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許哥估計是知道女兒就在近前,他是真紅眼了,出手速度極快,相當利落,能打一下絕不打第二下,殺傷力很強。他尤其擅腿,專門踹人的下肢。
    圍攻他的這些人,雖然個個膀大腰圓,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但論起打仗,只會使蠻力,在許哥跟前一個回合都走不上。一頓亂踹之後,在他面前一個能站的人都沒有,滿地都是抱著腿干嚎的。
    這些人就是來干活掙錢的,犯不著拼命,基本上都是一疼就倒,再不起來了。許哥也不難為他們。
    李瞎子把後門攔住,老崔嚇得臉色煞白,看著許哥一步步過來。許哥把照片給他看,用促膝長談的口氣說︰“告訴我這個小女孩在哪,我不為難你。”
    老崔知道躲不過去了,好漢還不吃眼前虧,磕磕巴巴說︰“前兩天,老侯帶著這麼個小女孩來,關在地下室里。”
    “老侯?”許哥問。
    老崔說︰“叫侯長喜,是這里的場主。我當時就說他了,把小女孩放了吧,才多大啊。他說玩那些小姐沒意思,就喜歡小姑娘,還問我一不一起玩……”
    許哥臉色變了,我感受到他身上冒出騰騰的殺氣,我已經有了判斷,這人絕對身上背著命案。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救
    “地下室在哪,帶我去!”許哥揪著老崔的脖領子。
    老崔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帶著我們從後院進了里屋,一股刺鼻的臭味,滿屋都是簡易的地溝油勾兌工具,膠皮管子的污垢有三寸厚,遍地污水。
    許哥面沉似水,臉陰的能殺人,我和李瞎子在後面跟著,怕他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來。
    老崔帶著我們到了里屋一個角門前,上面沒有掛鎖,推門進去里面是向下的樓梯,滿地油污走路都打滑。我們往下走,老崔突然喊了一嗓子︰“老侯,有人要抓你!”
    許哥大怒,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踹下去。
    樓梯極為陡峭,老崔連滾帶摔一直到最下面,趴在地上不動了,估計不死也是個半殘。
    我們三人從樓梯上下來,下面是個地窖,黑不隆冬的,滴答滴答落著水。許哥拿出手機四面照照,看到了一扇半掩的門,過去把門打開。
    一開門就看到,里面是個屋子,一股惡臭從房間里飄出。
    房間面積不大,有一張骯髒不堪的床,上面鎖著一個枯瘦如柴的女人,床頭櫃上放著破口的碟子,碟子里擺著發霉的饅頭。
    角落里雜亂無章的放著拖把掃帚等雜物,便盆里的排泄物和長滿霉點的牆壁就是惡臭的源泉。
    這女人披頭散發,全身一絲不掛,身體瘦得就跟非洲難民差不多。看到我們來了,眼神麻木,嘴角流出長長的涎液。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這個女人鎖在地下室說不定多長時間了,沒想到侯長喜不但開著地溝油的作坊,還非法拘禁哩。
    真是藏污納垢。
    我們看到後窗開著,外面冷風嗚嗚往里吹。我看著這個女人不忍,把棉襖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那女人的眼球轉了轉,看著我,她抽噎了兩下,眼角流下一絲清淚。
    許哥飛身過去,從窗戶鑽出去,我和李瞎子跟在後面,這里因為是地下室,窗戶與地面平齊,出來之後,就跟從下水道鑽出來差不多,後面是一條冷僻無人的黑胡同。
    我明白了,侯長喜這是留了一個後手,怕讓警察堵在屋里,就多放了後窗,方便逃跑。剛才老崔那一嗓子,一定是把他嚇跑了。
    我正要順著胡同追出去,李瞎子一把拉住我,搖搖頭。許哥站在胡同里,眯著眼楮,用手機照著地上的腳印,一步步來到一扇門前,“ ”一腳就把門踹開。
    里面是個偏廈子,有個猥瑣的老頭正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手里還拿著刀。
    小女孩折磨的不像樣,全身都是泥,髒的像是剛從集中營跑出來。
    許哥一看就炸了,李瞎子趕緊攔住他,上前說︰“你是侯長喜?”
    這老頭能有六十左右歲,形容極其猥瑣,跟老色鬼一個樣。他哆哆嗦嗦說︰“你們是干嘛的,是不是便衣?”
    李瞎子道︰“老侯,我們不是警察,我們是這個女孩的家屬,找她好幾天了,幸虧讓你發現了,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你把孩子給我們,多少錢都給你,錢都帶來了。”他拍拍隨身的褡褳。
    侯長喜用刀比劃著女孩的脖子,听到這話放松下來︰“你們真不是警察?”
