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傅不安分的踢踢腿,不願意,嘴里嘀嘀咕咕的,“想看你。”
    楚向天心頭一熱,酒意翻涌上來,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能當場把人吞下去,隱忍的吞咽一下,啞聲道︰“回去再好好看。”
    捏著耳朵的手松開,傅改為摟住他的脖頸,上半身黏黏糊糊的靠過去,微燙的臉頰貼著他的蹭來蹭去,軟綿綿撒嬌,“現在就看。”
    天知道楚向天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下來,加快步伐往院子里走,路上遇見的下人垂手斂目不敢細看,將人抱回臥房,讓人準備了醒酒湯,楚向天將人塞進被子里裹起來。
    喝醉的人在被子里拱來拱去,沒一會兒就伸著光溜溜的胳膊將衣服全部都扔了出來,嘴里還嚷嚷著好熱。
    楚向天眼神一黯,抓住白皙的胳膊塞進被子里,將外袍脫了上床,將不安分的小醉鬼抱在懷里,輕聲哄著。
    酒意蒸騰,傅渾身上下都是紅的,熱的不行,楚向天一上來他就貼了上去,他身上還帶著涼意,傅抱住他的腰,臉頰在涼絲絲的綢緞中衣上蹭來蹭去,鼻尖還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楚向天艱難的捏了捏眉心,強忍著等醒酒湯送過來,試著哄他喝下去。
    可懷里的醉鬼太不配合,最後楚向天只能自己喝一口再喂他喝下去,沒兩下就撩出了火,再後來,就只有小少爺更加綿軟的哼哼聲……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巳時,頭還有點宿醉後的暈乎,傅晃了晃腦袋,撐著手臂坐起來。
    身上的中衣換了一套,清清爽爽的,只有那已經習慣了的藥玉還沒有取出來,一動就能清晰的感覺到。傅臉有些紅,起身到屏風後將藥玉取出來。
    楚向天找來的藥玉是一套,白玉制成的圓柱形狀,比手指略長,從細到粗都有,一共九枚,一枚用一個月,傅現在已經用到了第四枚,身體已經很習慣了。
    將藥玉用布包好,傅轉出來換上衣服,外間候著的代福听見動靜,進來伺候他洗漱。
    傅坐在窗前等代福給他將頭發束起來,“王爺呢?”
    代福到︰“一早上就出去了。”
    傅“哦”了一聲,懶洋洋的打了哈欠,“還沒回來麼?”
    代福說沒有,“王爺出去前交代,說會回來用午膳。”
    傅點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我等他回來了一起吃。”
    而此時傅惦記的人,正在張國公府上。
    楚向天昨天心里就憋著氣,只是沒有發出來罷了,今天一早趁著小少爺還沒睡醒,就策馬到了張家。
    張國公府實在寒酸,楚向天策馬長驅直入也沒人敢攔著,聞訊出來的張國公驚慌失措的弓著腰,“王爺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楚向天懶得廢話,冷冷道︰“張業庭呢?”
    張國公臉一白,驟然想起昨天兒子回來說的事情,戰戰兢兢道︰“業、業庭他也是一時糊涂……”
    楚向天不耐的眯起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您要是將人交出來,讓我出了這口氣,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否則……”
    張國公一驚,畏懼的抬頭看向他,嘴唇顫抖片刻對身後的下人道︰“將世子帶過來。”
    張業庭一臉蒼白的被押過來,楚向天翻身下馬,神情冷厲的看著他,“張國公深明大義,只是世子昨日對康樂候出言侮辱,若是不出了這口氣,怕是以後慶陽城就以為康樂侯人人可欺了。”
    張國公自知理虧,彎著腰喏喏的不敢說話。
    張業庭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楚向天嫌惡的看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折了他一條腿,“世子好好在家養傷,也好讓張國公少操點心。”
