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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節

    他笑,“沒什麼意思,笨蛋。”
    他伸長手臂,拿回那張卡,從皮夾里找出另一張卡。
    他以指尖抵著銀行•卡,在桌面上滑行,推到她面前,“這里面都是我…”
    他頓了頓,思索後,說︰“按照你的話來說,就是我用自己的小額資本賺回來的本金加利潤。”
    “哦……”饒束還處于震驚狀態。
    “但這是一張簽名卡,”張修繼續低著眸挑番茄塊,“也就是說,如果你需要用里面的資金,同時也需要我的個人手寫簽名。”
    “哦……”饒束持續震驚。
    等午餐進行了一半,她才猛然找回最初的理由。
    “張修,我,”她卡了一下,艱難地說下去,“短時間內,我可能真的還不上你這筆錢,我……”
    而張修垂眸一笑,“你不是在最開頭就說了嗎?我是個‘有錢人’,不差這一點錢。”
    “哦!!”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還有,”他挪開湯碗,準備吃番茄,“你具體需要用多少?”
    “我……還不太清楚……”
    “這卡里面的金額並不大,你需要超過三十萬的話,最好別再堅持這是不是我自己賺的錢。”
    “……”饒束默默低下頭,“三十萬,應該夠了吧……”
    中耳炎,只是一種小手術,怎麼也用不了三十萬吧。她想。
    當然,即便是小手術,如果僅靠她自己的個人積蓄,肯定也是不夠的。
    她只有一萬多的存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積攢起來的。只知道,從這一學期開始,她就沒再依靠任何經濟支援。以至于家里人以為她很有錢。
    3
    2016年8月1日。
    張修在書房里研究重稀有金屬市場行情,另一台筆記本電腦的右下角,閃爍著莎娜的視頻邀請角標。
    樓下,正在裁剪盆栽的饒束听見了手機鈴聲,她接到了姐姐饒璐的來電。
    用完午餐之後,兩人坐著車去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院。
    有一種相互依靠,其本質是自食其力。
    這是一種只有我才懂的好與壞。
    4
    下車前,饒束對張修說︰“你不是不喜歡醫院嗎?那你就在車上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挑眉,“你內心當真希望如此嗎?”
    她皺眉,又是這種被看穿的感覺。
    “那你……”
    還沒等她說完,後座上的少年已經打開車門跨出來了。
    饒束忽而感到有些緊張,當他走到她身邊時,她的手猝不及防就被牽住了。
    “走吧,饒束。”張修牽著她,說︰“往後,我也需要你在我身邊陪我經歷那些不得已要經歷的事情,我們終將扯平。所以,不必不安。”
    她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跌跌撞撞走了幾步,終是哽咽︰“張修,我私心希望你比我所見識到的更壞,否則,我終究是配不上你的。”
    他笑得俯瞰眾生,“放心,我定當如你所願。”
    饒束,你只是還未見過完整的我而已,談什麼配不配得上呢?
    5
    醫院里,還沒進到病房,饒束遠遠地就看見了那個坐在走廊長椅上講電話的人。
    很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永遠叫人琢磨不透地有意思。
    倪芳的二十四小時之中,至少有五個小時都是在講電話,至少有八個小時都是在跟人聊天。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當中,她跟饒束頂多只能聊二十分鐘。
    這太諷刺了。也太有趣了。
    當然,十四歲之後,若讓饒束與倪芳聊天,其實饒束也不知道該與她說些什麼。
    是該說一下那一年她郁郁不得志的背後是誰在作祟嗎?還是該說一下她躲在衛生間承受所有莫名其妙的謾罵時候的心情?抑或是說一下拿到年級第一卻無人來幫她開家長會的尷尬和心酸?
    太多的隔閡,太多一踫即傷的痛楚,導致饒束不願意跟倪芳說話。
    “穿得像什麼野神鬼態哦,嘖嘖。”這是倪芳見到饒束時說的第一句話。
    饒束輕聲哼笑,雙手揣在衛衣口袋,抬高下巴反問︰“不帥嗎?”
