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顧錦芙嘆氣︰“不淡定能怎麼辦,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我現在這樣想嫁也嫁不了。”
    她拿什麼身份嫁?
    罪臣之女?文武百官得先把她勒死在金鑾殿上。
    魏錦?這就是個宦官,即便讓她再頂個別人的身份,可滿宮的人都見過她,到時又要怎麼解釋。
    就跟鑽進死胡同似的,她無路可走,要想走就只能破開前面的石牆!那道石牆就是她父親的案子。
    顧錦芙心里喪氣得不行,早前她就想過,怎麼可能說嫁就嫁。父親的案子一日不了結,她什麼也別想,也沒有心思想!
    趙祁慎听著她喪氣的話,知道就是被自己猜中了,她心里果然父親的事排第一。
    他咬咬牙,有火氣又發不出來,只能憋著拽著她一路快步走回宮。
    回到屋里也不想理她,丟她一人站在那里出神,自己沐浴去了。
    等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炕上,一只手在那里摳炕桌沿雕的雲紋,似乎還在想什麼。
    他洗了頭,跟在身後的小內侍想幫他絞干頭發,被他抽走巾帕揮手下去,自己走到炕前把帕子丟她身上。
    輕飄飄的東西搭在胳膊上,顧錦芙回神,抬眼就見他披著頭發,水汽把肩頭都打濕了。
    可能是剛沐浴過的原因,一雙鳳眼都水霧迷離的,被他盯著那麼一看,覺得那樣的眼神居然有點勾人,心頭怦怦快速跳了兩下。
    “怎麼這個時候洗頭,快坐下。”她垂眸,挪了個位置讓他坐下。
    趙祁慎一言不發坐她跟前,她拿干帕子將他頭發都包起來,一點一點的扭著絞干。
    氣氛沉默得叫人心里別扭,她從他身後探頭偷看,只能看到他下巴緊崩的線條,神色不明。
    她猶豫了會,問︰“那什麼......娘娘的意思是讓你立後吧,表姑娘倒是身份相當,那我這以後真能嫁你了,能封個什麼份位?”
    他正氣頭上,她這還在琢磨著別的女人當他妻呢,趙祁慎被她氣笑了,冷冷地說︰“你?林珊是皇後,你就只能是個通房丫頭!”
    “通房丫頭?連個最低份位的淑女都不是啊,還不如現在這太監總管呢。”
    她嘟囔一句,他猛然轉身凶巴巴地瞪著她︰“對!通房丫頭,生了孩子還得管別人叫母後,高興不高興。”
    她有病才會高興!
    顧錦芙推他︰“頭發還沒干呢,轉回去。”
    他偏就那麼杵著不動了,她瞅瞅他,心想又生什麼瘋,該不高興地是她才對吧。
    想到他嘴里說的孩子,心中微微一動,仰著頭眨巴眼問他︰“你說......娘娘就是想要抱孫兒吧,你要不喜歡林珊,就別娶了,要不我給你生一個得了。”
    趙祁慎正想著要不要掐死這個冷靜冷情的人,局面忽然是一轉,總算是听到她說點子上。
    他腦海里有個想法閃過,面上嫌棄地說︰“我的魏公公,你這麼個模樣生了孩子,是讓他管你叫娘還是叫爹啊。”
    顧錦芙嘿嘿一笑︰“你不介意......讓他喊我爹也管的。”
    他抬手就掐她臉︰“給你膽!”
    “——疼!”
    說話就說話,干嘛老動手!顧錦芙一把拍開他的手,捂著臉頰往後縮,他卻直接就踢了鞋上炕,把她逼到角落里。
    他映著燭火的側顏俊美深遂,頗正鄭地再問︰“你說給我生一個?”
