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艷,血紅,具有沖擊力,但是仔細聞,能嗅到淡淡的水果香和巧克力味。
陳嘉樹新奇地拿過來反復看幾眼。
見他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景鑠抓著他手腕,把口紅放進嘴里含著舔了幾下,再拿出來。
這次信了吧。
陳嘉樹一下子get到了它的用法,眼楮登時一亮,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口紅的尖尖頭,嘗到一絲甜味。
甜的。他高興地說。
景鑠眼神一閃,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就見陳嘉樹面色羞赧地說︰我幫你涂口紅。
?
景鑠眉梢微微一動,防備地往後縮了一下︰你說什麼?
見他一副要掙扎的樣子,陳嘉樹立刻變臉一樣假裝凶他,不許動!說著抬腿壓住他企圖反抗的雙腿,一只手輕輕掐著他後脖頸,就準備上手。
景鑠直直看著他︰你明天醒了會記得自己做過的事嗎?
不會,陳嘉樹拿巧克力柱體輕輕踫了踫他下唇,神色認真地像在打扮自己心愛的娃娃的小孩。
見巧克力沒上色,眼也不眨地一下一下重復涂抹。
過了一會兒還記得繼續回一句︰我喝很多,不記得了。
雖然這是景鑠希望的,但他還是不可避免被這話氣到。
本來就因為一直不上色,反反復復涂了好幾遍的陳嘉樹見他還在亂動,懊惱地瞪他︰別動,涂不上去了。
而後看看他嘴唇又看看巧克力陷入無盡的納悶。
哪怕沒問出口,景鑠都能看他緊皺的眉頭無聲在詢問,為什麼涂不上顏色啊。
見他翻來覆去快把巧克力瞪出一個洞時,景鑠忍不住好心替他解答了疑惑。
巧克力是干的,上不了色。
陳嘉樹盯著膏體看了半晌,發揮了先天的舉一反三的能力。拿著口紅踫在景鑠嘴唇上,就在景鑠以為他還不肯死心時,他把口紅巧克力放進了他嘴里。
為了方便吃巧克力,巧克力口紅後面的設計是可以塞一根手指進去的,陳嘉樹這才發現,于是把食指塞進巧克力罐子里。
把巧克力放在景鑠嘴里攪了兩圈,察覺到他不老實地想舔巧克力,陳嘉樹拿巧克力抵住他一直亂動的舌頭,生怕被他全吃光了。
等攪了幾下,覺得差不多了,陳嘉樹抽出巧克力看一眼,精致的口紅巧克力沾染了濕漉漉的一片。他滿意地繼續剛才的工作,拿巧克力點了一下景鑠的下唇,鮮艷的紅色瞬間染上雙唇,一點紅在唇齒間暈染開。
陳嘉樹高興極了,一點一點替他淺色的唇瓣染上艷麗誘人的色澤。
景鑠也難得十分配合,竟然沒有反抗,像一只精致乖巧的洋娃娃任他過家家一樣在嘴唇上涂著巧克力。
涂好了,全部涂完陳嘉樹抬起眼,與景鑠那雙一直看著他的黑眸對上眼。
這一眼像是饑渴的旅人望到甘露,喚醒了埋在心底深處的欲求。
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不斷沖撞著胸腔,叫囂著想要釋放。
在青春期的同學紛紛對異性產生好感與好奇時,景鑠對什麼都無所求,提不起一丁點兒興趣。
一度懷疑是被他爸監視出毛病來了,導致他從未對女生產生過類似好感的情愫。
當然對男生也沒有,所以景鑠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取向。
哪怕對陳嘉樹的觸踫產生莫名其妙的好感時,他也一度以為是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
但很莫名,他接二連三的感覺都是因陳嘉樹而起。
尤其是前兩天的那個夜晚,牽引他一步步踏入幻境的是陳嘉樹,幻境里的對象也是陳嘉樹,雖然最後被吊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煩得睡不著。
但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陳嘉樹。
如果觸踫可以是對親密關系的普通渴望,那他對陳嘉樹的感覺必然是跟取向直接扯上關系的。之前他一直不敢深入思考,怕對媽媽一時賭氣的話一語成讖。
可畢竟身處血氣方剛的年齡,熾熱的氣息,滾燙的體溫,對他有誘惑力的人不斷在他眼前昭顯強大的存在感
對視半晌,陳嘉樹抬起一只手,拇指輕輕蹭過他嘴角,巧克力染上指腹,被抹到唇周,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抹明艷而刺目的色彩。
舔掉指腹上那一抹甜蜜的紅,陳嘉樹不滿足地用鼻頭拱他鼻尖,又一下一下蹭著景鑠鼻翼上那顆小小的痣,眼楮卻趁機瞄準了那雙誘人滲著果香和巧克力微澀香甜的唇。
像是對饕餮盛宴的致敬,渴望卻飽含著對心愛之物的克制。
手機在衛衣口袋里震了一下,景鑠拿出來瞄一眼,果不其然這個時間點只有他走火入魔的老爸。
發來了兩條文章鏈接
[爸︰[大學生未婚先孕遭男友拋棄,學姐含淚哭訴!]]
