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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禍事連連

    我本來想趁著爺爺彌留之際,告訴他我跟白夜的事情,爭取能得到他的諒解,可是白夜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也不想讓爺爺在最後的一點時間里還為我的事情擔心。
    我兩正走著,突然腳底下一陣劇烈的顫動,好像整座山都晃了起來,耳邊有一陣陣陰瑟瑟的風刮過,夾帶著龍吟虎嘯一樣的聲音。
    “這是地震了麼?”我嚇得雙腿有些發軟,好在有白夜在,勉強穩住了身形。
    白夜的臉色沉了沉,目光望向我們存後山的方向。剛才的龍吟虎嘯聲音應該也是從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難道肖梵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們村的後山真的有不得了的怪物?
    山體還在劇烈的顫動,正好山底下我們村里有人打著手電筒進來找我和肖梵了。白夜把我扶到相對來說比較平坦的地方,安撫著我的情緒道︰“婉婉,你在這里別亂動,等著他們過來帶你回去,我有點事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注意安全。”
    我本來還想問白夜到底什麼事情,但是白夜的臉色很匆忙,留下這句話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婉婉,婉婉你沒事吧?”來的都是村里精裝的男子,但是我沒想到,我爸薛長山竟然也來了。他畢竟一大把年紀了,爬了這麼長時間的山,到了我這里已經是氣喘吁吁。不過,在看到我平安無事的那一刻,他已經有了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太好了,婉婉,你沒事就好。”
    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心情很是復雜。
    我給他們指了方向,他們很快就順利的找到了肖梵。
    回到了村子,找了醫生,我的腳沒有傷到骨頭,用冰塊敷了一下好很多,肖梵的傷看著嚇人,其實也並不嚴重,縫了幾針,開了點藥,在床上躺幾天基本就沒事了。
    早上跟我們一起上山的其他幾個人早早的就回來了,都沒有找到範羽塵和慕雲楚的下落。
    我雖然著急,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讓村子里面的其他人幫忙繼續尋找了。
    至于肖梵對我欲行不軌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有提,只希望他醒過來以後好好養傷,別再有那種想法了。
    我們這邊正在客廳里面說話,醫生突然從里屋跑出來,臉色沉重的對我和我爸道︰“長山,婉婉,你們快進來看看,老爺子怕是不行了。”
    我和我爸听了臉色刷一下白了,我也顧不上腿上的傷,站起身來,扶著牆就著急的往里面走。
    村子里面的其他人平時都很敬重我的爺爺,此刻也全都站在門檻外面,一臉的沉痛。
    里屋的床上,爺爺雙眼瞪得圓圓的,嘴巴張開,大口大口的喘氣,目光望著天花板,嗓子像是被什麼堵到了一樣,艱難的發出零碎的幾個聲音︰“三,三,三天……快,快走……囡囡,囡囡……”
    “爺爺,你說什麼?”我沒听懂爺爺的意思,忙湊到他嘴邊去仔細听,要是爺爺有什麼心願未了,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他達成。
    “走,走……快走……囡囡……”爺爺好像听不見我說的話,只是不斷的重復著這一句。
    “爺爺,我在這里,我是囡囡,爺爺你別丟下我……”我眼圈發紅,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在得知爺爺病危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眼睜睜的看著爺爺氣息奄奄的樣子,我的內心還是無法接受。
    爺爺的瞳孔一點一點的渙散,這是要走的前兆,他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噌的坐起身來,指著村子後山的方向,大喊了一聲︰“他要來了,他要來了……走,走……走……”
    最後一個字說完,爺爺的氣息就斷了,然後倒在了床上。
    “爺爺!爺爺——”我痛哭出聲,心如刀絞,整個人撲在爺爺的身上,晃動著他的身體,“爺爺你別走,爺爺……爺爺你睜開眼楮看看囡囡……”
    我爸站在我旁邊默默的掉眼淚,醫生走到窗前翻了一下爺爺的眼皮,又探了一下脈息,最後遺憾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樣,有好幾次都險些暈厥過去。最後實在是哭得沒力氣了,才被把我抱著拖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按照我們村里的規矩,像我爺爺這樣在村子里面很有威望的老人過世以後,尸體是要送到祠堂里面去停放三日才可以下葬的。我爸事先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立刻就安排了人手幫爺爺擦身子換衣服,抬去祠堂。
    本來我爸是不讓我去的,可是我堅持要去,他只好勉強答應的。
