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她完全被他摟在懷里。
    顧書堯微微仰起頭,伸手去撫摸殷鶴成的臉頰,眼神迷離地望著他,語氣中帶了些埋怨︰“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她原本以為她可以徹徹底底忘了他,然而他一出現,她才發現只是徒勞——她根本控制不了她自己。
    殷鶴成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垂眸望著她,低聲道︰“我早就想來找你了,可我怕你不樂意。”
    “那你現在怎麼過來了?你難道……”
    顧書堯話還沒說完,殷鶴成便將她打斷了,絲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書堯,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
    顧書堯沒想到他會這樣肯定,抬頭去看他,殷鶴成看著她,臉上浮出笑容來。他將頭靠過來,唇里濕熱的氣息吐在她面頰上,“我心里也有你,只有你。”說完,他又輕輕吻上她的唇,他知道她不會再拒絕他。
    顧書堯的臥室不是很大,床也比他們在帥府、官邸的歐式大床要小很多,可這似乎並不妨礙他施展。
    許是小別勝新婚的緣故,殷鶴成今天格外賣力,撞的每一下都極為深,顧書堯雖然一開始有些吃痛,卻也只攀著他的頸和背強忍著。她並不想讓他停下來。
    窗外的秋風還在繼續刮著,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不一會兒又淋淋灕灕下起雨來。黃維忠原在樓下等著,他沒有帶傘,只好到別人的屋檐下去避雨。
    好在之前停在燕北女大的侍從官們找了過來,問道︰“黃副官,少帥呢?”
    黃維忠抬了下頭,望了對面樓上的窗戶一眼,轉過頭吩咐道︰“少帥今晚應該是不會下來了,留幾個過來到這守著,把車也開過來,其余的人先回去。”
    樓下寒風瑟瑟,黃葉被秋雨淋得濕透,可樓上那間臥室卻是暖的,殷鶴成的汗順著下頜留下來,滴在顧書堯的胸前。
    反反復復折騰了大半夜,顧書堯雖然精疲力盡,卻一聲饒也沒有告,強撐著和他到了最後。
    殷鶴成終于到了,緊緊按住她的腰,頂到最深處,在她身體里全部釋放後才出來。
    床上只放了一個枕頭,顧書堯讓給殷鶴成枕著,自己側著身子躺在一旁。殷鶴成卻一把將她撈過來,讓她睡在他的臂彎里。
    顧書堯緊貼著他躺著,方才的沖動已經褪去,她慢慢冷靜了下來。顧書堯從殷鶴成懷里出去,準備起身。
    殷鶴成卻將她拉住,讓她平躺著。他的手停在她的小腹上,“先別起來,再養一會兒。”
    顧書堯將他的手拿開,淡淡道︰“沒用的。”
    “跟我回去,我們再去找幾個好醫生,我們都還年輕,等得起。”
    顧書堯光著身子坐起來,看了一眼被風輕輕吹起的窗簾,“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她這麼說,他的語氣也變了,起身去抓她的手,“顧書堯,你什麼意思?”
    她的手被他握著,卻仍望著前方,“今晚我應該讓你滿意了,你並不缺女人,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滿意?你以為我來找你是做什麼的?”他咬牙切齒。
    沉默,長久的沉默,他和她都沒有再說話,臥室里靜得像塵埃都落了地。
    顧書堯背對著殷鶴成坐在床邊上,過了好久才回頭來,眼眶里全是淚,“別再費心思了,沒用的,雁亭。”
    她一落淚,他的心即刻便軟了,從她背後緊緊擁住她,連聲道歉︰“書堯,對不起,我剛剛不該用那樣跟你說話。”
    說著,殷鶴成將顧書堯重新抱回床上,緊緊摟在懷里,“書堯,不管別人跟你說過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殷鶴成只有你一個,以後也只會有你。孩子是靠緣分的,有沒有我們都不強求,好麼?”
    顧書堯只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殷鶴成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上次是我不對,不該那麼對你,我以為你一直在用藥……你沒有用過是最好的,是藥三分毒,那些東西我怕對你身子不利。”
    他怎麼知道了,顧書堯十分意外,令她更驚訝的是他的話,她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想的。
    他見她不出聲,接著道︰“書堯,我還一件事要跟你解釋。”上次她在官邸置氣出走時,他喝醉了並沒有意識到,後來換衣服時才注意到他自己衣領上的口紅,“我那晚確實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在外頭喝高了,可我沒有踫過別人。我之前答應過你的,跟除了你之外的女人都保持距離,我一直都記著。”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她的語氣仍舊有些冷淡,可終究是開口了。
    殷鶴成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用肯定的語氣道︰“你是我堂堂正正娶進門的妻子,自然要告訴你。”
    她低過頭不去看他,頭埋在他的胸前,也不再推開他了。
    殷鶴成卻伸手去踫她的臉,見她的下巴抬起來,低聲問她︰“緩過來了沒有?再來一次?”