    張業庭捂著腿哀嚎,張國公賠著笑臉,“是、是,日後我必定好生管教他。”
    楚向天滿意的點頭,旋身上馬離開。
    他前腳出了張國公府的大門,後腳消息就傳了出去,今天他一路策馬就驚動了不少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給康樂候出氣去了。
    昨天朱雀大街上一幕自然逃不過各家的眼楮,甚至有的人還偷偷看了樂子,誰也沒想到。今天一大早。煜王就能沖到人家家里,當著張國公的面兒把人腿給打斷了。
    可偏偏又沒人敢說什麼。
    煜王的脾氣無人不知,慶陽城還沒誰敢輕易招惹他,言官倒是三不五時的參他一本,可惜送上去的折子都如同泥牛入海。
    況且這回還是張國公府理虧,就是煜王做的再過分些,也沒人敢出來為張國公抱不平。
    心思各異的慶陽城世家紛紛囑咐了家里的小輩,日後見康樂候如同煜王,不可出言不遜,免得惹禍上身,不然到時候真被煜王打斷了腿,也沒地說理去。
    王府里的傅對這一切絲毫不知道,楚向天出完氣就策馬回府,正好趕上午膳。至于還在客房里睡覺的兩個人,誰也沒想起來。
    午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宮里來了人。
    來的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大總管,楚向天跟傅一起出來接旨。
    總管抱著聖旨笑呵呵的,見面先道了一聲恭喜,隨後才展開聖旨朗聲念起來。
    第96章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康樂候傅氏佑齡,凝正氣以淵深稟五精而英秀.辨惠之性.言必有章.趨進之容.動皆合禮.已成德器……朕心甚悅,特賜康樂候府一座, 另賜黃金千兩,玉如意一對……”
    “其母傅氏,惠朗知書,溫恭守禮……茲特封為誥命,茂膺冠帔之華, 永示家庭之式, 另賜……”
    一連串的封賞念完, 大總管將聖旨卷好雙手交給傅。傅正要謝恩, 就見他又從懷里掏出另一份布帛, 緩緩道︰“此為太後賞賜, 老奴亦一並宣讀。”
    太後的賞賜不比皇帝的少, 傅以及傅有琴跟傅書月都有, 待到懿旨上的一長串禮單念完, 大總管將懿旨也遞給傅, 傅才起身謝恩。
    “有勞大總管跑一趟。”傅拱手,借著袖子的遮擋朝他塞了一袋金錠。
    大總管掂了掂袖子里的重量, 眉開眼笑, “不辛苦,能為康樂侯效勞, 是老奴榮幸。”
    兩人客套著, 抬著的賞賜的宮人已經陸續將東西抬了進去, 待到東西都抬進王府里安置好,大總管才行了個禮,“老奴這就回去了,候府不日就有工部的人來修繕,康樂侯如有要求,可另與工部來人說。”
    傅謝過,客客氣氣的將人送走。
    等到只剩自家人了,傅才揉了揉笑僵的臉,“你進宮去告狀了?”不然這賞賜怎麼來的時機這麼巧?
    楚向天捏捏他的臉頰,“沒有,我就是去張國公府上揍了張業庭一頓。”絲毫沒提自己將人腿打斷了的事情。
    “那怎麼……?”傅撓撓臉,有些不解。
    “可能是你招人喜歡,”楚向天笑道︰“皇兄跟母後這是明擺著給你撐腰呢。”
    皇帝太後接連封賞康樂侯的消息必定已經傳了出去,這下誰還能再說康樂侯不得太後喜愛?想必跟張業庭一樣的作死的人再不會有。
    傅彎了彎眼楮,“那下次進宮,要好好謝謝皇上跟太後。”
    楚向天也帶上了笑,“恩,不過不準在宮里留宿。”
    ******
    三月二十一,春樂宴。
    傅第一次參加如此正式的宴會,前一天晚上就睡的不太踏實,這天早上就早早醒了。
    楚向天睡覺警醒,傅一動,他也跟著醒了。
    “怎麼起這麼早?”楚向天打了個哈欠,將想要起身的傅攔腰抱住,在他頸邊蹭了蹭。
    “別鬧。”傅用手肘捅捅他,“我要起來收拾一下。”
    楚向天不滿的在他後頸捏了捏,緩緩眯起眼楮,“一個宴會罷了,你要收拾什麼?”