    抬尸的隊伍剛進祠堂,前面一個腳夫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竟然滑到了,爺爺的尸身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掉在了地上。
    我爸和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眼神里面透著恐懼和不安。
    我知道,按我們這邊的說法,死者尸身在抬的過程中落地是不祥的征兆,輕則家中失竊,路遇橫禍,重則累及親友,有死無生。
    原本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是我爺爺主持大局的,可是現在爺爺去了,也只有我爸能維持現狀。他趕緊找人把爺爺的尸身整理好抬上去,吩咐腳夫們小心著點。
    進了祠堂里面倒是沒有在出現什麼意外,爺爺的尸身順利的停放在了挺尸台上。我正跟我爸燒香祭拜,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聲︰“長山,長山,大事不好了,你出來一下。”
    我趕緊跟著我爸走出去,一看才知道,我們祠堂里面一共有三座神像,除了碎裂的那一尊,另外還有兩尊的,可是此刻不知道怎麼回事,另外一尊也碎了。
    這神像從我爺爺的祖輩開始就擺在這里了,多少年來從來沒有人踫過,也沒有出過岔子,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卻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看來,我們村子里面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我爺爺過世,本來大家的心情就很沉重,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要是範羽塵和慕雲楚在就好了,他們或許能看出什麼端倪。可是現在,他們自己都下落不明,又怎麼能指望他們幫忙。
    我們家還要準備三天以後爺爺下葬的諸多事宜,在這節骨眼上,我多多少少要幫襯著點。
    我爸找了村里的叔叔伯伯商議相關的事宜,我則負責葬禮當天需要準備的食材這些瑣碎的東西。
    忙到傍晚,我累得飯都沒顧得上吃一口,眼看手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可以休息一下了,就听到村里的李嬸大著嗓門哭喊了起來︰“這是那個挨千刀的,弄死了我的雞!我這可是要下蛋的雞!我的雞啊!我的雞……”
    李嬸一邊喊一邊哭,隔壁鄰居們都跑過去圍觀了,我好奇跟過去一看,就看到李嬸家門口圈起來的一大片養雞場上橫七豎八的到處都躺著死雞。
    李嬸的情況我們村里人都清楚,他的男人早年在山里干活的時候摔斷了腿,沒辦法工作,兒子又在城里面念書,一家人省吃儉用,就靠著這兩百多只母雞下蛋維持活計。我粗看一下,這一下至少死了三分之二,損失很嚴重,對李嬸他們一家來說,打擊很大。
    在看那些雞,雞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斷的,但是雞的身體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傷痕。
    我們村子因為背靠著山,偶爾有黃鼠狼之類的東西下山偷雞,但是最多一只兩只,從來沒有出現過死傷這麼多的。
    大家都覺得這件事很怪異,但是誰也說不上個所以然,只能安慰李嬸幾句。
    李嬸這邊的事情還沒完,那邊村頭的張大媽家里也出了事,大老遠就听到張大媽的驚叫聲︰“老鼠!啊啊啊——老鼠!快!快打死它!快……”
    我們趕過去一看,就見張大媽掛在門口的一顆柿子樹上,嚇得一邊哭一邊喊她的丈夫打老鼠。
    張大媽在我們村算是膽子大的,平時就是看到蛇也不帶這麼害怕,可是這會不一樣,那些老鼠一個個尖嘴長尾巴,身子大得像小兔子,一窩蜂似得從張大媽家里跑出來。什麼椅子凳子,衣服棉被全都讓老鼠給啃得不成樣子。
    張大伯拿著笤帚在門口氣喘吁吁的拍打著老鼠,那老鼠非但不怕人,惹急了眼竟然還往人的身上爬,就听到張大伯“哎呦”一聲慘叫,小腿肚子讓老鼠給咬了一口。
    這些老鼠看起來就不太正常,被咬了一口萬一傳染上什麼病的話那可不得了,本來村里人還熱心的想上去幫忙驅趕老鼠的,這麼一來誰也不敢上去了。
    這一天之內連著發生了好幾樁怪事,村里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的,我听到有人私底下議論著,是因為我爺爺死了,死不瞑目,所以咒村子里面的人……
    我听了很是氣憤,想上去跟他理論,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是最為村子里面的人著想的,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害村子里面的人,說這話真的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不過想了想,冷靜下來還是忍住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讓爺爺入土為安,至于村子里面接連發生的這幾起怪事,我想等白夜過來以後問問他,或許他會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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