    她捂著臉看他,看到他鳳眸里閃動的光跟小火苗似的,一直在那竄升著,將他一雙眼燃得極亮。
    被他這種帶溫度的目光籠罩著,她莫名覺得緊張,咽了咽唾沫說︰“生了讓他喊別人娘親嗎?那得多扎我心窩子。”
    她說著搖頭。
    “你給我生,我不娶,他沒得別人喊娘。”
    他挨近她,男兒身形上的優勢此刻盡顯,她眼前的燭光都被擋了,昏暗中看見的是他微敞的中衣。薄薄的中衣下邊是壁壘分明的胸膛,前兒咬了他的時候,她瞥過一眼,很結實。
    她臉頰有些燙,伸手輕輕去推他,說︰“哪里有皇帝不立後的,你少拿哄姑娘那套哄我。”
    趙祁慎就笑了,說得她不是姑娘家一樣。
    他捉住她手掛到脖子上,傾身說︰“緩兵之計懂不懂,先生了兒子交差,等你父親的事了,我們再大婚。母憑子貴,皇後之位不也落你手上了。”
    何況□□怕外戚干權,都訓導子孫中宮人選要家世清貴,不然劉太後也不會因為劉家式微,要和內閣勾結著把權。她顧家其實就挺合適。
    他靠得近,淺淺的鼻息撩在她面上,聲音又輕又好听,帶著蠱惑。她躲閃著不太敢看他雙眼,心跳也越發的快,口干舌燥的。
    她只好再推他的肩膀︰“你靠後頭一點,這樣不好說話。而且這樣孩子多可憐,成了我這當娘的往上爬的工具了,我成什麼人了。”
    “你為什麼不換一個想法。我就他一兒子,他爹他娘拼了命去爭這天下,以後就都成他的了,他怎麼就可憐?不應該都是你這娘親的功勞,是你這當娘的給他掙的!”
    這麼說似乎也對,顧錦芙眼神有些茫然。他靠得太近,貼著她說話,身上滾燙滾燙的,燙得她腦子也成漿糊一樣轉不動了。
    “可是——娘娘那頭,還有林珊,嗯.......”
    她還想說什麼,他已經去捧了她臉親下去,話音都被他唇舌給堵上了,只留下短促一聲的曖昧低吟。
    趙祁慎是不太指望她主動了,她心里藏著的事太多,所有的事情里他又是排末尾那個,就連他母親被在意的程度可能都在他之上。
    雖然有點兒不要臉,但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飯了,他好交差,她應該也能踏實地呆他身邊。至于孩子什麼的,人都是他的了,孩子還能跑嗎。
    他想得激動,吻得也激動,連眼眶都是熱的。手自有主張落在她細腰上,輕輕摩挲著,心想白天看著就跟柳枝似的,現在摸著更是不足一握,都要擔心一會把她給弄折了。
    顧錦芙被他親得迷亂,又被他撫上腰間的軟肉,整個人都是酥軟的。大概腦子里還些許清明,她在喘息間又去推他。
    雖然是喜歡,可兩人就那麼滾一床了,她又有些心慌。
    趙祁慎已經伸手勾開了她腰帶,這事情他沒有經驗,但她穿的是男式的衣裳,脫起來倒是熟悉。他的唇也挨到她耳邊,去含她小巧的耳珠,聲音又低又啞︰“錦芙,你就把我睡了吧,這樣我也安心了。”
    耳垂敏感,顧錦芙連腳都縮著,酥麻中還著想罵他胡說八道。現在是她被壓著,這誰睡誰啊,臉頰更是滾燙。
    這人說情話也跟耍流氓一樣,直白得太過臊人。
    他的吻落在耳後,她听到自己細碎的一聲低吟,在彼此的呼吸聲中說不出的嫵媚。襟扣在這時亦被解開,他滾燙的手指輕輕撫上蝴蝶骨。
    真真切切的肌膚相觸,她卻是猛然回神了,從身體陌生的悸動中回神,他溫熱雙唇再要落一時她猛地將他掀翻。
    “等、等等!”她揪住凌亂的衣襟喘息著,眼里盡是惶惶。
    趙祁慎正沉醉在她帶來的溫香軟玉里,結果被掀了個朝天,她還一翹腿正好踢到他,當即疼得臉都白了。
    他 的一聲抽氣,縮成一團。
    顧錦芙還慌慌張張地想扣扣子,听到聲音不對,再抬頭一看他閉著眼臉上煞白,驚得喊了聲︰“你怎麼了?”
    怎麼了,筷子頭都要被她踹彎了!
    趙祁慎听到她爬過來的聲音,眯著眼正好瞅到她手,索性一把拽了過來,按到疼的地方︰“魏公公好腳力!”
    顧錦芙手里就把了個什麼,隔著褲子,半軟不軟的......她當真揉了一下,听到他又倒抽口氣。
    這麼一下過後突然醒悟自己摸的哪兒,瞪大眼,臉上也陣紅陣青的,而且那筷子頭已經直筆了!