    “真不是。”李瞎子極其耐心,還在那談心︰“你看我這樣像警察嗎?”
    “你把錢給我,我把孩子給你。”侯長喜說。
    李瞎子還笑呢︰“你這個老侯,真拿你沒辦法。”他把褡褳取下來,扔過去。
    侯長喜趕緊接過來,把女孩推一旁,自己打開褡褳往里看。許哥等的就是這一瞬,身法極快沖過去,把女孩抱在懷里。
    侯長喜打開褡褳往里一看,里面全是衛生紙,愕然︰“錢呢?”
    李瞎子鬼笑︰“這幾天我拉線屎,帶著手紙比帶著錢實惠。”
    侯長喜拿著刀比比劃劃,還想讓我們掏錢,許哥獰笑,把孩子遞給我︰“兄弟,你先帶我閨女上醫院,我收拾收拾這老東西,咱們回頭聯系。實在是麻煩你了,這老小子我不收拾一頓,這口氣就出不來。剩下就是髒活了,別污了你的眼。”
    我趕忙說︰“許哥,你手底下有點數,咱們該報警報警,別因為這堆臭狗屎你再栽進去。”
    “放心吧。”
    我對李瞎子說︰“老李,地下室還鎖著一個女人,她是重要人證,一定要救她!”
    “知道,知道,我老李辦事滴水不漏,你就放心吧。”李瞎子說。
    侯長喜拿著刀靠著牆,還在比劃。許哥讓我出去,他不慌不忙把門關上,對著小女孩說︰“閨女,好好跟叔叔去醫院,爸爸回頭找你。”
    小女孩虛弱地說︰“爸爸,我害怕,我想你。”
    許哥摸摸自己閨女的頭發,把門關上了。
    我抱著小女孩從胡同出來,打了車到鎮上的醫院,掛號入診。短短兩天的工夫,小女孩在老流氓手里折磨的不成樣子,萬幸的是那老流氓還沒有對這個女孩施行慘無人道的性侵。
    小姑娘很堅強,醫生在給她縫針的時候,她一聲不吭,緊緊咬住牙,眼淚在眼圈打轉。我心里不忍,問她疼嗎,小姑娘說︰“叔叔,爸爸說我一定要堅強,我堅強嗎?”
    我十分感動,摸著她的頭發,半天說不出話。
    治療之後,安排了住院,女孩乖乖的睡了。這時,病房門推開,許哥和他母親,還有李瞎子進來了。
    “怎麼樣?”許哥顫抖著問。
    許哥的老娘看見小女孩虛弱的樣子,馬上哭了,我趕忙勸她︰“她剛睡,一切都好。”
    我把他們叫出病房,把情況說了一下,告訴許哥他們娘倆,萬幸中的萬幸,小女孩沒有被性侵。
    許哥長舒了口氣,而後恨恨不已︰“這貨要是真敢動那個心思,我他媽讓他生不如死,把他閹了都是輕的。”
    他們娘倆進病房看閨女去了,我和李瞎子在走廊拐角抽煙,我問侯長喜怎麼樣了。李瞎子道︰“老許這兩年還是慈悲了,只是挑了那老頭的腳筋和手筋,讓他下輩子干不了重活。我們把地下室那女人解救之後,我和許哥都回避,讓那個女人去報警,把黑作坊打掉,侯長喜也讓警察逮了。哦,對了,那女人現在暫住在許哥他家,她說要當面謝你。也怪了,她對我和許哥都不認,就認你,你的棉襖還在她身上穿著。她說要當面感謝你。”
    我不置可否,那都是後話。
    女兒找回來了,壞人也有了應有的下場,我向許哥提出告辭。許哥一听就火了,一萬個不答應,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你就這麼回去是不給老哥面子,怎麼也得在我這住幾天,不準走!老李,你也在我這住,你的任務就是陪好我的兄弟,出了一點岔子,我可不饒你。”
    李瞎子嘴上都笑開花了,還得裝著為難的樣子︰“我那還有還不少客戶呢。”
    “吊!屁的客戶,你們兩個就在我這踏踏實實住,正好我最近放假,有時間。”許哥說什麼都不讓我們走。
    他女兒的情況穩定下來,留著老媽在這里伺候,晚上的時候,許哥拉著我和李瞎子回家喝酒。到了他家,進屋的時候,正看到我們解救的女人在休息。
    那女人還穿著我的棉襖,看到我欣喜至極,把棉襖脫下來還我,然後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趕緊上去把她攙扶起來︰“大姐,你這是怎麼話說的。”
    這女人能有個三十多歲,長得不難看,就是太瘦了,皮包骨頭一把,真怕她走走路自己就塌了。那女人哭著說︰“大兄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們,我到現在還脫不了那個魔窟,能讓那姓侯的折磨死。”
    許哥道︰“幸虧她了,要不是她把自己奉獻出去,供那個老流氓淫樂,我女兒就被糟蹋了。”
    女人哭著說︰“我無所謂,我已經這樣了,不能讓閨女受罪,小女孩才多大啊。”
    許哥道︰“你也算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有恩就得報,大姐,你怎麼稱呼?”