    她還像往常一樣,短牛仔褲搭長袖衛衣,兩條系帶垂在身前,衛衣連帽垂在頸後。
    “饒唯在哪?”她問。
    “里面啊。”倪芳坐在長椅上,繼續低頭看著手機,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饒束沒多說什麼,推開病房門,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房上的饒唯。
    這是一間普通病房,有好幾個病人一齊擠在同一間病房里,不一樣的家屬講著不一樣的話語,有些混亂,空氣也有些渾濁。
    饒束暗自皺了皺眉,走到饒唯的病床旁邊,“丑人!”她喊。
    病床上的饒唯立即睜開眼楮,顯然他先前是在裝睡,“干嘛呀壞人?”他的語氣透著青少年的無憂無慮。
    “我的天唉,你這樣子比平時更丑了。”她半開玩笑。
    “隨便吧,”饒唯聳聳肩,“你前幾天在干什麼啊?”
    “關你什麼事?”饒束敷衍道,“你的期末測試成績出來了沒有?”
    “還沒有,還要過幾天。”
    “這次一定是全班倒數第一吧!”她開著玩笑說。
    饒唯無語,想起什麼,又問︰“對了,束束,你干嘛不回家啊?你不是說七月十幾號就放假了嗎?”
    “你不知道啊?”饒束一臉嚴肅地反問,“你竟然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家?!”
    “鬼才知道呢。”
    “因為……”饒束湊前去,說︰“我不想見到你媽媽啊。”
    張修站在病房的空處,看著她們兩姐弟,沒多言語,沒多動作,只是靜靜陪著。
    而饒唯說︰“上一次是她自己搶走了手機,本來是我給你打的電話的……”
    饒束撐著下巴,“我給你買一部手機吧,以後你就用那部手機跟我聊天,但是不能用來玩游戲,知不知道?”
    “好吧。”饒唯聳聳肩。
    張修和饒束走出病房的時候,被倪芳留住了。
    “你什麼時候開學啊?”她問饒束。
    “九月三號,干什麼?”
    “你弟弟幾天後出院,到時候寄點錢過來咯。平時大家夸得你多麼厲害多麼優秀,關鍵時刻總要起點作用吧。”倪芳用以一種半是揶揄半是懇求的語氣和神情說。
    饒束歪著唇角笑了一下,“你不如承認,你所有的親生子女都不如我這個撿來的女兒吧。”
    “束束,你說什麼呢這是?”另一道聲音插•進來。
    饒束回頭,看見父親那張疲憊的臉。
    “在大醫院,吵什麼吵?”饒權低聲呵斥,“你們倆母女吵了兩年多了,還嫌不夠呢?”
    “是我想吵?”饒束站在這兩夫妻,累得難以言喻,“你覺得是我想吵?”
    “夠了你,”饒權對著她低聲呵斥,“女孩子家家的,又還這麼年輕,每天跟媽媽爭什麼?”
    饒束用力吞咽口水,說話的聲音近乎嘶吼︰“你明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你明知道她誣賴了我什麼,你為什麼還能這麼坦然?為什麼!”
    誰的巴掌就要落下,又被誰攔下。
    “我勸你適可而止。”清冽的聲音在蒼白的醫院廊道里響起。
    張修一向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這要看那些事情涉及到誰了。
    饒權揮到一半的巴掌無處著落,赤紅著臉說︰“這是我們的家事,你這小孩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張修笑了一下,不屑又高傲。
    他放開饒權的手腕,修長十指轉而揪住饒權的衣領,一字一句,清晰道︰“想從饒束身上得到什麼?那我奉勸你,最好先記住,她的另一個護身符,叫做‘張修’。”
    第52章 張
    1
    饒權愣了一兩秒, 臉色更怒了, 抓住那只揪著他衣領的手往下拉,試圖甩開。
    而張修蹙了下眉, 下意識屈腿, 膝蓋用力, 重重頂在男人的腹部。他也順勢抽回了手。
    這一腳直接就把饒權頂開了,他撞在廊道的牆壁上。
    “造孽啊!”倪芳喊了一句,跑過去查看饒權的情況。
    這一點動靜很快引來了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 還有其他一些圍觀的病人家屬。
    時間從這一刻開始放慢,宛如鏡頭下的特寫。
    光不留影,嘈雜消逝。
    張修輕輕甩手, 垂在身側, 五指舒展、攤開。
    緩解著那一瞬間被男人擠壓了手部骨骼而帶來的疼痛。
    他黑色襯衫袖口下的左手,指節明晰,緩緩握成拳,漂亮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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