    她不作聲,便當是默認了。
    他翻了個身,又將她壓倒了身下。輕吻撫摸過後,直接扳開她的一條腿,挺身而入。
    只是這一回他不再和之前一樣用力,在她快要到達那座高峰時,竟突然停下來,俯身看著她︰“書堯,答應我,以後不準再讓我走了。”
    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她渾身像有螞蟻在爬一樣難受,顧書堯皺眉看著他,可他的態度比她還堅決——她不松口他便不會成全她。
    他見她不說話,似乎故意要讓她難耐,還往里稍稍推進了些。
    顧書堯的臉熬得通紅,又惱又羞,罵了聲︰“殷鶴成,你混蛋!”
    他輕輕喘著氣,稍帶了些笑︰“答不答應我。”
    “我……答應你……”他弄得她快瘋了,“別這樣了……”
    他低低“嗯”了一聲,從她身體里退出來,然後狠狠地了撞了上去,直接送她去了頂峰。
    雖然是在那個時候被逼著說出來的,顧書堯倒還守信用,沒有再讓殷鶴成走了,一起過了夜。
    公寓這邊沒有佣人,早餐也要自己親自做。顧書堯早上一直訂了鬧鐘,不過殷鶴成睡得淺,她醒來的時候他也醒了。
    “干什麼去?”他一把勾住她的腰。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做早餐啊,你不吃麼?”
    他說,“書堯,跟我回去吧,有人伺候你也不用做這些。”
    她不應他,挑開話題道︰“你應該還沒有嘗過我做的東西吧。”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真還沒有過,那今天讓我嘗嘗夫人的手藝。”
    顧書堯笑了笑,簡單洗漱了下,便去廚房里煎蛋。沒有人伺候是要累些,但只有他們兩人,倒和她記憶中一百年後的尋常夫妻沒什麼區別了。她其實更喜歡這樣。
    顧書堯煎好蛋後,便去泡牛奶。剛將奶粉倒進兩只杯子里,腰便被人摟住了。
    “別鬧。”
    “我就要鬧你。”
    顧書堯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便道︰“下次過來的時候,多帶兩身衣服來,以後好換洗。”
    殷鶴成稍稍愣了一下,用手去刮她下巴,“行,我今晚就帶過來。”他自然明白,她這樣說還是不想和他回去,可她讓她過來,便也是退讓了。不能急于求成,還得慢慢來。
    早餐做的簡單,煎蛋、吐司還有牛奶,吃完了殷鶴成主動收拾。從前都有佣人伺候,他主動動手做這樣的事還是第一回,顧書堯坐在餐桌前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顧書堯今天也還有事,既要去燕北女大上課,還得去殷鶴聞那看看。等殷鶴成收拾好了,顧書堯便和他一起出門,出門前,她還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
    他們一起下樓,顧書堯稍有些疲憊,殷鶴成倒是精神抖擻。
    剛走到樓下,黃維忠和幾個侍從官立即走過來,齊刷刷地敬禮︰“少帥,夫人!”