    女人說起來,她是吉林四平人,叫張秀姑,來遼寧走親戚的。對這里人生地不熟,被侯長喜盯上了,讓他在胡同打了悶棍,綁到了地下室,一住就是小半年,都折磨屁了。侯長喜六十來歲,是個光棍子,色心極強,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火力,幾乎天天晚上折騰張秀姑,有時候力不從心,就用別的方法折磨她,這半年每一天都不堪回首。
    張秀姑說,要不是她家里還有孩子,她一個人早就自殺了,就靠著這麼點信念,一直活到現在,每天夜里她都在默念地藏經。終于感動上蒼,被解救出來。
    她跟我們說,侯長喜干這事不是一次兩次了,應該是老手,他身上還背著其他案子。
    許哥朝地上吐了口痰︰“這小子收拾輕了,這要擱在前兩年,我也把他鎖地下室里,看我怎麼弄他,我招兒多了,絕對讓他生不如死。”
    張秀姑嘆口氣說,這都是劫數。
    我听得有點詫異,張秀姑說話的口吻和話里話外,听起來好像不是普通人。
    “你是不是信什麼教?”我問。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孩
    張秀姑笑︰“恩人你說對了,我是佛教徒,不過我們那個教是佛教在吉林的分支,專門信地獄和地藏的、因果輪回這些東西,你要感興趣,等回去以後我給你寄幾本書來看看。”
    許哥臉色有些不好看︰“大姐啊,我們這兒的人都不信那個,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他說話很不客氣。
    張秀姑笑笑,不提這個話茬。
    我和李瞎子在許哥家里住了幾天,他女兒恢復得很快,可以出院回家了。只是身體雖然好了,精神狀態還不佳,晚上經常做噩夢嚇醒,許哥家里只有他和老娘,輪著晚上陪女兒。
    我和李瞎子這麼一看,別耽誤人家事,就提出辭呈。許哥讓我們別著急,他先訂了票,把張秀姑送走,等就剩我們三個,他讓李瞎子回避,然後到房間里他取出一個紅布包。
    “兄弟,這里有一點錢還有東西,你拿著。”許哥說。
    我趕忙推辭。
    許哥不高興︰“你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沒你就沒我閨女了,我女兒在你眼里就不值錢嗎?拿著!”
    我想想也是,救命之恩,大過于天,什麼都不要,于情于理說不過去。我接過紅布包打開,里面是一張銀行卡,外加兩個金光燦燦的鐲子。
    許哥道︰“咱哥倆也別矯情,銀行卡的密碼是六個六,里面是一萬塊錢。這兩個鐲子是我在黑龍江老林里狩獵賺來的,足金足兩,一點不帶含糊。你拿好。”
    “錢我拿著,鐲子有點貴重。”我說。
    許哥擺手︰“這不是給你的,拿回去以後留著給我未來的弟媳婦,就算我的見面禮了,哈哈。”
    許哥這麼大度,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把東西收好︰“許哥,你身手這麼好,以前當過兵吧。”
    許哥笑,點點頭︰“在西藏當過汽車兵,退伍之後,別的沒落下,就混了一個身手和膽色。”
    “那現在在哪發財?”我問。
    許哥看看外面,低聲說︰“兄弟,這就是你問起來了,我在黑龍江那片,干這個。”他做了個打槍的手勢。
    我嚇了一跳,殺人越貨?
    他道︰“我參加了一個境外組織,我們頭兒是個二毛子,他領著一些人搞偷獵走私什麼的,反正邊邊角角的活兒都干點。這可是掉頭的買賣,咱哥倆過命我才告訴你的。老李都不知道。”
    我滿頭冷汗,還不如不知道呢。沒想到許哥是個悍匪。
    “如果以後你想上俄羅斯玩,去莫斯科什麼的,哥哥帶你。”許哥說。
    我笑︰“就我這德行,還去俄羅斯呢。”
    “怎麼了?”許哥一瞪眼︰“兄弟你不錯,不要妄自菲薄,就憑你這一身本事,別的不敢說,東北還不橫晃啊。放心,”他嘬嘬牙花子︰“我肯定讓你放大財,給你介紹很多重量級的人物認識,開拓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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