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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節

    千左門的建立是秘密進行的,卻還是被雲淳得知了。
    雲淳當年是親自感受過萬毒教的厲害的,在听說肖雄,對,在當時的雲淳眼里,能建立起千左門的,是曾經踏入過萬毒教又娶了萬毒教里一個試毒女的肖雄,肖雄為了保護肖,也承認了,雲淳當時沒說什麼,等他登基為帝了,他就給肖雄頒了一張死亡詔書。
    此詔書寫,“朕與愛卿為兄弟,當年為了能讓你娶到心儀的女子,朕也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你那天說,是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擋,朕覺得這句千古名言確實不錯,是以,朕送愛卿一句,有難同擋。”
    如果是旁人看這封詔書,大概看不出名堂。
    這詔書里的一字一句皆在言明兄弟之情,怎麼會是殺旨呢?
    可肖雄心里很清楚,雲淳這個詔書的意思是,朕當年為你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愛卿也得為朕走一回。
    至于怎麼走,走到鬼門關前還能不能回來,那就不好說了。
    其實,這就是一封死詔。
    這封詔書一接,肖雄就沉寂了,不蹦就不會死,雲淳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當然,這封詔書其實寫的很有水平,一方面讓肖雄不敢蹦,受雲淳威脅,一方面肖雄又成了雲甦最強有力的後盾,只要雲淳有危,肖雄就要往前擋。
    所以,肖府一直不出,直到後來雲淳危了,肖雄才出,也是因為這封詔書的原因。
    而也因為這封詔書,肖雄要殺雲淳。
    誰都不想每日都活在生命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雲淳強大的時候,肖雄自然是不敢異動的,但雲程有難的時候,既是肖雄往前幫他擋的時候,也是肖雄自後面殺他的時候。
    忠君忠義,卻也下手無情。
    而千左門,也因為那一封詔書,歸于了千姬和左雪之手。
    千姬的性格比較強勢,左雪比較軟弱,在所有人眼里,千左門的千姬就是門主,但其實,幕後的真正主人,是肖。
    肖雄听到千姬死了,越發的悲痛。
    肖不忍心看到肖雄這樣,把他勸到房里,不讓他再看到肖錦鶯的尸體傷心,他來操辦肖錦鶯的後事,而在他操辦肖錦鶯後事的時候,一封急信,連夜送出京城,直達黃楊岐沙。
    黃楊岐沙里,宋明艷掏出藥瓶,吞一顆藥丸進去,左雪就坐在她的旁邊,一臉討好,宋明艷沖她哼一聲,扭頭不理,左雪軟軟地說,“好姐姐,你那天突然拿著千姬手中的令牌闖進來,我當然是認為你把千姬殺了,又奪了她的令牌,來我千左門耀武揚威的啊,我哪知道你是無辜的啊。”她軟軟地仰起臉笑道,“你就別生我氣了,這解藥不是給你了?”
    宋明艷冷哼,“要不是我爺……”
    “咳!”
    爺爺二字還沒喊完,只喊了一個字,封嘯天就猛然咳一聲,用著很有殺傷力的眼神看著宋明艷。
    宋明艷撇一下嘴,沖他瞪過去,“你咳什麼咳啊,你這個年齡,我不喊你爺爺喊什麼?”
    封嘯天說,“我就三十一。”
    宋明艷道,“三十一還不老嗎?不夠當我爺爺?”
    封嘯天翻白眼,“你爹多大?”
    宋明艷想了想,說,“反正沒你老。”
    封嘯天覺得宋陽絕對比他老,但這個女孩非要說他更老,真是沒眼光,封嘯天不理她了,若不是因為他現在是宋繁花的屬下,若不是他現在有任務在身,他才懶得呆在這里跟她嚼舌根。
    封嘯天轉開眼問左雪,“冠心草還得幾天長好?”
    左雪伸了三根手指頭,“最快還得三天。”
    封嘯天說,“那就再等三天。”
    這三天里,宋明艷也在養身體,誰叫那天闖入黃楊岐沙的時候被這個女孩給下了毒呢,但是,她跟葉知秋一起進來的,為何她有事,葉知秋沒事?