    他們都在樓下,顧書堯十分意外,她看了黃維忠他們一眼,又去看殷鶴成。不會他們在樓下守了一夜?顧書堯有些不好意思。
    殷鶴成倒沒說什麼,朝顧書堯伸了下胳膊,顧書堯還是挽了上去。她雖然不回帥府,可怎麼說也是他的妻子,算是每人都各自退一步。
    殷鶴成先讓司機送她去燕北女大,臨下車前,他握住她胳膊,靠在她耳邊說︰“今晚我還過來。”想了想又補充道︰“你還得給我配把鑰匙才行。”
    第181章
    顧書堯先去燕北女大上了課,然後又去了城外的實驗基地了解進度。孟學帆用x光誘導菌群之後,出現了一種新的變種,這種新菌種在產量上和之前的相比有了提高,但是仍舊達不到生產的程度。誘導突變是不定向的,這個誰都控制不了,能做的只有通過大量的實驗繼續誘導。
    顧書堯離開實驗基地後,又去看了殷鶴聞。她病了好一陣,一直都沒能去看看,不知道殷鶴聞最近過得好不好。
    顧書堯特意給殷鶴聞買了些他喜歡的花生酥。到殷鶴聞外公家的時候,殷鶴聞並不在,鶴聞的外婆說他還在梁霽月那學畫,顧書堯便又去了梁霽月家。顧書堯也十分樂意去那兒,她對梁霽月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
    是梁霽月親自過來開的門,見識顧書堯十分高興,莞爾笑道︰“顧小姐,好久不見。”
    “一直想過來看看,但是前段時間感冒了。”
    梁霽月定定看了顧書堯一眼,說︰“我看你精神狀態好像是有些不好。”
    顧書堯精神狀態不好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昨晚上累著了,早上又起得早。想到這,顧書堯有些難為情,只朝梁霽月笑了笑,“謝謝您關心,我現在已經好多,只是昨晚上沒太睡好。”
    梁霽月點了下頭,又說︰“我過一段時間就要回英國了,之前說好給你畫幅肖像的,就怕你沒時間過來。”梁霽月給顧書堯展示了下她沾了顏料的手,又指了一下旁邊的鞋櫃,眨了下眼︰“鞋自己拿一下,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梁霽月不僅優雅,熟悉之後又有另一重靈動,也難怪老天如此優待她,沒有在她的面容上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
    這時,殷鶴聞也跑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顧書堯手上拎著了那包花生酥。鶴聞雖然沒有以前那麼活潑,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依舊對這些小吃感興趣。
    顧書堯笑著瞪了殷鶴聞一眼,“洗手去!”
    殷鶴聞看了眼手上的顏料,立刻跑到盥洗室去了。看著殷鶴聞的背影,顧書堯笑著搖了搖頭,梁霽月也笑了。
    殷鶴聞一日比一日好,顧書堯心里覺得安慰。
    梁霽月將一間帶陽台的書房作畫室,正好是黃昏時分,金燦燦的夕陽從陽台照了進來,是這一天中最後也是最絢麗的光亮。
    顧書堯坐在陽台的椅子上偏頭看著殷鶴聞吃花生酥,笑著教導道︰“也給你梁阿姨些啊。”
    顧書堯回頭準備看梁霽月,梁霽月卻制止︰“別動。”
    顧書堯不敢回頭,“怎麼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特別美,我幫畫下來。”梁霽月已經在畫布上勾勒出顧書堯輪廓來,她的半張臉沐浴在陽光中。
    殷鶴聞走過去看梁霽月畫畫,將手里吃到一半的花生酥高高捧到梁霽月面前,“梁阿姨,您吃麼?”
    梁霽月擺了擺手,道︰“我從前很喜歡,不過後來就不怎麼吃了。”
    顧書堯仍望著前方,與梁霽月聊天︰“鶴聞年紀小,不是很懂事,真的麻煩您了。”
    “我很喜歡鶴聞,我其實……”梁霽月欲言又止,默了一會兒,還是道︰“我其實也有一個兒子,我離開他的時候他和鶴聞一般大……”
    雖然顧書堯沒有回頭去看梁霽月,但听她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緊張、遺憾還有愧疚。
    雖然窺探別人的隱私不是一件好事,可听梁霽月情緒這樣低落,顧書堯還是問了一句︰“那您兒子現在……”顧書堯不敢多問,若是梁霽月的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她這樣發問反而對梁霽月是傷害。
    梁霽月看了眼顧書堯,又在畫布上添了幾筆。她似乎看穿了顧書堯的心思,只淡淡道︰“他現在過得很好,只是我沒有去找他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不好再找他了。”
    顧書堯記得梁霽月說過,她過世的丈夫是英國人,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讓母子相隔。她想了想,還是不再去問了。
    梁霽月卻主動和她搭話︰“我听鶴聞說,你還在大學任教,辛苦嗎?”
    顧書堯笑了笑,“還好。”
    梁霽月又說︰“女人難得有自己的事業,想必你丈夫很支持你。”
    听梁霽月突然提起這些,顧書堯稍有些意外。她也不清楚梁霽月是否已經知道她的丈夫是燕北六省的總司令。
    梁霽月見她沉默,笑道︰“我看見你手上戴著婚戒,之前到沒見你戴,是結婚了麼?”
    顧書堯看了眼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從前原本取下了,今早上又從抽屜里取出來帶上的。顧書堯想起殷鶴成昨晚說的那番話,實話實說︰“我先生的觀念原本很保守,不過這些年他改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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