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听說是那個什麼酈國公家的六小姐開的方子,但是先前那藥方好像有些問題,後來又被太醫院的佘院判改良之後才在金陵……”
    “等等,你說什麼?”太子一把將腿上嬌若無骨的舞姬推開。
    也不顧美人幽怨的眼神。
    “酈國公府家的六小姐……”那男子試探的開口道。
    “酈國公府家的小姐?我記的那個六小姐好像是嫡出的?”太子握緊手里的琉璃酒盞,臉上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殿下好記性”那跪著的男子一臉諂媚的笑。
    “廢話,孤且問你,最近幾日京中可有這溫六小姐離京的消息?”
    “無,最近京中倒是風平浪靜的很”不是這男子夸大其實,而是如今因為這北方戰事告捷,還有這南方水患得到控制,京中最近,確實是平靜的很。
    “是嗎?那咱們就給京城的百姓來添點茶余飯後的談資”太子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將手中的美酒揚首一飲而盡。
    “太子的意思是?”那男子臉上既有疑惑又帶著幾分惶恐。
    “蠢貨,這個還用孤來教你。你出去問問,這京中誰家的閨秀小姐會在外面拋頭露面,還是與一個外男。”太子將空了的酒盞直接往那男子身上扔去,正好磕在那男子的額頭上。
    “是,是”那男子單手捂住額頭上的口子,臉上還要忝著笑。
    ……
    第二日,這京中就傳出了酈國公府的六小姐不知廉恥,隨意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傳聞。
    听說這人如今正在金陵呢,與三皇子和那榮王世子俱是不請不楚的。
    三人成虎,不過短短幾日。如今的傳言風向已經變成了酈國公家的六小姐與三皇子私奔。
    傳言中還說三皇子受美色所惑,已經與那酈過公家的六小姐珠胎暗結。
    反正如今這京中說什麼的也有,不過就是這三皇子和溫琦玉兩個主人公外加一個閔應這個打醬油的,都沒在罷了。
    ……
    金陵這邊,因為有了皇上親派的三皇子負責時疫之事。
    這治療時疫的方子也有了,閔應已經準備收拾收拾帶人去廣陵與榮王匯合。
    廣陵知府與工部之人貪斂築壩款項的事還未有個結果。
    此事若處理不當,說不準就會連累穆雨棠。
    閔應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畢竟她爹穆宏伯還有把柄,在這廣陵知府的手上,就怕他們被逼急了眼,狗咬狗,牽連下去。
    若是單單穆宏伯,閔應也就不操這個心了。
    偏偏穆雨棠還是他的女兒,這就讓閔應有些左右為難起來。
    “世子爺,有急報”樂湛敲了兩聲門,手里拿著只鴿子,那鴿子的腿上用朱色線系著一個小小的竹筒。
    紅線綁信,一般只有重要加急的信件才會用。
    這個時候,能是什麼事?
    將信展開,上面寥寥幾字。
    “怎麼回事?怎麼會死了?”閔應將信件放下,面上是讓人看不出深淺的復雜之色。
    ☆、第四十一章
    閔應將信放下,眼神中掃過一抹暗色。
    穆宏伯死了,死在從廣陵回京城的途中。
    說是因著那連日的大雨,廣陵附近的山體松動。
    穆宏伯一家的馬車途經廣陵城外一處山腳時,被山上滾落的巨石砸中。
    一共四輛馬車,被砸中的恰好是穆宏伯與程氏所乘的那一輛。
    馬車上的穆宏伯與程氏被拖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咽了氣。
    穆宏伯的一張臉被砸的稀爛,完全看不出他往日的風光。
    閔應在找到穆雨棠之後,就已飛鴿傳書回金陵,命人將穆宏伯放了。
    沒想到,是穆宏伯自己命里就注定去不了京城。
    “可有線索指向是何人所為?”閔應才不相信這事是意外。
    太巧了,那塊巨石就跟提前準備好了似的。
    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穆宏伯的馬車。
    “是”樂湛剛欲躬身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一臉難色的看向閔應。
    “還有事?”閔應感受到樂湛的目光,抬起臉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世子,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樂湛訕笑兩聲,硬著頭皮道。
    “上一次你這樣說話,可還想著後來下場如何來著?”閔應臉上的嚴肅之色消失,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京中近日有些市井傳言,但說出來,恐污了世子的耳朵。”閔應話音剛落,樂湛就急著開口,他可不想被罰半個月不說話。
    “嗯?”閔應微眯起眼楮,稜角分明的眉峰輕輕挑起。
    “京中傳言,說您與三皇子為了酈國公府家的六小姐爭風吃醋,還在金陵針鋒相對。”
    “什麼?”閔應臉上滿是錯愕,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可是,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怎麼把他還給牽扯上了?