    宋明艷又看一眼身邊的葉知秋。
    葉知秋回望著她,“怎麼?”
    宋明艷搖頭,“沒事。”
    之前問過很多次,葉知秋說自己沒中毒,所以,她也沒必要再問,雖然好奇他為何會沒中毒,可是,又看一眼葉知秋,見他還在看著自己,宋明艷扭頭就走。
    葉知秋跟上。
    晚上,葉知秋還是執意跟她睡一個房間,她睡床,他睡地,一剛開始宋明艷很排斥,現在也習慣了,一到晚上就習慣性地往地上看一眼,如果葉知秋沒在那里躺著,她就會不習慣,總覺得屋里少了什麼。
    三天後,冠心草長好,左雪以薄紙包好,遞給封嘯天。
    封嘯天接過,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就走。
    還沒走開,就看到千左門的門徒拿了一封信,急沖沖地走來,把信遞給宋明艷,沒辦法,雖然在這些門徒們的心里,這個宋明艷來歷不明,可她手拿門主令,又受左雪大人的擁戴,他們不尊她為門主都不行。
    信入宋明艷手,宋明艷信手就打開了。
    看罷,她將信遞給左雪,“京城,你說的那個肖公子,來信了。”
    左雪大感意外,驚奇地啊了一聲,一邊喃喃自語地說,“他怎麼會來信?”一邊迫不及待地將信接過來,展開就看,信上內容很短,就倆字,來京,後面一個姓氏,肖。
    左雪蹙著眉頭將信合起來,“他讓我進京。”
    宋明艷說,“進京就進京唄,你在愁什麼?”
    左雪說,“我雖然很盼望進京,也盼望見他,但是我也知道,他一來信,就證明京城有危險,他有危險,不然,他不會重新啟用這個身份。”
    宋明艷是個行動派,她見左雪一會兒哀聲嘆氣,一會兒又憂愁滿面的,過了半天都還在惆悵嘆氣,糾結在,“他到底出了什麼事?”這樣的傻問題上,她直接把她的手腕一拉,命令的口吻說,“進京。”
    宋明艷雖然跟左雪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也知道她是個遇事猶豫,拿不住主意的人,如果不是千左門之前有千姬這個門主在,大概這千左門老早就得瓦解了。
    宋明艷說進京,就一時一刻也不耽擱。
    整理行囊,趕往京城。
    而在宋明艷往京城趕的時候,封嘯天去了陵安城。
    此刻的陵安城,兵荒馬亂,呂止言率一萬精兵攻入陵安城,陵安城內的白鷺一陣陣的嘶鳴長叫,騰空而飛,這個白鷺棲居的美麗都城,因為一場兵亂,又成群結隊地飛走了。
    曾經的白鷺歸臣,如今的白鷺東飛,是一場宿緣,還是一場命定?
    呂止言擒了安逸山、安夫人以及管家付先,陵安城主府也成了呂止言的戰利品,攻入城門的時候,呂止言下令一萬精兵駐守城外,不得擾民,不得擾城,所以,一番動蕩血戰之後,城內的大小商鋪居民都在整裝待修,也有一部分地方是完整無好的,第一衣鋪雖然也在戰亂中受到了影響,但影響不深,這于軒轅凌而言,沒啥要緊,掌櫃的統計好數據,等下次軒轅凌再來巡鋪的時候給他看。
    城主府里頭,呂止言沒有坐在大廳的椅子里,就坐在大院里那個通向前廳的門前石階上,看著院子里兵敗受傷的安逸山。
    安逸山瞪著他,怒問,“是段蕭下的旨讓你來滅陵安,來滅我?”
    這一句怒吼,驚天,泣地,鐵鳴崢崢,不甘之極!
    呂止言道,“不是段蕭,是王爺。”
    安逸山一愣,“雲甦?”
    呂止言道,“聖旨雖然是段蕭下的,可這主意卻不是段蕭出的,王爺從你陵安回京,命懸一線,他能放了你才怪,就算王爺心胸開闊,網開一面,不治你罪,那些大臣們也不會允許,所以,說到底,都是因為你自己,若你不讓他回京,不就沒這麼多事了?段蕭受逼迫,你受剿滅。”
    安逸山何其精明事故的人,一听這話就明白了,他皺皺眉,說,“你的意思是,當初不該讓王爺活著回京?”
