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梁盞坐在辦公室里,剛準備拿出手機摸會兒魚,就听到面前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伸手接起︰“喂?”
    “梁醫生。”听筒內傳來同她最熟的那個前台聲音,“樓下有一位女士說要找您。”
    “我今天下午沒有病人啊。”她有些疑惑。
    “這位女士沒有預約記錄。”前台頓了頓,“她說不是來治療或咨詢的,只是有事找您。”
    梁盞︰“???”
    如果是她哪個朋友恰好路過要上來的話,肯定會提前給她打電話確認她這會兒有沒有空。
    難不成是她以前哪個病人嗎?
    這樣想著,她還是讓前台把人帶了上來。
    然而打死她也想不到,這位不是來治療也不是來咨詢的女士,居然是她的高中校友,谷心。
    前台帶著人推開門進來的那一刻,梁盞徹底愣在了座位上。
    相比她的不可置信,谷心表現得就淡定多了︰“好久不見啊,梁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梁盞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道︰“不記得誰都不會不記得我們級花啊。”大橙子
    平心而論,讀高中的時候,她倆著實算不上熟,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只是雙方在學校里都這麼有名,這會兒裝對對方沒印象,也實在有些假,所以梁盞此刻並非刻意恭維,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可問題是,谷心能有什麼事找她啊?
    難道是為了——
    沒等她在心里繼續推測下去,谷心就再度開了口。
    谷心說︰“我看到了你在微博上的直播。”
    梁盞︰“……所以?”
    谷心眨眼︰“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啊,你肯定有他的聯系方式吧?”
    盡管她沒有把名字說出口,但這個“他”指的到底誰,她們兩個心里都很清楚。
    梁盞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紀同光回國之後就用回了他本科期間那個手機號。谷心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就意味著早在他們高中畢業之後,這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而高中畢業,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說,十年過去,谷心還對紀同光有想法?
    第35章
    按谷心的說法,她是刷微博時偶然看到了梁盞之前一個直播,點開看了兩眼後,確認是記憶里那位校友,便把梁盞的微博都看了一遍。
    梁盞︰“……”
    “然後我就看到紀同光了。”她嘆了一聲,“高中畢業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他看上去幾乎一點都沒變。”
    “人怎麼可能十年一點都不變。”梁盞下意識反駁。
    “但他真的沒變啊,還和當年一樣。”谷心說。
    谷心當年追紀同光追得那叫一個轟烈,可惜紀同光不僅不為所動,還在高三最後半年毫無預兆就再也沒來過二中。
    高考前夕,她曾去省實驗找過他一次,問他要聯系方式。
    結果他居然說因為要認真準備高考,他手機已經交給家長了。
    谷心︰“那你把號碼告訴我唄,我等考完了再找你總行吧?”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寫給了她。
    要到號碼後,谷心撥打過不止一次,可惜每次听到的都是冰冷的“對方已關機”提示音。
    于是她耐著性子等到了高考結束。
    這回提示音變了,是“對方已經欠費停機”。
    谷心差點沒氣死,兜兜轉轉找了好幾個在省實驗讀書的初中同學打听,然而始終沒打听到什麼能讓她將追求繼續下去的信息。
    再後來就是估分填志願了,谷心覺得憑紀同光的成績,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學去帝都,于是自己也咬咬牙填了一所帝都的大學。
    他們那會兒還是先填志願後出分,等知道紀同光那令整個省實驗都不敢相信的高考成績時,谷心已經沒了改志願的機會。
    上了大學之後,生活陡然豐富了起來,谷心也漸漸把這段滿是失敗的追求忘在了腦後。
    如果不是這次偶然間在梁盞的直播視頻里看到紀同光,她大概不會特地去想起這個人。
    可惜沒如果。
    現實就是她剛從遙遠的北方來到s市沒多久,便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她年少時的白月光。
    “這證明我跟他還是有緣分的。”她對梁盞說,“上天都覺得我應該再試一次,也許這次就成功了呢。”
    “呃……”   梁盞一時心情復雜,“可我不能不經他同意向人透露他的聯系方式。”
    “你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啊,還用計較這個嗎?”