[爸︰[年輕人別讓不良壞習慣毀了你,要學會控制欲望!]]
他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成績好。盡管因為過度的約束對他爸無語過很多次,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煩躁,就像水閘沖破了龍頭,釋放了壓抑的叛逆期,把多年積壓的情緒同時傾瀉而出,只想強烈的反抗。
把手機遠遠拋到床上,景鑠用不耐煩掩飾赧然,朝陳嘉樹︰你為什麼總是磨磨蹭蹭的。
說著抬手一把抱住他脖子,仰頭朝他湊去,頗有幾分欲求不滿的意味。
染著鮮紅色巧克力的嘴唇輕輕踫了下陳嘉樹的嘴唇,景鑠又往後退點,視線從他抹了一點紅的嘴唇移到眼楮︰你真的不會記得嗯唔
沒等他把話說完,陳嘉樹就迫不及待追著那雙唇尋了過去,把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全部吞滅在兩雙相抵的唇間。
作者有話要說︰陳嘉樹,雖然你很好學,但是要懂得學以致用,實踐出真知!
可以拜托小可愛們收藏一下我的專欄嘛∼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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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入v(二更)
濕熱的唇含著景鑠的下唇陳嘉樹像好不容易偷吃到蜜糖的小孩一樣,不舍得一口把糖全部吃掉,只是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吮舔。
舔舐過下唇每一寸直到把唇上所有巧克力裹挾進嘴里吞下去,又輾轉碾到上唇,嘬起景鑠唇間小小的唇珠用力吮幾下,嘬出貪婪的水聲。
舔掉所有香甜。
小傻子獨食吃得很歡樂景鑠卻被吃得嘴唇發麻。奈何他力氣完全不敵陳嘉樹,壓根推都推不開他。
好在吃完餐前甜點陳嘉樹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正餐。
在唇上一啄一啄留下幾個淺吻後濕濕軟軟的觸感從微啟的唇縫探進去強勢而霸道地撬開景鑠緊閉的齒關。
景鑠順從地仰起腦袋配合地伸了下舌頭。
舌尖相觸的那刻不可思議的觸覺傳遍四肢,令他一下子不受控地繃直腰背,連腳趾頭都蜷了起來,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緊緊環抱住陳嘉樹。
對方似乎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身體緊繃著一只手緊錮著他的腰,一只手撫在他後腦勺用力抵著,致使兩人更親密地擁吻。
陳嘉樹像個接吻高手一般,很快從青澀的反應中脫離勾卷著他的舌頭用力嘬了兩下,而後有節奏地繞著他的舌尖畫圈圈一樣舔吻。
景鑠不由自主抓了一下他的頭發。
陳嘉樹像是收到了指示,動作頓時放緩下來,像是安撫似的一下一下撩撥他舌尖輕輕緩緩地舔弄。
舌尖的互相推動形成無比倫比的美妙,四肢仿佛被一陣細小的電流侵襲而過一下子抽走所有力氣,整個人酥酥軟軟。
只想得到更深的親吻。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聲,強勢的唇舌忽然以霸道的姿態侵佔進他唇齒間的每一寸地,殘忍地掠奪他口腔中稀薄的氧氣,在偶爾的喘息間吞咽下屬于彼此的所有氣息。
景鑠體會到了不同的吻法帶來的不同快感。
然而相同之處在于真的很爽,爽到頭皮發麻,停不下來,想要更多。
爽到不想跟陳嘉樹分開,想緊緊抱住他。
唇舌的游戲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合不上。
因為會上癮。
兩人擠在一張小小的沙發上,兩個大男生腿腳本身就施展不開,陳嘉樹卻還要用他的膝蓋頂開景鑠的雙腿,把他自己的腿霸道地橫在他腿間,另一條腿以彎曲的姿態壓在他的大腿上。
是絕對的鉗制。
被親得軟綿綿的景鑠以完全被禁錮的姿態沉浸在美妙的唇舌追逐中,一時無從察覺也無力抵抗,一副任陳嘉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姿態。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彼此起伏不定的呼吸,和唇齒間吮吸舔弄發出的聲響。
門外偶有過路的說話聲傳來,給初嘗愛戀的兩個男生帶來一種隱秘的刺激感。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連汽車鳴笛聲都漸漸少了下來。
陳嘉樹的一只手抓住了景鑠的衣擺。
而後景鑠就見他暈頭轉向嘟嘟囔囔地又開始找起了巧克力,找到了還十分驚喜地朝他展示一下。
你剛準備說話,一開口景鑠就發現自己嗓子啞了,咳了兩聲才問,你又想干嘛?
