大同的厲害與太子殿下闡明,多的一句也沒說。殿下要見他,是殿下自己的主意,我並做不得主的。”
    宋霖冷笑,一個字也不信他的,同時心里對徐硯幫程錦的事又存了心的疑惑。
    因為徐硯跟程錦八桿子打不著,為什麼會帶這麼一番話,大同是要地,程錦的動機不純。這就是關鍵。
    最終,宋霖臭著臉拂袖離開,離開前還跟小姑娘暗中說了幾句什麼,初寧神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徐硯是背後陣陣發涼,等上了馬車,初寧倒是先把父親說的事告訴他︰“您還記得柳娘子吧,爹爹說她居然到京城來了。”
    “誰?”徐硯怔愣片刻,想起人來,“她進京了,進京了又與我何干?”
    小姑娘就捏著帕子,臉頰露著淺淺的梨渦,卻是似笑非笑地神色︰“爹爹說讓我注意著人些,人能追到京城來,或者會追到汝寧去呢。”
    徐硯真是比竇娥都冤,看著小姑娘臉上那個笑一陣無言。
    初寧只拿眼角斜他,也不說話,最後是徐硯一把將人抵在車壁,親得她沒有力氣才讓她收了那種眼神。
    回到徐家,徐硯帶著初寧先去了碧桐院,跟老母親說要出公差的事。
    徐老夫人為上回的事還心驚肉顫的,再三囑咐讓他勢必要注意安全,莫要再近水邊。徐硯一一應下,初寧便說等明兒要再搬過來跟她擠著住。
    老人心知肚明的,對她的明理欣慰不已,摟著她自然是滿口應承。
    晚上徐家人都在碧桐院用飯,是為徐硯踐行。
    徐大老爺今日難得早回家,跟弟弟囑咐不少,徐硯神色淡淡的,他居然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生氣。
    徐老夫人只道兄弟間總算是和睦了,老大能讓著,以後哪里還會有什麼罅隙。
    在各自散去的時候,初寧與徐硯走在徐大老爺身後。


新書推薦: 弄壞那個特招生(NPH) 姐姐不說話[骨科] 離婚前變成了一只貓(1V1) D級向導也要被強制愛嗎(哨向 np) 鎮淵 提線木偶【NPH】 我向觸手怪許願後 首輔大人家的小妖怪 讓你殺反派師尊,你親他干嘛 沈川的小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