    傅縮縮脖子躲開他的手,嘟嘟囔囔的,“我現在可是代表王府跟侯府的臉面,自然要穿的俊美一些,免得丟人。”
    楚向天被他逗得笑起來,從善如流的松開他,“不用刻意打扮就很俊美了。”
    傅瞥他一眼,嘴里說著瞎說,嘴角卻禁不住翹了起來。
    說是要打扮,其實也沒有刻意做什麼,只是挑選禮服跟發冠時更注意了一些。傅挑了一套暗紅色的錦袍,深紅色的袍服滾著黑邊,外頭再罩上一件黑色紗制外袍,頭戴金冠,不會過于素淡也不會太扎眼,又能恰到好處體現出一絲貴氣。
    楚向天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良久伸手踫了踫他,夸獎道︰“真好看。”
    現在穿個深紅色的禮服也這麼好看,日後大婚時一身正紅。必定能驚艷全場。
    傅不知道他的心緒已經飄了那麼遠,推推他催著他趕緊換衣服。
    楚向天不喜裝扮,時常一身黑色勁裝,不過今天為了跟俊美的小少爺相配,他也特意挑了件寬袍大袖,黑色瓖金邊的織金長袍,倒是跟傅的紅袍十分相配。
    春樂宴的地點在慶陽城外的虎嘯山下,衛家在那里有一處別院,據說別院里正好有一處天然的溫泉眼,這個季節過去剛剛好。
    兩人上了馬車,緩緩往慶陽城外行去。
    出城時遇到了同樣赴宴的其他人,聶爾東也認出了煜王府的馬車,一夾馬腹追上來,打趣道︰“煜王今日竟然如此斯文?”
    周傳青的馬車隨後,用扇子撩開車簾探出頭,“康樂侯也在吧?”
    傅探出臉,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倒是楚向天淡淡瞥了兩個好友一眼,哼了一聲,十分不屑與他們為伍。
    聶爾東輕嘖一聲,騎著馬緊緊跟在周家馬車邊,對周傳青小聲道︰“看見沒?楚鳳璋今日竟然還特意打扮過。”
    周傳青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他等會還要托傅給自己帶東西,這時候自然不敢惹楚向天,不然等會又該從中作梗了。
    兩輛馬車一匹駿馬並行在寬敞的大道上,這個位置其他人也不好越過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奔赴別院。
    衛鞅是東道主,因此提前兩日到了別院安排,幾人到了之後,跟旁人粗略打了招呼,就直接去找衛鞅。
    衛鞅正在同一人說話,說話那人著青色書生袍,頭上一根樸素木簪,神情冷肅,正側耳听他說話。
    衛鞅比他矮了小半個頭,此刻正神情激動的指著他,恨不得踮起腳尖來罵,“我昨日給你準備的衣服呢?怎麼又是這一身?到時候他們又該暗地里笑話你!”
    那人眉目微動,就回了他兩個字,“麻煩。”
    衛鞅磨牙,罵道︰“好心當做驢肝肺!”
    四人遠遠站在一邊看熱鬧,秦吏也注意到他們了,卻沒有出聲,只有背對著的衛鞅一無所知,仍然情緒激動。
    等他罵夠了,秦吏唇角動了動,指指不遠處的四人,“有人。”
    衛鞅回頭,看見其他人,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聶爾東故意打趣他,“听著聲音來的,還以為有什麼好戲看。”
    結果又是刑部侍郎單當面辱罵刑部尚書的戲碼,他們都看膩了。
    唯有楚向天跟周傳青回來慶陽不久,還不太明白他們倆的關系怎麼轉變的,紛紛好奇的看著他們。
    衛鞅臉一僵,整了整衣服趕人,一張娃娃臉充滿不耐,“有什麼好看的,都去前面!”
    秦吏應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神情倒也沒見惱怒。
    傅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小聲問楚向天,“那人是誰?”雖然穿的樸素,但是看氣度卻不是一般人。
    “刑部尚書秦吏。”楚向天小聲道︰“跟衛鞅同年的狀元,當時衛鞅還跟我們打賭,看誰能拿狀元,結果橫空殺出個秦吏,將他死死壓在了下面。”
    秦吏出身寒門,性格剛正卻不死板,無論是學識還是眼界都遠超旁人,皇帝登基後正要培養人手,就將他扶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
    刑部是天子手中的一柄劍,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兒,秦吏卻一直坐的穩穩當當,從未被人捉住過把柄。
    “衛鞅那時不服他,也跟著進了刑部,結果一直只是個刑部侍郎,以前兩人見面就要冷嘲熱諷,還多是衛鞅單方面的嘲諷。也就是秦吏不知怎麼的能容忍他,到了現在竟然還能來衛家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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