吃巧克力。陳嘉樹慢吞吞一字一頓說。
景鑠直覺沒什麼好事,果不其然他的第六感非常靈驗,陳嘉樹居然打算在他身上畫畫。
咬著你衣服。陳嘉樹如是對他下命令。
景鑠一腳踹在他肩膀,企圖踹掉他的痴心妄想︰你做夢。
陳嘉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腳腕,而後直接拿嘴咬開巧克力蓋子,二話不說就準備作畫。
陳嘉樹,你是不是變態啊。景鑠被他握著腳腕無力地叫囂。
陳嘉樹頭也不抬地反駁,語氣還很委屈,我不是,說著也不知道畫錯了什麼,似乎打量了一番後覺得不滿意,又舔掉重畫。
一身巧克力味的景鑠,一條胳膊遮在眼前,干脆釋懷了。
直到陳嘉樹欺身而來,一條胳膊撐在他肩側,手指踫到胯骨,勾勒出牛筋回彈的聲響,景鑠才拿下胳膊。
與眼里含笑的陳嘉樹對上眼。
而後他拿出僅剩一小半的巧克力口紅在景鑠眼前晃晃︰吃巧克力糖。
眼神幾閃,嗓子干澀到幾乎發不出聲音,景鑠才自暴自棄地自喉嚨口發出一聲悶悶的嗯像是一句不情不願的默許。
酒店暖黃色的燈光照在眼前,似乎把一切蒙上了一層如夢的虛幻。
令人分不清身處何處。
啪嗒一道沉悶的落地聲引起景鑠的注意,他分神地側頭望去,余光中瞥到陳嘉樹的腦袋,他那兒地面的毛毯上滾落了一支巧克力口紅的殼子。
里面的巧克力芯已經完全空了,被貪吃的小鬼啃食得一干二淨。
驀地,景鑠仰起脖子,細碎的氣息從緊閉的唇間漏出。
一只手抬起遮住泛紅的眼尾,透過指間的縫隙去窺探光暈散發出的曖昧與繾綣。
時間的流逝變得毫無知覺。
世界仿佛是顛倒的。
窗外的車鳴只是錯覺。
門外沒有任何人。
整個世界只有他和陳嘉樹。
他們是相偎在一起彼此需要的小動物。
夜很長。
但好像,也沒那麼長了。
風清月白的夜色劈下一記白光,景鑠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腦子逐漸清醒的時候,有只手捏了一下他的 窩,景鑠情不自禁踹了他一腳。
陳嘉樹趁機欺身而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翻了個身,景鑠還沒從沉浸的氣氛中脫離,就被他翻滾餃子一樣,想換個面煎煎。
腦袋也被悶到沙發。
你干什麼?景鑠掙扎著問。
陳嘉樹理直氣壯︰睡你啊。
你滾。景鑠頓時翻臉不認人了,一下子把他掀開。
大概是酒意驅散了他力氣,被他的動作輕輕一掀,陳嘉樹順勢就滾到了沙發下面。
景鑠嚇了一跳,追過去看,才想起沙發上有地毯。
就見陳嘉樹十分坦然地順勢躺在地毯上睡著了,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嘴角還有殘留濕潤的痕跡,白色衛衣也被染上斑斑點點的巧克力。
看見他這副慘兮兮的模樣,景鑠飛快抽了張紙替他擦干淨嘴,一瞬間腦子里閃過一抹愧疚,竟然覺得自己像個玩弄他人的渣男,只顧自己快活。
景鑠坐起身,抬起長腿踢了踢他肩膀︰誒,你不會真睡著了吧?
陳嘉樹蹙了下眉,翻個身一把擒住他腳踝︰別鬧了,睡唔
泯著良心思索再三,景鑠還是先把他抬到了沙發上,至少讓他睡得舒服些。
而後自己先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才想起自己連睡衣和褲衩都沒有,他拎起自己的褲衩看了半天,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能穿了,只好裹著浴巾,跑出去找陳嘉樹借。
陳嘉樹已經睡著了。
景鑠走過去喊了他幾聲都沒叫醒他,于是干脆半蹲下欣賞了一會兒面前的男生。
這張臉無論看多少遍,唯一讓人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真的好看。
五官出眾的人很多,並不稀奇,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個。然而陳嘉樹最完美的在于骨相與五官的搭配,每一處幾乎都無可挑剔,是不可復制的好看。
睡眠中的男生嘴唇微抿,呼吸平緩,那雙為他平添了幾分冷漠的雙眼閉著時,整張臉顯得比平常乖巧了不少。就好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小孩,被馴服之後,乖地像個奶娃娃。
景鑠湊到他耳邊玩兒似的吹了一下,輕聲問︰陳嘉樹,你要不要起來洗澡?
陳嘉樹像是被人吵到了,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翻個身打算背對他繼續睡。
景鑠趁機攬著他肩,把人推起來。
陳嘉樹睡意朦朧地被推坐起身,不滿地發出小聲嘟囔︰你干什麼?
叫你起來洗澡啊。
我不洗了。
那你也得刷牙。
我不刷
景鑠飛快打斷他︰不行,沒商量,你快點。
陳嘉樹碎碎念地嘟囔了幾句,景鑠想挨過去听他在說些什麼,就被人從後頭一把摟住腰,微涼的嘴唇貼在他後勁下側的肌膚淺淺細吻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