    梁盞再度︰“……”
    谷心鍥而不舍趁熱打鐵︰“你要實在為難的話,幫我約他出來吃個飯也行啊。”
    梁盞想了想,道︰“我幫你問一下吧,他要是同意,我就把他聯系方式給你,你看行嗎?”
    “我怕他知道是我就立刻拒絕。”
    “……”   梁盞真的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幸好谷心不是個非要為難別人的姑娘,嘆了幾聲後,就同意了梁盞這個提議,還表示如果紀同光同意了就請她吃飯好好報答她。
    梁盞︰“不、不用了。”
    谷心笑盈盈道︰“你別這麼客氣嘛,怎麼說咱們也是校友啊。”
    梁盞剛想回一個笑過去,就听到自己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拿起一看,發現竟是路青揚。
    “喂?”
    “喂是我。”電話那頭路青揚的語氣難得焦急,“你今天有上班不?”
    “有啊怎麼了?”她疑惑。
    “我陪我爸逛景點呢,逛到一半他忽然說牙疼得厲害,我一看半張臉都腫了,就帶他去四院掛了號,結果前面排了七八個人,他又一直喊疼,我琢磨著帶他上你那看一下,一會兒就到了。”
    梁盞一听便會意︰“行,放心來吧,我去幫你跟樓下打聲招呼。”
    路青揚︰“靠譜!”
    電話掛斷,她就站了起來,對谷心道︰“你先坐,我下去說個事。”
    谷心點點頭︰“沒事你忙吧。”
    同事之間打個招呼走個“急診”不是什麼大事,梁盞下去簡單說了一下,就有同事表示這會兒空著,一會兒人到了直接進診室就行。
    梁盞松了一口氣︰“謝了,回頭請你們喝咖啡。”
    “小事。”同事擺著手順道八卦了一句,“是你朋友牙疼?”
    “朋友的父親。”她解釋,“總之拜托你了。”
    鑒于谷心還在樓上坐著,沒聊幾句,她就回了辦公室。
    進去時她瞥到谷心面前的杯子空了,又順手替其加了水。
    “謝謝啊。”
    “不用。”
    事實上,梁盞在答應替谷心去問紀同光一聲後,就有點不知道還能跟她說什麼了。
    兩人中學時代雖是校友,卻幾乎沒說過幾次話,甚至關系還有些微妙。
    谷心那會兒一門心思倒貼紀同光,完全不搭理二中那些試圖向她獻殷勤的男生,加上她始終沒倒貼成功,便成了很多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而那些人談起谷心時,最常拿來比較的對象,就是梁盞。
    盡管梁盞本人從未表達過半點看不起或不喜歡谷心的意思,但也因為這些無聊的比較而莫名其妙站到了這位級花的對立面。
    這樣兩個校友時隔十年坐在一起,不管聊現在還是聊過往,都很尷尬。
    可不聊這些,難道要聊紀同光麼?
    還是算了吧,梁盞想。
    就在她苦思冥想接下來該說點什麼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推開了。
    “那個什麼,我爸長輩包袱很嚴重,說麻煩你了,非要請你吃飯,你今晚空嗎?”
    路青揚是奔著完成長輩叮嚀囑咐的心上來的,加之對象是梁盞,便沒有客氣,推完門連停頓都不帶一下,便徑直走到了她辦公桌前。
    他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谷心,只當是梁盞約見的病人,結果剛一站定,就听到斜側方傳來一道不太確定的聲音︰“路……路青揚?”
    路青揚忙偏頭看了過去。
    看清谷心的那一瞬間,他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見他愣住了沒開口,谷心忙自我介紹道︰“我是谷心,二中零七屆的,你不記得我了?”
    路青揚︰“記得記得,大美女我怎麼會不記得。”
    谷心掩嘴笑了一聲,說你當著梁盞的面這麼說真的好嗎?
    路青揚︰“?”不是,這有什麼不好的?
    谷心繼續︰“不過你們居然又在一起了,真叫我沒想到。”
    “還記得當年你們忽然分手,全校都很惋惜。”
    路青揚︰……我不是,我沒有,可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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