    讓樂湛退下,閔應獨自在房里沉思著。
    當然,讓他苦惱的不是這京中傳聞的事。
    他如今苦惱的是,該怎麼與穆雨棠開口,說她爹的事。
    縱使穆宏伯這個爹當的不咋地,但也畢竟是穆雨棠的親爹。
    ……
    “什麼?穆宏伯死了?”工部尚書劉乾將手里的信件握緊,這是怎麼回事?
    “尸體可已尋見?”
    “稟大人,已尋見”那手下頷首回道。
    擺了擺手,讓那手下先退下。
    劉乾在桌案上鋪了張紙,看來此事得向那邊通一下氣兒了。
    此事有些蹊蹺。
    怎麼他還未來的及動手,這人就沒了。
    ……
    “雨棠”閔應在房里思量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用最直接的辦法。
    明言。
    “嗯”穆雨棠抬頭一看是閔應,又低下頭繼續擺弄著手里的藥材。
    “我將這些藥材收拾好就行了。”她以為閔應是來催促她收拾離開金陵的行李。
    “雨棠,你爹在回京的途中,偶遇意外,如今已經…去了?”閔應一直盯著穆雨棠的神情。
    果然,她在听完閔應此番話之後,忙碌的雙手頓在了那里。
    “什麼時候的事?”穆雨棠的聲音讓人听出了幾分的低落。
    “昨日傍晚”
    閔應站在穆雨棠身後,抬起手想要輕輕拍一下她瘦削的肩膀,安慰一下。
    但是看到自己那,因為長時間握刀已經磨出老繭的寬大手掌,他又縮了回去。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他不在乎,他也得顧及一下穆雨棠的感受。
    “阿應,如今我是連爹都沒有的孤女了。”穆雨棠的語氣里多了幾分無奈,少了幾分傷感。
    與薛氏不同。
    對于穆宏伯,她並沒有多深厚的孺慕之情。
    對于她來說,穆宏伯只是記憶中,可以稱之為爹的陌生人。
    他從穆雨棠記事的時候起,就一直在她的生命中缺席。
    直到前幾年穆雨棠因為她祖父去世,隨著穆宏伯回到廣陵。
    父女倆才像是平常人家的父女一樣,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還有你外祖父,外祖母,你表哥,你……還有我。”閔應將手搭在穆雨棠的有些微微顫抖的肩上。
    只是一瞬間的思考,就反手將她攬到了懷里。
    穆雨棠順從的將臉趴在閔應還不甚寬廣厚實的肩上。
    她感覺自己此時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踏實之感。
    閔應低頭看著穆雨棠的滿頭烏發,聞著鼻尖淡淡的馨香。
    此時的他,臉上像熟透的蝦子。
    他感覺胸口處仿佛有些微微潮濕,她哭了。
    閔應伸出一只手,輕輕的,就像拍打小孩哄其睡覺時的力度一樣。
    他練武,手上的力氣沒個輕重。
    他有些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拍疼了她。
    “放心,往後一切,還有我在”閔應將聲音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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