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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皇後娘娘改嫁了 第4節

    所有人都坐著,只有她靜靜地立在大殿之中,長裙迤邐在地上,面容平靜,卻仿佛從身上頭透出了孤獨與清冷。
    仿佛這一刻,她就像是要孤身與所有人為敵一樣。
    魏王突然停住腳步,站在她的身邊沉默半晌,突然說道。
    “你是戚顏。”
    作者有話說︰
    感謝一下那只雞仔的手榴彈和墨竹的地雷啦合爪蹭蹭麼麼噠∼
    第4章
    這話更加無禮不客氣起來。
    若是想問候一個姑娘,客客氣氣地喚一聲“二姑娘”就是。
    女子的姓名怎麼能被陌生的男子提到呢?
    若是尋常女子,只覺得被沖撞了。
    只是她與魏王在前世頗有交集,因此也知道魏王多年在軍中,不拘小節,此刻就算是看似無禮,也只不過是他的不經意的習慣罷了。
    想到前世承蒙魏王許多照顧,戚顏便給他福了福。
    “見過王爺。”
    “這是在做什麼?”魏王站在她的身邊,看向戚太後的方向。
    戚太後見他不依不饒,一定要問個明白似的,頓時感受到了魏王的惡意。
    皇帝與戚家鬧出這樣的丑事,野心勃勃的魏王能不願意湊熱鬧麼?
    恐怕魏王知道了這件家丑,怕是要笑死了。
    因此,見魏王不懷好意地詢問宮里發生了什麼,哪怕明知這件事瞞不住,可戚太後也頑強地對他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並沒有什麼。魏王,你回京第一次進宮,何必提這些微末小事。”
    她目光警告地落在戚顏的身上,讓她“識大體”,可戚顏卻沒有听她話的意思。
    前世,她之所以為皇帝與戚鸞遮掩這件事,不僅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不讓魏王知道。
    魏王是先皇庶長子,生母不過是番邦進貢的舞女,卑微到了極點。先皇喜歡她的美貌寵幸了她,可是卻又嫌棄她的卑賤的血脈,因此當她生下了先皇長子,先皇也並沒有對她另眼相看,相反,反而一個有著異族人血脈的皇長子就像是先皇的污點一般。
    他從不是先皇喜歡的皇子,卻一直到戚太後為皇帝生下皇子之前一直都是皇帝唯一的兒子。
    他是皇帝唯一的兒子的時候,皇帝勉強能夠容忍他。
    直到戚太後生子,皇帝迅速地將那時候不過是妃位的戚太後晉封做了皇後,讓戚太後所出的二皇子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子,壓過了皇長子。
    先皇于十年前駕崩。
    他駕崩前做的最後兩件事,一件是準備將早年被封為魏王的大皇子驅逐去邊關,一件就是封了戚太後的兒子做儲君。
    如今,魏王帶著赫赫軍功與半數天下兵權重新回到京都,回到了朝廷里。
    這對于尚且年少,連大婚還沒有的皇帝來說是極大的沖擊。
    戚太後無比忌憚魏王,也是因這些年魏王因幾次邊關大捷在朝廷與天下人的心中威望日隆,哪怕久不在京都,可朝中卻依舊形成了他的勢力。如今他回返京都,不過是一夜之間朝廷形勢大變,依附者無數。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功高蓋主。
    就是如今的魏王。
    他回到京都,戚太後能睡得著覺麼?
    如今為了不讓皇帝的聖名有損,不讓魏王抓到空子,戚太後與承恩公都已經精疲力盡。
    可戚顏卻送了一個天大的把柄給魏王。
    怨不得此刻魏王站在戚顏的身邊不依不饒,執著地要問一個真相。
    “不過是陛下與臣女姐姐之間的恩愛事罷了。”就在戚太後幾乎要流血的眼楮里,戚顏不在意地給魏王說了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做了什麼。她對皇帝能不能坐穩皇位沒有半分興趣,也並不覺得前世對皇帝兵戈相向的魏王是亂臣賊子,甚至覺得魏王謀逆也挺好的。
    至少自己死了,可也知道皇帝與戚鸞這對有情人也沒有好日子過,這不是很高興的事麼?
    她感激魏王對自己前世的關照,對他難免有幾分好感。
    上一世,她為皇帝與戚鸞遮掩,免于被魏王拿住把柄,可這一世她卻無所謂。
    只是听到她目光清冷地說著皇帝背叛她的那些話,魏王微微動了動手指,卻沒有再說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戚鸞听著戚顏那冷靜又犀利的話,拼命地搖頭說道。
    “夠了!你想要逼死你的姐姐麼?”戚太後心疼地抱著感覺到在陌生的魏王面前丟了臉,哭著搖頭的戚鸞。
    這是魏王回京後第一次進宮,也是自從十年前離開京都後第一次重新見到承恩公府的姑娘。
    誰會願意在回到京都就成了萬人矚目的魏王面前丟臉呢?
    “逼死她姐姐?”就在戚顏要反駁的時候,魏王開口了。
    他一雙比尋常人更加暗沉的眼楮落在了戚太後的臉上。
    看著戚太後心疼著戚鸞的樣子,他垂了垂眼楮,緩緩地問道,“我不知戚顏如何惡毒,只知身負婚約,卻暗中與即將娶自己親妹妹的男人苟且是如何下賤卑鄙。我也不知叫破這件事如何可惡,只知既然做下這件事的都不知廉恥,也少往苦主的頭上扣屎盆子!”