    呂止言一副驚嚇的樣子道,“我可沒說這話,你別亂扣罪名在我身上。”
    安逸山看著他,問,“我女兒呢?”
    呂止言道,“我哪知道你女兒是誰,在哪兒啊?”
    安逸山說,“我女兒嫁給了……段家軍中的非池。”
    呂止言笑道,“哦,安箏,不,是柳縴縴。”
    安逸山沒听懂,瞪著一雙圓盆般的大眼楮,問,“什麼意思?我女兒就我女兒,什麼柳縴縴?”
    呂止言道,“那不是你女兒,那是柳縴縴。”
    安逸山驚道,“不可能!”
    呂止言看著他,把呂府里那一幕真假安箏的事說給了他听,當然,真假安箏的事是因為真假朱禮聰一事引起的,自然也帶起了真假朱禮聰一事。
    安逸山听罷,伸手摸了一把臉,“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不是朱禮聰?”
    呂止言道,“嗯,不是。”
    安逸山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大吼,“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
    呂止言攤攤手,說,“事實證明,你認錯了,因為連薛丞相和肖太師都說了那人不是朱禮聰,是你認的準還是薛丞相和肖太師認的準?”
    安逸山猛地往後趔趄好幾步,手掌死命地按住眼眶,痛苦後悔之極,他突然一聲大笑,然後又仰天長笑,他活過了朱帝一朝,活過了雲帝一朝,卻沒想到,在段蕭這里,栽了跟頭。
    他忍著鑽心的疼意,問,“那我真正的女兒在哪兒?”
    呂止言搖頭,“不知道,這個你要問柳縴縴。”
    安逸山一下子跪下去,為了他的失誤,為了他的執念,為了他的女兒,為了他的城民,他這真的叫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心如死灰地說,“你殺了我吧!”
    呂止言道,“不殺你,臨走之前,段蕭把我喊到他的書房,讓我保下陵安城,他說,他喜歡這里,而你,繼續守在這里。”
    安逸山一愣。
    呂止言說,“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保你。”
    呂止言不明白,安逸山卻明白,那是段蕭對他的忠義,他問,“你剛說,我女兒的行蹤,柳縴縴知道?”
    呂止言點頭,“嗯。”
    安逸山問,“此女現在在哪兒?”
    呂止言眼中掠過一道冷光,慢慢地笑了,“正在我的軍中。”
    安逸山疑惑地抬頭看他。
    呂止言說,“一名軍妓,你想見,我帶你去見,她是在出嫁那天把你女兒換走的,是把你女兒弄死了還是弄走了,你還真得親口問一問她,當然,你想怎麼問,我都不會管。”
    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人交給你了,你想怎麼折磨都行,只要能問到你女兒的下落。
    安逸山眯緊眼眸,說,“帶我去。”
    呂止言親自帶他去了,像安逸山這種活了朱帝一朝,又活了雲帝一朝,害了雲甦卻還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的人,什麼世面沒見過?什麼世面都見過,自然,什麼折磨人的法子都懂。
    呂止言站在營帳外,听著里面傳來的淒慘的聲音,面無表情,等到安逸山再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呂止言看他一眼,問,“問到了?”
    安逸山沉著臉,一臉嫌惡地說,“問到了。”
    呂止言問,“人在哪?”
    安逸山道,“說是被她娘帶走了,但她不知道她娘在哪兒。”
    呂止言蹙眉,“這種騙人的話你也信?”
    安逸山看著他,忽然一笑,“她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我辨得出來。”
    呂止言看著他嘴角的笑,後背躥起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心頭也的慌,他忙別開臉,讓人帶著他回了陵安城,回去後,半夜里,呂止言就把他殺了,當然,還有安夫人,管家付先,還有陵安城主府里原先的人,所有人,都被他在夜里血洗了。
    封嘯天趕到陵安城的時候,這一場血洗之災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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