    她嚇得忙要松手,他忍著那點疼再度把人撲身下︰“你這還想謀殺親夫怎麼著?”
    “哪、哪來的夫。”她說話都結巴,而且手還被他攥著按在那里,手心里一片滾燙。
    他就那麼壓著她,低頭看她紅透的臉,心里大抵覺得是沒意思的。這一個情動,鬧得跟霸王硬上弓似的做什麼,沒得辱沒了她。
    他嘆了一聲,直接就趴她身上︰“錦芙,真的疼。”
    也不想論什麼生米煮成熟飯了,左右母親也沒逼著現在見真章,見步走步吧。
    他聲音嗡嗡的,听著是真難受。顧錦芙猶豫了會,咽著唾沫動了動手指頭,輕輕地揉著問︰“還疼嗎?”
    男人那處是個要命的地兒,她懂得,剛才她有那麼一下害怕,哪里知道會闖這樣的禍。
    想到傷著他要命的地兒,這會子就只有擔憂了。
    她這正著急呢,結果听到身上的人哼了聲,下刻跟跳起來一樣,下炕跑得飛快鑽到屏風後頭了。
    顧錦芙怔了怔,慢慢坐起身,探頭朝屏風後喊︰“陛下?!”
    屏風後好半天都沒有聲音,她只好下炕跑到跟前又喊了一聲,總算是听到他略粗的聲音︰“去拿新的褲子來。”
    褲子?
    她遲疑了會,轉身去櫃子那頭。
    趙祁慎此時正蹲在地上扶額。剛才簡直是人生恥辱,她就那麼揉了揉,怎麼就能......他閉上眼,覺得今晚真是自取其辱。
    顧錦芙在拿褲子的時候就有點明白過來了,隔著屏風給他遞褲子的手直顫,是在偷笑。
    趙祁慎斜眼盯著牆上那道正花枝亂顫的影子,又臊又惱,一伸手就把人拽了進來,抵在牆上就是一通狼吻。
    她笑得收不住聲,被親著也還在發顫,憋得更難受了,左右擺頭求饒︰“不笑了不笑了。”
    說著又看到新拿的褲子還搭在一邊呢,伸手推他︰“貼那麼緊一會弄我官袍上了!”
    這不提還好,一提趙祁慎更是氣得牙癢癢,壓得她更緊,連舊賬一起算︰“先前說我是筷子頭的,剛才摸著捏著了,還是不是筷子頭了!”
    他只能在這上頭找回些威儀了。
    顧錦芙被他問得也臊得一臉緋紅,偏又想看他氣極敗壞的樣子,一時是裝了熊膽伸手再往他那一掐︰“我再比劃比劃。”
    掐完後更是狂笑︰“這成南邊隔夜的油炸燴了!!”
    趙祁慎臉都黑了,褲子也不換了,把人往肩頭一扛就奔著龍床去。
    ——敢笑他是軟了的油炸燴。
    顧錦芙被他嚇得又叫又笑,最後被壓在床上按著手,結結實實體會了把什麼叫一扎筷子頭。
    趙祁慎喘息著壓在她身上,她手有些酸,雙眼望著賬頂上的明珠也呼吸凌亂。經這麼一鬧,竟然又有些心疼他,雙手圈到他腰上,閉上眼。
    如果剛才他要勉強她,她也抗拒不了,那麼好的氣氛,要換了是她肯定睡了再說。
    她想著又覺得好笑,貼著他耳朵說︰“讓我再緩緩,是有點害怕的。”
    但到底害怕什麼她自己又論不清。
    趙祁慎嗯了一聲,撐起身,唇落在她眉心,兩人抱在一團良久才起來各自再梳洗一遍。
    歡喜讓宮女抬著水進來的時候一臉曖昧的笑,直笑得顧錦芙要翻白眼。
    得,徹底不清白了。
    兩人鬧了一通,顧錦芙一身都是黏膩的汗,索性也洗了頭。反倒是趙祁慎拿著帕子給她絞頭發,她望著兩人重合映在地上的影子笑。
    他听到覺得她傻愣子似的,想起正經事來︰“太後晚上沒為難你?”
    “她忍了。”她也想到青瓷說,“當時你怎麼就沖動,你親手掀了東西,不是讓太後更有發作的由頭。倒是可憐那個青瓷,被我絆得摔得不輕,還嚇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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