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看看蕭老板怎樣對待他們這兩個啥權利都沒有的看門老頭兒的,怕他們老人家站久了腿腳不舒服,還特意從保安室那邊借了凳子。
    看他們沒有帶水,還給他們買了水,雖然是最便宜的礦泉水,可就這玩意兒最解渴,也對他們老人家的身體更好。
    那付工果然不是個好的,也難怪現在受傷在醫院里躺著都沒幾個同事去看,成天埋怨這個埋怨那個的,像蕭老板這樣跟他沒競爭沖突的好人居然都能埋汰上,嘖嘖嘖。
    電廠這邊的挖掘工作告一段落,第二天開始就有管道跟熱熔機入場,這一步工序需要的人不算多,熱熔機小巧便利,一個強壯些的男人一個人就能拎起來進行工作。
    蕭奇讓熊老四掌的機械,自己在旁邊指導。
    其他工人將管道一截截的放進溝渠里,熱熔機上的卡子在兩根管道之間左右夾住,收緊螺絲釘,再在兩根管道中間插、入切板。
    機械帶動管道旋轉,中間對接處不夠平整的地方就會被切到絕對契合。
    取出切板再換上燙板,燙板通電漸漸升至高溫,左右管道口子就會融化,去掉燙板再講管道對接,等冷卻之後,兩根管道就直接融合到了一起,一截水管就算是接好了。
    到了這一步,一直沒有蹤影的監理也過來了,畢竟整個自來水管道鋪設最重要的就是這一步。
    這監理也是恆強的,蕭奇也不意外,畢竟恆強監理公司在芙蓉市算是很出名的,雖然是私企,卻跟zf關系親密,據說是有點不得了的背景,在芙蓉市也算是監理這行當的老大。
    像老舊小區改造這種“民生工程”,不是恆強負責監理這一塊兒反而要覺得奇怪了。
    監理姓謝,也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跟岑叔一樣屬于返聘的那種,蹬著個自行車到了現場,蕭奇遞煙遞水,謝監理都擺手拒了,還拍拍自己那個一看就很高檔的水杯,笑著說自己身體不好,只喝參茶。
    蕭奇頓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笑了笑沒接話,煙自己點了水自己喝了。
    “謝監理,你這是飲鴆止渴啊,人老了腦子不夠用了,喝喝參茶提提神,能理解,可你要是把參茶當水喝,那可是會破壞腦細胞的,別年紀還沒到就腦細胞不夠用了,咋整?”
    蕭奇說的時候滿臉誠懇,眉頭都還皺著,一副十分擔憂的模樣。
    謝監理氣得臉皮子抖了抖,瞪著蕭奇說不出話來,這能咋說?難不成直接說蕭奇罵他腦子不夠用?
    人家也沒有明明白白的這麼罵他,要是他揪著這一點,反而要被對方無辜的表示是他人老了思想有代溝了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謝監理也明白了這工頭是個硬茬子,可硬有球用,這麼不會做人,永遠都混不下去的。
    “這溝挖得不行啊,瞧瞧,這一截挖深了是不是回填的?指揮挖機少挖點,安排工人人工挖後面那一段深度,這點你都不懂?”
    全程兩公里的溝渠,就十幾米的距離是有這麼個情況,其實已經算是施工指揮得很好的了,蕭奇也沒辯駁,笑著點頭表示明白。
    “這安全網看著不新啊,換了換了,去買新網換上,在安全問題上咱們可不能為了省錢就忽略了。”
    安全欄高度寬度都符合,安全維護警示牌也有,這是沒法挑剔,安全網也是新的,謝老頭兒指著上面的泥巴印子睜眼說瞎話。
    蕭奇舌尖頂著牙根嘖了一聲,叉著腰點頭,看蕭奇不爽了,謝監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捧著高檔茶杯溜溜達達轉別處去了,準備多挑幾個出來讓這硬茬子知道他這個監理有多不好惹。
    年輕人啊,就是沖動不肯服軟,沒關系,社會分分鐘就能教你做人。
    蕭奇揣著手掏手機準備給吳總工那邊打個電話,想問問這傻叉什麼來頭,轉眼看見謝監理停放在一旁的自行車。
    謝監理又找到幾處茬子,高高興興的回來要找蕭奇,可蕭奇沒找到,卻先發現自己自行車的前面車 轆不見了,一根木頭棒子杵在前面撐著自行車不倒。
    前面一根木頭棒子,後面一個車 轆,這樣的自行車就立在那里,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對嘲笑他。
    “蕭奇!蕭工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說好的晚上要幫人家的,居然說話不算話,哼不開森......【碎碎念】
    寧倩︰......能別念了嘛?我也要好好學習一下的好嘛?