    “你說什麼?!”
    戚太後聲音淒厲起來。
    魏王這是直接罵人啊!
    戚顏也震驚地看著魏王。
    這都是她才準備要罵皇帝與戚鸞的話。
    魏王罵完了,她罵什麼?
    “王爺……”前世魏王就這樣正直,看不下去這種苟且的事,沒想到這一世魏王還是嫉惡如仇的性子。
    戚顏艱難地叫了一聲,卻見魏王微微抬手讓她不必說話。
    他沒有看她,那雙眼楮依舊看著戚太後與皇帝。
    戚顏只能勉強抬起頭,看向他的側臉。
    他那麼高大,站在她的身側,就仿佛能為她抵擋住她身側的風雨。
    她得拼命仰頭才只能看得到他輪廓比尋常人更加深邃,卻英俊得無以復加的側臉與冷硬的下顎。
    哪怕他的臉色冷淡,也搶了她的話,可是這一刻戚顏還是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
    眾人皆在,無論是因為什麼,他卻是唯一為她說話的人。
    “魏王,這是陛下的家務事。”戚太後雙手發抖,咬牙切齒地說道。
    哪怕名義上她也是魏王的嫡母,可如今她實在做不出慈母的做派。
    “我是陛下兄長,陛下的家務事自然也是我的家務事。”魏王只看著不安地瑟縮在戚太後懷里的那個楚楚可憐的美人,冷冷地問道,“勾引自己的妹婿,這不是惡毒下賤是什麼?背棄自己的婚約,你讓自己的丈夫成了天下笑柄,這不是無恥是什麼?你口口聲聲與陛下有情,那本王問你,勾引陛下的時候,你有沒有記得你與你妹妹之間的姐妹之情?”
    “我,我……”戚鸞哪里受得住這樣的威逼,哭得不成樣子。
    魏王冷硬的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誚。
    “被你禍害了的姑娘都沒有哭,你哭什麼?”
    “可她為什麼要揭穿這件事,讓阿鸞蒙羞!”皇帝雖然畏懼這個比自己年長許多的庶出兄長,可心上人在這里,讓他生出無比的勇氣,不由怒吼說道,“她為什麼要毀了阿鸞的名聲和姻緣!”
    “毀了她清白的,不是好色的陛下麼?這和戚顏有什麼關系。怎麼,與陛下苟且,她還想與淮王重修舊好?”面對皇帝這單薄的怒吼,金戈鐵馬都經歷無數的魏王完全沒有放在眼里,只不過是微風拂面一般。
    他對氣得說不出話的淮王微微頷首,這才對皇帝繼續說道,“既然苟且,那就已經是無恥下賤,沒臉沒皮,還會在意被揭穿之後的羞辱?但凡畏懼被羞辱,也做不出紅杏出牆,出的還是自己親妹妹牆的丑事。她自己都不怕丟了祖宗的臉,戚顏也不必為她顧慮。你過來。”
    他對戚顏示意,與他一同走到一旁戚太後的另一側。
    戚顏茫然地跟著他走過去。
    不知道怎麼了,他讓她過去,她就下意識地跟在他的身後。
    “坐吧。你何其無辜,憑什麼他們坐著,卻只命你站著。”
    魏王坐在戚顏下首的椅子里,對戚顏示意。
    當戚顏坐下之後才突然捂著嘴角半晌。
    她為什麼就這麼坐下了?
    可是听著皇帝惱火到極點卻不知如何發火的急促的喘息,還有戚鸞此刻的哭聲,她又忍不住第一次想要微笑。
    原來被人維護的感覺是這樣好。
    “如今怎麼解決?”
    雖然前世也得到魏王在前朝的維護,可那不過都是她從旁人口中知道,畢竟他要反對廢後也不會在後宮與皇帝爭執,而是在戚顏無法踏足的前朝。因此,戚顏還是第一次知道,魏王要為一個人仗義執言,原來是這樣犀利卻干脆的作風。
    她正覺得新奇的時候,魏王已經盯著戚太後的眼楮冷冷地問道。
    “什麼解決?”
    戚太後眼前發黑,咬牙問道。
    “你還要解決什麼?!”
    “陛下婚前與戚家大姑娘私通,行事不端是陛下過錯,不該旁人背負陛下的錯處,陛下也不必這樣理直氣壯。陛下與戚顏……二姑娘的婚事不能變卦。”
    魏王平靜地說道。
    大殿眾人,連戚顏都面露愕然。
    “只是這女人不知廉恥,是個禍害。若還活著只怕禍亂皇家,壞帝後和睦,動搖超綱。殺了吧。以絕後患。”
    魏王一張嘴就是要殺人。
    他停頓了片刻,看向一臉震驚,沒想到他竟然要釜底抽薪的戚顏。
    “你……”他垂眸,輕聲說道,“不必擔心。陛下……你既然喜歡他,就還是會嫁給他,做他的皇後。”
    這一刻,戚顏也側頭看向這個看向她,英俊深邃的輪廓落入她眼楮的男人。
    記憶里,仿佛有一張早就模糊了的臉孔慢慢地變得清晰鮮明。
    “你那麼喜歡陛下,只想做他的皇後?”
    她懵懂地問,“不嫁給陛下……又能嫁給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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