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齊提起袖子,打算這把打完就接手,結果宋爺爺,馬爺爺和林奶奶都一致說身體不舒服,等他反應過來,桌上只剩江清池了。
回到屋里,肖齊把枕頭丟給他︰“今晚你和江爺爺擠一屋,我怕半夜生氣,忍不住把你揍了。”
“爺爺早睡下了,他明早還要去釣魚呢,”江清池走過去抱住他,親了親他抿著的嘴,埋在他頸側,還好意思委屈,“他們欺負我。”
江清池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肖齊一愣,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這才發現江清池好像眼神都沒落點,他突然想起來,吃飯的時候宋一尋好像給他倒了好幾杯宋爺爺珍藏的酒釀。
江清池本來就能喝,跟沒事人一樣坐那打麻將,誰能知道他已經醉了。
肖齊還是第一次見他喝醉,江清池喝醉了比以往沉默一些,還有些小孩子氣。
肖齊眼楮一亮,看著他這樣突然來了勁兒,于是把他推到了床上。
江清池被推倒也很平靜,只是看著肖齊,像是不明白他要干嘛。
肖齊坐在他的腰上,隱隱開心。
“你認得我嗎?”肖齊揪他的臉。
江清池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說︰“寶寶。”
肖齊憋著笑,過了一會兒突然趴在他身上,听著他的心跳聲。
肖齊也叫他︰“寶寶。”
耳邊的心跳聲快了點。
“你來看了我幾次啊?”肖齊的聲音很輕。
江清池這次思考的時間比較久。
肖齊抬起頭,提醒他︰“舊金山,去了幾次?”
江清池坐起身,把他抱進懷里,聲音有些沙啞︰“不記得了。”
“那記得的有什麼時候?”肖齊伸手摸摸他後腦勺變長一些的頭發。
“你生日,”江清池咬他的肩頸。
“你照片里的舊金山可不止夏天。”肖齊說。
“不記得,”江清池突然收緊胳膊,聲音很悶也很輕,“想你就來了。”
*
在小年這天,肖齊在屋里擺了張長桌,宋謙燃趴在桌沿邊看著他,問他在干嘛。
“給大家寫春聯。”肖齊把春聯紙擺正,低頭拿起毛筆,在練習紙上隨手寫了個行雲流水的江字,寫完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涂了兩筆,結果抬頭江清池正笑著盯著那個被他涂黑的字。
“別誤會,我隨手寫的。”肖齊說。
“知道。”江清池捂著宋謙燃的眼楮,突然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肖齊的嘴唇,都沒發出聲音,但還是讓肖齊一下紅了臉。
“你們是不是在親親!”宋謙燃嘿嘿笑了兩聲,“爸爸親媽媽的時候也總捂我的眼楮。”
肖齊和江清池對視了一眼,都偏開頭笑了。
下午時分,太陽西斜,老舊的書桌上擺滿了紅紙黑字的春聯,有些放下的就擺在了沙發上,地上還有一些寫廢的紙團,
肖齊全神貫注地下著筆,屋內也跟著安靜下來,細听還能听見毛筆與紙張發出的沙沙聲。
不知過了多久,肖齊才伸了個懶腰,抬頭說︰“終于寫完了…”
宋謙燃待不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屋里了,只剩下對面的江清池也在認真寫著什麼。
“寫什麼呢?”肖齊好奇地湊過去。
江清池滿意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遞給肖齊說︰“送你。”
江清池用的是寫橫聯的紙,幾個字里幾乎看不到筆鋒變化,只能說至少是端正的,雖然字體一大一小,但好在不狗爬了。
祝肖齊平安喜樂。
肖齊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江清池看他突然又提起了筆,也給自己寫了一張。
祝江清池萬事順遂。
肖齊看著江清池,江清池也看著肖齊,大院里不知誰的聲音傳來,他們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們的名字。
在這個尋常的午後,肖齊恍惚間覺得他和江清池好像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地離開過大院,也不曾真正離開過彼此。
雖然做錯過選擇,也有過分開,但他們在剩下的日子里,都可以用快樂來代替遺憾。
“江清池。”肖齊突然叫他。
江清池用濕巾擦了擦他手上的墨痕,看著他很輕地‘嗯’了一聲。
肖齊重新提筆,用金墨在紅色宣紙上寫下了他想說的話。
祝你我百年好合,往後余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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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告一段落啦,掉馬會放番外,後面還有個之前的三點水視角,我修一修後再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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