    小七︰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學習【翻身而起眼楮亮晶晶】
    ps︰整人的事例是我一個舅舅干的,噗,不過他是把監理的自行車的氣門芯拔來扔了,然後那個監理推著車回去的,之後就再也沒找茬了,怕又被整。
    另外還有一個我忘記是誰做的了,他們剛打好還沒完全凝固的一段路,放了警示牌的,還有工人攔著不讓過車,有個人還非要把車停在那段路的路邊,自己下車根本不理人,自顧自的走了。
    這樣壓出車輪印的話很麻煩的,于是氣得把那個人的車胎全給放了氣,既然你非要停那就不要開走好了,繼續停著別動。
    第一百零六章
    這小區又沒有監控,謝監理認定是蕭奇干的也沒轍, 只能噴著唾沫星子讓蕭奇去找。
    “嘶, 謝監理,這...我這工人都是領著工錢干活的, 要是全都去給您找車 轆,那我這活咋辦?找是可以找, 但是您得給我們個大概的方向啊, 這小區這麼大,您又不知道是誰干的,讓我們怎麼找?”
    謝監理氣得指著蕭奇抖啊抖的說不出話來, 明明就是這家伙自己干的, 就算不是自己親自動手, 肯定也是支使工人干的。
    偏偏還在他面前裝傻充愣, 可他還偏偏沒辦法!
    “不管怎麼樣這事兒是在你工地上出的, 你得幫給我找。”
    蕭奇委屈巴巴, “謝監理,您這個話說得就不對了, 這工地追根究底不是我的不是你的也不是公司的, 是屬于小區居民的是屬于國家的,而且我就管這麼十來個工人, 這小區里居民可不歸我管,要不然您去找物業?”
    謝監理氣得捧著水杯原地直打轉,蕭奇這是擺明了不樂意幫他找。
    謝監理沒辦法,轉頭去找物業。物業那邊倒是也盡心盡力的幫忙找, 可就幾個保安,人家還要負責看守門口來往行人車輛,只能派兩個人過來意思意思,最後肯定是沒能找到。
    謝監理沒辦法,只能盯著蕭奇一邊琢磨著怎麼才能讓蕭奇把車 轆還給他。
    他今天出來的時候可是慢慢悠悠蹬著自行車一路從家里騎過來的,路上還去一個公園打了太極吹了會兒牛,要是走路回去的話,一個多小時都是空著手快快的走。
    雖然這自行車只有一個 轆了,可他也不能就這麼扔在這里不管啊,架著這樣的自行車去坐公交車?
    人家不會讓你上,出租車?身上的錢不夠啊!
    今天本來就是來工地弄錢的,誰還會帶多少錢在身上呢。
    謝監理愁眉不展,手上的參茶也喝著沒滋味了,正煩躁得拍大腿的時候突然听見有人掐著嗓子叫了一句“瘋子來啦!”
    謝監理第一天來搞不清啥狀況,坐在那里傻愣愣的看著剛才還干得熱火朝天的工人們拎著工具嘩啦啦撒丫子就跑了,一個個還滿臉緊張的一手扶著頭上的安全帽一邊回頭看。
    謝監理順著眾人的視線也往那個方向看,只看見一個在這大風天還穿著短袖短褲夾腳拖鞋的男人,那男人手上拎著一個桶,嘿嘿傻笑著往這邊沖。
    沒什麼古怪的啊,謝監理還要再認真看看那男人身後有啥可怕的東西,突然被人拽著胳膊站起來就跑,“謝監理,你還傻坐著干啥?你來之前不知道公司里的付工才剛被這瘋子打斷手指躺進醫院了?”
    蕭奇也不想管這老找茬的傻比監理的,可剛折了個施工員,再折個監理在這里,蕭奇可就真不好交代了。
    謝監理一听頓時也慌了,他也不是不知道施工員被打斷手指的事,可當時也就听了一耳朵,畢竟他跟付然也不是一個公司的,就是同事間傳八卦消息傳了過來順嘴一說,所以謝監理也不知道自己來的工地居然就是那個據說有個凶殘精神病的小區。
    這下不用蕭奇拖著跑了,謝監理一點不像老人家,腿腳跑起來忒是利索。
    大家到了一處單元門里把門一關,看著那江瘋子拎著桶左右張望,似乎是在找他們,沒找到人,江瘋子嘿嘿笑著又往小區大門那邊跑了。
    蕭奇單獨出去看了看,保安那邊也沒見把人攔住,說來也是,對這渾身上下帶著病毒的瘋子誰不慫?
    估計許多人甚至都會想,這瘋子要是能直接出去回不來才好呢,這很多人里更可能還要包括江瘋子的家里人。
    工人們又都出來繼續干活,這下子謝監理也不敢找車 轆了,把高檔茶杯往褲腰帶上一掛,架著只剩後輪子的自行車就跑了,“明天管子安好了我再來看打壓測試!”
    要不是打壓這個程序必須得有監理在場監督,謝監理恨不得就驗收的時候再來瞅一眼就完事兒。
    想到明天還要再過來一趟,謝監理後背一涼,狠狠打了個哆嗦,出了小區就抬手招了輛出租車,準備一會兒到了小區再跟門衛借點錢付車費。
    距離太遠要花很多車費這一點也不心疼了,就算是提前在老伴兒那里預支下個月的零花錢也要快快的離開這里!
    打壓就是在整個管道網接好之後兩邊口子封好,再用氣泵或水泵往里面壓水或壓空氣,測試水管的連接是否完好,承受壓力是否合格。
    等測好了確定可以使用,把閥門井修好,到時候就能把小區的水閥關掉,把舊管道口卸掉,轉而接入新的管道口。
    兩邊一接好,再打開水閥,整個小區就能立即使用到從新管道網輸送過來的自來水了。
    而蕭奇他們對老舊小區改造的一個項目也就算是告一段落,繼續挖溝用差不多的方法對污水管進行改道。
    不過污水管要深一點,給水管是一米到一米二,污水管差不多一米二到一米五。
    謝監理跑了,蕭奇這邊耳根清淨了不少,還不用老是時不時的抽空扭頭看看謝監理那邊,就怕這個也歇菜。
    也不知道這些想找他麻煩的人是咋想的,明明看他不順眼,還非得找個地方坐著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
    蕭奇承認,他具有一個讓覺大多人羨慕向往的健康身體,長得也是男人想要的外表,這這兩人一個矮冬瓜一個糟老頭兒,再羨慕那也沒用啊。
    蕭奇搖著頭走開兩步,給下水井那邊的老板打個電話,催一催那一萬多的款子。
    岑叔牽頭給他介紹的那三十多個下水井,都已經交工這麼久了還沒動靜,蕭奇這段時間又忙,也就沒能及時的催著。
    電話那頭的老板也爽快,滿口答應今天下午就給他打上,可傍晚收工寧倩來接他那會兒蕭奇到小區門口的atm機上查卡還是沒有款子到賬。
    蕭奇眉頭皺了起來,當即給老板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放心放心,肯定是銀行遲緩啦,我已經打了,你那邊肯定能收到!”
    這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干工程這一塊兒已經算是年輕的了,說話辦事還是很爽利的,蕭奇心里有了點想法卻也沒表現出來,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怎麼了?錢沒到賬?”
    蕭奇在工程款項這些事上面一向是沒有避諱寧倩的,既然這人已經是他老婆了,那這一項項的錢財就該讓她也知道個大概。
    說得不好听點,萬一他哪天又出個啥意外,好歹不能自己的錢又便宜了銀、行。
    “嗯,下水井那邊的一萬多,對方說已經打款了,不過可能這說法有問題。”
    敢欠他的錢,能耐啊,這麼低等級的騙法,查一查銀行流水賬就知道的事兒,在蕭奇看來這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這種事也沒什麼麻煩的,好弄得很,蕭奇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說完就轉移了話題,問起寧倩在學校的事。
    “周末也要去排練嗎?都不能留下來陪我啊?”
    “陪你你也沒空啊,時間有點緊,下周五就要去表演了。”
    滿打滿算留下排練的時間也就一個星期了,星期一到星期五還要給孩子們正常上課,也就寧倩自己當初也是表演過的,舞蹈不用全部重新排。
    選一個然後弄好樂曲,再跟要一起上台的另外兩位古箏長笛表演者排練好配合,一個節目也就差不多了。
    搞不懂中秋節還搞什麼晚會,以前他們上學的時候不是就只有元旦才搞嘛。
    寧倩自然不知道這些是編劇寫劇本的時候給加進來的,為的就是給女主也就是她親妹妹增加劇情的合理性。
    可又因為現在劇情還沒開始,所以整個世界自行完整化了,一些東西自然而然的就在變得合理性。
    若是一般人知道自己生活的是這樣一個能夠被人加入設定元素的世界,說不定會如何惶恐不安,蕭奇卻一點也不care這些事,反正有錢賺有兔子陪,日子過得美滋滋,他唯一要煩惱的就是如何掙更多的錢。
    嗯,當然,目前更緊迫的煩惱,是如何讓兔子兌現她昨天才許下的承諾。
    寧倩這段時間都在蕭奇這邊,晚飯就沒有單獨跑到紫金花園那邊去吃了,寧倩是個勤快的,操持家務也是井井有條,蕭奇到家了就有營養又健康的晚飯在廚房里溫著。
    晚上吃的是刀豆炖豬腳,蕭奇啃著豬腳岔子嘀咕這以形補形是不是在罵他。
    “這段時間怎麼這麼愛碎碎念了,這還沒上年紀呢就嘮叨上了,等以後年紀大了孩子們肯定受不了你。”
    寧倩看蕭奇那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似乎跟蕭奇在一起,就是看他喝口水都莫名其妙覺得想笑。
    蕭奇扔下骨頭滿不在乎的道,“我還嫌棄他們,反正你不準嫌棄我!”
    忒是霸道又野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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